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速降

“森哥,不要呀!”舒容一下衝上前去,抓住洪森的手,想把洪森的槍給奪下來。然而洪森猛然斥道:“給我滾開!”舒容雙眼一下紅了,顫抖着哭訴道:“森哥,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這樣對你!”

洪森冷冷一笑,道:“舒容,用不着貓哭耗子。我死了,你也自由了,和你的情郎雙宿雙棲,多好!”說着慘然一笑,自嘲道:“我一直以爲你是真心跟我的,嘿!原來是我太天真!我說你怎麼會忽然想來這兒爬山,原來如此。”雙眉一掀,已經怒聲道:“你走開,我不要我的腦漿濺髒你的衣服!”

舒容臉色慘白,抓住洪森的雙手亦無力地垂了下來。雙腿一軟,竟然一下垂坐在草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站在遠處雜草中的我,看見此情此境,也不由替洪森有些惋惜,只可惜自己絕對是救不了他的。畢竟對方三十多條槍指着他一個人,我別說赤身空拳,就是有槍在手也根本救不到他的。只能目送洪森緩緩閉上了雙眼。也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來有機會告訴洪森的朋友,洪森是因何而死吧。

然而就在洪森一閉眼,準備飲槍自盡的這一瞬間,山道上邊傳來一陣充滿稚氣的歡笑聲。卻是剛纔我在涼亭中打盹時,在亭外寫生的那一羣孩子從山頂繞回來了。這些孩子個個打扮得漂亮無比,揹着畫板,向這邊衝了過來。這羣孩子人數並不算少,至少有二十來個。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爲之一怔,就連洪森都一下張開雙眼。

“哇,你們來看,在拍電影哦!”這些五六歲的孩子看見這麼大的場面,都一臉驚奇地叫道。面對這麼一羣童真無邪的孩子,泗水幫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些無奈,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畢竟當着這麼多可愛的孩子,很難在人能做得出暴力血腥之事。

“叔叔,你們的錄影機藏在什麼地方呢?”一個穿着花裙子的可愛小女孩睜着大眼睛朝一個舉槍在手的泗水幫幫衆問道。這被問到的傢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臉的尷尬,連槍都不敢再舉了。

這時那個帶隊的年輕女教師從後面匆匆趕來,大聲呼道:“你們別跑這麼快,下坡,小心摔跤哦!”

想不到這種殺氣縱橫的場面會忽然被一羣孩子攪局,連站在遠處觀看的我也不由暗笑了一下,這下有好戲看了。

崔永三槍指着洪森,看了看旁邊圍上來的這羣小孩子,不由緩緩搖了搖頭,似乎一下也茫然了。只得朝阿燦點了點頭,意思是詢問他該怎麼辦!

這時候那個年輕女教師衝跑了上來,扶住了幾個小孩子,這才顧得擡頭一看。她可是成年人,自然能分得清是不是在拍電影的,一怔之下不由大驚失色,啊的尖聲驚叫起來。

阿燦哪裡會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不由勃然大怒,大喝一聲道:“都給我滾開!”說着槍向天一指,扳機一扣,啪地一聲脆響,竟然一槍朝天鳴去。所有人都是一驚,沒想到阿燦竟然瘋到敢當着這麼一羣天真孩子的面開槍。

啊!這些孩子見到教師驚叫,又見到阿燦忽然開槍,哪還不嚇得一下大叫起來,一下慌得四下就跑,膽小的更是一下嚇趴在地。

“洪森,你去死吧!”阿燦見一槍震懾住了這羣小孩,槍口一下向洪森指去。他的意思只想速戰速決。然而就在他的槍頭剛一掉轉這一瞬間,一直沉默等死的洪森忽然啊的一聲,竟然一個飛身倒地,手中對準自己太陽穴的槍口已經迅速轉向,呯呯!在他翻身的瞬間,已經同時開槍,一槍擊中了原本一直頂着他腦袋的崔永三,一槍則把離他最近的一個泗水幫手下給擊中。

這強悍的大佬,在面對絕境時絕對不怕死,但在有逃生機會時也絕對不願錯過!他選擇的無疑是最好的進機。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在這時選擇反撲。

啪啪!清脆的槍聲響起,泗水幫一羣人一下反應過來,都是幾槍向他擊去,然而洪森的動作迅捷無比,一連串的打滾,竟然向不遠處的山涯衝去,這一串連射都擊在他身後的塵土中,濺起點點灰塵。可惜洪森離山涯畢竟有一段距離,這幾個翻滾還不足以讓他就此脫離險境。

“在我面前也想跑!去死吧!”阿燦面露兇光。向衆人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來,然後手腕一抖,已經一槍射去!阿燦的槍法顯然非常好,這一槍正好擊在洪森的大腿上。“我看你再跑!”呯!又是一槍。這一槍又擊在洪森的腰肋上。洪森一下停止了滾動,停在了山涯邊上。

