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NightRaid的賊人已經清除了大半，剩下的人已經不成氣候了。”
艾斯德斯半蹲在地上，保持着得體的笑容向皇帝報告着。
“不過很抱歉讓對方的主要戰鬥成員溜走了，還請陛下多加小心。”
雖然主要的戰鬥成員還在，但NightRaid基本上可以說已經廢掉了。
暗部可不是那幾個人就能組成的班子。
這種特殊的部門需要的人和普通士兵是完全不一樣的，不是隨隨便便在街上拉一個人過來跟他說：“今天起你就是暗部了。”就能做得到的事情。
每一個暗部的士兵甚至只是負責後勤的人都經過特殊的訓練，革命軍能有成規模的暗部也是拜娜潔希坦所賜。
作爲帝國前將軍的她在加入革命軍時直接從軍隊裡帶走了一批人，再以此爲基礎吸收大量新人經過漫長的訓練之後纔有了今天的NightRaid。
赤瞳她們這些帝具使確實很重要，但沒有了龐大的基層人員她們也不可能展開暗殺行動，有力使不出。
別的不說，光是基層人員手中掌握的大量情報網絡就是不可替代，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重建的。
在人基本被殺光的情況下，NightRaid基本上算是名存實亡了。
帝國的前線戰爭形勢也在急轉直下，無法進行暗殺的話他們能指望的基本上就只剩下一個了......
艾斯德斯勾起了嘴角。
“無需自責，將軍的工作已經相當出色了。”
小皇帝開口道。
“呼呼，聽說法夫尼爾卿在這次戰鬥中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啊。”
肥胖的大臣嚼着一片肉從王座背後走出。
“原來是這樣。”
小皇帝用滿是信任的語氣說道，他的語氣裡對於大臣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充滿了信任。
“那麼就賞賜給它黃金萬兩，以表彰它的功勞吧。”
“不可，陛下。”
大臣搖了搖頭：
“法夫尼爾卿的作用居功至偉，豈能只以俗物來敷衍卿呢？這樣吧，我們再從國庫裡調出書畫、古董等物賜予其，也好彰顯我等的大度。”
他也很清楚現階段在戰爭中法夫尼爾的重要性，這是在試圖拉攏以及鞏固一下關係。
“好，那就按照大臣說的來吧。”
小皇帝對於大臣的話沒有任何的意見。
“那麼我會轉交給它的。”
艾斯德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
“哼，這一次學聰明瞭嘛。”
法夫尼爾看了看被觸發的法術陷阱殘骸，對着有些虛脫的蕾歐奈說道。
看來某些小老鼠又跟這隻獸娘接觸過了。
她顫抖了一下，不過內心倒是安定了不少。
看這態度這條奇怪的龍果然不太在乎這些事情。
“那麼，NightRaid那邊，不，應該是革命軍那邊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法夫尼爾變回龍形態懶散的趴在地上，蕾歐奈相當自覺的去接水給它清洗鱗片。
“.....”
她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按娜潔希坦的安排來循序漸進了。
“我想知道，帝國軍那些奇怪的士兵是不是就是你那天交給艾斯德斯的藥劑製作出來的？”
“對。”
法夫尼爾直接承認了，或者說它本來就沒打算過隱瞞。
“那麼我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得到它？又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讓你不對戰爭插手？”
蕾歐奈看門見山的問道。
這些天的相處讓她多少也瞭解了法夫尼爾的脾氣，她認爲比起小心翼翼的試探來說這樣開門見山的方式反而會有更好的效果。
“那是不可能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好歹也要意思那麼一下不是。不過強化劑這個我倒是可以免費給你們。”
法夫尼爾笑了。
但蕾歐奈聽到了這個回答之後卻是眉頭緊鎖。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免費的纔是最貴的，這個道理她怎麼可能不懂？
“不如說報酬的話，在你們把它使用掉這件事情的本身上面我就能獲取足夠的利益。”
法夫尼爾頗有些無所謂的說道。
這有些出乎意料的答案讓蕾歐奈有些不知所措，同時也對那些奇怪的藥劑開始抱有強烈的疑慮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質問。
“你猜。”
“......”
