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住手吧！”
赤瞳吃力的喊道。
“我們以前所做的不過是濫殺無辜罷了，那絕對不是正義!”
但迴應她的只有冰冷的刀刃。
赤瞳立刻又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刀刃和刀刃相交，身形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閃過，赤瞳和黑瞳的戰鬥仍在持續着。
依靠着八房的能力，黑瞳以絕對的實力和數量優勢一度把自己的姐姐逼入了絕路。
但赤瞳的處境雖然岌岌可危，但無論黑瞳怎麼努力就是壓不跨這最後的一條線。
她的心中已經泛起了着急。
身體中那股奇怪的力量已經漸漸消退，再過一段時間她的身體就會因爲支撐不住而敗北了，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於是，黑瞳選擇了嗑藥，而且藉着這股力量嗑了平時十幾倍的藥。
“啊啊啊啊！”
她痛苦的嘶喊，黑色的霧氣從身體裡涌出。
八房召喚而出的死者力量忽然增強，但即使是這樣也仍舊是無法壓垮赤瞳的抵抗。
“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赤瞳的眼中滿是痛惜。
“哈哈哈，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只要有同伴在身邊還有什麼好怕的！”
“吶，姐姐，你也來一起陪我吧！”
黑瞳慘笑着。
就算今天能贏，她也活不過幾天了。
但......
她看了看八房召喚出的幾名死者，那都是她的同伴。
還好有你們陪着我......只是對不起你們了，威爾，波魯斯先生，艾斯德斯將軍，Dr.時尚先生，蘭哥哥......還有法夫尼爾先生。
儘管有些不情願，但她最終還是把法夫尼爾認定成了同伴。
“大家，對不起......”
她呢喃了一句，提起刀衝了上去。
“唉！”
在一旁看戲的法夫尼爾嘆了口氣。
兩姐妹就這樣無視了它在一邊激烈的戰鬥，就像是它不存在一樣。
“黑瞳演技也太差了。”
法夫尼爾撇了撇嘴，它相當肯定黑瞳沒有殺意。
它能確定這位少女根本就沒有殺死自己的姐姐的覺悟，她現在也不過是在尋求解脫罷了。
但赤瞳不一樣，她有這個覺悟。
不是因爲她冷血，而是因爲她明白自己的妹妹現在是生不如死，變成了一個只能依靠藥物維持生命的怪物。
每天都要忍受着劇烈的疼痛，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早點解脫。
“哇！”
黑瞳吐出了一大口血，八房召喚出的死者消散。
她終究還是沒能贏過自己的姐姐。
“姐姐，來做個了斷吧。”
黑瞳雙手緊握八房，她悽慘的笑了笑。
手中握着的刀已經感受不到了，她的神經系統已經快要壞死了。
“來吧，妹妹。”
赤瞳的一聲妹妹讓黑瞳心裡一暖，她低下頭笑了。
下一刻，兩人提起手中長刀衝向了對方。
“叮”！
刀刃擦出了火花。
讓人眼花繚亂的刀術拼殺開始了，刀刃相撞又迅速的分開，下一秒又從各種詭異的角度探出。
但宛若心意相通一般，她們每一次的斬擊都會被彼此看破擋下。
密集的斬擊在空氣中留下了一團殘影，雪亮的刀光甚至有點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噗嗤”
長刀刺入了黑瞳的胸膛，關鍵時刻黑瞳的情況進一步惡化，這一次她沒再擋住姐姐的利刃。
“很快就不疼了。”
赤瞳擁抱住了黑瞳，眼角溼熱的說道。
“嗯，姐姐。”
黑瞳笑了笑，姐妹相擁着。
咒毒開始爬上了黑瞳的身體，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嗨！停！”
一道煞風景的聲音打破了此刻悲哀的畫面。
法夫尼爾像是憑空出現一般站在了兩人的身旁，在它的後面還跟着雙眼無神的須佐之男。
黑瞳眼中出現了慌亂，按理來說法夫尼爾算是她的同伴，但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它。
深知它的恐怖的黑瞳立刻焦急的喊道
