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梵瘋正在屋中歇息,突然聽到外面人聲鼎沸,似是十分熱鬧。他透過窗戶向外看去,之間很多人正行進在村子的路上,似乎是要去什麼地方。
此時維婭正好進來,看見梵瘋正在向外面看。
“這些人啊,都是我們村子裡面的成年男子,他們每個月都要上山打獵,最後將捕獲的獵物分發給各家各戶,最後剩下的賣到別處去,換取一些錢財。”維婭解釋道:“每一戶人家都要出一個成年男子,但是因爲我家比較特殊,弟弟還沒有還小,所以村裡照顧我們,每次同樣也能分到獵物。”
“原來是這樣,這些人都是來送行的嗎?”
維婭看了看外面的人羣,道:“當然了,他們進入山裡少則一星期,多則半個月甚至一個月,山中猛獸出沒,危險的很,那些男人家中的婦女便來送別他們,給他們帶來美好的祝福。”
此刻梵瘋看到一個女子行了一個禮,在另一個男子頭上輕輕的親了一口,兩者對望了一眼,男子便轉身跟隨者大隊伍離開了。
“這叫親吻禮,是夫妻以及親人之間纔可以進行的親密禮數,意爲上天賜給你美好的祝福。”維婭像梵瘋解釋道。
梵瘋點點頭:“你不是說你家沒有成年男子麼,你看我怎麼樣?”
“你?”維婭頓時張大了嘴巴,“你是想……?”
“對啊,”梵瘋直接答道:“我也想跟着他們上山去。”
維婭急忙搖搖頭道:“你怎麼行呢,前些天還昏迷着,並且你這麼瘦弱,風一吹彷彿都能把你吹到,那山裡的野獸可是兇猛的很,你上山去很危險的。”
梵瘋笑笑:“我雖然身體柔弱,但逃跑的功力還是很強大的,你就放心吧。”“這樣……這樣真的好嗎?”維婭有些猶豫不決。
“沒事的!”梵瘋拉着維婭兩個人走出門外。
來到了大街上,那些送行的人即將要送走這一隊男子,幾個婦女看到維婭之後發現她旁邊竟然還站着一個頗爲清秀的少年,那婦女開玩笑道:“怎麼維婭,來送你的男人嗎?”這話一出口,周圍的幾個女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維婭的臉瞬間紅了下來,連梵瘋都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你看看,還害羞了呢。”幾個人繼續調侃着。
“你看,那邊的那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叫做西多夫,他就是村長。說着維婭和梵瘋兩人來到這老者面前。
維婭講明瞭來意之後,這叫做西多夫的村長先是大量了梵瘋一番。
“維婭,你什麼時候結婚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一臉正經的村長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你們怎麼回事,盡是瞎想,這不是我前幾天對你說過的,我救回來的那個男子。”
西多夫揉揉自己的鬍鬚:“哦,原來是這樣啊,事情一多,你看我還給忘了,每天忙着睡覺吃飯喝茶,老了,真是老了,什麼都記不清楚了。”
梵瘋一臉黑線,原來吃飯睡覺喝茶也能搞的很忙碌。
“這樣吧,你就跟着這一小隊上去吧,在山上還有我們先前上去的兩隊人馬,你們到那裡與他們會合。”
梵瘋心中一喜,謝過老村長,便站到了人羣的最後方。
“這個……”維婭看着梵瘋一臉的擔憂神色,她無論怎麼看梵瘋都無比的柔弱,這樣一個人怎麼能去危險的大山中呢。不過這男子卻在對着自己笑着,一臉的輕鬆,彷彿根本不把即將到來的事情當做一回事。
“到山上遇到猛獸了你就逃跑,往人多的地方跑。”維婭爬在梵瘋耳邊小聲道。
梵瘋哈哈笑了兩聲,朝着維婭招招手,跟隨着隊伍踏上了上山的路。
“我還沒有對他行祝福禮……“待到梵瘋走後,維婭才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梵瘋跟着隊伍一路走出了村子,順着一條隱秘的小道一直向前走。
羅灣山並不算大,很快,在天黑之前,他們便趕到了要找的營地,但是到了這裡之後,衆人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小隊有屬於最後一批上山的,有二十多人,但當他們來到營地時,卻發現其餘兩支前些天已經上山的隊伍卻不見了。
在往日,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爲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在這種天色下,如果再進山的話將會十分危險,這些村中的成年漢子從小在大山裡長大,當然不會犯這種錯誤,一到晚上他們便會待在營地中,絕不會輕易出去。
可現在衆人來到這裡,營地中卻空空如也,不見一個人影。
“糟糕,莫不是他們遇上了什麼危險。”一個帶頭的成年壯漢道。
梵瘋也警惕的望着四周,他站在隊伍的最末尾,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
於是梵瘋悄悄的將天力延伸出去,探測周圍的異樣,突然,他在東南方向發現了一些狀況。
“東南方向有一些血腥味傳來!”梵瘋開口大叫道。
這一聲把衆人嚇得不輕,紛紛轉頭尋找說話的人,一看,卻是在隊伍的末尾有着一個青澀的年輕人,這人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他就是維婭前些天救的那個孩子吧。”他們竟然稱呼梵瘋爲孩子,不過在這些成年壯漢的眼中,身體瘦弱,面容白皙的梵瘋自然像是一個孩子。
梵瘋也不在乎衆人的目光,接着道:“我能嗅到在西南方向傳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咱們還是快點前去悄悄吧。”
