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川一心想要前去救援蘇卿,完全沒有察覺到超級大魚的追蹤,而對於當下的凡川而言,胸口處的痛感一直還在持續,儘管那股刺骨極其煎熬。
腥臭的水流推着凡川加快前進,很快,便追趕上了此時早已昏迷的蘇卿,只見蘇卿的嘴角還在不停的溢出鮮血,意識全然模糊,任由凡川如何叫喊,始終沒有一絲迴應。
礙於情勢緊急,凡川來不及多想,便一手攬着蘇卿的嬌軀,一手費盡全力的划動,終於在一塊高凸的岩石邊,停靠了下來,由於高凸的岩石超出了水平位,於是凡川便艱難的將蘇卿架在了岩石之上,接着自己也攀爬到了岩石上,得以稍微的喘息。
然而休息的片刻總是一晃而過,不遠處的浪聲迭起,混沌的天色下風雲攪動,帶着無匹的壓力,那隻超級大魚再次出現在了凡川的視線內。
只見這條超級大魚的軀體開始逐漸的轉變爲青色,尖銳的獠牙更是越發的長了起來,那一對透明的翅膀更是扇動着水流,引起滔天巨浪。
凡川深知眼下這塊岩石根本不是停歇之地,需得儘快另尋他處,然而還未等凡川仔細的勘察一番四下裡的情況,那條超級大魚便突然間發起了攻擊。
只見其的尾巴掃着浪涌,瞬間向着凡川所在的岩石掃蕩了過來,幾乎只是在一瞬間,凡川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凡川腳下的岩石便被超級大魚的尾巴給擊碎。
凡川急中生智,連忙抓住了蘇卿的嬌軀,但無奈岩石已碎,兩人只好再次浸入到了湍急的水流之中。
當下的凡川就像是驚慌失措的螞蟻一般,任由他人宰割。
凡川感覺到了胸口之處越發的寒冷了起來,那種刺骨的冷已經進入到了骨髓之中,讓人承受着煎熬的同時,卻又無可奈何。
情急之下,凡川使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抽出僅剩的一絲仙氣,加入到了喊話之中,對着那條超級大魚大喊道:“珠璣!我是凡川!有本事我們就身爲仙人,好好的比試一番!”
凡川是想要刺激一下超級大魚,奢望延緩其的凌厲攻勢,只是凡川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眼下已無他法,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但且一試了。
然而當在凡川的喊話傳到了超級大魚的耳中之時,竟還真的有了效果,只見超級大魚頓時停在了原地,似乎在糾結着什麼,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只見超級大魚似乎終於想通了什麼一樣,突然搖擺着身軀,似在掙扎,再次引起了滔天巨浪,隨之,便再次向着凡川襲來。
且這一次的襲擊,是以超級大魚長着血盆大口,試圖一口將凡川和蘇卿吃下。
凡川見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很茫然,倒也忽然間想通了,釋懷了,於是只見凡川不再遊動,而是停靠在了另一處高凸的岩石旁,緩慢的將手中的蘇卿,給平緩的放在了岩石之上。
接着,凡川又故意搖擺身軀,引起小小的波浪,吸引了超級大魚的目光,自顧自的游到了另一處高凸的岩石旁,安然的等待着超級大魚的血盆大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進,對於凡川而言,無異於發自內心的煎熬,耳邊的水聲夾雜着哀嚎,視線內的混沌伴隨着寒冷,這一切,就像極了末日的降臨,凡川想通了,即使是死,也已無所願。
只是如同往常一般,回憶的畫面開始充斥在凡川的腦海之內,自己的那些女人的倩影,開始如漣漪一般迭起,還有修真界的那些摯友,以及自己所經歷過的妖魔兩界,南異獸族的過程,全都如同翻篇一般,潮思如泉涌。
死去的櫻白,還未尋見的煙紫,無非成爲了凡川內心的遺憾,凡川同時也在自問着,來到了仙界許久,自己好像從未停歇,從未真正的安穩下來,至於對煙紫的抱歉,只能說,緣分未到,可憐的是,眼下的終結已然來臨。
超級大魚的血盆大口來到了凡川的身前,凡川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副尖銳的獠牙上,還正滴着腥臭的綠色粘液,強大的壓力以及死亡的氣息,充斥着眼下每一絲每一縫的空氣中。
凡川再次深呼吸了一番,哀怨的嘆息了一聲,無奈的搖頭,卻也是茫然中尋求最後一絲的自我安慰。
“嗷嗚!”
