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在這個時空的歷史,失去了父母之後,都是由張建豐這一位父親的好友照顧起來的。
對方也有對方的家庭和職業,不可能全面地二十四小時進行照顧,而且因爲性格的問題,許慎在擁有了獨自生活的能力後,不再去勞煩這一位叔叔了。
不過,他和這一位叔叔還是會定期的聚餐,今天剛好是聚餐的日子。
許慎“記得”這一位叔叔的家庭環境,有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還有一個他小兩歲,正在讀普通的高學校,並且預計完成高的學業後,便會正式加入金鼎門的少年武道家。
他和這些叔叔的親人相處得還算好,雖然不是能夠無話不談,但最少不會有什麼嫌隙。
許慎看了一下時間,知道自己還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沒有太過心急,按照着自己的步調來進行預備。
在等待聚餐的期間,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往,他的一輩子。
擁有了時空門,現在他是能夠隨時都回到去那個最初的時空,但他不會選擇那條道路。
原因無他,在那個世界時空裡,許慎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他算回去也只是變成另一個人,不再是以前的他。
他在那個起始的地點,已經是無牽無掛的了,那個平凡的時空不存在任何他追求的東西,回去也只是觸景傷情。
至於選擇逆轉時間,又或者是回到自己死亡之前,這種選擇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他承受不起其發生的問題。
許慎的確能夠透過時空門穿越到他死之前,但是他不是穿越者,不是在時間與空間之唯我唯一,一旦這麼做,他的存在本身會產生時間謬論,製造出讓時空修正的問題。
這樣一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除了超越者之外都無法掌握。
退一萬步來說,哪怕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他取代了原本的自己,他也有可能什麼都不記得。
單一的世界時空不會分裂,絕大部分都不會產生平行時空,所有的時間都是一條由至下的線條,如果“過去”遭受到改變,“現在”也會發生改變。
依然還只是一個普通人的他,算有時空門在靈魂之,也同樣會受到影響。
他會忘記自己改變了什麼“過去”,只會被動地強制接受“現在”的“事實”,也等同於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
穿梭到未來是可以的,因爲在未來的他不會遭遇到過去的他,不會產生時空的錯誤,至於過去不行了,他無法抵擋時空的修正力,無論做什麼都只會功虧一簣。
基於這種種的原因,許慎沒有想過要回到最初的時空,那裡的他已經是死人,那讓那裡結束。
他已經在開始新的人生,他認爲不需要太過執着於這個過去。
時間匆匆而過,許慎整理好自己在其他時空帶過來的事物,藏好在屋之後,又等待了一會兒,時間終於來到了黃昏,他也是時候前往叔叔的住所。
他的居住處和叔叔張建豐的家相隔了一個居住區,距離不是太遠,步行的話大概是四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乘坐馬車或者是機關汽車,很快能夠到步。
許慎換好了一套外出的便服,帶着錢包出門了。
他根據記憶前往不遠處的馬車站,在那裡會有定期的公共馬車,按照時間表來看,也差不多應該到了。
許慎一邊觀察着這個世界充滿着古代風味的建築外形,一邊加快腳步走向小區的馬車站。
他來到馬車站的時候,看見在那裡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待,他估計自己應該勉強能夠坐馬車,不需要等候下一班馬車。
這個時空雖然已經發明瞭汽車,不過還沒有完全取代舊式的交通系統,大概還要經過一段時間,才能夠看見公共汽車的誕生。
沒過多久,許慎等到了馬車。
灰色的高大馬匹拉着一個黑色的大車廂,許慎看見半封閉式馬車內只有兩個人,知道自己應該可以確實乘坐這一班馬車了。
輪候排隊之後,他成功地坐馬車,付出了幾塊硬幣,他擠到了左邊廂的空位,等待馬車出發。
“各位下午好,現在是黃昏新聞報導……”
