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切都好!只不過有一件事……”霄項本來興奮的神情,頓時有些失色。
凡川不禁的心頭一緊,連忙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說!”
霄項苦澀的點了點頭道:“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先前押進地牢的浮仙孤景然,少君知道吧?”
“恩,說。”
“他在地牢自殺了……”
“什麼?自……自殺了?爲什麼啊?”凡川驚呼道。
“這個誰也不知道……”霄項有些慚愧的出聲道:“當大家發現的時候,屍身早已沒了任何仙氣的氣息。”
“哎,孤前輩又是何必呢?”凡川面帶哀傷的嘆息了一聲。
齊亢附聲道:“少君也別太難過,畢竟孤景然犯下了大錯,本該處死的。”
凡川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他也只是一時糊塗罷了,哎,算了,人都去了。”
凡川不自覺的想起了仙逝而去的師尊言慕岸,回想起孤景然與言慕岸同出孤真派,如今卻都慘死在外,這讓同出孤真派的凡川有些不知所措,冥冥之中,總有一種陰影。
“對了,少君,你們在冥界怎麼樣?一切都還順利嗎?您不知道,大家都快擔心死了!”霄項緊張的出聲道。
凡川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還好吧,有些兇險……”
“那……”
“可是少君回來了?”
正在霄項準備再次開口詢問之時,秋曳宮的方向卻傳來了一個凡川熟悉的聲音,緊接着便是多個聲音的疊加,以及匆忙的腳步聲。
衆人便轉身看去,只見西仙尊蘇沅和被北仙尊青墨,以及六丁六甲之列,還有仙界衆多仙人,皆向着凡川等人跑來。
凡川可以清晰的看到,來的衆仙神情皆愉悅,腳步極顯輕鬆。
很快,蘇沅等仙人便來到了凡川的身前,沒等凡川開口,蘇沅卻率先上前,一把抱住了凡川,同時雙手不停的拍着凡川的後背,開心的出聲道:“少君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而一旁北仙尊青墨也握住了東仙尊瓊姬的手,表示着擔憂和欣慰。
凡川被蘇沅緊抱的有些喘不過氣,正欲出聲,身後的蘇卿卻及時的替凡川“解了圍”。
“喂!哥哥,你也太偏心了吧?都不問問我的死活?”蘇卿在凡川的身後對着蘇沅斥責道。
“啊!哈哈,卿兒,卿兒也回來了!太好了!”蘇沅順勢放開了凡川,繼而走向蘇卿,同樣也抱了抱蘇卿,以示激動之情。
緊接着,蘇沅又對着東仙尊瓊姬表示了擔憂,幾個人輪番着寒暄了一番,衆多仙人更是畢恭畢敬的對着凡川進行了施禮。
“少君,您終於回來了!”
“少君,大家都在擔心您!這下好了,沒事了!”
“是啊,少君!回來了就好!”
衆仙議論紛紛,人人的神情愉悅,更是將凡川幾人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凡川苦笑着揮手示意衆仙安靜,緊接着出聲道:“勞煩衆位仙友擔憂了,如今沒事了,我回來了,還有東仙尊和南仙尊,也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好好!好好!”衆仙齊齊的鼓掌喝彩,整個仙界頓時熱鬧了起來。
再一番寒暄之後,凡川建議先移步秋曳宮,再慢慢相談。很快,幾乎匯聚了整個仙界裡的所有仙人,都跟在了凡川幾人的身後,走向了秋曳宮。
只有資歷高,修爲境界高的仙人,纔有資格進入秋曳宮,而至於其他的初仙們則都循規蹈矩的分列在了秋曳宮之外的兩側。
剛落座在了秋曳宮,凡川頓時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了史無前例的放鬆,這種心情在黑白的冥界之內是永遠感受不到的,先前的壓抑也都驅散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仙人本該有的豁達和從容。
而瓊姬和蘇卿則是在其他女仙人的陪同下,進入了秋曳宮的內室去更換新衣了,先前身着的衣物早已在冥界被弄的髒亂不堪,只有凡川一人不在乎這些,不管身上的灰塵和破爛,硬是坐在了秋曳宮最重要的位置。
因爲此刻,凡川想要快些瞭解仙界裡的情況。
沒有再寒暄,凡川看向了蘇沅,直截了當的出聲道:“西仙尊,仙界近來還好?”
