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二更到好久沒二更過了,還是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二更十分十分的拖均訂,淚奔……
+++++
今兒是填倉節,其實對蘇府這樣的大戶人家來說是沒什麼意義的一個節日,遠遠不及上元節的一丁點熱鬧和喜慶。
畢竟五穀豐登之類的事是民間或者皇宮囤糧的地方纔求的,像他們這種大戶人家,府裡的大老爺拿俸祿,大房的二少爺自己開繡莊。
都和五穀雜糧扯不上什麼關係。
但府裡還是隨大流的在前院裡用篩過的炊灰,撤出一個個大小不等的糧囤形狀,然後再在裡面放一些五穀雜糧,雖然比較隨意,但是這填倉節麼,畢竟也還算是個節日。
府外可就不同了,君城裡大大小小的民房中的人皆是在自己的院子裡或打穀場上忙碌着,一家人吃完早飯後,將壓糧的磚拿去,讓雞啄糧,讓狗舔食雜麪條寓意是糧滿倉,人們不愁吃愁穿,雞狗也有食。有的人會把倉裝飾一番,加個花邊,畫上“吉祥如意”、“五穀豐收”、“連年有餘”等,更有的民家會在倉邊畫個梯子,以示糧倉高大。
皇宮裡更是隆重,早早地就命人把一切準備妥當,雖然皇宮裡的宮人們忙碌個不停,但朝裡的大殿上卻是寂靜無聲。
皇上極爲嚴肅的坐在龍椅上,一聲不吭,殿前的大臣們亦都不發一語,氣氛顯得尤爲緊張,緊張中還帶了些說不出來的沉悶感。
“你們可知朕在這本該羣臣休假的日子裡把你們喚來是所爲何事?”皇上威嚴的聲音在殿堂裡響起,他端坐在龍椅上,俊朗的面容上沒有一絲笑容,這讓本來長得頗爲英俊的他顯得龍威頗然。
皇上問了這句話,其餘的大臣自是不敢胡亂猜測,但有兩個人不同。
一個是當朝宰相傅元潛,另一位則是輔君親王。
“皇上是爲皇后之位的事有所犯難。”輔君親王年齡約莫幾近四十,聲音沉穩中帶着些輕佻,與他那穩重博學的兒子君少瑾頗爲不同。
皇上點了點頭,道:“最近聽得有傳聞,說華貴妃並無資格做皇后,說她無法母儀天下,孃家亦僅僅是侍郎的出身。”
皇上特意頓了頓,威嚴的目光往臺下一掃,讓有些偷偷擡眼看着皇上的大臣立馬低下了頭。
“這種傳聞朕不希望再出現,hou宮之位,朕也是思量再三才決定了華貴妃,誰好,誰不好,只有朕最清楚。”話語裡不止帶着威嚴,還透着些不容任何人駁斥的肯定。
wωw⊙Tтkan⊙℃O 傅宰相回頭看了眼那些縮頭縮尾的大臣,本來說好一齊反駁的那些人竟是一個都不敢再站出來,他鼻腔裡輕叱一聲。
雙手往前一拱,對着皇上微微屈身,道:“皇上,微臣有話要說。”聲音洪亮,決計不輸給皇上。
皇上眉頭一皺,但還是輕點了頭表示應允。
傅宰相清了清嗓子,慢慢的道:“雖然不知散播這些傳聞的人是誰,但微臣覺得華貴妃確實有愧於皇后的名號,剛剛皇上說的那些華貴妃不利於當皇后的因素,在微臣眼裡,認爲其都是問題。”
皇上聽了不禁大怒,這個傅宰相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場頂撞他,他不是剛剛纔說了不許有人再提及關於華貴妃不夠資格當皇后的事嗎?
話纔剛出來,這個傅宰相便立馬出言反駁。
傅宰相見皇上暫時沒有出聲,便轉頭對着身後的大臣們瞪了一眼。
身後的大臣們猶疑了一會兒,便也紛紛開口。
“微臣也這麼認爲。”
“確實有所不妥。”
“皇上還是要三思爲好。”
一時之間朝裡熱鬧了起來,紛雜的聲音就這樣圍繞在大殿裡。
“啪”
皇上怒極地一拍龍椅,力道之重,連龍椅周圍的那金子雕刻的怒龍都差點兒被皇上那一掌給拍掉。
輔君親王挑了挑眉,到底是個毛頭小子,不就幾個大臣們說說嗎,他就吹鬍子瞪眼的,不對,他鬍子都沒,也不知先帝是爲何把皇位傳給他。
輔君親王心裡一陣不屑。
做一國之主最重要的就是威嚴,要有任何人都不敢侵犯的威嚴,這個皇上也只是勢頭大罷了。
“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
這時那些好不容易纔麻起膽子冒頭的大臣們又縮了回去,他們還是不要與皇上硬碰硬的好,雖然皇上威信不是很高,但畢竟他是一國之主,要真氣過了頭,他們這些位置不是很高的大臣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像傅宰相,勢力龐大,連皇上都不敢動他分毫。
而那個一直閒閒散散模樣的輔君親王也是,之前先帝在的時候一直壓制着他,直到新皇登基後,才把輔君親王由閒散王爺升成了掌實權的。
也不知新皇這個決定是好是壞,畢竟先帝壓制輔君親王的原因,他們這些老臣們都心知肚明,只是新皇畢竟年輕,處事不夠圓滑,思慮也不夠周到。
若是換了其他人來當皇上,首要的事就是繼續壓制的這個危險的輔君親王。
“皇上,大臣們的擔心也是不無道理的,只不過微臣相信既然皇上選中了,那華貴妃定是最適合當皇后的那一位。”輔君親王的聲音不鹹不淡的在殿堂裡響起。
聲音不大,但卻是能讓每個人聽到。
“而且,若是這些大臣一再拘泥於華貴妃的父親,也就是蘇侍郎的身份的話,倒不如皇上……”輔君親王停下了,後邊的話要說不說,但皇上已經明瞭他的意思。
倒不如給蘇侍郎一個名號。
皇上皺起了眉,心裡思量了一番,道:“朕會好好考慮,只不過列爲大臣也無需在此糾纏,朕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更改。”
