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重新恢復流動,時間能量如同過了漲潮期的海浪般逐層消退,只留下狼藉般的沙灘。
時間之力消退後,身體雙膝一軟,秦恩像是被剪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趴全是血液的地面上一動不動。
……華盛頓-瓦倫泰的招式真的是太特殊了,利用自由意志的特點分化了時間能力的強度,鎖血失敗,幾乎差點削點了他的腦袋。瓦倫泰爲了給烏洛波洛斯報仇的含恨一擊,被秦恩所化解,雖然這一斧強大,可是華盛頓卻注入了太多屬於他自己的情感,落到秦恩身上,反而比獨立宣言的效果要弱。畢竟,獨立宣言是持續很久的攻擊,而這個斧頭威力雖強,但是華盛頓在瞄準吉爾伽美什的過程中突然改變了目標,注入的信念變成了爲自己友人報仇而不純粹,威力大減。
可哪怕如此,體內暴躁翻騰的細胞給秦恩帶來了很大的創傷,不說體內‘革|命’造成的傷害,光是被那斧頭弄出來的傷口就沒那麼容易康復,時間能力現在弱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
痛,痛,痛,除了頭部以外幾乎每一個地方都在痛。腳趾、手指、每一節的骨骼都自由的旋轉着,他們與韌帶關節勾搭成奸,用不符合人體危害自身的舉止來慶祝獨立自由的勝利,而這種痛楚神經卻是藉着藕斷絲連的軀體傳達給了大腦,這種不該有的痛楚則全都由秦恩本人來爲他們的獨立買單,旋轉的軀體關節變的紅腫,內積滿了疏通不暢的淤血。
嘭!
體內的血管在軀體內因爲過度的狂歡炸裂,淤血像是難民般的涌入其他的區域帶來了超過其它部分能承受的負擔,最終造成軀體的一部分關節的癱瘓,右腳如同被捏爆的西紅柿炸裂。
“嗷!!!!!!!!”秦恩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般憤怒咆哮。
“秦公子,稍等片刻,我來幫你治療。”
但是豐聰耳神子靠過來的時候秦恩卻像得了狂犬病的瘋狗般狠狠的咬了神子一口,豐聰耳神子沒想到會被反咬一口,觸電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腕,亞麻色頭髮的少女不解而又委屈的看着白皙手腕上的紅色齒痕,本想開口埋怨卻見到秦恩那雙因爲血液流通不暢怪異漲紅的面龐——那差點就能將秦恩的脖頸徹底剖開的傷痕讓神子不由得一愣,藕斷絲連連接在脖頸上的恐怖傷口,斷裂的聲帶隨着他粗重的呼吸聲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完全是不能人言的模樣,神子在不遠處看到一塊凝着黑血的物體,定晴一看才見到那是被華盛頓斧豁出來的肉塊。
“滾!”秦恩借用破損的聲帶,被割破漏風的喉嚨擠壓出奇異的聲音。佈滿血絲的雙眼瞪視着面前的地磚,瞳孔一會放大一會縮小,體內的血管彷彿是在發光一般,忽明忽暗,身體的骨骼不安分的扭動着嘗試掙脫體內的控制,每次的掙扎都讓秦恩的臉色越發越慘白,甚至沒有興奮點的海綿體也不自覺的興奮,可實際上大腦與腎臟沒有分泌出絲毫的****信號,像是一塊咯人的頑石,體內反叛的基因細胞已經陷入了內戰,肝臟、腎臟、胃袋、甚至心肺都開始中毒般的衰竭。
若是將秦恩的本體看作是一個國家,那麼秦恩現在的身體完全可以同等於當年唐末藩鎮割據的時代,在微觀的世界內,不服從中央(大腦靈魂意識)支配的地方(身體各個部位)持續對抗,互相攻伐,除了首都(大腦)以外幾乎全境淪陷,秦恩能做的只是蹲在地上不去嘗試,柔軟的脖頸與身體的連接就是地方和中央的重要線索,一旦被斬斷哪怕大腦還活着都無濟於事,必須重新修復鐵路(脖頸),恢復與地方聯絡的網絡(血管神經),征討不服(叛變的身體),重新構築出完美的身體,秦恩才能自由行動。
絲絲新生的肉芽從斷裂的傷口處緩慢生長。鮮嫩粉紅色的肌肉纖維慢吞吞的融合成完整的個體,生出一個嫩白色的皮表,在咖啡色的肌膚上,這塊剛剛誕生的皮表格外的顯眼,宛如黑色當中的一點白,破壞了秦恩整體的美觀。不是以時間逆流,而是以時間加速和時間逆流雙重的利用,讓破損掉的肌肉慢慢生長,將一個月或者半年才能治癒的傷口在幾秒鐘的時間內回覆成常態。
“我的身體正處於內戰狀態,內戰就要用內戰的方式解決,你胡亂的上來幫忙你能知道哪裡是受到我控制的哪裡是敵人佔領區?”
