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在做夢。很長的一個夢。
小時候她父親還在的時候。還有她和母親哥哥都很好的時候。忽然一個逆轉,時光似乎的開始變臉。她被打罵,逃亡,躲藏……肚子很餓,也吃不飽……遇到了一個男人,很美好,但是過程遠遠是讓自己不敢碰觸的的痛。然後呢……去救被高利貸者綁架的哥哥和母親……身體被猥-褻。
十幾年來,除去童年還好過一點,其餘的都是生不如死。艱難無比。
生了孩子。以爲母憑子貴,奈何對方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留着也是喜歡的時候發泄一下,不喜歡的時候,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人都是要活得有模有樣,但是生活逼得她踹不過氣來,唯獨小心翼翼,看人臉色才能支撐到至今。
夢沒有一處完好。
季夏似乎也不敢奢求什麼。安安靜靜的把心擰成一團。卻覺得自己像是要發瘋了一樣難受。
無處不疼。
是人都是會疼的。
她不是神,當然會疼……可是,疼了之後,誰會可憐,誰會疼愛。
有些人,是因爲有權利喊疼。有些人,是沒有權利說疼。
說了誰知道,還不如不說。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長期的黑暗中睜開的眼睛,卻對黑暗沒有一點敏感。
藉着月光衝入室內的光,看清了周圍的佈景。
白色的。有消毒水的味道。手上有扎針。疼與痛。黑暗與朦朧。
像是夢。其實已經是醒來,已經所面對的事實。她被救了,卻無人在身旁。
季夏鬆了一口氣。卻又忽然提上來。因爲旁邊有人說話了。
“醒來了,就別裝了!”話語有些咬牙切齒。季夏卻瑟縮了。
何凡軒看着季夏,唯一想的是,能不能這樣就給她兩巴掌!?但是他也在估量這兩巴掌下去,人是不是羸弱了,或者是直接不負責任的一睡不醒!?但是如果不給她巴掌,他這口悶氣確實忍不下。
在天人交戰的思維中,瑟縮的季夏顫顫兢兢的說話了:“對不起。。。”記憶好像全部涌上來。她作爲一個母親丟棄了孩子不負責任的跑了,雖然是救人,但是卻盲目。再來,她受到侮辱了,那些人……季夏覺得胸腔裡此時像是塞進了大量的水,呼吸不順暢,一股心酸和厭惡,忽然灼傷了眼眶。
她繼續像是怕觸碰了逆鱗一樣,沙啞着小聲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媽媽和哥哥。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被人碰了,我以爲我會死,我真的,真的沒有打算活着的。那麼髒,誰願意的活在這個骯髒的世界啊……”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對着已經氣得眼睛冒紅的何凡軒說:“你原諒我吧。要不我去死。你消消氣。你對我兒子好一點。這個世界太骯髒了,你對他好一點可以嗎?”
何凡軒看着她已經有些失常的話語,狠狠的給了她兩巴掌:“你給我好好的活着,這次的事情,看我怎麼折磨你!”說完,他走了。
何凡軒是怕。
因爲他覺得自己怕看到那樣懦弱想死的季夏。
在他的心底,季夏不是那樣的。她是可以不要臉到死的人。沒心沒覅他也不想要他的。她逃跑觸碰了他的規矩,他就抓回來。尤子庫對他說,僅僅只是她犯了你的規矩嗎?是嗎?
如果不是他先去一步。是不是她就會被人?
想都不敢想。於是他就歸結爲,她是自己的人。只有他不要的時候才能碰。
寒着一張臉,他打電話給守在醫院的保鏢。
wωω▪ttk an▪¢ 〇 交代的是:不能讓她死。傷
害都不可以!
季夏撫着發疼的面頰。這巴掌打的用力,連嘴角都有血絲。
她想着,自己這樣是得罪了什麼人啊……天天遭罪的命。那些人吸附着她皮膚的人,就像是ju一樣。讓人覺得噁心。她不斷的揉着那些皮膚,一直揉着。甚至用指甲去摳……見到皮膚內裡的顏色,流血了,季夏才笑出來安慰自己說:看,乾淨了。
可是心裡難過的要死。在乾淨,也是被人碰過的!
這些知覺,就像是詛咒一樣,讓季夏覺得恐懼和噁心!
護士進來換藥的時候,看到她這樣不由得尖叫起來。
隨即保鏢們迅速竄入進來,他們看到了什麼?
季夏的臉上,嘴脣,脖子,鎖骨,胸前,都是血。能看的出,是用手狠狠刮出來的痕跡。
用多少力氣,人才能做到這樣子?保鏢們第一次見到如此失心瘋的人。她的憤怒和恐懼是悄無聲息的,卻厲害的讓人感到發顫!
保鏢們狠狠壓住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季夏。而季夏被男人一碰觸,開始尖叫!
“滾開!他媽的,你們是鬼!噁心!”
這樣的叫喊,扯破了喉嚨,讓人感到心有餘悸。多大的傷害,才能讓人喪心病狂?
季夏被打入了鎮定劑之後,才昏睡過去。何凡軒接到保鏢的電話報告之後,又匆忙的趕回來。看到牀上的季夏,簡直就像是一隻血人一樣。病服上都是血……他生氣的對着旁邊的保鏢發飆,陰沉着臉色,讓人覺得如同是地獄修羅。
護士門不敢說一句話。他們害怕,一說話,這位處於激怒的人,會一下子就剷除了他們。
理由:辦事不力!
但是這些咆哮和震怒,讓保鏢們知道了一件連何凡軒都不知道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