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其實也沒什麼可講的,自從夜月門飛昇之後,我便來到了仙界西宮,入了珠璣仙君的麾下,從此開始潛修,一直未曾離開過仙界,若不是這一次東西兩宮大戰,恐怕我還在閣室裡閉關修煉呢!”淮臣認真道。
聽完淮臣的話,凡川愣了愣,根本沒反應過來,直至淮臣伸手在凡川的眼前揮動了一番,凡川這才猛然醒悟過來,隨即尷尬道:“啊?淮臣前輩,您……您就一直待在仙界裡?從沒出去過?”
淮臣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啊,我騙你幹嘛?而且不妨告訴你,這仙界東宮,我還是第一次來。”
“不……不會吧?”凡川驚呼道。
淮臣笑了笑道:“我沒有騙你的必要,好了,說說你吧?我感覺你身上的故事應該很多。”
凡川像是一個沒有討到糖吃的孩子一樣,有些失落,但隨即還是定了定心神,接着出聲道:“好吧,實不相瞞,淮臣前輩,我的經歷的確比較複雜,沒有個一夜的時間根本說不完的。”
淮臣笑道:“那就長話短說。”
“那好吧。”凡川點頭道:“自您飛昇之後,不才的我便做了夜月門的宗主,直至後來與玄陰們的衝突迭起,打開了逆行通道,方可離開夜月門,再後來,孤真派有難,我爭鬥落敗,醒來卻到了東固星球,後來又迷迷糊糊的去往了魔界妖界和南異獸族……”
接着,凡川耗去了將近好幾個時辰,這纔將前半生的經歷長話短說了一遍,但這其中凡川並未說起自己的女人,而重點所說的也只是關於從修真者到仙人的過程,以及這些年所經歷的磨難,當然,也有諸多慶幸之事。
而在凡川這複述之中,淮臣一直在仔細聆聽,從未出言打斷,但其的表情卻在時時刻刻的發生着變化,聽及凡川說起磨難之時,便顯得有些揪心,但當凡川說起慶幸之時,卻同樣顯得很是高興,似乎凡川的一言一語,都牽扯到了淮臣的情緒變化,但在這諸多的情緒之中,最爲顯著的,還屬震驚。
“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啊!”淮臣接連讚歎了幾聲,臉上的震驚與凡川初見其時一模一樣。
凡川則是不好意思的回聲道:“哎,不怕淮臣前輩您笑話,我這一遭走來,所遇貴人之多,多多承蒙他人照顧,方可走到今天,能活下來,倒是出人意料了。”
淮臣卻打斷道:“誒,不不不,你的努力所有人都能看到,我很爲你開心,當初沒有看錯你,你果然是天賦奇才。”
沒等凡川開口,淮臣又接着出聲道:“只不過,令我最意外的是,你竟然是東宮仙君之子,這倒是天大的差別,我還是不敢相信。”
說起自己的父親,凡川沒有太多的描述,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究,只好沉默不語,僅聽淮臣訴說。
然而開心歸開心,接着只見淮臣忽而嚴肅了幾分,認真道:“對了,只顧着爲你開心了,忘了靈兒了,你快快告訴我,靈兒如今怎樣?這些年她可曾離開過夜月門?我想以她的脾氣,該是早想出去闖蕩一番了吧?”
話音落,淮臣臉上的嚴肅便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幸福的模樣,似乎談及宛靈,便是最讓其開心的事兒。
然而當凡川聽到淮臣提及宛靈之後,凡川這纔想起剛剛的複述之中,並未跟淮臣說過宛靈的事情,然而就在當下,凡川突然身軀一顫,似乎想到了什麼。
淮臣見狀,有些疑惑道:“怎麼了?凡川,我問你話呢!”
凡川想到了宛靈的失蹤,乃是由珠璣一手造成,當初便是珠璣從夜月門內抓走了宛靈,軟禁在了南異獸族,而眼下淮臣是西宮的浮仙,難道不知情珠璣的所作所爲嗎?
帶着這種疑問,凡川便想試問一下,可話剛到嘴邊,又被凡川硬生生的給嚥了下去,因爲凡川想到,畢竟他們兄妹二人離別已久,若第一個消息聽到的是宛靈的不幸,那麼必然會引起淮臣的不適,但這些因果關係,還是必須要搞清楚,只是需要一步一步來。
於是凡川勉強的微笑道:“恩,靈兒目前很好,對了,淮臣前輩,我也忘了告訴您,我和靈兒已經成親了,靈兒現在是我的娘子。”
聽到凡川的這番話,淮臣先是一愣,接着立即大笑出聲道:“哈哈哈,你這個臭小子,趁我不在,竟然奪走了我最親愛的妹妹,你你你……哈哈哈!”