這種殺戮場面把原來就嚇得魂飛魄散的那些孩子更是驚得失聲尖叫,整個半山腰平地上充斥着一種血腥的味道。

“我看你往哪兒跑!”阿燦手中槍又再度徐徐舉起,直指洪森的頭顱,就要送洪森上西天。洪森不停地在地下抽搐着,雙眼暴發出悲憤的眼光,鮮血流了一地。

棋差一步,這一代大佬眼見還是沒能擺脫被殺的命運。看着他的眼神,我心中忽然有陣強烈的衝動,手中一緊,那把一直在握的餐刀已經做好了脫手而出的準備。救他?這個念頭在我心裡一下浮起。然而我馬上打消了這一個念頭,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遠了,我這一刀出手,都不能保證百分百殺傷阿燦,更不用說救他了,只會徒然白白賠上我一條命罷了。

“不要呀!”一直呆坐在地的舒容發出一聲悽歷無比的慘叫!這柔弱的女子不知從何暴發出驚人的力道,竟然一下衝出數米,緊緊拽抱住阿燦的腿,悽聲道:“不要呀!”阿燦臉上浮現出猙獰的面容,怒罵道:“死女人,給我滾開!”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舒容的小腹上。舒容啊的一聲慘叫,給這一腳踢滾出去,抱着小腹慘呼不已。

就在阿燦踢出這一腳之際,一直在山涯邊抽搐的洪森竟然一個翻身,一槍向阿燦擊來。啪!正擊中了阿燦的手腕。洪森雖然身中兩彈,但他的生命力竟然強悍得如此驚人。纔是一槍射擊,身子已經就勢一個翻滾,居然一下順着山涯近七十度的斜坡翻了下去。

阿燦手上中彈,捂着手一陣顫抖,一下暴怒道:“給我殺了他!”他的那些手下才如夢初醒齊向山涯衝去。對着山坡上一陣亂槍。然而洪森早已經滾出好遠,落勢飛快,根本沒法瞄準射擊。這山坡實在太陡,有幾個人試探了幾下,還是沒敢就此從坡上追下去。已經有人大聲道:“快,從山道上下去截他!千萬不能讓他跑了!”亦有人叫囂道:“他中了槍,摔不死也跑不了的!”

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般局面,我站的位置離洪森摔下的山坡並不遙遠,他的摔下整個場景我看得清清楚楚,剛纔的想法忽然又蠢蠢欲動起來。我需要救他嗎?這個問題只在我心頭閃了一秒,我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我可以救他的,對洪森這樣一個陌生的黑幫大佬,於我並沒有什麼恩情,但我也有救他的足夠理由,而且是非常功利的一種。畢竟他也是泗水幫的仇人,而且救了他,也許對我重返國內會有幫助。最重要的,比起剛纔來,我現在要救他的難度並不是很大,就算救不了他,或者他直接摔死了,對我也沒有什麼損失。

這個念頭一起,我已經挎起挎包,一縱而下,順着這七十度的斜坡衝了下去。高山速降,對泗水幫這些人來說是件非常可怕的任務,對我來說卻是小菜一碟。何況我身上所有的傷勢都已經痊癒,沒有任何疾患可以影響我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運動。而且我跳下去的地方,正是他們視線所看不到的地段。

順着山坡,我幾個縱跳,提前幾步看清所有的落點,即保持緩衝,又不影響下降的速度。以一種小之字形的迴旋,疾衝而下。當我直衝下數十米時,眼角的餘光纔看見那些從山道處下山追擊的傢伙剛剛離開半山腰這一塊平臺位置。

這山坡實在太陡,而且雜草衆生,非常平滑,饒是我做好了一切準備,還是幾次差點滑倒,到了後面,乾脆就是半坐了下來,如同滑草運動一般飛速直下。心中只念叨着,希望洪森不要負我所望,如果他直接就因中槍失血斃命或者碰到什麼大石摔死,那算他命歹了。

這山雖然還是有一定的高度,但這段斜坡的海拔落差也不到兩百米。只是一分多鐘,我已經衝到了山腳。直衝出一二十數米,一個側撲,在地上翻滾了數圈,我才控制住自己因最後越來越快而導致拿捏不住的身子衝勢。回頭看看,那些在山道上衝跑的人影離我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以最快速度趕下來至少也還要七八分鐘。

四處一看,我開始順着山腳尋找洪森,剛纔我跳下山坡時,初還能一邊下降,一邊觀察他的落勢。但倒了最後非常陡的地段,我都沒法顧及他滾落的方向了。只能大致判斷出方位所在。

沿着山腳好生一陣尋找,我終於在一條小水溝邊看到了全身衣服被半坡上的荊棘和尖石撕颳得粉碎,一身是血的洪森,他一動不動地躺在溝邊,整個面目完全被摔得血肉模糊。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番功夫還是白費了,這傢伙最終還是沒救了。正當我準備快速離開,免得爲具屍體惹上麻煩時,這看上去一動不動,連氣息也沒有的洪森竟然動了下頭顱,緩緩睜開了眼,咳了一聲,呻吟道:“救我!”

