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月門的最東北角,有一處破敗不堪的宮殿,這座宮殿正是青邪之前的長老宮殿,不過在青邪死後,這座宮殿已很少有人再光臨,所以宮殿的周圍,已被密密麻麻的雜草和枯葉所圍滿了。
不過此時在宮殿裡竟傳來了一聲沉悶的聲響,接着只見一位長相英俊的年輕男人,身後帶領着四位同樣年輕的男人,出現在了宮殿的內室裡,而在幾位男人的中間,還攙扶着一位相貌如花似玉的女人,不過此時這女人緊閉着雙眼,軟軟的身體被幾位男人用着強壯的臂膀所支撐着。
不錯,此時這幾人,正是剛剛從玄陰門裡所歸來的凡川等人,而此時幾人待着的宮殿內室裡,有着一面灰塵佈滿的屏風,這面屏風,正是通往玄陰門的逆行通道開啓處。
“宗主,爲什麼雲屏前輩還不甦醒啊?”
這時,一向行事謹慎細心的鐘北,走到了凡川的身邊,急切的出聲問道。
鍾北的話問出之後,白平刃三人也把視線投向了凡川,似乎也很擔心雲屏的身體狀況。
聽到了鍾北的話,凡川轉頭看了看雲屏,接着出聲說道:“這個不用擔心,我們剛纔在玄陰門的時候,我已經稍微的試探過雲屏前輩的身體狀況了,魂平丹正極速的補充着雲屏前輩體內的真氣,相信不用多長時間,雲屏前輩就可以甦醒了。”凡川的語氣裡很是自信。
“那就好,那就好!”
鍾北以及白平刃幾人,語氣同時放鬆的說道。
“好了,我們走吧!”
說着話,凡川率先的走出了破敗不堪的宮殿。
踩着地上的枯葉,發出了“唧唧”的聲音,凡川這一刻突然感覺到了好累,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凡川竟感覺自己像是迷失了方向一樣,心中不免再次浮現出了鏡爺爺的畫面,凡川有種想哭的衝動,但礙於鍾北幾人在場,凡川還是壓制住了就要奔涌的眼淚。
平復了下心情,站在宮殿外的凡川,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了鍾北和白平刃幾人。
“平刃兄弟,浦玄兄弟,沈佑兄弟,你們三人現在去通知各位長老,和凌關真人,以及門裡有威望的弟子們,讓他們前去宗主宮殿,就說我有事情需要安排,我和鍾北帶着雲屏前輩,就先回宗主宮殿等着你們!”凡川說完,把視線看向了遠方。
“放心吧,凡川宗……兄弟,我們三個這就去依次通知!”白平刃立即迴應說道,此時白平刃大大咧咧的樣子,看起來很是不協調。
“那就好!”凡川對着白平刃點了點頭,隨即又轉眼看向了鍾北,和着鍾北把雲屏從白平刃手裡接了過來,兩人立即祭出了各自的飛劍,向着夜月門宗主宮殿的位置,極速飛了過去。
看着消失在空中的凡川和鍾北,以及雲屏,白平刃也轉頭看向了浦玄和沈佑,又是大大咧咧的說道:“我們快些去通知吧!”
“好!”
在浦玄和沈佑的聲音落下後,三人立即各自祭出了各自的飛劍,向着夜月門各個方向極速飛去。
破落不堪的長老宮殿,再一次恢復了原有的寂靜和蕭條,幾片枯黃的葉子,隨微風落了下來,壓疊在枯葉堆上,沒有發出一絲絲的聲響。
而此時正在御劍飛行的凡川和鍾北二人,卻感覺到了身邊有一絲異樣,還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兩人很是疑惑,放眼看了周圍一圈,並未發現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於是兩人又再次加快了腳下的飛劍飛行速度。
可是就在此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涌現出來,凡川立即壓緩了飛行的速度,把視線看向了被凡川和鍾北用真氣包裹着的雲屏,等凡川看清楚了狀況時,立即激動了起來,這才知道了剛剛那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麼了。
因爲此時凡川的視線裡看到了雲屏的身體似乎在微微的活動,而且之前雲屏緊閉的雙眼,在此時也在微微的張開,而之前那種熟悉的感覺,正是雲屏因爲要甦醒了,而致體內的真氣外泄所導致的。
“鍾北,我們加快速度去宗主宮殿,雲屏前輩似乎要甦醒了!”凡川當即對着鍾北大喊道,同時腳下的碎星飛劍,再一次的提升了飛行速度。
“真的?太好了!”
聽到凡川的話,鍾北這才把視線放在了雲屏身上,等看清了雲屏的狀態後,也不禁的加快了腳下飛劍的飛行速度,緊緊的跟上了凡川的節奏。
似乎就沒用多長時間,兩人很快的抵達到了宗主宮殿。
剛剛落地,凡川立即抽出了一絲真氣,探入了雲屏的身體裡,接着只見凡川面帶着微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知道了雲屏身體已恢復正常,相信甦醒過來也是很快的事,凡川隨即和着鍾北,攜扶着雲屏,準備走進宗主宮殿。
可在此時,凡川突然感覺到了,有兩道不算強勁的真氣流,正向自己這邊趕來,凡川有些疑惑,於是擡頭看去,等看到了來者之後,凡川的臉上再一次的浮現了一絲微笑。
“恭迎宗主回來,清風明月拜見宗主,拜見師尊!”