許慎聽到了有些雜質的聲音,擡頭望向馬車車廂的前方,看見了兩個車伕放在身後的一個收音機箱。
是這個不大不小的收音機發出電波頻道的聲音。
許慎同時間感覺到馬車的行進,他聆聽着收音機的新聞情報,思索着這個時空的世界觀。
這裡除了擁有武道之外,還有幾點值得留意的地方。
首先,基本可以肯定腳下的大地是星球,不過這個星球只有兩塊大陸,他身處的“東土”,還有在百多年前的齒輪工業革命後,經由大航海時代發現的“西陸”。
這兩塊大陸都相當巨大,如果許慎的教科書本的描述沒有錯誤的話,那麼這兩塊大陸面積加起來起他輩子的“地球”還要大那麼一點。
除了這兩塊大陸之外,其餘的環境都是一片滄海,還有是在東方對岸的諸多羣島。
至於整體的人口,現在還只有一個模糊的數字,但全世界的人口應該都超過了十億,得益於此論技術的發展,還有共同帶來的各種技術的進步,人口應該會繼續以爆發式的成長增加下去。
“還有是,這個時空的這個星球,好像全部都是黑髮黑眼黃皮膚的人種,沒有白種人也沒有黑種人,沒有其他膚色的人種。”
許慎回憶着這個時空的常識,真的沒有發現其他膚色或者白色的人種存在。
以及這個時空的人名命名方式,都像是一輩子地球的東方稱呼,雖然有較特別的複姓,但也沒有出現他主觀的“外國人”的名字。
“時空閥值的變化,總之還是儘早適應吧。”
許慎繼續回憶着這個世界的某些可能會被他忽略的常識,不知不覺之間,他來到了目的地。
他聽見了馬車車呼呼喊出來的站名,知道自己應該下車了。
許慎走在另一個居住區的大道,前往“熟悉”的叔叔的住所。
這個時空還沒有發明出方便的移動電話,仍然只有相對麻煩而且使用費用昂貴的“電報系統”,因此平常的聯絡,稍遠一點的地方都有一些障礙。
許慎和叔叔約定好的聚餐日子,也是在很久之前確認好的。
這段路程他相當“熟悉”,走得怎麼慢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很快他便來到了叔叔的住宅大門前。
眼前是一幢兩層高的古風建築物,有一個小小的庭園,隱約可以看見其盛開的鮮豔花朵。
許慎深呼吸一口氣,排走心虛和緊張感,然後走門前,按動了機關門鈴。
*
張建豐今年已經四十五歲,不過由於持續的鍛鍊武功,這個年紀仍然有着一副良好的體格。
他的面留着一撇小鬍子,配合他剛正的面容,第一眼看過去會給人嚴肅而且認真的感覺,配合他良好的身材,更加相得益彰。
不過,和對方相當熟悉的許慎,知道這不過是對方工作問題的對外形象,實際對方的性格是一個溫和的好人,也不會輕易動怒,更喜歡不是講一些冷笑話。
“小慎,你大學的準備已經完成了嗎?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張建豐一邊用餐,一邊微笑着向許慎發問。
許慎按照着自己在這個歷史的行爲,淡淡地搖了搖頭,然後說了一聲“已經準備好了”。
張建豐的高瘦的妻子在一旁微笑不語,不快不慢地進食,坐在她的左邊,兒子張軍默默地大口吃飯,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個頭爸爸還要壯一圈,身高也已經接近有一米八,擁有一副良好的武道學習體格。
許慎悄悄地觀察着這些親近的人,適時地在飯桌對話,避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懷疑。
算是依照着自己的性格,但是由於“經歷”的不同,這個世界歷史的他還是和真正的他有一些出入的,所以來到這個時空第一天的他儘量減少說話的次數,以免產生一些性格的矛盾。
同時,他也知道不可能“擺脫”這些從小認識到大的親近的人的,所以也要儘快熟悉對方的性格,以免太過引起對方的關注。
許慎沒有在吃飯途心急地跟張建豐說出有關學習武道的事情,那樣跟以往的他的性格太過違和了,他需要慢慢的去改變對方心的自己,從而找到一個適合的切入點,不是有自己主動索取武道學習的東西,而是由對方主動提供出來。
張建豐基本是把許慎當作自己另一個孩子的了,很多事情都可以說是無微不顧,一知道了這一位好友的孩子對武道有興趣了,肯定會自發地提供一些幫助的。
在這之前,許慎需要的是漸漸改變對方對於自己的想法。
“首先前去那些有教授武道基本知識的健身房參觀一下,再去較專業的武館看看,較一下那個優質,然後找一個方便的地方加入吧。”
許慎已經決定好自己往後的道路,他不需要太多的注目和關注,安靜地不引起任何事端或者矛盾的發展纔是最好的環境。
這樣,他在這個武道時空的第一天平安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