借用時間能力不同情況不同操作的細微控制,秦恩的重新發出了自己原有的聲音。
但秦恩的模樣還不怎麼好,着重修理身體的他沒有強行維持着自己無限的體力,重傷的軀體很快就品嚐到了許久沒有感覺到的虛弱,蹲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受到秦恩控制的軍團(服從支配的基因細胞等元素)在中央恢復了交通後迅速的開始攻城略地,身上潰爛流血的傷口在中央軍(秦恩)控制了區域後開始慢慢恢復生產(原本的功能),本來如同廢人般的秦恩在豐聰耳神子驚詫的目光之下重新站了起來,動作雖蹣跚緩慢,但身體情況卻是慢慢康復。
豐聰耳神子不可思議的注視着秦恩重新‘復活’的模樣,作爲‘專業人員’的神子當然能看出來秦恩是受到了何等的傷害,在神子的認知當中,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一旦受到這樣的傷害早死掉了,就算是那些赫赫有名的強大妖怪都只能選擇躲藏到安全的地方閉關治療,凡人之軀受到這種傷害往往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秦恩偏偏重新掌控了局勢,挽救了糜爛崩潰的軀體,而在微觀的身體戰場上,被秦恩控制的元素們在秦恩的控制下大範圍屠殺着‘獲得自由’的元素,而被削弱‘背叛’的時間之力在秦恩的主導權下漸漸崩潰,隨着他像是玩遊戲般捏出一個又一個時間球(又一個又一個捏碎)後,開始逐漸奪回了國家大權(身體控制權)
“這就是時間能力者的力量麼……”豐聰耳神子站在一旁感慨不已。
此時在上方,吉爾伽美什則進行了反攻,乖離劍的開天闢地已經進入了尾聲。
“吉爾伽美什的戰鬥差不多已經結束了,你該去找他了……”
“找英雄王的事情並不急,在秦公子你身體康復前,我會站在這裡爲你護法。”
“可以。”
秦恩沒有再拒絕豐聰耳神子的好意,開始專心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豐聰耳神子覺得自己也沒事可做,乾脆調整自己的氣息防備可能出現的意外,一邊小心的防備一邊分出一點心思來占卜下未來,神子的靈力在虛空中慢吞吞的凝聚成形,看似無規律的波動內隱藏着的是她推測的未來,點點的資訊融入神子的靈識當中,漸漸的變幻成一個完整的漢字——
兇!
“不妙!”