一隊伍人頓時愣了起來,現在天色已晚,若是再貿然行動,萬一遭遇什麼意外怎麼辦,但如果不相信這孩子的話,那另外的兩隊人馬要是真的遭到了什麼不測,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好吧,相信他一次。”隊伍中有人說道。
“走,咱們朝西南方向走!”另外一個壯漢帶着這一隊人向西南方向趕去,梵瘋同樣跟在後面,面色沉重。
當他們爬上一處山丘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見山丘的另外一側是一片開闊地,在開闊地的另外一端,有四五十人正被一大羣兇殘的野獸包圍着。這些人圍成一個圓圈,圓圈之中躺着許多人,那些人周圍的地面一片血紅,顯然是受了重傷。
他們人數雖多,但無奈周圍的野獸更多,足足有一百多隻。
“天啊,這麼多的倉皇狼!”一個男子驚叫道。
“倉皇狼是大山裡極爲兇猛的一種野獸,一般上要三四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才能殺死一頭,並且一不小心就會被這倉皇狼所傷,我們平時遇見倉皇狼最多的一次也只有十多隻,可沒想到,這一下就來了這麼多!”這男子眼中也閃爍出驚恐的神色,眼前的場面實在讓他驚恐。
只見被倉皇狼所包圍的一羣人中,有些已經受傷,身上正流淌着鮮血,還有一些氣喘吁吁,明顯體力不支。當他們看到爬上山坡的一羣人,頓時大喜。
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手持一把鋼槍,一槍挑起一隻餓狼,同時那狼的利爪也劃過他的身體,小腹之上頓時裂開了一條血口。
“萊奧隊長!”這些人也都拼了命的向前衝去,想要撕開狼羣的包圍圈。
幾十人瞬間和一百多條餓狼纏鬥在一處。
“看來我必須要出手了。”梵瘋沒有想到剛剛上山就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此時空闊地上的廝殺更爲激烈,但明顯這些人根本不是這一百多隻餓狼的對手,很快便又有幾個人受傷倒地,那些受傷的人被人護在中間,以免被狼羣拖走。
梵瘋一擡手,從狼羣的上空出現無數的冰寒之氣,頓時整個空地的氣溫急劇下降,那些樹木上的枝葉甚至都有枯死的跡象,
狼羣中一頭體型高大的頭狼突然停止了撕咬的行動,它猛然間擡頭看向上空,只見一片像雲朵一樣的東西漂浮在空氣中。那類似雲朵的氣體中冒出一柄尖銳的長矛。
緊接着,從中顯露出更多的長矛,長矛由寒冰所鑄,渾身纏繞着淡淡的寒冰氣息,這長矛一出現,便直接朝着狼羣刺下。
第一把長矛直接從頭狼的頭顱穿下,從它的背後刺出,最後深深釘在地面上。緊接着,這些長矛傾盆而下,在這片空間形成了一處密集的箭雨,狼羣根本抵擋不住,頓時血流成河,四散逃開,而被釘死的倉皇狼則更多,只見地面上血流成河,躺着無數倉皇狼的屍體。
這些被包圍在中間的人全部都傻掉了,他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些餓狼竟然就被從天空上刺下的箭雨全部殺死了。
“我們得救了!”衆人大喜,雖然拖着疲憊的身軀,但仍掩蓋不住他們得救的喜悅。
“是誰救了我們?”這幾個人一臉的迷茫,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他們此刻無比的開心。
以梵瘋的身手,怎麼會讓人發現自己。
“小子,你運氣不好,但是也好,第一次上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但慶幸的是那餓狼已經被打敗了。”有一個男子來到梵瘋拍着他的肩膀,“咱們去吃飯吧,地上這麼多的倉皇狼,我們可賺大了。”梵瘋也笑笑,幾個人像兄弟一樣勾肩搭揹着往營地走去。
剩下的一些人,三三兩兩的把地上的倉皇狼屍體扛往營地,這麼多的屍體,比他們幾個月獲得的獵物都多。
回到營地之後,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漆黑的夜幕籠罩着羅灣山。但是在羅灣山上的一處平地上卻篝火閃爍,這裡正在進行着一場篝火晚會。
小灣村中的男人們圍成一個圈,中間擺着兩具巨大的倉皇狼,只是上面卻飄着誘人的氣味。下面的火焰越來越旺,倉皇狼身上越發飄散着饞人的氣息。
“好了,可以吃了!”一個大漢嘶吼一聲,上前去掰下肉,分發給衆人。
梵瘋雖然身體瘦弱,在這些人裡面算是塊頭最小的,但卻得到了最多的肉。
“你是新來的,多吃點,以後,你就也算是小灣村的男人了!”
“對了,你和那維婭什麼關係啊,我也想追求她,沒想到被你小子捷足先登了!”
衆人哈哈大笑着,談天侃地,大口喝着酒,大口吃肉,已經完全把今天兇險的一幕忘得乾乾淨淨。
篝火倒映着梵瘋清秀的臉龐,看着眼前的這些人,他突然想到了胖子他們,如果他們現在也在自己身邊,那該有多好。擡頭看着漆黑的夜空,也不知道他們現在身在何方,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小兄弟好酒量!”一人再次給梵瘋拋來一壺酒,梵瘋一飲而盡,酒十分辛辣,但對於梵瘋來說,卻算不得什麼,飲盡之後,他眼中有些朦朧。
地獄中的這些場景,和人間何其相似,但卻分屬兩個不同的空間,這裡的強者如雲,要比人間多上不知多少倍,未來,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在等待着自己。想到這裡,梵瘋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梵瘋睜開模糊的眼睛,昨晚睡了一個好覺。
今天他們還要再上山去打一些獵物,由於已經得到了許多倉皇狼的屍體,他們收穫頗豐,所以這次不需要在山上停留太長的時間,大概幾天後就可以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