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昱閃身而上,抽出了背後的武器。
那是一把鐵色的棍棒,若有一米來長。
柴昱始終都是金身武者,在身體能力上遠超過許慎的反應速度。
許慎雙眼無法準確地捕捉到柴昱移動的身形,只知道一個瞬間,對方就已經來到了面前,揮下了罡氣纏繞的棍棒。
許慎不是不想躲避,但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背後就是百文康等人的他,在這時候也不能退避。
在這種距離下就算想要使用魔法估計也來不及,其他的幾種超凡能力也發揮不出來——來不及使用。
這就是爲什麼許慎一直都回避着跟金身武者近身戰鬥的原因,身體的反應能力以及運動能力差距過大,哪怕他有着能夠打破金身防禦的力量,其他的方面卻還是遠遠不足。
不過就算如此,早有預備的許慎也不需懼怕柴昱的攻勢。
柴昱的攻擊從許慎的頭頂上直劈而下。
然而,他打中的,只不過是許慎的鏡像體。
許慎在落地之前,早就已經預備好了。
他纔不會天真到以爲自己真的有能力跟金身武者進行貼身戰鬥。
許慎的本體就在他的鏡像的一步之遙,但就是這一步的距離,決定了勝負。
死亡一指!
許慎打出了他現階段擁有最強殺傷力的魔法。
只是,柴昱避開去了。
超出了許慎的預期,柴昱簡直就是先知先覺,在許慎的手指伸出之前,便已經做好了迴避動作,整個人靈巧地往一邊退開。
而且,在後退的同時,柴昱拋出了手中纏繞罡氣的棍棒,直擊許慎的正面。
這一次,許慎是真的無法迴避。
當!
估計能夠擊破岩石,打碎人體的飛行道具,重重地在半空發出了一聲爆音,然後支離破碎的掉落了在地上。
飛濺的罡氣絞裂總統府整齊的大理石路,鋼鐵棍棒非常的碎片深深地陷入地上。
僅僅是餘波就有足夠的破壞力,可以看出如果真的直接打中人,絕對會一擊斃命。
但是,破碎的棍棒沒有觸碰到許慎,彷佛在他的面前受到了無形的牆壁阻擋,在中途就被抵擋了。
這當然是許慎的防禦手段。
高階的防護魔法加上元力的保護罩,這兩者的加成讓他毫髮無傷地站在原地。
“快走!”
許慎眉頭緊皺,他現在已經發現了剛跳到一邊的柴昱身上的變化。
所以,爲免發生意外,他提醒到現在還不知所措的百文康趕快離開。
騎在馬上的百文康到現在還是滿腦子混亂,不過鄭將軍所帶來的六位親信,看來已經接受現實。
“拜託你了!”
他們被提醒之後,不再有任何猶豫,甚至連鄭將軍倒在地上的屍體也選擇了放棄,拉扯着百文康的坐騎,往總統府的閘口出口奔馳而去。
附近應承了人肉包圍網的士兵們仍然受到魔法定身術的影響,因此七名騎士是沒有任何難度的衝破了人牆,走入了夜晚的黑暗的街道中。
“你認爲他們走得掉?”
穿着一身白袍的不知明白頭髮青年,望着逐漸遠離的騎士身影,面上出現嘲笑的神色。
“沒用的,你們誰都跑不了。”
眉頭緊皺的許慎,打量着發生明顯變化的柴昱,還有那個出言嘲諷的白髮青年。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人的真正身份了。
“重瞳……你們是五行道。”
柴昱此時的外表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變成了漆黑的重瞳。
許慎知曉這並非真正的重瞳,這是神竅,或者說是神竅神通所帶來的變化。
在這個世界上擁有最出名的重瞳的人物,就是曾經在西陸殖民時期縱橫一時的盜賊之王,而根據某些消息顯示,重瞳的盜賊之王很可能跟五行道有關聯。
許慎考慮到百襄跟五行道之間的合作關係,那麼眼前的兩人的真正身份,基本上就呼之欲出了。
——雖然說這個推測有一半都是不確定的,但是值得試探一下。
“觀察力挺敏銳的。”
微笑的白髮青年沒有否認,基本上他的臺詞就是一種肯定。
“不過那又怎樣呢?就算知道事情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五行道掌門人伏元放……是你嗎?”
許慎見柴昱沒有再次進攻,只是在背後取出了另一把棍棒,守在了白髮青年的面前,於是進一步的進行試探。
他是相當不肯定,因爲據他所知,五行道掌門伏元放根本不應該是眼前這種年輕人的樣子。
“……嗯,你的直覺真準確啊。”
白髮青年面上的笑容消失,五官變得像是面具一般僵硬而且不自然。
“是你獲得的魔祖傳承給你的靈感能力?還是說你純粹只是猜出來的?”
許慎不曉得對方是在承認還是在爲了擾亂自己而胡言亂語。
因爲伏元放今年的年齡,應該已經超過八十歲了。
就算有可能修煉了返老還童的魔門功法,也依然有問題。
在許慎知曉的情報之中,伏元放應該是在三十多年前遭到正派狙擊的時候,失去了一隻眼睛和一隻右手纔對。
“好吧,既然你已經猜出了,我就大方的承認吧。”
白髮青年的面上再度出現了笑容,一種看上去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慄的笑容。
“沒錯,我就是伏元放,跟你一樣,跟天魔宗的宗主,跟我們的武帝大人一樣,都是獲得了其中一位魔祖傳承的倒黴的幸運兒。”
許慎維持着眉頭緊皺的表情,但其實心中早已冷靜下來。
他在計算羣體人類定身術的失效時間,他可沒有忘記自己走進了包圍圈裡,也不會忽略近在咫尺的金身武者。
雖然能夠借用神兵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消滅這些人,但他不確定伏元放存不存在抵抗能力。
許慎剛剛可是感覺到的,伏元放身上有着極爲微弱的武道意識的反應。
要是無法一擊收拾對方,他也不想過於暴露手中的底牌。
還有就是對方明顯主動提供的消息,怎麼想都很不正常。
不會有人在戰鬥之中提供自身的弱點,也不會說出一些毫無關聯的消息的。
他不曉得伏元放到底在想什麼,但肯定絕對不會是好事。
“好了,難得遇上同樣遭遇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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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元放往旁邊擺擺手,柴昱便聽話的後退幾步,來到了他的身邊。
“你,不如跟我做一個小小的實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