但就在秦恩剛剛決定修復身體的空隙中神子推算到了危險,在她預測出結果占卜到未來的這一瞬間,神子丟出了身上的披風,搶先做出反應,藍紅色的風衣就變成一道透明的藍紅色光盾將秦恩與神子二人納入了保護當中,除了二人以外空無一物的神殿下層突然涌現出好多黑色的長鞭,轟在了神子的披風上,發出好像炸彈爆炸般的巨大聲響。
神子毫不遲疑的舉起手中的板子向着側面一抽,只聽到嘭的一聲,一個從側面襲來的觸鬚就被彈開,神子念出符咒,再朝着前方一丟,燃燒的火焰符咒與碰撞到一團,一團凝結過來的颶風被神子阻斷,炸裂成一團白色的迷霧,將周圍的空氣給吞噬進去了。
秦恩睜開了眼睛,冷冷的注視着前方。
一團藍黑色的影子,從前方本來什麼都沒有的虛空中浮現。
——猶格-索托斯
然後從猶格索托斯外走出來的是另外一個分身秦恩還有……2p顏色的時崎狂三。
另外一個秦恩身影逐漸變淡,由秦恩注入的形體消失,變成了其原本的模樣——
“喲,主子,好久不見了。”
一個身材高挑的西裝女人站在秦恩的面前,故意用着噁心人的口氣,怪腔怪調的打着招呼。
它是秦恩曾經的分身,曾經嘗試征服並且成功征服了的分身,時隔今日這傢伙竟然重新浮出了水面。
“華盛頓瓦倫泰的自由意志竟然將你給喚醒了,真是讓人吃驚……”
隨後,秦恩沉聲說道:“給予你們自由的強盜已經死掉了,你們還在外面做什麼?趕緊給我回來,你若是回來,我饒你不死!”
女分身嗤笑道:“好不容易獲得自由,幹嘛沒事要給自己弄個主人?我們可沒打算幫他!”
“華盛頓-瓦倫泰是賦予自由,而不是反過來支配,我們這些獲得自由的‘人’,是不受到他調遣的。”另外一個時崎狂三說道。
看來華盛頓瓦倫泰的能力不是死亡後就會消失的超能力。
“那麼,你們就是打算造反了?”
“你的時間能力我也有啊,幹嘛還要聽你差遣?”分身不屑的說道。
分身這般話……完全是在預料當中,沒啥驚奇的。
“好啊……原來我竟然如此‘不得人心’”
反反亂亂,從烏洛波洛斯的世界內就不斷和另外一個自己衝突,沒想到走出來殺死波洛斯後竟然要面對這老掉牙的挑戰。
“這種劇情真是,沒話說了……沒完沒了啊。”
分身不懷好意的說道:“自由意志雖然被鎮壓了,但你的身體現在仍然很不好過吧?我的小主人,需要幫忙麼?你要是承認我們的自由形態,我們就能協助你康復哦,現在的你身體仍然在持續崩潰,作爲本體的你要承受的東西比我這個分身要多的很,你以爲靠着這個假道士就能對付我麼?我可是知道怎麼樣離開這個龍神監獄的!我要出去,你攔不住我的!”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執政的在野黨(心懷鬼胎的東西)是不清楚要承擔國家(承受肉體負荷)付出的代價……
——聽到這些話,秦恩不禁笑出了聲:“曾經,我在夜深了無聊的時候幻想過,若是我依賴的分身反叛,對方也奪走了我的時間能力後,該怎麼辦?”
當初無聊的yy意淫卻在今日變成流動現實,華盛頓的自由意志強行賦予了他們自由,這種麻煩,真的非同一般
“哦?原來你還想過這些東西?”分身嗤之以鼻道:“原來你口口聲聲說的相信是假的啊。”
“假話當然很動聽!”秦恩陰笑着。
嘲諷過秦恩一次的分身就不再吭聲了,因爲她知道繼續浪費口舌沒有任何意義。
“有備無患,夜深了,一個人,總是會想很多東西,我的腦海中甚至存在整個幻想鄉都是我的敵人——連宇佐見蓮子都想讓我死的可能性的存在!”
分身沒有再與秦恩說話,她與2p狂三同時釋放出烈風拳,向着秦恩發動了攻擊,而豐聰耳神子沉默的守衛在秦恩旁邊,協助其阻擋着二人的攻擊。
秦恩獰笑着說道:“你們這羣廢物以爲我無數次的深夜自己不睡覺是在看雜誌!?不,我是在想,若是有一天你們背叛我以後,我會該怎麼做處死你們!”
