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沒問題了。”鈴仙緩緩的吐了口氣,向着靈鳩伊凜露出了讓人安心的溫柔微笑。
“謝謝你,醫生。”
靈鳩伊凜身上的傷已經多少的穩定下來了,儘管因爲太過於倉促而沒有完全治癒,可也不會像之前那般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在檢查完畢以後,鈴仙也將自己的醫療道具收拾了起來,準備告辭離開。
只是在迎面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了秦恩,不過還沒有等秦恩開口,鈴仙就開口道:“放心好啦,秦恩,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只是在這裡遇到了一個病人,她的名字我沒有問,她的外貌我也沒有印象,只是來治療病人而已……”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秦恩在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才放鬆的舒了一口氣。
鈴仙她不可能不知道幻想鄉現在的妖怪山內亂的,關於靈鳩伊凜的身份也大概能猜到一些,畢竟是躲在秦恩這裡被叫來的醫生,想想就能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這次辛苦你了,鈴仙……”
“不必那麼介意,畢竟我是醫生,雖然祈禱健康的人生病不是我們醫生的本職,但是從個人意願來說我還是很希望自己派上用場的,多虧了秦恩你我這裡生意才這麼好啊,每次都沒有讓我白跑一趟呢”
“喂喂喂,鈴仙,你這句話還真的不像是一句好話啊喂,難道我是什麼掃把星嗎?身邊總是會有人受傷的傢伙?”
“開玩笑的啦,開玩笑的啦!”鈴仙笑着擺了擺手,然後拿着醫療箱,走出了初代的家。
“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啊,千萬不要勉強哦,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在離別的時候鈴仙也一如既往的給秦恩送上了自己的建議,而秦恩也慣例的點着頭答應着,誰都不知道他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他一直站在門口目送着鈴仙一直離開這裡以後才轉身回到初代的家中。
回來的時候,秦恩卻看到了胡桃那十分不滿的表情,她雙手盤錯着就靠在牆壁上,好像是自己欠了她好幾百塊錢一般的表情,讓秦恩有些莫名其妙。
“我說,你啊……爲什麼會讓她們幾個進來呢?明明幾個小時之前我們打了一場並且差點被打死唉,你的心怎麼就這麼大啊?”
毫無疑問,胡桃指的人,就是坐在客廳沙發那裡完全佔領了,河城荷取盤腿坐在地上吃着洗乾淨的黃瓜,射命丸文則不知道什麼時候連鞋子都扔飛了,晃着那雙潔白雙腿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嘿嘿哈哈的笑着,也只有靈鳩伊凜很正常,坐在那裡沒有什麼很特別的表情,只是目光有些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完全不懂射命丸文的笑點在哪裡。
而秦恩除了她們以外自然的還看到了別人,今泉影狼倒是沒什麼說的,一隻手拿着蘋果在那裡扔來扔去,也不是要吃,就是在那裡玩……米斯蒂亞和莉格露則緊張的坐在小凳子上動都不敢動一下,而博麗初代則是坐在了靈鳩伊凜的旁邊跟着她一起看着那個電視,和靈鳩伊凜比起來,博麗初代纔可以算的上是真正的面無表情看不出想什麼,靈鳩伊凜還是能看到一些無聊和拘謹的。
明明是個強大的妖怪,但是卻在這種環境下感覺到了一點拘謹……秦恩有些不太理解,若是換成自己有這種強大力量的話,那他早就在這裡抱着妹子當大爺了,哪裡會有啥拘謹!
“你看,這相處的不是很好嗎?胡桃啊,你怎麼就這麼不合羣啊?”
“不是我不合羣啊,是這個事情也太奇怪一些了吧?這纔過去多久啊就變成這樣子了,我只是上個樓的功夫你就認識了三個女人並且將她們勾搭到家裡了?你也太厲害點了吧!”
