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由凡川再怎麼加快速度,也已趕不上了阻擋申屠衝的攻擊,只見此時梓月,已經被雙重的包圍住了,就算梓月現在想要撤離,也沒有機會了。
“噗!砰!”
就在凡川剛剛趕到梓月的身邊時,突然傳來了一聲悶響,和一聲震響,聲音很大,以至於凡川的耳朵裡都還在一直的盪漾着迴音。
接着只見梓月手裡的透着粉色光芒的修真劍,直直的捅進了蛻變玄陰祭司的身體裡,剛剛那聲沉悶的“噗”聲,應該就是劍入體的聲響。
而在梓月的修真劍剛剛捅入了玄陰祭司的身體時,這時在空中懸浮着,準備偷襲的申屠衝,已經看準了時機,在梓月還未來得及撤防的片刻,瞬間一道黑色煙霧擊在了梓月的身體上,而剛剛那聲“砰”的震響,就是申屠衝的真氣流擊在了梓月身上的震響。
由於蛻變的玄陰祭司被梓月的修真劍擊中,於是龐大身體不能再向前挪移,劍入體處,向外噴發着道道的黑色煙霧,黑色煙霧散到了體外,不徑而飛。
而此時的梓月,在被申屠衝準確無誤的擊中後,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隨着一縷縷粉色光芒,極速的向後倒飛了過去。
看到此景,凡川顧不得繼續去抵擋申屠衝了,也不再管此時在大聲嗷叫的蛻變玄陰祭司,而是一個箭步,追上了梓月墜落的身體,終於在凡川極速的追趕下,在梓月的身體還未落在地面上時,凡川一把抱住了梓月的身體。
“梓月姐姐!梓月姐姐!”
看着懷裡已經閉上了雙眸的梓月,凡川頓時着急了起來,不顧形象的大聲喊叫了起來。
喊叫了一陣,見梓月還是未有甦醒的跡象,凡川突然又冷靜了下來,眼神瞬間變得很是凶煞,接着只見凡川先是用袖口緩慢的擦去了梓月嘴角的血跡,再從晶漣羽戒裡拿出了一粒四羅丹魂平丹,順勢用真氣化入了梓月的體內,隨即抱着梓月轉身走向了夜月門的修真者人羣裡,穿過了人羣,凡川把梓月的身體,與依舊還在昏迷着的雲屏,放在了一起,又找了幾個夜月門的修真弟子照看,囑咐了幾句之後,凡川立即轉身,走向了申屠衝站立的位置。
此時手持着楚遠紫劍的凡川,配上一臉堅定冷酷的表情,以及穩健的步伐,看起來很像是一個暴怒的戰神。
“凡川小友……”
凌關真人在凡川的身後,試圖想要止住凡川的衝動,可見到凡川堅定的步伐後,凌關真人則不再出聲,只是神情依舊擔憂的看着凡川。
“凡川兄弟,等我們一起來!”
就在凡川快要接近申屠衝的時候,夜月門一羣修真者中,跑出來了三位修真者,正是白平刃和浦玄,以及沈佑三人。
見三人匆匆忙忙的跟上了凡川的步伐,剛想再與凡川說些什麼,卻被凡川的一句話給回絕了。
“三位兄弟,請立即回去,這是命令!”見白平刃三人向着自己靠攏了過來,凡川停下了腳步,表情嚴肅的看着三人,冷冷的說道。
“凡川兄……”
“回去!”
“呃,自己多小心……”
大大咧咧的白平刃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到凡川出現了自己從未見過的冷峻表情後,白平刃便不再出聲,拉着浦玄和沈佑,一行三人又向着夜月門的人羣退了回去,只是步伐很是緩慢,對凡川很是放心不下。
見白平刃三人已退回去,凡川加快了腳步,接近了申屠衝,見到了申屠衝還是那一幅囂張跋扈的樣子,凡川非但沒有發怒,而且也沒有害怕,只是注視着申屠衝,以着一副淡淡的語氣說道:“申屠門主,我想請問下,既然是我貿然闖入了玄陰門,而且也是我斬殺了鬼獐妖,所以,我甘願死在玄陰門裡,無悔無怨,只是,你能不能放了我的那些兄弟姐妹,至於以後申屠門主想要攻取夜月門,那就儘管去,只要是正大光明的就好,我想申屠門主,也不想這麼趁人之危,勝的不光彩吧?”
凡川一口氣說了很多,其實凡川所想的,和凌關真人想的一樣,失命是小,失夜月門是大,凡川此番話,也正是在爲整個夜月門開脫,以着整個大局而想,並沒有任何一絲的私人情感。
聽到了凡川的話,申屠衝本來暴怒的臉色,稍微的緩和了一些,但是卻用着一副質疑的表情看着凡川,似乎對於凡川剛剛的話,並沒有多放在心上,懷疑的成分居多。
“呵呵,既然凡川宗主這麼說,那我玄陰門豈能不識光不光彩,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夜月門裡的其他修真弟子和一些殘廢長老都可以走,但是凌關老頭和花仙雲屏不能離開,我要他們與你一樣,在這裡形神俱滅!”
