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凡川和北語的身影再次閃現的時候,出現在了隱宗主門之外,正是剛剛的主戰場處,此時主戰場上一片混亂,烽煙還未燃盡,多數隱宗修真弟子都在忙碌着清掃戰場。
隱宗修真弟子在看到凡川的到來之後,都很自然的對着凡川躬身施禮。凡川看在眼裡,並未觸動到心裡,因爲這種現象,凡川已經看得太多了。
重回到主戰場,凡川其實只是想要帶走獸帥首領,正是此時的狼形真體,不過此時的狼形真體似乎受到了極其大的挫敗,正奄奄一息的臥躺在地,一動也不動,眼神中甚是迷離,且體型已縮小至正常,沒有了龐大的身軀,也不再顯的那麼威風凜凜了。
待走近後,凡川對着負責看守狼形真體的隱宗弟子隨便說上了一句,便撤走了看守的隱宗弟子,隨即,凡川便從晶漣羽戒中拿出了一把冷兵器,這些冷兵器全是當初言慕岸留下的,此時凡川使用這些冷兵器,其實是想要將狼形真體封印到冷兵器內,以方便帶走。
隨着一道紫芒的閃現,只見凡川手中的冷兵器顫動了一番,接着狼形真體不見了,一切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空氣裡還殘留着血腥的味道。
收起了封印狼形真體的冷兵器之後,凡川深情的看着北語,出聲道:“北語,我們現在要去神源門了,因爲同樣有一位很重要的人在那裡,我不能置之不理。”
聽到凡川的話,北語貌美的小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邪笑,接着便調戲的出聲道:“哼哼,怎麼?又是一位你心上的姑娘?”
“呃……我……”凡川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當下只有一個心念閃現,那便是擁抱住北語,什麼話也不用講。
“嗯……”
被凡川突然抱緊,北語輕哼了一聲,這一刻諸多猜忌和鬱悶全都消失了。
待安撫了北語的情緒之後,凡川便開始定位神源門的具體位置,因爲之前曾走過神源門到隱宗的路線,且距離並不是太遠,雖然不在同一個大陸上,但只要是在同一個星球上,這種距離對於此時的凡川來說,都不算是多遠的距離了。
但由於凡川還不熟悉仙術挪移,只能用真氣來操控瞬移,但是以修真者來講,凡川還是做不到一次瞬移便到達神源門,不過凡川此時的修真境界爲大道之期,真氣可源源不絕,所以多瞬移幾次並不是什麼難事。
“北語,我們該走了。”
“恩,好,我都聽你的。”
隨即凡川望着祈神大陸的方向,眼神間有些恍惚,只聽空氣中傳來“噗”的一聲低沉的響聲,一道絢麗的紫芒劃過,像是一陣煙一般,凡川和北語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遠離了隱宗。
就在凡川和北語離開之後,只見殺不盡從隱宗的主殿內走了出來,身軀略顯佝僂,依附在了主殿的竹樓邊,叫來了幾名隱宗的修真弟子。
從境界上看,被殺不盡叫來的幾名隱宗修真弟子的修爲境界都不低,最起碼也要在玄真期上下,想必也是隱宗的元老了。
只見殺不盡看着幾名修真弟子,語氣緩慢的出聲道:“你們幾位現在就立即趕往南異星球一趟,將那幾百位獸兵送回本覺獸王的部落,再告訴本覺獸王,他們的獸帥首領被凡川所擒,不過,因爲我們隱宗的好心勸說,凡川將會前往南異星球,這也算是我們隱宗爲本覺獸王最後一次效力了,望本覺獸王以後不再爲難我們隱宗。”
聽到殺不盡的話,幾名修真弟子無不驚呼出聲。
“啊?宗主,您……您這樣做,會不會讓凡川少俠……”
“是啊,宗主,您這不是算計了凡川少俠嘛!”
