何凡軒回答病房的時候,寧和生已經走了。季夏已經醒過來。略帶疲倦的坐在牀上。
明明窗外天氣晴朗,屋內卻死氣沉沉。
“你醒了啊。”
季夏擡頭。她看着何凡軒。眼神專注。
一夜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的季夏,讓人真的很不適應,但是那是爲什麼?
“你怎麼了?”誰都是在執拗的人倏然變得聽話的時候,不獎賞的說溫柔的話?
但是何凡軒如果聽了季夏的話的話,還是期待季夏別說話的好,一說話就氣死人。三句不離開我想走,放我走。不想治病……
季夏說的哀哀慼戚,像是隻要他不同意她就又要拿着自己的生命大動干戈。
昨天晚上經歷過心臟被提到嗓子眼的恐懼之後,何凡軒腹黑的先敷衍她道:“行行行,我答應我答應,病好了你出去外面散散心。”
季夏相當認真:“不是散散心!是放我走!我要離開你!”
再三挑明,何凡軒聽到這話,本來想置氣的,但是看到季夏眼淚汪汪的有想哭,她的臉頰有些微微的腫,這是有火發不出憋着難受,索性他就不回答她了,直接走出病房去,甩門的那一刻大聲的說:“我給你買粥去,給我老實的呆着。”
季夏見到何凡軒真的走了,拿出藏在袖子裡寧和生留給她的手機。
撥打了一個電話。
五分鐘之後,季夏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她看着來人,友好的笑着說:“真的太麻煩你了……”
“麻煩就不用了,來啵啵一個作爲獎賞吧。”
季夏瞬間將笑臉變成了黑臉:“你真的色性不改。”然後擺了擺臉色,完全沒有剛纔那猶豫和那種快要受不住的臉色,變得嚴肅冷靜起來:“不過,我還真的要感謝你。”
尤少很大老爺們的一個道:“沒事兒,小事一樁。你放心好了,這事兒我準備好了。但是……”想到樓道里面聽到何凡軒跟他爹的談話,何凡軒這次可是來真的啊。但是單戀就是一個傻缺,兩個人一起戀愛才叫做相愛這樣的道理誰都懂,問題現在季夏一心想要逃開何凡軒,但是按照何凡軒那廝的手段,得不到季夏那是假的,到時候做了拆散他們鴛鴦人的尤子庫可是臭名昭著了,雖然他老是替自己憋屈幫別人做嫁衣,揹負着罪名他這代價倒是有點大,如果真的要撒氣的話,於是,他略帶猶豫道:“萬一何凡軒那廝對你真的是真心的呢
,錯過了你……”
“我承受不起呢。”季夏馬上說,“向我這樣的人自己都厭惡自己,還有什麼好的呢。”
“你也別這樣說自己嘛,我尤子庫看上人,還差到哪裡去啊。我就奇了怪了,當初對你只是覺得好玩兒。現在倒是覺得從你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不錯不錯。”
“你多擡舉了。”
“那可不,爲了感謝我的擡舉,你從了我吧。”
“切……”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嫌棄的表情!”
“季夏你這丫的還真的不識好歹哈。”兩個人年齡加起來都有半百了,但是行爲行動力跟小學生差不多。簡直是幼稚到可恥的地步。
趁着何凡軒還沒有回來,尤子庫掐着時間溜走了。手術在明天,那就開始安排好部署。不知道爲毛,尤子庫還是喜滋滋的,他覺着自己還是人生一大導演,隆重登場,設置嫌疑。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他會受到怎麼樣譴責,呃,或者是追捧。
玩心太重的傢伙,一點都不考慮後果。
如果結局不是HE,接下來看到結局的人可能會對着尤子庫仍臭蘿蔔白菜,不然就是臭雞蛋,一直從京城謾罵的到美國去!
當然,這是後話了。
何凡軒帶着香噴噴的粥回來之後,遇到了一大麻煩。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凡軒。”
是莫飛靜。這聲音甜甜,不是莫飛靜是誰啊。
“飛靜。”何凡軒客客氣氣的打招呼。
莫飛靜見到何凡軒如此客氣,心底不舒服,但是臉色還是笑意滿滿。何凡軒貌似不喜歡她在這裡出現。
是,莫飛靜在心底做建設思想,要是我我也不喜歡。
但是何凡軒爲什麼不喜歡呢,按理來說,當初喜歡她喜歡的什麼都可以奉上的,甚至可以去殺人的人,爲什麼這一刻可以生疏的打招呼然後想走呢?他真的喜歡上季夏了?
轉變得那麼快,何凡軒真的有一點喜歡過她?
“凡軒,我很想你,所以,專程來看你。”精明的女人也很銳利,說出來的話倒是很直接。同樣的,單戀的女人太多幽怨,看莫飛靜這話從語氣中表達出來,就是害相思的樣兒。
何凡軒是男人,而且是個優雅的紳士。他站住,對着他心內早已標識着前女友的笑笑,毫不傷人直接表態:“飛靜,季
夏病了,她剛起來,要吃飯,我得先去給她送粥。”他走遠幾步,“你要是可以去看看她。反正也花費了不少力氣找到這裡來。她病了,你就讓她安生一點可以嗎?”
他這話看似有禮貌的打商量,但是語氣裡面絕對是一種濃厚的警告。這可是話中有話,說到這樣地步,誰都知道,他們可能是要掰了。
是什麼讓昔日喜愛着她可以豁出性命的男人今日說出這樣的冷淡語言?莫飛靜自覺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於是她執拗的上前問道:“爲什麼這樣對我?”
愛情中遇到固執的人,其實很傷神:“沒有爲什麼,飛靜,我不喜歡你了。”
這話輕飄飄的從何凡軒的口中出來,毫毛一樣沒有輕重。但是聽在莫飛靜的耳裡,就像是放了重磅炸彈,讓她霎時耳鳴。
她不敢置信。 千里迢迢,耗費精力聯繫到地方。知道要找的人在哪裡。翻越一個太平洋,喜滋滋的來到一個人身邊,聽的不是你辛苦了累不累,也不是你怎麼來了等我回去的就好的擔憂。她什麼都還沒有表達完畢,她只是小心問了一個爲什麼。對方就可以面無表情的說他不喜歡了。
真讓人難以置信。
何凡軒上前,對着這位曾經愛過的人有些小愧疚,他是被季夏逼得冷靜全失,這樣子放出這樣的話來面對一個女孩子說想他然後遠渡重洋的疲憊,真的很無禮也很不妥。
但是他又不喜歡很多事情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說實話,說出去這話之後他心內清明得很,甚至是有些慶幸。
愛着一個拖着一個,確實是很不人道。戀愛法則裡面它是不允許這樣的錯亂的。
“飛靜,你值得更好的。”何凡軒覺得有必要安慰一下。
“不需要。”從認識莫飛靜到現在,這個頭上戴着冷漠高豔帽子的女人,不是路過的花蝴蝶,也不是平地裡的小野花。她很冷也很美,她高傲也自信她有能耐。
所以現在,她被一個男人拒絕,還能轉過身,昂首挺胸的走人。
留下一個倔扭的背影。
從某個特別定義的特質來看,他都是欣賞的。
這種女人,不會缺少男人的追逐。
哪像那個只會一味討好和想着逃跑的女人。生個病就開始置氣的要離開他!
何凡軒想了想,耽誤時間了,粥可要涼了。
他怎麼就喜歡那樣一個傻缺啊。搞得自己也像是傻缺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