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籠罩大地,皎潔的月光照射在這片土地上,給無盡的黑暗帶來一縷光明,而在它的光明之下,更有許多骯髒。
皇宮,鳳鸞宮,王皇后的居所
大殿中,一根根精緻的紅燭燃燒,照亮寬闊的房間,值夜的宮女幾步一個,恭恭敬敬的大氣兒不敢出,生怕打擾裡面的人。
鳳鸞宮內室之中,明黃色的帳幔環繞一張佔了半個房間的大牀,牀上龍鳳呈祥的被褥,五十多歲的男人身着真絲睡袍,臉色蒼白屋裡。
旁邊將近四十歲的女人保養得當,看起來好似二十多歲的少婦,沒有少女的天真,反而多了成熟的韻味。
她溫柔的守在男人身邊:“皇上,今天感覺怎麼樣?”女人溫柔的聲音彷彿掐出水來,眸中飽含愛戀。
“好多了,皇后不用擔心了!”男人癡迷的看着這個陪伴他的女人。
這兒長時間,這個女人陪伴在他身邊,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愛戀。
這是他一輩子最愛的女人:“皇后,多虧有你!”人只有在身體不好的時候才最脆弱,最需要關懷,即使九五至尊的獨孤汗都不能倖免。
“皇上,這是臣妾該做的。”王皇后端來一碗蔘湯:“來,把這碗蔘湯喝了再休息,這是太醫院特意給您準備的。”
獨孤汗撐起身體,背靠軟軟的枕頭坐起來,在王皇后的伺候下緩緩喝了進去。
“好了,躺下去吧!”王皇后的動作輕柔的仿若伺候的是珍寶。
獨孤汗感慨萬千:“皇后,多虧你了,這些事情讓宮女做就行了。”他心疼自己的妻子還要做這些活兒。
“皇上,這是臣妾自己願意做的,我自己來才放心。”
這話讓獨孤汗更加感動,之後王皇后輕聲陪他聊了一會兒天。
漸漸的,獨孤汗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女人輕輕呼喚兩聲,獨孤汗沒什麼動靜,她這才緩緩起身,拉開一個簾子,躡手躡腳走進另一個隔間。
一名黑衣人閃身進入:“主子,這是家主讓給您的信件。”
王皇后塗着大紅色指甲的手伸出去,打開信封,看完裡面的內容之後,直接放到一旁的紅燭上將信紙燒掉,不留一絲證據。
女人眼底精光乍現,方纔的溫柔和現在的精明凌厲仿若不是一個人:“你回去吧,告訴哥哥,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面上狠厲之色讓黑衣人心驚膽戰,別看女人外人面前像一個小綿羊,可他們這些屬下了解,那不過是表象,她的手段比之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之後,女人若無其事的回到內室,和獨孤汗並肩躺在牀上,只是回想起剛纔信件上的內容,她心底冷哼一聲。
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小官員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不給王家人面子,也就是不給她這個皇后面子。
對於楊奕辰拒絕王文世給女兒求親這件事,最開始傳到王家家主,王皇后的哥哥王文遠耳朵裡,而這個新晉的得寵少年,正是他們比較忌憚的人。
對於這樣的人,如若不能收爲己用,那麼只能趁其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果斷滅殺。
加上楊奕辰在臨沂縣的時候,完全不給他們王家面子,本來可以成爲同一陣營的人的,可是王文遠此人陰險狡詐,最容不得別人不給他面子。
因此,還沒有正式上朝,楊奕辰就已經成爲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故而,就給宮中的王皇后送信,注意此人。
不要小看一個女人的力量,原本王家不過是京城的普通官宦人家,比起有百年曆史的大家族,它什麼都不算,可是自從王皇后得道獨孤汗的寵愛。
王家就平步青雲,家主王文遠官職一升再升,直到先皇后玉皇后去世,王皇后成爲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王文遠更是成爲西月國左相,比知右相地位更尊貴一些。
至此王家躋身京城世家大族,只是比起那些底蘊豐厚的,他們終歸差上一些。
所以王文遠最討厭別人看不起他,也最討厭有人拿他們王家原來的普通身份說事兒,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楊奕辰都已經得罪他了。
然而,楊奕辰並不知道拒絕一樁親事會讓對方暗恨在心,給自己惹來不小的麻煩。
次日,一早,柳清溪和溫氏收拾好自己,相約一起逛街,體會一下京城的風土民情。
昨日不過是吃飯的時候在路上隨便看了一下,舟車勞頓沒有精力細看,今日順便購置一些生活必需品。
他們居住的地方,距離繁華的主街道大概隔了二里地的距離,兩人沒有乘坐馬車,各自帶了兩個丫鬟出門。
就這麼從家中出去一路向外走,可以看到身着普通衣服的女人來來往往,比之昨日看到的繁華景象,這裡看着更爲普通一些。
畢竟京城也不是所有的都是有錢人,楊奕辰選擇的這個地方,是普通居民區。
wωω ▪тTk ān ▪co 他沒有一開始就購置在繁華的富人區,和非富即貴的人做鄰居。
一是他不喜歡那樣的氛圍,溫氏更喜歡清幽的生活環境;二是剛到京城,低調一些比較好。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低調就能低調的起來的,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剛剛走出居住的接到,溫氏和柳清溪就遇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少婦,挎着一個精緻的籃子匆匆忙忙往前走,壓根沒有注意到柳清溪。
一個不小心差點撞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看着匆匆忙忙比較着急的樣子。
溫氏和柳清溪都不是小氣的人,自然不會計較這麼多:“沒事兒,這位嫂子不用客氣。”
少婦突然擡頭,盯着她們看了兩眼:“兩位不是京城的人吧!”
“恩,我們剛剛搬來的,就住在這兒附近,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我說呢,聽着口音不像,你們是住在裡面嗎?”她指了指巷子深處,畢竟這附近的房子也就那兩戶空着。
“對啊,昨天剛搬來的,今天像隨便逛逛,看看京城,嫂子您這麼慌張是去幹什麼啊?”柳清溪笑眯眯的和對方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