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川依舊是還未甦醒,沉浸在了療傷之中,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
北語妖主滿懷心事走近了凡川的身邊,輕輕的蹲在了凡川的身前,自言自語的出聲道:“怪不得你當時急着讓我回來療傷,原來是你在擔心我。”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傷勢的情況?難道你還怕我心理承受能力弱嗎?真是多此一舉,這下好了吧,被別人誤解成我們倆人在內室裡做……做那種事,當初還不如你直接告訴我,多好呢,哎,真是笨死你了!”
北語妖主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凡川聽,不過此時凡川緊閉着雙眼,沒有任何迴應,這讓北語妖主的話越來越少,直至最後靜默在一旁,同樣不聞不問。
而此時在陣前,明遠妖主所帶領的妖兵已經和那些妖魃交手了。
漫天的你泥沙再次揚起,氣氛瞬間降低到零點,周圍一切生機不再存在,只有無情的殺戮,以及殘忍的死亡。
如明遠妖主所說一樣,那些像是死屍般的妖魃,的確擁有着不死之身,妖兵們的妖氣攻擊,完全起不到任何效果,只能將其打倒,卻不能做到一針見血。不過在按照明遠妖主之前的囑咐下,所有妖兵齊心竭力的迎敵,而且雙雙配合**妖魃,率先取得了成效。
開戰前期,明遠妖主這邊佔據着絕對的上風,可是現實總愛給人開玩笑,慢慢的,戰況開始在無聲無息中發生變化。
因爲妖魃的不死之身,所以造就了明遠妖主的妖兵開始出現體力枯竭的窘境,每當**了一名妖魃之後,便會有成羣結隊的妖魃再次撲上來,妖兵本來那一份來之不易的收穫,頃刻消失殆盡。
這時只見明遠妖主手下的兩名妖兵,好像在合計着如何聯手**妖魃,於是只見兩名妖兵手持着長槍,肩並肩的向着壓進,終於在一處高崗上,遭遇到了撲來的妖魃,還好,只有一隻妖魃撲來,這讓兩名妖兵兄弟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於是便同樣持着長槍撲了過去。
“啊,喔……”
嘶吼聲刺耳,兩名妖兵兄弟如願的將一名妖魃給壓倒在地,一名妖兵負責使用長槍卡住妖魃的喉嚨,另一名妖兵則使用長槍**妖魃。
“嘶啦嘶啦”的槍刃劃肉聲傳來,聲響極其刺激人心,令所有人驚恐的是,被**成多半的妖魃,竟然沒有一滴鮮血流出,整整一副幹軀。
兩名妖兵兄弟雖然很驚恐,但並沒有過於緊張,而是準備繼續配合前行,可就在兩名妖兵兄弟轉頭的瞬間,三名妖魃瞬息而至,猛地向着兩名妖兵兄弟撲來。
兩名妖兵兄弟一時慌張,同時打出妖氣擊飛了其中一名妖魃,可剩下的兩名妖魃,卻無情的卡住了兩名妖兵兄弟的肩膀,隨後在極其強大的力量壓制下,兩名妖兵兄弟無奈被制服。
兩名妖兵兄弟本來還以爲妖魃就此便會離開,可這種僥倖心理完全沒有靈驗,隨即,妖魃的血盆大口便貼在了兩名妖兵兄弟的胸口上。
“啊……啊……”
慘叫聲從兩名妖兵兄弟的口中發出,只見在妖魃的嘴巴里面,竟然隱藏着一排挨着一排的小獠牙,不張嘴,根本看不到,而在這些滲人的獠牙下,正掛着一塊不規則撕裂的鮮血淋漓的肉。
戰況的變化對明遠妖主一方越來越不利,本來信心滿滿的妖兵組成的臨時軍,在這一刻已經隕去了大半,而剩餘的一小半,體力早已接近枯竭,失去了戰鬥力,苟延殘喘着。而妖魃的數量,僅僅只消失了百餘名,而且剩餘的妖魃,戰鬥力愈發的強烈,絲毫沒有疲憊之意,就像是一個只知道執行命令的傀儡。
妖魃,何嘗不是一個只知道執行命令的傀儡。
此時在這地面上,不是毫無血色的妖魃被分解後的屍體,便是滿是鮮血的妖兵屍體,兩者好像在無形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這妖主宮殿和妖仙大陣更多添了一絲顏色。不時的微風吹過,帶到兩方的味道里,有血腥味,還有惡臭味。
終於,在妖魃詭異且強大的陣勢下,殘餘的一小半妖兵也被如數消滅,地面上血流成河,唯有幾名想要逃走的妖兵,也在看到這觸目驚心的狀況下,完全失去了意識,輕則瘋癲,重則直接暈死過去。
被血水沖刷的地面面積越來越大,直逼妖主宮殿的範圍。