申屠衝像是想了好久,才做出了這個決定,而且對於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似乎感到了很滿意,只見申屠衝黝黑的臉上,不時的閃現着邪笑。
“真的可以先讓他們走嗎?”
聽到申屠衝的話,凡川立即迴應道,本來凡川就沒有想着申屠衝能答應自己,自己只是在拖些時間恢復身體罷了,只是令凡川沒有想到的是,申屠衝竟然就這麼爽快的答應了。於是凡川有些質疑的再一次問道。
“真的!”
“好,我凡川佩服你!”
再一次聽到申屠衝的肯定,凡川像是吃了一顆定魂丹一樣,點了點頭說道。
接着只見凡川先是轉身走了回去,向着徵黎以及其他幾位長老解釋了一下,只是凡川在於其他幾位長老敘述的時候,卻沒有說真話。
“徵黎長老,你們先帶着弟子們,通過逆行通道回去,我剛剛與申屠衝商討過了,他答應了可以讓你們先走,然後只要我和真人,以及雲屏前輩三人能聯手戰勝於他,他也同樣會放我們走的。”凡川看着徵黎認真的說道,任誰也聽不出凡川的話裡有什麼疑點。
“可是雲屏前輩她……”聽到了凡川的敘述,徵黎等人很是震撼和驚訝,很是出乎預料,但看着凡川不像是在開玩笑,徵黎於是指了指不遠處依舊昏迷着的雲屏,有些疑惑和擔憂的說道。
“這個你們不用操心,我一會就去救醒雲屏前輩!你們只有先行回去夜月門就行!”凡川語氣堅定的說道。
其實凡川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樣做,只是在減緩夜月門的損失,而且凡川也是在對自己這個新任宗主,負上一點點的責任而已。
“可是宗主你們……”徵黎對凡川的話,還是有些質疑,不過最多的還是擔憂,僅僅從此時徵黎臉上的着急表情,就能輕易的看出來。
“不用擔心我們,我們沒事,你們快走吧,一會兒申屠衝再變卦了,咱們誰也走不了!”凡川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強硬。
“變卦怎麼了!變卦了,我們給他們死戰到底!”正在此時,白平刃大大咧咧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了出來,接着只見白平刃和浦玄,以及沈佑三人,又從人羣中冒了出來。
“不可莽撞!平刃兄弟,你們相信我,你們先走,我一定會與你們再相見的!”凡川見白平刃三人出來,試着溫聲說道,但是儘管凡川再溫聲,語氣裡的着急,還是能輕易的聽出來。
“可是兄弟你……”
“不要說了,趕緊走啊!快!”凡川故作生氣的說道。
“好好好,我們走,凡川宗主,我們在夜月門裡等你們!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啊!”見凡川生氣了,徵黎趕緊的附和道,生怕再晚一些,會惹的凡川更不高興。
“去吧!”凡川欣慰道。
“各位長老,就託你們照顧好弟子們了!”站在一旁一直在聽着的凌關真人,見狀,也不禁的說道,語氣裡同樣很是堅定,是要衆人非走不可。
“謹遵真人吩咐。”
徵黎等幾位長老,各位對着凡川和凌關真人施禮後,帶着衆多夜月門的弟子,向着玄陰主殿的位置走去了,其中包括了滿臉怨氣的白平刃三人,以及還在受傷昏迷的梓月。
看着衆人離去的背影,凌關真人揮了揮手裡的拂塵,面色很是安逸,接着用着溫和的語氣,自顧的說道:“凡川小友的氣魄,令老夫很是發自內心的佩服,夜月門終究是託了凡川小友的福啊……”說完,凌關真人的目光看向了躺在一旁的雲屏,眼神裡有着諸多的滄桑感。
聽到凌關真人的話,凡川知道凌關真人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於是也就不再隱瞞,先是對着凌關真人施了一禮,接着語氣裡有些抱歉的說道:“是小子連累了真人,還望真人可以原諒小子,小子也是……”
“哈哈,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凡川小友不必多心,應當是老夫要感謝你爲夜月門做的這些。”聽到凡川的話,凌關真人不但沒有擔憂,卻大聲的笑了出來,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盡顯無遺。
“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真人的眼睛,小子我……”凡川說着說着,竟有些語塞了。
“不必再說了,就讓我們一起來面對吧。”說着話,凌關真人轉眼看向了申屠衝一羣人,眼神裡充滿了堅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