“恩。”蘇沅先是點了點頭,繼而出聲道:“總體來說還好,沒有什麼異變發生,只不過有些奇怪的地方。”
“恩?說來聽聽。”凡川認真道。
“好,少君,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浮仙孤景然在地牢內自殺了,原因不詳,這是其一,其二則是……最近沒人見過言老和浮仙笙憐的身影,衆位仙友也都去找過,可還是沒有任何蹤跡,像是離開了仙界一樣,這倒是有些奇怪。”蘇沅疑惑的出聲道。
聽到蘇沅說起言慕岸和笙憐,凡川抿了抿嘴,嘆息了一聲。然而這聲嘆息卻讓整個秋曳宮瞬間安靜了下來,衆仙似乎都在等待着凡川接下來的話。
凡川並沒有撒謊,也沒有想要刻意的隱瞞,而是緊接着將言慕岸和笙憐在冥界的遭遇,悉數的說給了衆仙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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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衆仙聽到了言慕岸和笙憐已經慘死在了冥界之後,無不震驚和恐慌,所有仙人頓時都站立起身,不可思議的望着凡川,似乎總想聽到凡川說一句:這都不是真的。
然而,這一切所發生的,都是真的。
凡川同樣心生難過,特別是對於自己的師尊言慕岸,但在看到衆仙的反應之後,凡川則再次嘆息了一聲道:“好了,各位坐下吧,逝者已經仙逝,我們別無選擇。”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爲什麼?冥界怎麼會如此惡毒!”
“言老和笙憐的大義,實乃我仙界所有仙人學之,只是可惜,可惜了……”
“少君,我們這口惡氣不能嚥下!我們必須要冥界給個說法!”
“是啊,少君,冥界欺人太甚!”
秋曳宮內的衆多仙人議論紛紛,衆說紛紜,但無不都在聲討冥界,同時爲言慕岸和笙憐的仙逝而感到難過和惋惜接着。
凡川見狀,再次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接着揮手示意衆仙安靜,隨後便又將自己在冥界裡的經歷全部複述給了衆仙聽之,其中凡川詳細的介紹了冥王介諦,以及無用王凌柔,更有後來神界的強橫,致使冥王介諦和無用王凌柔慘死的結局。
凡川說的很仔細,甚至在複述的同時,內心生悲,幾次三番的哽咽。
衆仙聽完之後,人人臉色不同,有的仙人在憤怒,有的仙人在惋惜,有的仙人在同情,也有諸多仙人對於神界的做法表示不解。
整個秋曳宮內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同,但至於先前對於言慕岸和笙憐之死的憤怒,已經化解了不少,畢竟無冕王已死,冥王介諦也已死,有些仇恨當之煙消雲散了。
片刻之後,衆仙對於凡川的勇敢無畏,以及瓊姬和蘇卿的堅持,表示着崇敬,只不過對於冥界和神界而言,也有着多多少少的牴觸。
首先是蘇沅出聲道:“少君,雖然冥王介諦是性情中人,可那也都是神界與冥界之間的恩怨糾葛,我們仙界插手,是不是有些多管閒事了?”
“對啊!少君,西仙尊大人說的對啊!神界不是我們仙界能夠對付的!”
“少君,總而言之,言老和笙憐,還有侉牛的仇也算是報了,您對冥界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何苦要樹立神界呢?”
“少君,眼下冥界的威脅也已除,至於冥界的結局怎樣,真的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
衆仙所說,皆與先前瓊姬所說如出一轍,都是在反對凡川對於冥界的幫助,似乎隱約之中,都是在爲仙界整個大局所考慮,然而對於凡川而言,凡川自認也很糾結,可若是遵從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的話,凡川還是想要幫助冥界,然而另一方卻是整個仙界,凡川很爲難。
終於,衆仙的建議紛紛說完了,大致都是在一面消除仇恨,欣賞冥王介諦,一面在撇開與冥界的聯繫,對於神界,彷彿只有神往的份兒。
然而就在凡川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衆仙的時候,更換好了衣物的蘇卿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衆仙的視線內,緊接着只聽其出聲道:“這有什麼關係?冥界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我們仙界從來都是以正統而居,卻不知道他人的苦楚,我贊成少君,但這樣做,並不是在樹立神界爲敵,我想,神界裡也不全都是惡人,總有明智的神會主持公道的!”
聽到蘇卿這麼說,凡川倍感欣慰,同時在內心更感謝着蘇卿,將自己內心所想的話給說了出來。
緊接着,凡川便順水推舟,出聲道:“南仙尊所言有理,我們仙界不就是爲了諸天萬界的和諧而存在嗎?既然冥界有益於諸天萬界,我們爲什麼不幫他們呢?”
聽到凡川這麼說,衆仙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沒人出聲反駁,好像隱約間也在說明着凡川的身份,一界仙君的話不可違背。
然而當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蘇沅站起了身,揮手示意大家安靜,接着看向了凡川,繼而出聲道:“少君,不如這樣吧,我們先不說這個了,你們剛剛回來,最是需要好好休息纔是,這件事,我們改日再談,如何?”
凡川知道,蘇沅這是在給自己臺階下,也是給衆仙台階下。
果然,沒等凡川回聲,衆仙便踊躍的附聲道:“是啊!是啊!少君先行歇息吧!別累壞了身子!”
“恩,那我們改日再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