不錯,來的兩人,正是夜月門宗主宮殿的看守,清風和明月,也是凡川在夜月門裡,唯一收過的兩位徒弟。只見清風和明月快步的來到凡川的身前後,立即雙膝跪下,一副極度恭敬的樣子。
看到跪着的清風和明月,凡川擡了擡手,示意兩人起身,接着溫聲說道:“是清風和明月啊,不用多禮,快來,你們兩個把雲屏前輩扶進宮殿裡,讓雲屏前輩好好休息一番。”說着話,凡川對着兩人示意的指了指雲屏。
“遵命!”
清風和明月起身後,快步的走近了雲屏的身邊,兩人溫柔的接過了雲屏的雙手,緩慢小心的向着宮殿裡走去,生怕一不小心會跌倒了一樣。
見狀,凡川和鍾北也起步走進了宮殿裡。
剛剛走進宮殿,已經把雲屏安置好了的清風和明月,瞬間跑到了凡川的身前,開始了左問問右問問,問凡川最近去哪裡了,還有一切什麼好奇之類的事,等等。
凡川並沒有厭煩,更是細心溫聲的與兩人說東道西,只是讓凡川有些費解的是,這清風和明月的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剛剛對凡川還是一副尊崇的樣子,這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點也不拘謹,卻是嬉笑的樣子。
其實只是凡川不知道,是因爲凡川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以及凡川自己特有的性格,才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凡川和淮臣,這兩任夜月門宗主,在性格和處事上,有着天大的差別。
“呃……這……這是在哪……”
就在凡川與清風和明月聊的正酣的時候,突然一聲微弱的聲音,從大殿裡傳來過來。
聽到聲音,凡川根本就沒有多想,目光直接看向了躺在大殿中央處的雲屏,只見此時的雲屏正努力的張開着眼睛,雙手也不自覺的似乎想要保護住自己的身體,正在上下左右不停的擺動。
雲屏甦醒了。
幾乎是瞬間,凡川是瞬間就閃身到了雲屏的身邊,伸出了手,慢慢的扶起了雲屏,讓雲屏靠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一陣陣花香味刺激着凡川的神經和大腦,再感受着雲屏嬌柔的身子,和看着雲屏驚豔美麗的臉蛋,凡川不自覺的在心裡大喊着“冷靜”。
“雲屏前輩,你醒了嗎?”
凡川試着溫和的出聲說道。
“恩……呃,我這是在哪?你是……哎……頭好痛!”
聽到了凡川的問話,雲屏緩慢的擡頭看了一眼凡川,似乎是在回憶什麼,接着話還沒說話,就雙手按住了自己的腦袋,似乎是很痛苦的樣子,只見雲屏的身體,也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看到雲屏的狀態,凡川並不着急,因爲凡川知道,這種頭痛,正是被玄陰門的修真者擊中後,再次甦醒過來時候的後遺症,凡川之前就有過一段時間是這樣的狀態,後來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不過此時凡川並不想等雲屏的頭痛,自然而然的痊癒,因爲一會兒可能要見到煙紫,凡川答應過煙紫,還給她一個正常的雲屏,而且接下來凡川還要有要事去辦,此時若不實施,可能以後很難再有時間了。
想到此處,只見凡川突然擡起了右手,一絲真氣流,瞬間從凡川的手中浸入到了雲屏的身體裡,凡川的速度很快,以至於在一旁觀看的鐘北,以及清風明月幾人,誰都沒有想到凡川要做什麼。
接着就是凡川不停的抽出着真氣,不停的浸入雲屏的身體裡,時間才過了一會兒,只見凡川的額頭上,已經開始隱現出了些許的汗珠。
因爲凡川深知自己與雲屏之間的修爲境界,差距很大,所以想要用真氣來撫平雲屏體內的創傷,就需要有大量的源源不斷的真氣流做支撐。
恍惚瞬間,只見凡川突然大力的把右手從空中劃了一下,一道混厚的真氣流,順勢浸入了雲屏的體內,接着只見雲屏的身體,大幅度的晃動了一下,隨即只見雲屏微皺的眉頭,終於放鬆了下來。
而此時的凡川則隨意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接着從晶漣羽戒裡取出了一粒一羅丹淨心丹,直接吞入了肚中,直到感覺到體內再次快速燃起的真氣後,凡川這才安心的放鬆了下來。
此時站在一旁的鐘北和清風明月,都不禁的對着凡川默默的點了點頭,一副恭敬的目光直穿過凡川的身體。因爲鍾北和清風明月他們知道,剛剛是凡川在費盡自己體內的真氣,來撫平雲屏體內的創傷,這對於修爲境界相差大的凡川和雲屏兩人來說,是件很難的事情,可凡川卻堅決的完成了,這不禁的讓鍾北幾人再一次的被凡川淡淡情義所打動了。
“凡川……我……我這是在哪……”
正在此時,凡川再次聽到了雲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