沒這麼強吧!連我都驚奇得哇了一聲。沒想到洪森中了兩槍,從近百米的坡上滾下,摔成這樣居然還能活着。這傢伙的生命力真是非一般地驚人。

我彎下腰去,輕輕把他攬起來,才一觸碰他的身子。他血肉模糊的臉上就是一陣強烈的同搐,可以想見,他的肋骨斷了不少根!然而我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救人要緊,這本來就是我速降下山的打算。

我勾住他的雙腿,只見他中槍的位置上鮮血仍淌流個不停。然而我已經沒有幫他現場止血的時間,只能用手掌狠狠按住,管他疼痛與否,抱起他就向公路上衝去,這兒畢竟是個公園,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泗水幫的人哪怕追上了,也未必再敢下手。

抱着他一陣狂衝,這傢伙的身子好沉,我抱着他順着公路跑了數十米,已經感覺到體力有點不支,速度也開始緩下來,再這麼跑下去,遲早要被泗水幫的人給追上。正在尋思該朝哪兒跑時,眼睛一亮,已經看見迎面來了一輛轎車。

現在哪管得了妥與不妥,直接毫不閃避,抱着洪森就直接站在路中間擋車。那車哪裡會想到忽然有人正正地站在道中擋車,不由驚得一腳剎車,嘶地一聲,堪堪停在我前方五六米處。駕車的一個男青年伸出頭來,對着我大聲罵道:“找死呀!”然而他一下看清我抱着的居然是個血肉模糊的人,不由嚇得一下收回了要罵的話!

我一下抱着洪森衝向車門,大聲道:“快開門,救人呀!”那男青年愣了一下,趕緊哦道:“好好!他怎麼了?”一個年輕女子也跳下車來,幫忙把後車門打開了,我非常粗魯地把洪森往裡一丟,這動作還真嚇到了那一男一女。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我都不像一個救人的。然而並非是我不願意小心輕放,只是如果再遲疑片刻,被泗水幫的人給追上,說不定還會賠上這一男一女的生命,當然,他們永遠猜不到這些的。

我跳上車,大聲道:“快送他去醫院!”那男的被嚇到了,哦了一聲,趕緊重新發動汽車。一邊開一邊道:“去,去哪家醫院呀!”還是那年輕女子鎮靜,轉身看了後排座位上的我們一眼,對那男的道:“去我在的醫院吧!”我瞟了那女子一眼,心想洪森你命可真好,先遇到了我,後又遇到一個不知道是醫生還是護士的人。也難怪這女子看上去非常鎮靜,這女子回頭看了一眼我們,快速地拿過一條長長的絲巾遞給我道:“他還在流血,你幫他包紮一下!”

我接過絲巾,無奈道:“想救他的話,麻煩你們再開快點,他不但是摔傷,還中槍了!”這兩人都是一驚,那女子啊的一聲,再度朝洪森的傷勢盾去,而且一邊掏出手機來。我心中靠了一聲,暗想你不是這麼着急就要報警吧!這樣的話,我也只得把他丟給你們,自己趕緊閃人了。幸好那女子顯然只是打個醫院,叫他們提前做好急救準備。這讓我略鬆了口氣,雖然我肯定是要走的,但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救他,至少也得送到醫院再說。

洪森傷的畢竟不止是摔斷幾條肋骨、腿骨這麼簡單,中了槍總是要驚動警察的。

這女子在的這家醫院並不遠,男子加快速度,不到十分鐘,已經開到了一家名爲長康的醫院,看上去還挺有點規模,算是一家中型醫院。醫院這地方我可是再熟悉不過,但沒想到才一到臺灣,居然不是擺脫不了和醫院打交道的命運。

有那女子的提前通知,早已經有人在醫院內等待了,我們的車才一到,已經有幾個護士來協助我抱洪森下車。而且急救的小車也準備在旁。一番震動之下,本已經暈暈欲死的洪森又再度從暈迷中睜開眼來,望了我一眼,嘴角竟似抽笑了一下。我向他點點,道:“沒事的,你到醫院了!挺住!”洪森呻吟道:“嗯!”眼上泛過一絲感激的神色。

看着那幾個護士把洪森推進急救室,那男的才跳下車來,一臉驚異地向我問道:“他是怎麼了?怎麼摔成這樣,還中了槍?”我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那女的向我走來,道:“我是這醫院的婦科醫生,請問你是傷者的家屬嗎?”

我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只是個路人。對了,傷者叫做洪森,應該是TB市的人,你們最好趕緊聯繫他的家屬,我不認識他,也付不起醫藥費的!”這樣說時,我心頭快速地搜索着剛纔在半山處聽到的有關洪森的一些資料,暗想還有什麼可以提供給他們的。

無料我才說出洪森兩字,這一男一女都是臉上一驚,對望着張開嘴合不攏似的。那男的驚道:“洪森?你不會說是越海的董事長洪森吧?”那女的點了點頭,哇道:“好象真的是呀!我剛纔就看着有點熟悉,只是他臉上太多血了,沒敢相信真的是他!”

看他們如此詫異的神色,似乎這家叫越海的公司似乎非常有規模似的。我點了點頭,掏出洪森給我的那張名牌,點頭道:“對,就是叫越海股份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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