超級大魚再次嘶吼,腥臭的水流很快便被掀起,形成了強有力的巨浪,朝着凡川迎面撲來,距離僅僅數十丈,凡川見狀,再次一番苦笑,緊接着便閉上了雙眼,等待着這最終的審判。
然而與凡川所預測的截然不同,凡川自知在自己閉上雙眼之後,無需片刻,自己便會被浪涌吞沒,從而安然的進入超級大魚的口中,可是,眼下已然是過去了片刻,卻完全沒有任何動靜。
而且,凡川突然發覺,耳邊竟然消失了水流的聲音,額頭上更是感覺不到涼風的侵襲,一切的一切似乎在突然之間,便安靜了下來,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凡川在震驚之餘,便連忙睜開了雙眼,試圖看清楚眼下的情況,這一看不要緊,頓時讓凡川驚恐的瞠目結舌。
只見眼前的畫面就像是定格了一樣,悄然無聲的發生着,但說定格卻又不妥,因爲眼下的一切事物,依然是在正常的進行着,只不過相對之下緩慢了許多,沒了該有的動靜。
最主要的是,遠處混沌的天色,竟在快速的蛻變,從而被一縷縷溫柔的霞光所吞噬,那種感覺令人嚮往,彷彿雨散雲開,一切的終結得以解脫。
隨着溫柔霞光的快速統佔,一個極其神秘,又富有詭異的身影,出現在了霞光之內,正隨着霞光朝着超級大魚這邊飛來,而正是因此,超級大魚才停止了襲擊的步伐,從而閉上了血盆大口,只一味的在等待着藏在霞光中的那人的到來。
四下裡一片靜謐,靜謐到水流悄無聲息,靜謐到風雲無處可躲,靜謐到讓人恐慌不已,不過就在這霞光的快速充斥之後,凡川忽而感覺胸口之處的冰冷竟少去了些許,竟沒有之前那般刺痛了。
不由間,凡川便開始等待,期望,想要儘快一睹來者模樣,尋求這神秘的背後的真相,以至於這背後所發生的一切,以及這一切發生的密切聯繫。
終於在超級大魚不安的無聲跳動之下,那霞光照射到了凡川腳邊的水流之上,倒映出了柔和的光芒,緩釋着寒冷,緩釋着不安。
隨着霞光的充斥瀰漫,一個漂浮的倩影,緩緩的出現在了超級大魚的頸背之上,正悠然的觀望着超級大魚,從而像是有意無意的在自言自語,然而超級大魚似乎很恐懼這道倩影的到來,一直在不安的掙脫跳動,卻無法挪動原地半分半毫。
這道倩影從最初的模糊,逐漸變的清晰了起來,這才讓凡川真正意義上的看清楚了來者的尊容。
來者是一位女人,嚴格意義上來說,女仙?或是女什麼?凡川給不出準確的答案,但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便是眼前的這位女人絕不簡單,從其身上泛泛涌現的青煙可見,既不是仙氣,也不是凡川平生所遇見過的氣息,但總給人一種醇厚,卻又極其強大的直觀感受。
只見這神秘的女人身着一襲淡青色的素衣裙,長長的秀髮被一根素布條扎束了起來,直觀感受雖然有些樸素,但從其周身所傳來的氣息來看,卻又顯得極其溫文儒雅,且不失該有的美色。
凡川在震驚之餘,又觀望着該神秘女人的臉龐,僅僅只掃了一眼,便再次被震驚,那精緻的五官堪比天仙,只一瞬便讓凡川想起了自己的女人北語,那種傾城的美貌世間絕無僅有,只不過相比較之下,北語的美貌中多了一絲妖媚,而眼前的這神秘女人的美貌,卻給人一種柔和溫暖。
同是貌美如花,卻又有着清晰的區別。
凡川一時間大張着嘴巴,愣在了原地,甚至都忘了自己眼下是該當如何。然而至於那神秘女人,卻依然在饒有興趣的觀望着其身下的超級大魚。
此時的超級大魚愈發的不安了起來,不停的在試圖掙脫跳動,然而卻始終逃離不開神秘女人的身下,一切的一切看起來既神秘,又詭異。
終於,片刻之後,那神秘女人開口說話了,但並不是對着凡川開口,也不是對着超級大魚,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語。
“造孽,造孽,一把弓?造孽……”
那聲音極其的空靈,極其的動聽,凡川聽後,總感覺像是自己置身於天際遙遠,溫存之中彷彿像是在享受,這是凡川所聽過的最動聽的聲音,僅此之一。
然而當神秘女人的話音落後,那超級大魚出現了最強烈的不安,掙扎之中還在不停的嘶吼,只是當下的嘶吼聲卻和之前截然不同,反倒像是在苦苦的哀求一般。
“天地萬物,皆有定數,身爲淨仙,何苦於此?”神秘女人這次是對着超級大魚開口說話。
空靈的聲音瞬間讓超級大魚平靜了下來,只見其微微搖擺着佈滿青鱗的尾巴,似是想要說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