“嘿嘿嘿,你這麼誇獎我,我會害羞的啦。”秦恩靦腆的撓着後腦,然後有些謙虛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厲害,就是稍微的……”
“你真當我是在誇你啊。”胡桃一臉放棄了治療的表情,她擡起頭望天,深深的嘆了口氣,攤手道:“反正肯定是有漂亮女孩子的加成才答應的啦~我算是對你這個傢伙不抱有期望了。”
這位可以說是完全放棄治療啦:不再渴望治癒的吸血鬼鬱悶的回到了自己的樓上,對於靈鳩伊凜等人之前還是敵人的事情她還是有些介懷的,很難的將那件事情就此揭過。
雖然她從秦恩這裡也知道了她們只是呆一晚上,可是胡桃心中還是有些芥蒂,回到樓上、回到自己的房間這也是爲了避免秦恩的尷尬與無奈。
而秦恩也沒有將射命丸文威脅自己的事情說出來,能不能理解是一回事,可是說出來以後是絕對會被鄙視的——再說了,將那個扯出來也沒有什麼用。
於是秦恩也懶得多說什麼。
隨後秦恩也來到了客廳,直接從射命丸文旁邊搶走了遙控器,選擇到了自己愛看的節目。
“喂,把節目給我調回來呀!”
“稍微的給我有些自覺,混蛋!”
“姆!真是的!”
秦恩抱着遙控器就不撒手了,然後就找個地方坐下來,看着電視節目,也沒有心思和射命丸文這幫人說些什麼話,而射命丸文看向電視節目看了一段時間,可是在這方面她跟秦恩的電波還是不想接的,相反靈鳩伊凜還是產生了一些興趣,看了下去,河城荷取是怎麼樣都行,不知道爲啥對吃黃瓜情有獨鍾……於是只有射命丸文一個人覺得好無聊,軟趴趴的躺在沙發上不動了。
隨後莉格露、米斯蒂亞、今泉影狼等人也已經回了房間,這三人也是跟胡桃差不多,不太習慣跟之前還是敵人的傢伙相處所以遁走了,只有初代和秦恩還坐在這裡,秦恩自然是覺得無所謂才坐在這裡的,而初代的理由對應的就簡單一些了:她並不覺得尷尬,而且在這個屋子裡,嚴格說她纔是真正的主人,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去特意的迴避什麼。
也許是因爲無聊,也許是因爲雜念開始一點點的消失了,射命丸文隨後也不亂動了,轉而開口問道“凜,你知道極去哪裡了嗎?”
射命丸文也沒有在乎身邊有無關的人,直接談論起了關於妖怪山的話題,而這個話題,讓氣氛產生了一些改變,秦恩不動聲色的將電視的音量調整的小了一點,讓射命丸文的說話聲更清楚了一些。
靈鳩伊凜稍微的看了眼降低音量的秦恩,隨後看向射命丸文,搖了搖頭。
自然的,射命丸文口中的那個名字叫極的少女,沒有像靈鳩伊凜這樣離開,也沒有像射命丸文這樣直接飛走,更沒有河城荷取那隱匿的能力,她自然的陷落在了妖怪山當中。
“唉呀,果然如此啊……”射命丸文實際上本人對這個答案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她只是因爲心中的那麼一點點期待纔去那麼問的,而事實也很簡單,那就是期待落空了。
隨後這些人直接的談論起來了關於妖怪山的話題,自然的,是談論到了妖怪山的內亂。
“這一次,大天狗做的真的是過分了。”靈鳩伊凜的語氣聽起來已經不再平靜了,她的聲音當中多了一些憤慨與怨念
“哎呀呀,這不是很正常的嘛~希望自己身爲大天狗的時候不讓鬼族這個親戚關係砸在自己的手裡,還希望將妖怪山變成他家族統治的玩物,嘖嘖嘖,做出這種事情不奇怪呀。”
射命丸文,口氣還是那麼輕快、輕浮,只是比起以前的那輕浮來說,多了一些嘲諷的口氣。
“讓人生氣的就是因爲這一點……只是維護他在妖怪山的地位,居然向着鬼族俯首帖耳,難道他忘記了曾經我們天狗被鬼族統治的黑暗歷史了嗎?”