“快逃！姐姐！”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異狀，赤瞳仍舊抱着她一動不動的。
這絕非正常的反應，簡直像是被控制住的提線木偶，她用哀求的眼光看向了始作俑者。
而法夫尼爾回以一個壞笑，黑瞳眼中頓露絕望。
“好了好了，不嚇你了。真是......我有那麼壞嗎？”
法夫尼爾吐了吐舌頭。
剛纔通過語言中寄宿的意志，法夫尼爾察覺到了黑瞳那一聲對不起的對象中有它的存在。
其實它人還是蠻好的，既然對方都認定它是同伴了，那伸出一下援手也沒什麼大不了。
“我說你們有必要嗎？這麼苦大仇深的，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瓊O寫的故事呢。”
它有些膩味的說道。
“特別是你。”
法夫尼爾戳了戳黑瞳的額頭，成功的讓她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你就先那樣被插着，我準備一下啊。”
法夫尼爾的身體蠕動了幾下，一根長長的尾巴從它背後伸出。
然後它跟掰黃瓜一樣把自己的尾巴尖兒給掰了下來。
黑瞳和赤瞳同時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這是要幹什麼？
斷了一部分的尾巴迅速的回覆了原狀，其實現在法夫尼爾的身體有點兒像是史萊姆，這點程度的根本不在話下。
“來！”
它掰開了黑瞳的嘴巴，在後者驚恐的眼神中把自己的尾巴尖兒塞了進去。
“哦，好像太乾了點，得潤滑一下。”
看到黑瞳痛苦的表情，法夫尼爾把塞進了一點兒的尾巴尖兒又抽了出來。
此刻被掌控了大腦和神經系統的赤瞳主動湊了過來ーー由於沒有直接殺害的舉動，還沒有激起強烈求生本能的反擊。
她主動的開口舔着，拉出了一道道銀絲，不一會兒上面便足夠溼潤了。
“來，食我大O啦！這可是和你姐姐的間接OO啊！”
法夫尼爾鬼畜的笑着，在對方羞憤交加的眼神中把這溼潤的“黃瓜”塞了進去。
“嘔！咳咳！你這.....你這變態！”
黑瞳不由得痛罵出聲。
忽然她反應了過來
“唉？我怎麼？”
身體裡一股莫名的力量涌現，她顫抖了一下。
黑瞳感覺自己渾身都被一股暖流包裹着，四肢恢復了知覺，身體的疼痛不翼而飛，只剩下了胸口刀傷的痛苦。
她敢保證這麼多年來她從未如此輕鬆過。
“啊！”
法夫尼爾毫不留情的把刀拔了出來塞到了赤瞳手裡，這下子唯一的疼痛也不見了，身體上下像是泡着溫泉一樣舒服。
而這時候赤瞳忽然取回了身體的控制權，那種身體不再是自己的感覺消失了。
她立刻就橫過手中的村雨，朝着法夫尼爾刺去。
“姐姐！”
黑瞳趕緊喊了一聲，刀尖停在了法夫尼爾的眼球前一寸。
她遲疑了兩下，終究還是收回了長刀，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兩人，她第一次如此的迷茫。
“你，撿回了一條命呢。”
法夫尼爾臉上裂開了一道口子，冰冷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當然，也就嘴硬嚇唬一下，就在它升起殺意時就感覺到天譴快要降下來了。
“嘖，該死的主角光環。”
接着法夫尼爾便沉默下來，它轉過身去，看向了頭頂的月亮。
一副“我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的樣子。
“......”
姐妹沉默的對視了一眼。
“跟我一起來吧，妹妹。”
“帝國的所作所爲絕非正義，我們一直都只是在濫殺無辜，現在回頭還不晚。”
赤瞳伸出了手。
黑瞳幾乎沒有猶豫的拒絕道
“我不能背叛他們。”
和赤瞳不一樣，她的同伴就是她的“正義”。
“我明白了......”
赤瞳有些默然，她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法夫尼爾，無言的消失在了樹林中。
她是不會對這個可惡的敵人說謝謝的。
“那個，法夫尼爾......先生。”
黑瞳走了上去，有些扭捏的道。
“謝謝，連同姐姐的那份一起。”
法夫尼爾擦了擦臉龐，聳了聳肩膀。
誰讓它是個好人呢？
一家人還是要整整齊齊的嘛，打打殺殺的多不好。
......
