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瞭解了惡魔出現的原因,知曉了問題所在是一種大規模的自然現象後,許慎的研究順利的進入下一個階段。
那就是,完整的對抗惡魔的方法,以及如何阻止惡魔出現的應對辦法。
雖然他說過,既然瞭解這是一種無可避免的自然現象,對於人類來說等同於天災,沒有必要也沒有可能完全的根除,但是應付方法依然是存在的。
根據之前的研究和觀察,可以得知惡魔之門是一個巨大而且天然的惡魔煉成陣,對於這一種生物煉成,自然也可以使用煉成術的知識去進行探討。
煉成術是一種不能出任何差錯的技術,煉成陣稍爲有一點差錯,或者是有一點缺陷,那就會讓整個煉成陣出現極大的偏差,又或者索性是無法啓動。
只要有辦法破壞或者竄改惡魔之門內部的天然煉成陣,就可以令到這種自然現像失效,從而在根本的問題上阻止惡魔的出現。
不過當然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首先,惡魔之門是實質化的魔力凝聚體,等同於一個巨大的力量結晶,一個處理不好就會讓魔力爆發,後果不是讓大片土地炸飛,就是引致惡魔之門的魔力屬性改變附近的自然環境,產生更大而且後遺症更多的問題。
其次,惡魔之門內部的自然煉成陣,其中的構造遠遠超出了現階段的煉成術可以理解的程度,其構造相當複雜,而且並非是完整的循環連貫,每時每刻都在不斷變化,產生出無數種的可能構造。
這也是爲什麼惡魔明明是同一個種類,外貌形態以及特殊性質都會截然不同的理由之一。
單純只是干涉其中一部分煉成陣,大概是不會有什麼良好的效果的,只能阻止某個組合型態的惡魔的出現,至於想要全盤改變煉成陣的構造,難度也是極高,畢竟要持續近距離接觸實質化的魔力以及其中的屬性影響,很可能連魔法時空最強大的天位魔法師也難以辦到。
如果用暴力的手段直接破壞,就有可能直接引爆惡魔之門這個魔力炸彈。
簡單點來說,就是如果想要破壞或者影響惡魔之門運作,必須要從長計議。
說一句真心話,許慎其實對於惡魔之門以及惡魔的存在並不是太過在意。
他來到這個時空並且逗留的目的,始終都是讓自己的實力增強,進一步研究魔法這種技術罷了。
他沒有什麼拯救世界的偉大夢想,何況這個世界也不需要他來拯救。
人類是很堅強的,估計就算有惡魔這種兇猛生物的影響,也不過是減少一些活動範圍,不會影響到這個種族的存續。
算不上有力的一個證據,就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在任何一個已發現的惡魔之門感覺到時空波動的存在。
這也間接代表了惡魔之門的存在不會影響到這個星球的未來。
許慎只要儘量保護好他所在的那個城市就好了。
然後,在各種各樣的忙碌中,時間眨眼快速流逝,瞬間就來到了深秋。
*
“……糧食儲備勉強足夠,應該能夠讓這裡的二萬五千多人撐過這個冬天的……”
奇克.亞克蘭習慣了處理大量的公務問題後,面色已經不再憔悴,原本的那一雙大大的黑眼圈也消失不見,精神狀態非常良好。
其中自然是有着許慎的幫助,他很清楚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種種一切,對於這個原本平凡的煉成術士有多大的影響,所以他趁着機會,跟對方做了一個簡短的精神安撫療程,還有給予對方一些精神治療的藥物。
亞克蘭本身就不是有什麼精神問題,只是單純的壓力過大,接受過心理輔導,每天睡覺的時候吃下安眠藥,然後他的精神狀況就這麼漸漸的恢復過來了。
“城市的修復過程也不錯,多得了你提供的力量,附近也不再出現大量的惡魔了,我們因此才趕得及在入冬之前開墾土填地……不過……”
城市的運作會議剛纔已經結束,還留在這個會議室的,就只有許慎和亞克蘭兩人。
“有部分的居民開始不滿我們的管理方式了……雖然說是爲了讓所有人都能夠活下來的強迫勞動,但是果然……沒有能給予他們足夠的報酬的話……”
現在這個城市可謂與世隔絕,無法跟外界進行聯絡和溝通,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麼商業上得來往。
而且因爲物資的不足,還有惡魔的威脅,導致了原本的金錢流通快要失效了。
在這個城市裡,比起金燦燦的金幣,更加貴重的是食物以及生活上的物質。
這也導致了採取了全民勞動制度的現在,無法給予所有人足夠滿意的報酬。
“總有辦法解決,我們首先要撐過這個冬天,接下來我們纔有時間慢慢的給予他們適當的補償。”
許慎平常幾乎都沒有管過這個城市的運作,他自己的魔法研究以及對於惡魔的觀察就忙不過來了,而且他認爲亞克蘭等人有足夠的能力去應付。
要事發生什麼萬一,在這裡擁有絕對武力的他,也可以把事情強行壓制下去,所以他覺得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說得對……首先要度過這一場嚴酷的冬天……要是惡魔不存在,事情就簡單多了……”
亞克蘭只是習慣性地抱怨,適當地抒發一下自己內心的煩躁。
這是許慎進行心理輔導的時候所說過的解壓的方式,雖然不夠完全,也不是最好的,但總好過把心事放在心中。
他們兩人再談論了一會兒,便解散了。
走出用作議事是用途的大屋的許慎,沒有直接返回他的居所繼續進行魔法研究和練習。
他在真正入冬之前的微涼清風中慢慢踱步,無聲無息地走入了不算熱鬧的街區,穿過了中央大道,拐入了一條狹窄的小路,來到了半個多月前才勉強修復起來的居住小區。
許慎早已經知道目的地的所在,他直接走到了用於安置無居所的逃難者的其中一棟小木屋前。
他輕輕敲門,等待着房子的主人開門。
沒有過多久,小屋的大門慢慢地躺開。
一個頭發花白的禿頭中老年人,帶着疑惑的目光,望向來訪者。
“……請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