“那個傢伙可不在乎那個啊,什麼歷史什麼黑暗,他都不在乎,他只是希望自己的權利和統治能一直的維持下去而已,其他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那個傢伙——她們口中的那個傢伙,居然是妖怪山的大天狗!看來這幫人被趕出來並非是因爲反對派的勢力這麼簡單,實際上是因爲她們跟妖怪山統治者作對的緣故才被驅逐出去的。
秦恩本來是並沒有意思聽下去的,可是也懶得迴避,將電視聲音放小一點也並非是因爲對內容很感興趣,這只是爲了這幫女孩的方便而調小的聲音而已。秦恩本人的注意力還是在電視上的,儘管難免的聽到一些內容,可是他實際上卻沒有參與到其中討論的意思。從她們的口中,秦恩更是知道了一些黑幕,而在聽清楚內容以後,秦恩卻不由得感覺有些尷尬。
因爲最初的導火線……不是別人,就是因爲秦恩自己!這羣妖怪山的天狗根本就沒有想到吧,坐在這裡看着電視偷聽着她們談話的男人就是引起了妖怪山和鬼族之間矛盾的開始!
天吶,這簡直是太刺激了,想到這裡秦恩不由得有些激動了起來:這些笨蛋蠢貨萌物完全不知道真正的引子就在這裡啊哈哈哈!
秦恩得意的在心中竊笑着,就這麼一個話題的變化,無意間的就將秦恩的注意力從電視上稍微的轉移出來了一部分。
當然,這是指妖怪山和鬼族之間的問題,實際上讓妖怪山內部發生內亂的人的導火索,實際上是河城荷取,這個替代秦恩背了黑鍋的河童。
其實最開始,大天狗犬走盛只是希望拿到河城荷取的腦袋僅此而已,而反對他的靈鳩伊凜等人也不過是爲了據理抗爭,希望妖怪山的這些上層講講理,不要拿着內部成員的頭顱去討好妖怪山的天敵!
但是這個事情自然的產生了一些異變,這個異變倒是跟秦恩完全沒有關係了,這是因爲妖怪山內部的原因:若是說前期剛開始動手的時候那個老天狗犬走盛的目的是要河城荷取人頭的話,那麼現在事情的發展也已經完全失控成爲了老舊保守派剷除新派:以河城荷取爲引子,將和其有關的反對勢力給消滅——於是,妥了!事情升級完全變成了更大的內亂!
於是事情就是變成這樣了,靈鳩伊凜等人到底還是勢單力薄,完全的被打散了,原本是站在她們這一邊的天狗們完全的背叛了原本的立場……不,說背叛不太對,從靈鳩伊凜和射命丸文、河城荷取等人的談話當中秦恩隱約的感覺到了,這羣人並沒有太大的憤慨:不是被背叛的憤怒與怨毒,而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與無那種勢單力薄的孤獨。
奇怪啊,這些人在妖怪山也是有些地位的,爲何會變成這樣呢?
——交出河城荷取的頭顱來平息鬼族們的怒火:這句話,實際上是跟最初那幫人的目標是沒啥兩樣的,可是不同的是,那羣人還額外追加了一些內容,那就是將一切的錯全都推到了河城荷取的身上,然後分化靈鳩伊凜這邊的人,讓其產生:“不是瞄準我們的,只是拿着本來就犯了錯的河城荷取的人頭”然後再稍加一些安慰採取一些措施,就妥了!靈鳩伊凜、姬海棠極、射命丸文這些人是絕對不可能交出河城荷取的,於是事情變成這樣就是順理成章了。
難怪這麼狼狽的,原來這羣人完全都被孤立了!真正願意跟隨他們的人,也早就被妖怪山另外一幫人給收拾掉了。
射命丸文被偷襲,在爲難的時候好不容易纔脫離追捕。
靈鳩伊凜只能倉惶的帶着河城荷取偷偷的在幻想鄉內行走。
而那個叫姬海棠極的少女則是完全的被妖怪山另外那一幫人給俘虜了。
雖然說這三人沒有成爲妖怪山的全民公敵——畢竟妖怪山還有大量坐視不理、圍觀的天狗和河童存在,可是這勢單力薄的狀況也跟和整個妖怪山作對差不多了!