“赤瞳！”
看到赤瞳回來了，娜潔希坦鬆了一口氣。
背後沖天的火焰在燃燒着，反抗軍暗部的基地已經被徹底的抹平。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娜潔希坦笑道。
“只有我們了麼？”
赤瞳環顧了一圈，現場只剩下了拉伯克、塔茲米、瑪茵和娜潔希坦，還有幾個暗部的士兵，她有些呆呆的問道。
“嗯。”
娜潔希坦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
除了切爾茜，其他的帝具使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都平安回來了。
但......
“沒想到對方居然早就埋伏好了，基層的人員和切爾茜已經全部......“
她惱怒的錘了一下地面，頓時碎石橫飛。
塔茲米他們眼神透露着沉重和悲傷。
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但他們甚至連對方一個帝具使都沒有換掉，可以說這是她們的完全敗北。
那幾個帝具使實在是太強了，關鍵是他們冷靜得可怕，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那幾個人都保持着冷靜，微笑着面對，以絕對的理性把他們一度逼上了絕境。
如果沒有瑪茵，他們有可能真的交代在這。
這就是狩人嗎？實在是太危險了。
“要再次進行暗殺活動已經幾乎不可能了，戰場的形勢也出現了變化，我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於那條奇怪的龍身上。”
娜潔希坦嘆了口氣，戰爭的形勢急轉直下，在那些古怪的士兵越來越多之後，革命軍竟然開始招架不住被往回推了。
難道這次革命真的要這樣落下帷幕？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這一切的變化似乎都是從艾斯德斯回帝都開始的。
“關於這個，我有些話想說.....”
赤瞳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和娜潔希坦還有大家說一下法夫尼爾那奇怪的舉動和態度。
“主人。”
須佐之男忽然從樹林中現身，娜潔希坦露出了驚喜而警惕的表情。
“你這是？！”
“它......把我放了。”
須佐之男用難以言喻的表情說道。
娜潔希坦頓時有些難以接受的搖了搖頭，說起來這次的行動就很奇怪，如果對方直接出動士兵配合圍剿他們這一次肯定就全滅了。
她搞不懂艾斯德斯在想什麼。
這下子赤瞳的臉色就更加古怪了。
.....
“我是爲了追尋姐姐，威爾是爲了正義，波魯斯是爲了家人。”
黑瞳看着走在前面的法夫尼爾，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麼你呢？你是爲了什麼而戰？”
“我不爲了什麼。”
法夫尼爾無所謂的道。
“我不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動力纔會去做某件事。”
“但是我看不到你的目標。”
黑瞳不依不撓的問。
這一次的經歷倒是倒是讓她對法夫尼爾親近了不少，不知爲何她總能從法夫尼爾身上感覺到某種親切感和吸引力。
如果她有正常的童年的話，她大概就能明白這是對於母愛的渴望。
“......真要說的話。”
法夫尼爾認真想了想。
“大概是爲了混吃等死吧。”
不然還能咋樣，它對這個世界並不瞭解，也沒有想要的東西，世界意志也在活躍着，它能幹嘛？說到底它來這裡就是逃避現實的，混吃等死倒確實沒說謊。
頂多就是臨走前擊殺一下兩個主角撈一筆本源再走罷了，不過嘛。
它看了看自己的新晉眷屬候補，既然這個主角對她意義非凡那就算了。
對於自己的眷屬，法夫尼爾總是充滿了愛意的，父愛的層面上，畢竟按照它的情況來說真眷屬也能勉強算是自己的後代了。
黑瞳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建立了隱隱的聯繫之後，她能察覺出這並非假話，法夫尼爾的內心是真的這樣想的。
“喲！咋看起來這麼慘吶！”
法夫尼爾朝着等待在森林外面，灰頭土臉的幾個人熱烈的打了聲招呼。
“黑瞳！法夫尼爾先生！你們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威爾露出了大大的笑臉，不顧臉上的血污傻笑着。
“多虧了您的訓練，這一次我們才能如此冷靜的應對。”
金髮帥哥蘭微笑着說道。
“哼！那是自然！”
法夫尼爾十分欠揍的擺出了一個“おれは最強！”的姿勢。
“走吧，目的也達到了。”
法夫尼爾看着身後的熊熊大火，神秘的笑了笑。
它可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