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會長?你好你好!”汪建陵急忙應道:“不知道霍會長找我有什麼事情?”
對面沉默半晌,霍潛名才陰沉的問道:“晉弘基金會起訴紅會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額~知道。”汪建陵有些籌措:“也是剛剛纔看見的新聞。”
霍潛名嘆了口氣:“汪先生,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李秋章應該已經跟你有過交流了吧?更何況,你們萬聰集團最近的大項目,紅會可是沒少出力,你難道就打算這樣不管了嗎?”
“霍會長,這是怎麼話說的?”汪建陵無奈道:“不瞞您說,我剛剛纔見過陳晉,也聊過了……”
“撤訴,道歉。”霍潛名直接用命令的口吻道:“你讓晉弘基金會做到這兩點就行了。這樣,我也可能保證你的項目能夠繼續順利進行下去,甚至,我還可以給你介紹國外的資本方。”
“你現在應該是在進行國際化佈局吧?就像李秋章說的那樣,先在非洲投資佔個大義,然後順理成章的在東南亞和歐洲投資,徹底把項目做大!”
“這些方面,我都有辦法幫你!”
聽霍潛名這麼一說,汪建陵不由得萬分心動。
霍潛名的身份他是很清楚的——畢業於清大,六十年代是研究鍋爐製造的,隨後由技術崗位入了仕途,八十年代就是中樞辦公廳幹部了,後來在東海主管電力能源產業,後又高升入了中樞財經領導小組……
2008年之前,他就已經是中樞事務府秘書長了,後來才兼任了紅會會長!
在能源經濟方面,他是人脈可以說是遍佈全球的,再加上他目前還是中樞工委主官,能量之大,不可想象。所以雖然比段懷疆要低一個順位,卻也能夠對標。
這一點,其實從段懷疆始終沒有接任紅會名譽會長就能看出來……到底是段懷疆自己不想,還是霍潛名不讓,其實依舊衆說紛紜。
“但是,霍會長~”汪建陵爲難道:“陳晉的態度非常堅決,你的要求恐怕……”
“那你就自己看着辦吧,我願意息事寧人,無非是不想紅會的聲譽受到損傷。怎麼?你難不成還以爲陳晉能威脅到我嗎?”
“笑話!”
霍潛名說完,隨即掛斷了電話,然而汪建陵卻是真是左右爲難起來了!
一方面,私立醫院的項目如果真的能夠突破國界線,成爲全球佈局的項目,那就真的賺大發了。不說別的,只要能在非洲投資,國家每年的補貼以及對企業的照顧性政策就是一筆鉅額的利潤。
更何況另一方面還有霍潛名的承諾,因爲能源行業的特殊性質,再加上他主要管轄的電能是華夏產能產值都極其變態的存在,所以他的一句承諾,其價值是無可估量的。
念及此,汪建陵只好又翻出陳晉的電話撥了過去,邀請陳晉共進晚餐。
“不好意思。”陳晉接到他的電話後笑道:“我晚上要回家給老婆孩子做飯,你也是當爹的,應該懂。”
汪建陵聞言一愣,心道我兒子都二十好幾了,我懂個雞毛,當初兒子還小的時候他也沒怎麼上心過,更別說現在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便試探道:“陳總,不知道方不方便……去你家裡拜訪你一下呢?”
“嗯?”陳晉想了想,隨後道:“這樣吧,吃完飯之後,我會帶孩子下樓散步,你到時候過來吧。”
說完之後,汪建陵終於鬆了口氣。回到酒店,他也顧不上什麼精緻的生活了,抓緊時間把陳晉給他的資料又看了一遍。
看第一遍,和看第二遍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一開始只是震驚,震撼,難以置信和歎爲觀止。但是到了第二遍,雖然汪建陵深知陳晉可以在這個計劃中賺到難以估量的利潤,卻也不得不打心底裡佩服對方的胸懷和魄力!
他在心中暗自想着:“做這個計劃,雖然一定會得到中樞的支持,卻也同樣會被所有同行都當成仇敵,難度之大無法想象。”
“但陳晉卻依然選擇了要做,怪不得段懷疆能這麼看重他了。”
“可是,不好意思了……我恐怖不能讓你如願了。”
放下資料,汪建陵撥通了曹汌的電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向自家叔叔交代了一遍。
聽完他的話之後,曹汌認真道:“李秋章沒什麼,小人物而已。但是霍潛名就不同了,他……雖然註定不可能扶正了,但也正因爲這樣,在退下來之前,他的能量是非常龐大的。再加上近幾年電力系統的發展和改革,企業化,市場化,資本化。”
“那是一個以萬億計的龐然大物啊!雖然霍潛名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人,卻是極其重要的一個。所以,你一定要想辦法搞定陳晉。”
“只要霍潛名能夠跟我們聯手,那麼段懷疆也就逍遙不了多久了,甚至可以完全架空他……反正這種事情在歷史上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明白了嗎?”
汪建陵點點頭:“叔叔,我明白了。”
但是在掛斷電話之後,他卻猛然有一剎那的恍惚……因爲陳晉之前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使得曹汌的話在他聽來,竟然比往常多出了一絲居高臨下和頤指氣使的味道來!
“是我自己想多了吧?”汪建陵苦笑的搖了搖頭,隨後在酒店的餐廳隨意吃了點東西,就乘車前往了陳晉居住的東江公寓。
其實陳晉的住址是讓汪建陵比較奇怪的。
試想一下,一個千億級別的超級富豪,不說莊園級豪宅吧,弄一個獨棟別墅總是非常必要的。
但是他卻聽說,陳晉在東江市,名下只有這套房子,他的另一套房子在東海市。除了這兩套房子之外,陳晉本人對房產似乎並沒有什麼追求,對物質也沒有太高的追求。
甚至就連他改裝過的豪車,以及花大價錢買下來的晉涵集團總部,都是爲了實際需要,跟面子沒有半毛錢關係。
總而言之,陳晉的種種都跟汪建陵心目中有錢人的表現不一樣,所以反而讓他覺得,陳晉確實是極其特別的一個人……
特別到……竟然敢真的跟紅會對薄公堂?
“簡直就是找死!”汪建陵帶着這樣的想法,走進了東江公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