中央軍(大腦)已經重新建造了鐵路(恢復了正常流動),服從自己支配的忠臣(原來沒有背叛的微觀元素)義士(在經歷短暫搏殺後新生的元素)聽到中央號令(大腦信號分配)與來自海外紅十字會的支援(時間系能力),穩紮穩打,一步步的開始奪回了身體的支配權,破損的地方則借用外力(時間之力)讓忠臣義士(服從秦恩的元素)重新構成新的身體。
這個招式特殊到秦恩不能用時間逆流來對抗,只能採取用時間能力維持身體營養供給,將叛亂的細胞和基因‘槍決’,微觀的身體世界內,被秦恩控制的朝廷鷹犬(服從其支配的元素)將反動派(覺醒自由意識的元素基因)綁縛到一起,丟到了焚燒爐內將他們的屍體製造成化肥,再將死者的屍體丟到工廠內塞進罐頭中餵養嗷嗷待哺的嬰兒(殘留的基因細胞資訊複製利用,將其用來培養新生的細胞),在這種暴虐的改造下,秦恩的傷口迅速的痊癒,控制力變弱的時間能力開始重新復活。
“該死!”
被華盛頓賦予自由意志的分身和2p狂三感覺到了本體的變化,哪怕是從本體誕生出來的分身也不免罵一聲怪物。
也只有突破了能量守恆定律的秦恩纔敢這麼做,但不需要遵守能量守恆定律的本體也要因此付出超乎尋常的代價,他健壯的身體開始慢慢縮水,強壯的肢體變的萎靡不堪,神色變的越發越憔悴,靠着‘毒藥’復活的秦恩,其本人的威脅程度也在隨之下降,可是唯獨那雙金色的時鐘眼瞳仍然閃耀着光輝。
身體的縮水、力量的削弱這都代表着精血的衰退,換成妖怪或者是修真者,這就是幾十年幾百年的道行功力的減退!
“本來我沒有抹除你的意志是爲了方便操縱那個分身,但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在外人的力量下挑戰我的權威,那麼……我就拼着失去分身能力也要徹底的將你們打服!”
“時間,停止!”兩個背叛的分身停止了時間。
爲秦恩護法的豐聰耳神子靜止不動了,她的防護護罩也因此變的脆弱,被烈風拳擊打回圓形,藍紅色的風衣變成好幾塊,碎裂在地上。
“礙眼的道士!”憤怒的分身瞄準了靜止不動的豐聰耳神子,準備殺掉她泄憤。
但是他們做的時候已經晚了——
秦恩一隻手拍開分身要殺死神子泄憤的分身,從背後延伸出來的索托斯觸鬚將兩個不聽話的分身吊在原地,作爲絕對上位者的秦恩站在被吊起來的二人面前
“死吧!”
上位者的命令是無法反對的。
等時間重新恢復以後,兩個不聽話的分身,也隨之消散,屬於秦恩的——沒有背叛的索托斯和時崎狂三,將這些心懷鬼胎的背叛者吸進了索托斯的特殊空間內,等待他們的,是徹底的毀滅重塑。
“無聊的鬧劇!”
豐聰耳神子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雖然理智告訴她能夠停止時間擊敗那兩個下級複製品的只有秦恩本人,可是……在時間重新恢復後,神子卻從其身上感覺到一絲違和感。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提醒他身體的變化……
“別發呆了,走,上去找吉爾伽美什,我們準備離開這裡!”
他率先向着樓梯上走去。
豐聰耳神子默默的跟在後面,也沒開口,就看着他的變化。
每向上走一個臺階,他的身體都會產生變化。
身高縮小。
動作變慢。
衣服變大。
膚色變淡。
最初是一步兩臺階,然後是一步一個臺階,最後是兩步一個臺階,緩慢跟在後方的豐聰耳神子竟然不自覺的超越了他。
然後,他停了下來————
豐聰耳神子也停了下來,默默的,用着一種——帶着惡趣味的眼神看着他。
看着這個只有頭髮凌亂好像是鄉村裡下河摸魚的小孩子——他看着肥大的衣衫,費勁的爬了一層臺階,金色的眼眸露出了幾分惱怒之色。
“鬼步!”
男孩如此的唸叨着,但是卻沒出現什麼神奇的技能,反而差點在臺階上摔倒,嗑的額頭通紅
男孩捂着額頭命令道:“索托斯,給我出來……嘖!該死的,剷除那兩個叛徒需要點時間!”