凡川迎合着笑了兩聲,接着臉色卻忽而陰沉了下來,淮臣發覺到了凡川臉色的變化,於是連忙緊張的問道:“怎麼了?凡川,有什麼事兒嗎?你不會覺得是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吧?可別胡思亂想,靈兒能有你照顧,我是一萬個放心。”
凡川卻微微搖了搖頭道:“不,淮臣前輩,不是這個。”
“噢?那……那是因爲什麼?”淮臣疑惑道。
眼見淮臣真實的反應,好像其真的不知曉珠璣的動作,凡川這倒也放心了下來,不過凡川隨即想了想,也是,若是淮臣知曉了珠璣的動作,哪裡還會有這般的問話,而接着凡川忽而又靈光一閃,覺得眼下這是個契機,是一個可以讓東西宮合併爲一的契機。
於是凡川假裝生氣,並嘆息了一聲,緩緩出聲道:“不瞞淮臣前輩您說,靈兒先前遭遇了一段不幸。”
“什……什麼?不幸?你在說什麼!”淮臣立即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臉色極其的難看。
凡川則示意淮臣坐下,接着故意反問道:“怎麼?莫非淮臣前輩不知曉?”
淮臣忽而冷笑着出聲道:“我知曉?知曉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凡川故意冷哼了一聲道:“哼,我本以爲你是知曉的,畢竟是你們西宮仙人所幹下的好事。”
“什麼?西宮仙人?幹下了什麼事兒?你……你你,凡川,你快給我說清楚,靈兒到底怎麼了?”淮臣頓時顯得格外的緊張。
凡川則哀怨道:“哎,也怪我當時能力不夠,不然,我定然不會讓靈兒受此磨難!”
接着,凡川便將宛靈從夜月門失蹤之後,直至在南異獸族相遇,這之間的前因後果全都說了一遍,但凡川並沒有說起這其中關於絕殃的秘密,只是說出了珠璣想要以宛靈爲人質來要挾東宮,同時特別的指點了珠璣這種下三濫的做法。
聽完凡川的複述,淮臣震驚的幾乎坐不住了,只見其的身體一直在顫抖,直至凡川將手掌壓在其的肩頭上之後,這才停止了其的顫抖,然而不可思議的表情卻還在說明着,此刻的淮臣內心波動異常之大。
“不!這不可能!珠璣仙君明明知道宛靈是我的胞妹,且就在修真界裡的夜月門門派內,怎……怎麼會這樣呢?”淮臣哆哆嗦嗦道。
凡川則繼續哀怨道:“哎,他是仙君,您呢,不介意的說,只是西宮裡一介浮仙,不過,這事倒也怪我,若不是我跟東宮仙君有着這種關係,想必珠璣也不會對靈兒下手,我只是恨,恨珠璣爲何不直接抓了我,反倒連累了靈兒!”
淮臣卻有些木訥的連忙搖頭道:“不不不,這……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珠璣仙……可是,可是這是爲何?他明明知道靈兒是我……爲什麼?”
凡川則嘆息了一聲道:“哎,如今再問爲什麼,還有什麼用呢?珠璣已經死了,而靈兒如今也脫離了苦海,現在夜月門內呢,我臨來仙界之時,便和靈兒在一起。”
然而凡川的話並未觸動到淮臣,只見淮臣突然抽手拍打着自己的臉,打的啪啪作響,同時自言自語道:“都怪我!都怪我!只知道修煉,對外事一概不問!若……若是我當時多留意一下,靈兒也不會慘遭此磨難啊!”
凡川連忙制止了淮臣的自扇耳光,同時拍了拍淮臣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出聲道:“好了,淮臣前輩,當時就算您知曉了情況,您自問您能制止的了嗎?珠璣可是西宮仙君。”
“什麼狗屁仙君!這種仙君,不敬也罷!虧我這些年爲了西宮付出,如今看來,反倒是在自己抽自己的臉!只是可憐了我的靈兒,哎……”淮臣氣急敗壞道。
淮臣說出了這番話,深得凡川之心,不過凡川想了想,總感覺自己有些陰謀論,於是接着便立即安撫道:“好了好了,淮臣前輩,您別難過了,靈兒現在很好,她沒事了,我今日不向您隱瞞,反而全都告訴您,那是因爲您是靈兒的親哥哥,您有知曉的權力,而並不是故意說出此話,讓您心神不寧的。”
淮臣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一些,接着回聲道:“我知道,我知道,凡川,你做得很好,謝謝你救了靈兒。”
“哎呀!”凡川出聲道:“淮臣前輩,您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吧?再說了,靈兒如今是我的娘子,若論起輩分,我該是稱您爲兄長的。”
凡川的話剛落地,只見淮臣立即接聲道:“對!對對對,凡川,你別再稱我爲什麼前輩了,太顯生疏了,你我以後便以兄弟相稱,這樣靈兒也不會怪我。”
凡川終於點了點頭道:“若是您不介意,我自然樂意。”
“說的什麼話,我當然不介意,哎,說起來,我倒是真的想靈兒了。”淮臣碎碎念道。
凡川接話道:“是啊,我也想她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凡川頓了頓,忽而靈光一閃,接着出聲道:“對了,兄長,不如這樣,等仙界的局勢穩定下來了,你我一同回去看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