靈鳩伊凜看着自己這只是被簡單處理了幾下的身體,因爲傷痛的原因,她現在的力量完全沒辦法發揮出來。
她現在也只有對付秦恩這種級別的傢伙能輕鬆自如的,換成妖怪山那幫天狗:毫無疑問,靈鳩伊凜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而射命丸文實際上也是差不多,這兩人基本上都有被暗算、身體殘有一些傷患,而河城荷取是不可能出面的,再說,她本人出面也沒有什麼用處啊,除了那項上人頭以外,基本沒啥用處。
“要不,我就站出去吧?”意識到現在局勢不妙的河城荷取,已經多少存了一些死志,儘管她也不清楚爲何事情會變成這樣,但是望着自己友人這疲憊而又孤獨的身影,她也已經絕望了。
“不,沒必要那樣做,就算走投無路,也不應該束手就擒!我們根本就沒有生存下去的可能性,我們根本就沒有退路的……荷取,犬走盛盯着的是我們,並非僅僅是你一個人啊。”
“可是……”
射命丸文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容說道:“就算荷取你交出了自己的腦袋又怎麼樣呢?我們肯定要被抓的……被抓到牢獄當中,然後將束手待斃的我們給折磨到死爲止或者是乾脆用私刑殺死,嘿嘿嘿,人家可就是等着我們上門呢。”
射命丸文看的倒是很透徹,而靈鳩伊凜有的那個骨氣也讓秦恩佩服不已,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說,射命丸文想的那些內容,是很有可能實現的,最起碼的換位思考下,秦恩是絕對會那麼做的。看似雖然有生存的空間,可是實際上這也只是垂死掙扎而已,她們完全就是孤家老人啊,沒有別的依靠的,沒有什麼可借用的外力,也不可能正面硬肛。
這一夜過去後,秦恩可以打賭,這些人未來絕對是在幻想鄉四處逃竄,像是老鼠一樣的逃竄。
靈鳩伊凜出現在這裡只是因爲聽到了一些線索來找射命丸文的,而並非是真的有什麼援兵,她是帶着救一個人是一個人的念頭,毫無前途和未來可言。
未來的前景讓這些少女有些絕望了,沉默了良久以後,靈鳩伊凜擡起了頭,她的目光當中已經帶上了一些死念。
“明天,我們去妖怪山吧,不管怎麼樣,將極給救出來。”
這下,河城荷取沉默了,她咬着黃瓜不出聲,而射命丸文則是:“唉!”這般無力的嘆了口氣,攤了攤手,她扯着嘴角有些無奈的笑着,就算是這個狡猾的記者也是已經下了決心。
自然的,這些少女已經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難怪射命丸文會選擇在這裡休息,或許射命丸文她本人也意識到,在這之後,等待她們的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既然逃跑後的麻煩是無窮無盡的,那乾脆也別逃避了,直接賭上最後的一口氣去衝殺過去,沒準大家還能死在一起:這種心情簡直就像是梁山好漢綠林強盜那般的作風啊!
秦恩不由得露出了一些嘲諷的冷笑,然而秦恩這一絲冷笑卻在這個時候被射命丸文看到了,這個時候射命丸文才從這種深沉的絕望當中回過神來,開始還只是商量一些對策,可是不知不覺她們就談論的投入了起來忘記了這裡是哪裡,結果秦恩和這個博麗初代都一直從頭聽到尾。
“哎呀呀呀,難道說,小哥有什麼辦法了嘛?”射命丸文倒也不是要故意刁難秦恩,她現在已經多少有些灰暗的心情了,只是爲了打消現在的陰鬱才這麼問出來。
射命丸文,根本就沒有期待過秦恩說出什麼,按照她所想的,這個人類無非就是笑笑或者說着一些別的東西,或者是冷嘲熱諷一些……也僅此而已,沒啥營養的內容。
“愚蠢。”然而射命丸文也好、靈鳩伊凜也好、河城荷取也好……哪怕是博麗初代,也沒有想到秦恩會冷笑着說出這種話。
“你們真是夠蠢的!”
秦恩也有些無聊,聽着這一大段話也有些氣悶,多少的心中也產生了一些別樣的念頭,要知道,每個中國人體內都有熱愛談論時政指點江山的血液和基因在內,畢竟老祖宗的驕傲和經典都是一直耳濡目染的伴隨着一個正常的中國孩子長大,就算秦恩失憶了也會出於巧合或者其他的閱讀一些中國故事和兵法經典作:雖然不過是葉公好龍、三流選手,卻也不妨礙他有這一番激昂的熱血。
……尤其是,這些人跟自己沒有啥太大關係,自己是旁觀者,反正這羣人怎麼都是一個死,乾脆讓我這個趙括好好的跟你們扯扯淡好了。
在知道這幫人在第二日第三日之後就可能去妖怪山隻身尋死,秦恩也不客氣了,直接拿起了還有一點熱水的茶杯,靠坐在沙發上,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
射命丸文意味深長的:“嘿——?”了一聲,饒有興趣的看着秦恩坐在那裡裝逼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說這個男人故意的,在這個時候電視節目正好是中國的那種武俠古裝電視劇,悠揚的古武俠風格的音樂還真的給現在坐在這裡的秦恩添加了幾分高人般的飄渺感——當然,這跟妖怪山三名少女有那麼一些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有關係。
“借用一切可以借用的力量!”只是可惜,秦恩說的話並沒有什麼古香古色的那種文言文獨有的灰色感和極高的逼格,而是非常白話、就算是沒文化的山村農民也能聽懂的。
“其實啊,我有些不太瞭解爲啥你們居然這麼的……眼拙!聽你們剛纔說,最開始的時候,那個大妖怪犬走、犬走……啊!犬走盛在開頭的時候引起妖怪山內民憤了嗎?”