此時的明遠妖主似乎不甘失敗,親眼看着自己的將士挨個倒下,那種滋味讓明遠妖主此生難忘,於是接着,明遠妖主突然仰天怒吼一聲,隨後大力的揮舞着黑色翅膀,想要最後衝擊一波,不求消滅多少敵人,最起碼可以換得心安,爲死去的將士們還一絲心願。
只見在明遠妖主的雙手間,青煙不時涌現,甚至將明遠妖主的身體也都裹在了青煙之內,朦朧之中,攜帶的,是血腥的戰意。
畢竟是一界之主,明遠妖主的最後一次衝擊,和預期所想一樣,奮力**掉了十多名妖魃。但是礙於妖魃的數量太多,明遠妖主也有些力不從心,而且明遠妖主還注意到,已經有一小隊妖魃在趁着混亂之中,脫離了主戰場的軌道,從而奔向了此時北語妖主休息的位置。
明遠妖主於是便做了一個決定,放棄了繼續斬殺,而是及時回到北語妖主的身邊,從而可以保護到北語妖主的安全,因爲在明遠妖主的心裡,北語妖主始終佔據第一位,甚至超出自己的身家性命。
再次快速揮動黑色翅膀,明遠妖主很快便回到了北語妖主的身邊,此時的北語妖主已經目睹了戰場上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將士接連慘死。
“師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妖魃難道真的和記載中不同?”北語妖主顯得有些慌亂了起來,言語之間,分外着急。
明遠妖主搖了搖頭,急促的出聲應道:“不是,我看和記載中也相差不多,可以**致其徹底死亡,但是**……我們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我看到了,不用說了,師哥,那現在是什麼情況?”北語妖主試圖在慌亂中,找尋一絲冷靜。
“還有幾百名之多的妖魃,現在正向着這邊壓進,我本來在斬殺,但看到有一小隊妖魃脫離主戰場,向着這邊來了,我怕你……”
“師哥,別管我,區區一些妖魃,我還是可以應付得了的!”北語妖主打斷了明遠妖主的話,信誓旦旦的出聲道。
可北語妖主的話音落下之際,卻遭到了明遠妖主極其強烈的反對,接着只聽明遠妖主用着命令式的口吻出聲道:“不行!你現在和十三統領,還有凡川兄弟,你們全都撤到聖殿裡去!”
“那你怎麼辦?”北語妖主也同樣強勢的出聲反問道。
“放心,那些妖魃奈何不了我的。”明遠妖主自信道。
“不行!你這樣太危險了!”同樣也遭到了北語妖主的強烈反對。
可明遠妖主在這一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異常的冷靜,而且還做起了指揮者的角色,接着只聽明遠妖主繼續出聲道:“北語,你聽我說,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那些妖魃馬上就要攻到這裡來,你們退到聖殿後,我還可以爲聖殿加禁制結界,想必那些妖魃沒有能力觸動我所下的禁制結界的。”
“是啊,我們是安全了,那你呢?師哥,你聽我說,你不能逞什麼英雄!”北語妖主不甘心出聲道。
“北語,你有傷在身,可是我沒有啊,放心吧,我不會逞什麼英雄的!”明遠妖主繼續出聲勸解道。
“可是,師哥,我還是不放心……”北語妖主僅僅出現了一絲動搖,因爲北語妖主剛剛看了一眼此時依舊緊閉着雙眼的凡川。
“別再墨跡了,趕緊走!”明遠妖主厲喝道。
可就在明遠妖主的這聲厲喝剛剛落地之際,就在剛剛主戰場的前方,突然升起了一團團青煙裹着的雲霧,而且這雲霧還整以着極快的速度,向着聖殿這邊飛來。同時一聲厲喝從雲霧內傳來,響徹了雲霄。
“誰也別想走!”
這聲厲喝說的極其霸道,而且更有一絲狂妄和輕蔑。
聽到厲喝傳來,明遠妖主和北語妖主,幾乎同時看向了那道飛來的雲霧,而且兩人的表情極其相像,同時微微眯着雙眼。
僅僅只是一瞬間,明遠妖主率先反應了過來,於是便着急的對着北語妖主出聲道:“北語,快走!”
可只見北語妖主無奈的擺了擺手,出聲應道:“師哥,已經沒時間了,晚了。”
“哎……”明遠妖主一聲嘆息,隨即又重整旗鼓的出聲道:“北語,不要怕,就算那兩個老傢伙同時來,我自然也會保你安全。”
“師哥……”北語突然有了一絲哽咽,在這一刻,好像安靜更能詮釋心情。
果然,隨着雲霧降落,妖界三師伯的身影,隱現在了明遠妖主和北語妖主的身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