“臣遵旨……”
大臣們都無人再反駁。
而在殿堂裡位置比較靠後的大老爺,擡起頭看了眼輔君親王,他心裡愈發的發麻,這個輔君親王的算盤可是打得啪啪的響。
之前就假意散播說華貴妃沒有資格當皇后,現在就藉着這個事來讓皇上考慮給他升官的事。
大老爺背脊骨散發出一陣寒意,果然,這個朝堂裡的事不像是皇上做決定,倒是像輔君親王來決策一般。
爲何他們蘇府惹上了這般恐怖的人?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太監尖細的聲音把大老爺從無邊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皇上離開大殿後,衆臣也漸漸散去。
“蘇侍郎請留步。”
“蘇侍郎先別急着走啊。”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從大老爺身後傳來,他們倆叫的人也都是自己。
大老爺回頭一看,果不其然,那兩人一個是傅宰相,一個是輔君親王。
大老爺頓時覺得頭部一陣疼痛,他本想急匆匆的趕緊回府,好和大太太商量商量,可這腳還沒踏出去,就被人給叫了回來。
“哈哈,傅宰相,這麼巧?既然大家都找蘇侍郎的話,不如一齊去喝一杯?”輔君親王笑得開心,面上看不出一絲不快。
而傅宰相亦是,大笑着答:“如此甚好。”
這兩人就這般決定了大老爺的去處,大老爺只能無奈的跟着他們一齊往大殿外走去。
傅宰相心裡打的那算盤,誰都清楚,只不過能知道輔君親王心裡在想什麼的人,就幾乎少之又少,基本可以說是沒有人知道。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填倉節畢竟比不得上元節,那股子熱乎勁兒早在清晨大夥兒忙活過那一陣就過去了。現在君城裡的人還是各做各的事,隨着天色漸晚,許多的小攤小販們也開始收起了攤子準備回家,而街道旁那些酒家則是燈火通明,熱熱鬧鬧的聲音不斷的從那些酒家內傳出。
等時辰再晚一些,那幾家君城裡有名的青樓也該開門迎客了。
一個頗爲熟悉的身影在青樓外晃悠着,是個女子,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容貌頗爲秀麗可人。
“給你。”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走到那個秀麗女子的面前,掏出了一把碎銀遞給了她。
秀麗女子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點頭,把碎銀接了過去。
“足夠你贖身了吧?”丫鬟模樣的女子問道。
秀麗女子點點頭,“嵐胭妹妹,夠了。”
“嗯。”嵐胭想了想,又掏出幾錠銀子給了那秀麗女子。
“小姐說好好用,她只能幫你到這裡,以後的路自己好好走。之前你對她做的那些事她也不追究了,你也是爲其主行其事。拋開一切不說,你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嵐胭把七小姐吩咐她說的話,一字一句的背了出來。
那秀麗女子眼中含淚,重重地再次點頭,待嵐胭離去後,她伏在青樓門前不遠處,向着蘇府的方向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嵐胭急匆匆的往蘇府裡跑着,心裡不停的犯着嘀咕,這七小姐莫不是腦子燒壞了?琴兒姐姐這麼壞,她爲何還要這般幫她呢?若她是七小姐,就算不落井下石,也不會伸手去幫一個這樣的女子。
只不過錦瑟和嵐胭都沒有想到,這一時的善舉,之後竟然是幫了錦瑟大忙。
“辦妥當了嗎?”錦瑟問着呼哧呼哧跑進來的嵐胭。
嵐胭喘着氣,結結巴巴的說:“妥……妥當了”
嵐胭緩了一會兒,才問道:“小姐,不是奴婢說您,琴兒姐姐這麼壞,你爲何還要幫她呢?”
錦瑟趕忙捂住嵐胭的嘴巴,道:“你個死丫頭,說這麼大聲,想害死我嗎?”
嵐胭驚慌的搖搖頭,錦瑟鬆了捂着她嘴巴的手,嘆了口氣,道:“你不知,我在寺中雖然昏迷了一年,但是之後還是在那住了半個月的,期間住持說的佛理也聽了不少。”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句話我印象極爲深刻。”錦瑟頓了頓又道:“而且對於琴兒來說,失去孩子,失去鴻哥兒,已經是對她極大的打擊了,我也說了,她只是忠於自己的主子罷了,若她是我的人,也會是一樣的,無論我吩咐什麼琴兒她都會照做。”
嵐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這也是琴兒的優點,對主子忠心,不過誰想她的下場竟然是那般。”錦瑟嘆了口氣。
嵐胭搖搖頭,“琴兒這生最大的收穫就是遇上了小姐,若是沒了小姐,她早在青樓任人糟蹋了。”
“嗯。”錦瑟輕點了下頭。
“這個事就這樣結了,切記不要對任何人說。”錦瑟有些不放心的囑咐。
“小姐,您連奴婢都不信嗎。”嵐胭有些惱的嬌嗔道。
錦瑟頓了下,沒有回答。
她現在真的很難去相信任何一個人了,也不知,這究竟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