“住嘴!”殺不盡突然一聲厲喝,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氣喘吁吁不停,接着出聲道:“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我們隱宗不能滅亡,再說了,凡川少俠本來就是要去南異星球,我們這樣借水推舟,不傷天理。”
幾名修真弟子聽後,全都低下了頭,默默的想着什麼,但在殺不盡的一再催促下,幾名修真弟子只好轉身離去,前去了關押獸兵的地方,押解獸兵,前往南異星球。
而就在幾名隱宗修真弟子押解獸兵離開了隱宗之後,此時在隱宗的後山上,正迎風站立着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人,此人左手中持着一把破舊的拂塵,右手正在捋着並不直順的鬍鬚,臉上時不時的浮現出詭異的笑容,此人正是道長徐璣。
僅僅只是暫留一會兒,徐璣便向着祈神大陸的方向飛身而去。
而此時經歷過第一次瞬移的凡川和北語,則出現在了祈神大陸和椋極大陸的交界處,雖是遍地的花草樹木,但凡川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變好,反而是越靠近神源門,心情越沉重,凡川在擔憂着,生怕發生什麼事。
一旁的北語自然看出了凡川的心事,於是便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凡川長長的白髮,深情的出聲道:“親愛的,不要過多的擔心,不會發生什麼的,你要穩定好自己的情緒。”
聽到北語的安慰,凡川抿了抿嘴,仰頭深呼吸了一番,隨即在北語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吻。
心念動處,再次瞬移,這一次凡川加速了真氣的輸出,兩人再現身的時候,已然到了祈神城的界內,不遠處便是神源門門派的所在了。
凡川先是注意到,祈神城內並無出現什麼異樣,還是和往常一樣,熱鬧非凡,人羣依舊熙熙攘攘,街市依舊車水馬龍。這讓凡川懸着的心,稍稍的放鬆了一下,最起碼現在可以斷定,神源門不會遭到像隱宗那般,整個淩水城都被糟蹋了。
既已到了近處,凡川沒有任何心情想要暫留,於是便帶着北語,向着神源門的方向飛行而去,這一次凡川沒有瞬移,實則是想要看清楚一路上的變化,況且祈神城距離神源門門派的位置並不遠。
飛行的一路上,凡川是回憶翻涌,往日的各種各樣的畫面都在腦海中浮現,祭祀天神日,還有祈神客棧,還有地寶界,等等等等,凡川在回憶着,同樣也在唏噓着,不知何時,凡川已經在修真界位居高峰,這樣的一段修真之行,讓凡川不再是以前那個山裡的毛頭小子,而是看透了世間人情冷暖的行屍走肉,只是這份人情冷暖過於沉重。
隨着距離的越來越近,一路上凡川並沒有發覺到什麼異常,反而是隨着接近神源門,卻異常的寧靜了下來,不僅沒有風波,且這份寧靜極其的詭異。這不得不讓凡川再次生出疑心。
一旁的北語再次看到眉頭緊鎖的凡川,不禁的鑽進了凡川的懷抱內,試圖緩解凡川緊張的情緒,但終究無濟於事。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就在凡川快要接近神源門的時候,終於發覺到了明顯的異常,因爲以往的神源門是熱鬧非凡的,即使沒有特殊的聚會,在神源門的方圓五十里內,都會隨即可見神源門的修真弟子在活動,可此時的情景是,凡川不僅沒有發現一名神源門的修真弟子,而且是安靜的出奇。
只有微風拂動樹葉,只有鳥獸鳴叫天空,這一切看似太詭異了。
凡川不禁再次加快速度,幾乎趕得上瞬移了,飛行的極其之快,讓一旁的北語都有些適應不了了。
終於,幾乎是用了一瞬間,凡川和北語便降落在了神源門的主門之外,當凡川看到神源門主門之外的情景之後,整個人徹底的愣住了,呆立在了原地。
因爲眼前的情景曾在凡川的記憶中出現過,那便是在北原星球上的孤真派,和那一次獸人襲擊孤真派一樣,主門之外零零散散的躺着殘肢不全的屍體,隨處可見被真氣和獸元力打穿的牆壁,以及地面上層起彼伏的洞口,還有那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肆虐,衝擊着每個人的嗅覺。
不遠處時不時的隱現出幾名負傷的修真弟子,在匆忙且艱難的打掃着戰場,一切的凌亂似乎都可以找出原因和理由,只是這個原因和理由很沉重,壓在人的心頭喘不過氣來,凡川此刻便是這樣,心裡很是壓抑。
“我一定要殺了那些畜生!”凡川忍不住出聲厲喝道。
看到凡川的樣子,一旁的北語很是心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凡川,只好輕輕的拍着凡川的肩膀,出聲道:“凡川,你別這樣,目前是什麼情況,我們還沒有徹底搞清楚,要不我們先進去?”
“嗯。”
凡川點了點頭,隨即向着神源門狂奔而去,就連北語也不管不顧了,不過此時的北語同樣感慨萬千,不僅沒有對凡川置氣,反而是心疼凡川。
就在凡川跑到了神源門的主門的時候,有幾名神源門修真弟子發現了凡川,當這幾名修真弟子在看到凡川的第一眼之時,竟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只見幾名修真弟子還在用着雙手用力的揉眼,生怕是自己看錯了,但當聽到凡川的聲音後,幾名神源門修真弟子幾乎同時雙眼睜大,驚喜之意溢於言表。
“司……司空大人?是是是!是司空大人!”
“啊!司空大人回來了!”
“真的是您啊!司空大人!”
“快……快快快,快去稟報門主,司空大人回來了!”
看到激動的幾名神源門修真弟子,凡川並沒有理會,而是象徵性的點了點頭,隨即便衝進了神源門主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