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一國之主的陳森然,當然不可能再去住旅館。
他的住處被安排在戰爭學院的一處獨立的建築裡。
全水晶巖建材,簡約精緻的風格,獨一無二的地理位置。
陳森然很滿意。
當然,讓他最滿意的一點是,這一處建築背靠戰爭學院知名的藍月湖畔。
從建築的二樓可以臨窗眺望對岸的風景,以及那些建築。
那些建築。
從正面開始數的,第二棟別墅。
曾經有個女孩和他在那裡住了很久。
“地方不錯。”格雷夫斯叼着雪茄將自己丟進了屋子裡用上好的雪山熊皮製成的椅子裡,長長舒了一口氣,道,“怎麼樣,和那個議長的見面還順利嗎?”
“還行。”陳森然在窗口沉默了一秒鐘後,轉身也走向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道,“你呢,怎麼不出去走走?”
“不必急在一時,反正我都等了那麼多年,再多等一會也沒什麼關係。”格雷夫斯彈了彈菸灰,吐出一口煙氣道,“倒是你,最近,這片大陸上,可不平靜啊。”
瓦羅蘭確實不平靜,而且一直都沒有平靜過。
只是近這幾年,是特別的不平靜。
自四年前弗雷爾卓德的那一戰以後,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蟄伏,議會坐大。
有人衰弱,就自然有人崛起。
如果說弗雷爾卓德那一場焚城之戰最大的獲利者是至高議會,那麼第二受益者。就絕對是麗桑卓。
一個崛起於四年前的名字,在大雪山。
這個以數百年前的弗雷爾卓德帝國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皇的名字自命的女人,帶領着深山中的巨魔一族,在短短四年之內,就席捲了整個弗雷爾卓德,建立起了一支足以和阿瓦羅薩抗衡的勢力。
甚至,有傳聞說,就在今年,她的實力膨脹的已經連阿瓦羅薩都已經壓不住了。
爲此,阿瓦羅薩的首領寒冰射手艾希不得不和之前還與她有領土糾紛的蠻族之王泰達米爾。結成了攻守同盟。共同抵禦這個像是真的從歷史裡重新爬出來的冰霜女皇。
而除了遙遠的弗雷爾卓德之外,別的地方也是動盪不安。
首先是連續慘敗的諾克薩斯,在數月之前,當海外戰爭失利以及諾克薩斯最偉大的領袖伯納姆.達克威爾將軍死去等一系列壞消息傳來以後。不堪重負的諾克薩斯終於崩潰。內亂開始。曾經被伯納姆將軍壓制了數百年的黑色玫瑰王系開始擡頭,他們舉起了光復開國大帝榮光的口號發動了內戰。
然後是諾克薩斯最好的對手,德瑪西亞。在經歷了弗雷爾卓德的慘敗以後,尤其是損失了蓋倫這樣一名當世名將之後,德瑪西亞一度沉浸在悲痛之中。
但相比起它一生的對手諾克薩斯來說,它的傷並不算重。
就在它漸漸開始恢復活力,重振旗鼓的時候,一場意外發生了。
意外的源頭來自於德瑪西亞北部的海濱地帶。
有一天,一個長着四條腿,但是卻擁有人身的可怕幽魂出現在了那裡,他高舉着一把鐮刀像是驅趕羊羣一般驅趕着沿岸的居民。
他所過之處,到處都是可怕的荒蕪廢墟,他讓人們無法生存。
德瑪西亞爲此派出了一位優秀的將領前去阻擊他。
但結果是悲慘的,那位在與諾克薩斯的對戰中贏多輸少的優秀將領,被那個可怕的幽靈人馬一個衝鋒就毀掉了整支隊伍。
他倉皇地逃回了城市,瘋癲度日。
從此一個可怕的傳說在德瑪西亞流傳,一個長着四條腿的幽靈將帶着他的幽魂軍隊踏平整個德瑪西亞。
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凡人的軍隊是無法匹敵暗影之力的。
這是一句出自那個可怕幽靈的原話,是那個被逼瘋的將領在喝醉後說出來的。
他還對人們說,那個幽靈叫赫卡里姆。
他來自,大海對面的——
暗影島。
暗影島。
這個之前在普通人耳朵裡還無比陌生的詞語,在那之後像是天際流星般橫空出世。
關於它的可怕傳聞以燎原的速度在整個符文大陸上流傳起來,其中有關於永生不死,永遠在給亡魂送葬的掘墓人,也有遊蕩在大陸上四處尋找可口靈魂的可怕的靈魂掠食者,以及,會魅惑人類自動投向她的蛛網供她蠶食的蜘蛛女皇。
雖然並沒有真正的實質性的東西出現,但隱隱的人們總覺得,有一股可怕的陰影正在西北方的海域朝着大陸,緩緩逼近。
而除了這些大事件,一些算不上驚天動地的小事件,卻也是不得不讓人關注。
首先是一個名字,傑裡柯。
這個曾經出現在諾克薩斯軍方新一代領軍人物名單上的名字,在他消失了將近兩年後,又在戰爭學院重新出現。
而這一次,他所代表的,已經不是諾克薩斯,而是戰爭學院。
他頻繁的以至高議會的名義,在戰爭學院各種社交場合出現,明眼人都已經看出來,這個曾經諾克薩斯最有天分的年輕人,已經成爲了伊澤瑞爾失蹤後的代替品。
而第二件小事,這可能已經算的上是大事。
因爲這件事就是,瑞茲失蹤了。
沒錯,就是流浪法師瑞茲。
瓦羅蘭三個最接近神的人中的一個。
在四年前。
他在四年前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戰爭學院之內,沒有留下哪怕一丁點痕跡,就像是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這件事直接導致了曾經威震整個大陸的神聖聯盟的瓦解,在易大師和瑞茲接連失蹤以後,光憑索拉卡一個人已經無力再撐起整個局面。
這也是議會近兩年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原因之一。
第三件事,別的人或許不會太在意。
但陳森然卻是無比的在意。
那就是,在最近兩年,諾克薩斯和暴風平原間的羣山,已經成爲了無人敢入的死地。
據說那裡有可怕的吸血怪物出沒,而且,有人曾經親眼看到過天空直接裂開,有虛空的物質在朝着這個世界不斷傾瀉。
當然,最重要的是,四年前,陳森然就是在那裡,出的事。
他一定要,知道,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p:真的不是我水。
做設定其實是最複雜和枯燥的事。
但又是不得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