“那麼，你們要還是不要呢？”
法夫尼爾戲虐的看着蕾歐奈。
後者嘴脣緊抿，神色糾結。
“我是無所謂，但你們別無選擇，不是嗎？”
它相當隨意的說道，彷彿已經是吃定了他們了。
蕾歐奈終於是嘆了口氣，敗下陣來。
和潛入進來的赤瞳交流過後，她也理解了現在革命軍所面臨的困境。
沒有足夠的情報網支撐暗殺和策反，正面戰場上也有敗退的趨勢，法夫尼爾三天兩頭來一次的空襲更是讓革命軍的士氣降低到了冰點。
再這麼下去革命眼看着就要失敗了，像法夫尼爾說的一樣，他們別無選擇。
“哈，我明白了，那麼把強化藥劑給我吧，到時候會有人來拿的。”
蕾歐奈現在也是相當的隨意了，她也看得出來法夫尼爾和帝國不是一條心的，而且平時其實也沒太大的架子，和傳說中那些超級危險種完全不一樣。
“哼？你就這麼個態度來求人的？敬語呢？”
法夫尼爾撇嘴道。
“......請把強化劑交給我們吧。”
“我感受不到誠意唉。”
法夫尼爾仍舊帶着一副高高在上極其欠揍的姿態挖着鼻孔說道。
“嘶ーー呼！”
蕾歐奈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壓下揍它一頓的慾望，臉上掛起了明媚的笑容
“尊敬的法夫尼爾大人，能否請您賜予卑微的我等以小小的恩賜呢？”
“這還差不多，喏，你自己拿。”
蕾歐奈舒了口氣，總算......
“嗯......？”
看着法夫尼爾遞過來的尾巴尖，蕾歐奈以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望向了它，這是什麼意思？
“說是強化劑，其實也就是我的身體細胞而已，沒經過加工的原始細胞。”
法夫尼爾向一臉懵逼的蕾歐奈解釋道。
“我身上隨便哪個部位的細胞都是一樣的，效果也沒有不同，你直接拿就是。”
“這......”
她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這所謂的強化劑竟然就是它的原始身體細胞。
她的帝具更多的是依靠純粹的力道來進行攻擊，也就是鈍擊，根本就拿這堅硬的龍鱗沒辦法啊。
但是看法夫尼爾的樣子它也完全沒有自己動手的意思，這她怎麼可能從法夫尼爾身上取下來什麼身體細胞......等等，不對。
蕾歐奈突然意識到了某件事。
既然任何細胞都可以的話，那......
“看來你也發現了，能弄出來多少就看你有多努力了。”
法夫尼爾壞笑着。
......
“這就是那個強化劑嗎......?”
娜潔希坦看着手裡渾濁的白色藥劑神色十分的複雜。
“老大，真的沒問題嗎？根據蕾歐奈大姐頭的情報的話，這種強化劑肯定是被動了什麼手腳的吧。”
塔茲米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能不能先讓一些人實驗一下，不要大規模的使用。”
其他幾人也附和道，沒有任何人天真到完全相信這種“免費”的東西。
如果僅僅只是使用就能獲益，那麼這些藥劑不用想百分百就是有問題的。
甚至對方就明明白白的說了肯定有副作用。
娜潔希坦搖搖頭：
“這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革命軍的上層已經決定儘快推進強化劑的普及了，前線的陣地已經快要被攻破，我們並沒有那麼多時間。”
“按照獲得的情報來看，艾斯德斯自己的軍隊也嚴禁使用相關的藥物，基本上可以肯定這絕對有預想之外的效果。”
她煩躁的抽了一大口煙。
“但是我們沒得選......原來如此，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啊。”
娜潔希坦恍然。
仔細的整理了那一次和狩人交戰的具體過程之後，她發現對方的目標似乎一開始就是爲了對基層人員進行殺傷以終止他們的活動。
如果說是爲了讓這種藥劑在革命軍中擴散那就說得通了。
在正面戰場失利，暗殺活動也無法進行的現在，使用這種藥劑就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至於爲什麼不把主要的戰鬥成員殺死，恐怕就是爲了讓他們有足夠的能力來和它接觸吧。
畢竟艾斯德斯的軍營可不好進出。
“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啊。要麼賭要麼輸。”
娜潔希坦苦笑着
“我們沒選擇了，就算知道有問題我們也只能使用，再這麼下去革命軍就會失敗了，哪怕明知道是毒果我們也不得不吞下了啊。”
塔茲米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爲了法......!”
“嘣”!
督戰的軍官收回拳頭，怒氣衝衝的盯着剛纔出聲的士兵。
“呃，我是說，爲了革命軍，爲了新國的誕生。”
士兵趕緊改口道。
“注意你的言辭！”
督戰軍官氣鼓鼓的走開了。
士兵撓了撓頭，繼續舉旗吶喊道
“爲了革命軍，衝呀！”
“沖沖衝！”
頓時響應者雲集，久違的高昂士氣再一次籠罩了革命軍的陣地。
下一秒戰爭打響了，火炮和子彈橫飛，硝煙在大地瀰漫，斷肢殘骸鋪滿了戰場。
在戰爭的硝煙中，一位帝國的士兵和革命軍的士兵拼盡全力的把刺刀刺入對方的身體中，兩人卻發現對方的生命力簡直強得可怕。
雙方都愣了一下，對視一眼瞬間瞭然。
他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