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虛空掠奪者卡茲克先生覺得一切都糟糕透了。
原本它就被一隻該死的長着獅子臉的傢伙滿世界的追殺,整天過的都是提心吊膽,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好幾天都沒有什麼進化成果的糟糕日子。
之後好不容易熬到了那隻該死的獅子臉因爲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放棄了對自己的追殺,終於可以過幾天好日子的時候,它竟然發現了一件更加糟糕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壞掉了,是的,一定是壞掉了,否則的話怎麼會有人在自己的腦袋裡說話,偉大的卡茲克先生可不記得自己有進化過自己的腦部結構。
因爲那實在太危險了,危險的隨時都有可能讓自己變成一個白癡。
起初的時候卡茲克先生覺得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身體都沒有獲得進化,所以自己的聰明強大的大腦對自己提出了抗議,於是它決定不去理腦袋裡的那個聲音。
但是,但是,但是,卡茲克不去理它,它卻開始變本加厲起來,一開始還僅僅只是整天整天地在腦海裡不停地翻騰,到了最後,那個煩人的聲音弄得卡茲克整個腦袋都痛了起來,痛的卡茲克滿地打滾,痛的卡茲克就算是面對着最鮮嫩的血肉都提不起一絲一毫的食慾。
它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於是它開始試圖去聽清楚腦袋裡的那個聲音到底是什麼,它集中了自己就算是面對着獅子臉都沒有拿出來的注意力,仔細地分辨着腦海中的每一個音節。
然後它聽到了:“去南方,去南方。”
去南方?該死的,那是什麼鬼東西?卡茲克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不過它還是試探着朝着南方的雪地踏上了一步。
疼痛竟然有所減輕,卡茲克又試探着後退了一步,那種頭痛感再度來襲,一下子又將它擊倒在地,甚至比之前的疼痛來的還要洶涌,那就如同把自己那華麗而優美的猩紅色軀體放在最熾熱的火焰上燒烤,一直痛到了靈魂裡。
無奈之下,可憐的虛空掠奪者卡茲克先生只能踏上了南行的路。
而更加糟糕的是,在通往南方的路上,除了冰雪就是冰雪,連一根活的生物的毛都沒有,偉大的卡茲克先生不僅在這些日子裡身體沒有得到任何的進化,就連肚子都餓得快要癟了。
如果不是它之前儲存的能量還足夠它的生存,那麼恐怕偉大的卡茲克先生還來不及實現它的吃光這個位面所有的生物,將卡茲克這個名字與最恐怖掛鉤在一起這個史詩級的野望之前,就要因爲頭疼和飢餓而死在北方的這一片冰原上,死的默默無聞。
“真是該死,該死該死該死……”卡茲克歇斯底里地低聲咆哮着。
這已經是它南行的第七天,而眼前還是無窮無盡的白色白色白色白色,該死的白色。
卡茲克狠狠揮舞了一下它那對已經進化的如同兩把最好的鐵匠打造出來的鋒利鐮刀般的紅色爪牙,無窮的飢餓已經快要把它逼瘋了,如果不是它那對已經進化的足夠媲美皮爾特沃夫最新出產的魔法偵查鏡的猩紅色雙眼,看到了遠處那模糊的山的側影,它幾乎就想要一爪子將自己那顆不知道什麼形狀的腦子掏出來吃進去了。
那裡一定有食物,那裡一定有食物。
紅色的螳螂先生一邊不斷地這樣安慰着自己,一邊張開了自己背後那對薄如蟬翼的翅膀,一振翅,迎着狂暴的風雪直接衝入了無邊落雪的天空。
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了,卡茲克,必須吃東西。
狂暴的卡茲克大人如同一顆紅色的流星般撕破了無邊的風雪,在天際劃出了一道猩紅色的軌跡。
幾乎突破了音障的速度在整個天穹中破開了一個幾近停滯的空間,那種快的人眨眼都來不及的速度在一瞬間,就將那一座原本在卡茲克的眼中還有些模糊的突兀山峰的全貌展現了無疑。
那是一座山直插蒼穹,有厚重的雲層籠罩着奇高的山頂,完全無法看清山頂的情狀。如果陳森然在這裡,他就會認得這一座山是北鐵脊山的最高峰,神居住的地方。
但是卡茲克不認得,它只是更加拼命地扇動翅膀,因爲它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很多很多的,食物的味道。
“卡茲克,要吃光你們。”飛翔的螳螂近乎癲狂地在天空中咆哮着,因爲速度實在太快了,那聲音在出口的一瞬間就被撕成了碎片,難聽的如同最糟糕的琴手在胡亂撥弄着琴絃發出的噪音。
紅色的流星離那一座山峰越來越近,只要再一個呼吸,我們飢餓到了極點的卡茲克先生就能夠降臨在那一座山坳面前,好好的飽餐一頓。
而就在那一刻,就在卡茲克興奮地整個翅膀都透出了濃重的猩紅色,似乎隱隱又有進化的徵兆的時候。
那個該死的聲音又出現了,它突兀地在卡茲克那顆已經快要被飢餓燒壞的腦袋裡響了起來,在一瞬間佔據了它的整個大腦,將它從幾百碼的高空直接擊落了下來。
紅色的流星戛然而止,天空再度恢復最初的形狀。
風雪繼續吹,卡茲克重重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地撞擊聲,直撞穿了三碼厚的積雪。
也幸好卡茲克先生的外殼進化的足夠堅固,否則光是這一下就足夠將它摔成肉醬,不過那種強大的衝擊力還是透過它的堅固的紅色外殼,給它的身體內部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足足過了十分鐘,我們可憐的卡茲克先生從看看從深厚的雪地裡爬起了身,直到這時它才隱約聽清楚了那個還在腦海裡迴盪的聲音:“混蛋,來這裡。”
這裡的意思是,北方的羣山。卡茲克擡起頭,用它那雙猩紅色的小眼睛死死看着那些北方的連綿羣山,過了很久它才爬起了身,有些不情不願地開始朝着那些羣山走去。
“如果被我知道了是哪個王八蛋在玩弄我,我一定要吸乾他的骨髓啊啊啊啊啊——”抓狂的螳螂先生瘋狂地揮舞着它的猩紅色鐮刀,發出了震天的咆哮。
與此同時,在不到一百碼的地方,正騎着普朗威在散步的努努狠狠打了個噴嚏,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遠方,那漸漸遠去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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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