妖怪山三人組點頭,而秦恩看着這幫人點頭的樣子反而有些生氣了,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又吼了一句:“蠢貨!”
茶水直接的被濺了出來,碰巧的濺到了三人的臉上,不過對應的秦恩的袖子上也全都是茶水。
“你們居然還只是動用了自己那點力量,你們啊,真是圖樣圖森破!”
只是在這個時候靈鳩伊凜眼裡卻閃出了一些奇妙的神色,她不由得試探的問了幾句:“難道我們還有什麼別的東西沒有……”
“當然,你們能利用的東西很多,可是你們偏偏就沒有用!”秦恩也沒有察覺到靈鳩伊凜眼神的變化,反而翹着二郎腿一副了不起的樣子,用着那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口吻說道:“最起碼的,在我眼裡——不,若是換成我的話,我做的絕對比你們還要好!有大把大把的機會可以利用!能在那些人打出牌以前就能將他們一腳踹到然後用尿尿他們一臉!”
也知道是秦恩這氣勢影響到了,還是說真的走投無路了,靈鳩伊凜在聽到這個男人的話的時候,不由得眼前一亮,連忙說道:“請先生教我!”
“先、先生——!”不用看射命丸文等人的反應,就秦恩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感覺到一些不太對了。
不知道爲何,這個靈鳩伊凜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啊……怎麼,好像有些熾熱啊,該死,好熱的感覺啊,這種目光超級讓人難受的啊,好像是在閃五角星啊!居然是五角星!
秦恩醒悟了,看來是剛纔自己的紙上談兵、事後諸葛產生了一些秦恩本人根本都沒有期待過的作用——我他媽只是口胡的啊!你別真當我是什麼高人啊!
“嘿嘿,說說吧,說說吧~秦先生,你有什麼指教就說出來唄,讓我們這些妖怪土包子見識見識你們人類的本事啊~”
本來秦恩是打算坦白自己就是在口胡的,可是射命丸文卻在這個時候不斷的用那輕浮的話語挑撥着,秦恩好一陣呲牙咧嘴,瞪了眼射命丸文,而射命丸文則是→w→這麼一副表情,完全是在逗人啊!