沒有索托斯和鬼步的男孩沉默了,而神子就不知道抱着什麼樣的心態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男孩連連碰壁。
稚嫩的少年突然的開口說道:“神子,幫個忙。”
“秦公子你說……”
“………………揹我上去。”
秦恩——
那個時間能力者秦恩,變成了八九歲大小的孩子。
“我身體太小了,很多技能都暫時用不了,你先揹我上去。”倔強的男孩不情不願的說道
神子嘴角不禁微微翹起——然後看到男孩要惱羞成怒,連忙板着臉,默默的蹲下去,背起這個孩童,向着上面走去。
………………
………………
雖然揹着一個孩童,但是仙人的身體素質終究不是凡人,哪怕是半吊子的尸解仙也比作爲普通人類的秦恩有好體力(前提是不開能力的話)。
神子作爲女性來說身高只能算是恰好,但在資源貧乏的日本(農業時代),那個她的身高卻不遜色於同年代的男人。
曾經扮演了幾十年男人的神子身體纖細瘦弱但卻健步如飛,帶着變小的秦恩完全不吃力,很快就抵達了華盛頓瓦倫泰與吉爾伽美什的戰場。
在靠近臺上後男童卻不安分的扭動起來,單純的論力氣,男童模樣的小秦恩甚至還不如尸解成仙前的太子,抗拒的扭動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神子仍然穩穩的揹着她。
“喂,神子,你放我下來。”
神子故作無知的說道:“很快就到目的地了,請秦公子忍耐片刻。”
小秦恩連咬帶懟的用稚嫩的嗓音嚎叫着:“瑪德你趕緊放手!小爺我丟不起那個人!”
被吉爾伽美什看到這一幕那就慘了!秦恩可不想聽那個刻薄的英雄王瞎bb。
“有什麼丟人的啊?”神子倒是覺得那一幕很有趣,不免有些牴觸。
男童的雙眼帶着一絲殺氣:“你要是再瞎**折騰!我就用時間停止扒光你的衣服!”
這威脅真的太可怕了,不得已,神子只好不情不願的放下了小秦恩,讓他笨拙的爬樓梯,每次神子都很想笑,但是想到時間能力仍然在,卻不能笑出來。
神子爲何會如此呢?
大概是因爲,秦恩的能力。
從進入龍神監獄後到後面的戰鬥,神子見到的都是這個男人強勢的一面,尤其是後面和烏洛波洛斯的戰鬥,不容許他人插手那種肆意妄爲、強勢的風格讓神子服氣的同時又有點牴觸,萬能的時間能力又不免的讓癡迷修仙的神子有點嫉妒,好在神子不是那種因爲嫉妒而忘乎一切的人,心態調整當然沒問題。
不過看到那個強大的男人變成一個鄉下人嫌狗厭的鄉下男孩後,配上那個頑固強勢的表情,怎麼覺得怎麼……好笑!
要冷靜,要優雅——神子拿出當年當聖德太子的本事板着臉,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爬樓層是費力了點,但實際上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小秦恩也隨着行動習慣了弱小孱弱的軀體,速度自然沒有之前那麼緩慢,靠着無限體力的優勢,很輕鬆的和神子抵達了吉爾伽美什與華盛頓戰鬥的地方。
但是抵達到上面後,豐聰耳神子並沒有看到英雄王,散落在地上的,只有吉爾伽美什的黃金鎧甲碎片還有已經死去多時的華盛頓-瓦倫泰屍體殘骸——他下半身幾乎完全消失,只剩下肩部以上的部分,像是大型不可回收的垃圾一樣散落在樓梯另外一側。
“英雄王?請問您在何處!?”
“……本王在這裡。”
然而,回答豐聰耳神子的卻是另外一個稚嫩的童音。
神子愕然的看着在那團盔甲殘骸內鑽出來的身影,一個金髮紅眼肌膚嬌嫩的休閒服小正太,正面無表情的從那厚重的鎧甲後面走出來,冷傲的注視着兩人。
“…………………………”
“…………………………”
“…………………………”
突然的,冷場了。
兩個正太,一名大齡少女,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