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娘看怎麼樣最好?”
“自然找個長輩在跟前最好,只是柳家人的性子你也知道,清溪躲都來不及,肯定不能找他們,村裡能說的上話的估計也就村長了,但是他跟着清溪丫頭做工,又有點不太合適。”
溫氏也有些爲難,一個有能力有聲望的長輩自然能讓柳清溪更有面子,不讓別的人說出來閒話。
他們母子倆肯定不會在意這些,就怕將來清溪被人小看。
“對了!”楊奕辰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想到一個最佳人選。
有聲望又是柳清溪的長輩,只是……
此刻楊奕辰的心猶如吃了大便一樣憋屈,問題是這還是自己給自己添的堵。
“是誰?”溫氏一時間倒是沒想到誰最合適,可是看自己兒子的臉色,怎麼青一陣白一陣。
楊奕辰咬咬牙,努力舒一口氣,喉頭滾動,到嘴邊的話試了又試:“是應老,清溪的師父。”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溫氏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這纔是最佳人選啊。
“對了,辰兒,你趕緊寫信給應老,不行,現在天兒冷了,指不定啥時候下雪,這要是耽擱在半路就麻煩了。”溫氏眉頭緊蹙。
“應老上了年紀,來回顛簸也不行,可是要是現在不下定,就得等來年春天了。”
溫氏的自言自語讓楊奕辰的心沉到谷底,這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要不要如此悲催?
因爲應老的存在,他和柳清溪的獨處的時間越來越少,爲此他特意給應府找了點麻煩把應老支走,結果呢?
這才短短几日,就想到應老的……
他想扇自己幾巴掌有木有?這算不算自作自受?
溫氏糾結到底要不要趕時間請應老前來,壓根沒注意到兒子憋悶的樣子,更是不知道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要是他知道兒子自己挖了一個坑把自己扔了進去,不知道作何感想。
忽的,楊奕辰如一陣風般離開,風掀起他長袍一角,空氣中留下淺淺的聲音:“我去想辦法。”
短短几秒鐘,楊奕辰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山上某一個陡坡之上,楊奕辰觀天象,觀風勢,看雲朵飄散方向,心裡微微鬆一口氣,好在近日並無大雪。
少年神色略微放鬆,腳尖輕點,凌空一越,身輕如燕,在乾枯的樹枝上飛躍,眨眼間就來到山腳下。
未免村民發現異常,他放慢腳步,只是速度依舊非常人能比。
楊家宅院,馬廄中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正在刷洗馬匹的毛髮,忽的一道身影在眼前飄過,入目的是自家少爺騎馬疾風離開的背影。
對於自己少爺這樣來去匆匆的行爲,車伕大叔已經習以爲常,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是何事讓少爺如此不淡定。
印象中也就只有柳清溪能讓他如此失態。
不得不說,車伕大叔真相了。
駿馬飛馳,前蹄高高擡起,後蹄立刻飛躍,四蹄凌空,只留一道殘影。
路邊行人擡頭望去,只見一白衣人騎着一匹鬃毛髮亮的駿馬,快速前行,眨眼間消失不見。
“這是誰啊?這麼着急幹啥去?”回答他的只有空氣中瀰漫的塵土。
一人一馬不是別人,正是觀天象之後火速離開的楊奕辰。
他們穿過小鎮,走過縣城,來到一望無際的官道上,期間,他來不及停留,一口水都沒顧上喝。
下午時分,騎馬飛奔歷經兩個時辰,終於來到一座雄渾壯闊的城池之前,高高的大門帶給人厚重的質感。
少年不再停留,繼續前行,一鼓作氣,來到目的地。
應府前,來過一次的楊奕辰很快被門房認出:“晚輩楊奕辰,前來拜訪應老,不知可否幫忙通報一聲?”
“楊少爺您等一下。”
門房小夥子也是個機靈的,楊奕辰那次是柳清溪一同前來,而柳清溪是自家老爺子的得意徒弟,手心裡捧着的寶,和她有關的人自然不能怠慢。
再說應老這邊,當時被一封信急匆匆的叫回來,是因爲孫女應彩兒突然身患怪病,大夫都找不出來原因,就是一直沉睡不醒。
她可是家裡的寶貝疙瘩,突然身體出問題,讓他心慌不已,當天立刻趕回家中,好在最近幾天情況慢慢好轉,這才微微放心。
就在此時,門房急匆匆來報:“老太爺,門外有一個姓楊的公子,說他叫楊奕辰,前來拜訪。”
應老愣了一下,一個俊朗的面容出現在腦海裡,原來是那個小夥子啊:“請進來吧!”
不知小夥子此時前來有什麼要緊事兒。
隨着門房匆匆而來,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會客廳中。
楊奕辰微微躬身:“應老前輩好,晚輩冒昧來訪,望您贖罪。”
“你來有什麼事情直說就行,在十里鋪咱們也打過幾次交道,算是老熟人了。”
“應老,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楊奕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細解釋一遍:“我和清溪的親事她那邊沒有合適的長輩,所以想請您來當。”
應老聽完以後,花白的鬍子微微顫抖,眼底閃過一道精光,轉而微笑的看着面前從容不迫的少年,單單通身的氣度和才華都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如果清溪丫頭能嫁給這個少年,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沉默一會兒道:“這件事情清溪自己什麼意思?爲什麼你來請而不是她來請?”
“應老,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多,清溪更是被村裡的人無限,我想給她一個驚喜。”楊奕辰堅定的表達自己的信念,他對柳清溪是真愛。
當應老聽說柳清溪被流言蜚語中傷之時,心底一股火氣油然爆發,憑什麼對方如此無理取鬧?誰給他們的膽子?
“既然發生這樣的事兒,您難道一點看法都沒有,真的全身心相信丫頭?”
“應老明鑑,我對清溪絕對真心,我對天發誓,如若我有一天變心,定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此狠厲的保證擲地有聲,對誓言相當重視的時代,應老反而放心了。
“跑一趟也不是不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