然而這個時候也該說下去了,硬着頭皮也該說下去了。
“其實啊,就說向鬼族和談這件事吧,光是這個事情,就有大把大把文章來做。”
射命丸文在這個時候居然扔過來一把扇子,秦恩雖然覺得有點被耍了的感覺,可是還是坦然的接到手中,然後嘩啦的一聲打開扇子,搖着書生扇,手指點着空氣,指點江山。
“我也不說什麼複雜的——我來給你們數一數:種族主義、民族主義、煽動舊怨、合縱連橫、清算……靠!這都不懂?那假新聞還不知道嗎?臥槽,難道這都沒用上?射命丸文,你當記者連這個都不知道?你這記者幹什麼吃的!?”在秦恩眼中,就射命丸文身爲大名鼎鼎文文新聞記者的這個事情就是一手好牌,光這個身份就足夠發揮效果了,新聞洗腦啊,輿論啊,混淆視聽啊,非常非常多,哪怕秦恩這種不是專業的人都能打出很多牌。
於是在說的自己都起了狀態的時候,順便向着射命丸文給開了一炮!隨後秦恩就向着在場的這些幻想鄉的鄉巴佬,講述了人類世界的那些‘知識’和破解那個局面的辦法。
這個講座足足持續了好幾個小時,一開始只是靈鳩伊凜一個人在聽,可是後來連射命丸文和博麗初代都聽了下去,河城荷取則是不斷的給秦恩倒茶,而秦恩越說越激動,搖扇喝茶指點江山遊刃有餘的樣子配合着那英俊的面孔和其獨特的風格,還真有幾分隱士(扯淡)的感覺,持續幾個小時的講座,最終因爲秦恩憋的尿急而草草結束。
當秦恩從衛生間回來發現妖怪山少女們的神色有些灰敗起來了,靈鳩伊凜的臉色自然是最難看的,她完全沒想到能利用的東西有如此之多,而射命丸文卻是哎呀呀呀的嘆着氣,也許這位記者倒是完全理解其中的彎彎道道了,可是當時這幫人就沒有用上,她們的嗅覺一點都不夠靈敏,非要等犬走盛將事情全都做好後才反應過來,而不是一開始先下手爲強……就光這一點就足夠妖怪山的少女們鬱悶許久了。
“你們啊,不要將什麼都將武力想的那麼重要,的確,武力是重要的底牌,可是你們要明白,人類的規則爲什麼到現在還在國際上和社會上存在而經久不衰也是有些原因的——武力,不是絕對的!你們的武力還打不成絕對的條件,所以,稍微動動腦子吧,你們從茹毛飲血的魔獸開始進化擁有智慧,可不是讓你們賣萌賣肉賣蠢的!這是讓你們好好動腦子的!妖怪若是沒有頭腦的話,和魔獸無異!明白了嗎!”
看似是諄諄善誘,可實際上不過是秦恩無責任的口胡:秦恩並沒有什麼心理壓力,甚至他還有些意猶未盡,一時間的熱血上頭讓口胡完全停不下來了。
“你們本來所處的立場,就是那種最能煽動年輕人熱血喚醒人激情的立場,你們完全不是需要像那些束手束腳的大人物那般,可惜……你們完全沒有去做,只是傻傻的用着自己那幾個人去爭。”
“既然這件事是因爲和鬼族的和談引起來的,那就妥啊,從這裡開始作文章!怎麼有利怎麼口胡,什麼?你們不在場?那很簡單啊!讓上面激昂的文字和慎密的邏輯來架空一個‘真實的故事’……洗白,洗地,不斷的去水;口胡,扯淡,不斷的腦洞;說謊,撒謊,不斷的欺騙……直到將事情一直都變成有利自己的事情爲止,顛黑倒白!找憤青和種族主義者給你們助陣!忽悠下熱血的小夥子讓他們當炮灰去給你們賣萌……啊不對賣命!這還不簡單嗎?一個人說假話自然是會被識破,三個人說假話也是破綻百出,但是當十個人,五十個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都在說假話的時候,你會在想:‘是不是我錯了呢’”
wryyyyyyyyyyy——我已經停不下來這種口胡了,反正秦恩自認爲自己是無責任,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以上,就是我要說的了,你們這羣笨蛋,也真的改動動腦子了。”
而當秦恩無責任口胡準備休息繼續看電視的時候,靈鳩伊凜卻突然地像是古人那樣直接半跪在了秦恩的面前,一瞬間就給秦恩跪了,向着秦恩這位口胡大觸交了膝蓋。
“喂喂喂,你這是幹什麼啊!”秦恩覺得有些不太妙,雖然看見別人給自己下跪很棒,尤其還是位美少女,可是秦恩本能的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靈鳩伊凜卻是跪在地上……雖然是這麼跪着,但是其本人卻是抓住了秦恩的手,無論秦恩怎麼掙扎都甩不開,甚至用力下去自己可能會骨折!
“兇殘強大的狼也是需要聰明狡詐的狽的幫助,豹子的狩獵也不是單純的依靠着敏捷強壯的體魄,妖怪和魔獸的區別不止在於形體上……我已經領悟了,有些事情單純的靠着力量是做不到的,在才智方面,凜自愧不如——秦先生,在人間之裡這樣的小地方呆着真的是委屈您的才幹了,我身邊正好缺少一位幫我出謀劃策的謀士,還望先生答應凜,成爲我的幕僚——助我一臂之力!“
“……………………”
這、這、這……這是要讓我當參謀!?
我、我、我……我******只是口胡啊!
秦恩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