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鋼鐵長城已經吞併了三分之二月之海,完全得到無限資源幫助的基地系統成功在地球部隊進攻月之都的時候成功展開。
迎接這些先鋒部隊的人則是早就準備好的量產月兔部隊。總數五位數以上的月兔部隊被蓬萊山輝夜注入了永遠與須臾的力量,變成了屬於蓬萊山輝夜一個人的低級附庸生命體。
總數爲五位數的複製人月兔戰士和已經摧毀了無數月之都附庸位面的地球侵略部隊,單純的討論強弱的話當然是後者佔據優勢,量產月兔戰士,從進入月之都的那一刻他們就殺了不少,打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們也已經不記得有多少複製人們死於他們的武器下了,就算心中尚存一絲懷疑的人在高強度無停歇的殺戮下也隨之麻木,年輕貌美的月兔少年少女們連猶豫都不會讓他們產生,見識了附庸位面中那些‘不人道’的量產人生產流水線的地面軍隊在和他們戰鬥也不會產生憐憫,而沒有被像鈴仙那樣被感染的月兔複製人們同樣不會產生畏懼戰鬥害怕的情緒,無論是月兔這方面還是地球人這方面,他們戰鬥意志和毅力完全可以評價爲冷酷無情,不存在任何詩意和讓人幻想的地方,唯有純粹的殺戮。
這是一場有關於月之都未來命運的戰鬥——對於侵略者來說這是最後一道防禦壁壘了,而這裡在月之民的眼中則是生活了千萬年的家鄉,這次戰鬥之殘酷遠遠超過曾經八雲紫組織的第一次月面戰爭,至少這一次兩方勢力內部沒有放水狼狽爲奸的可能……自持能力非凡對殺戮不感興趣的月之民也不自覺的探出頭來,看着、感受着家鄉邊境的激烈戰況。
一方是身經百戰積累經驗對戰月球戰士的地球戰士,另外一方則是從地球返回故鄉支援的輝夜姬和八意永琳(只有一部分人知道)。
月之都不清楚底細的人則開始擔憂這場戰鬥是否會真正波及到首都,他們很擔心這場和地球人的血戰可能會影響到月球從而產生污穢。
但是事實,卻跟很多人預料的不一樣。
當五位數以上的月兔念出本該屬於那個男人奇特能力的時候,和人數同等分量的時間之力迅速的從每一個月兔的軀體中向外擴散,穿透已經被打開的時間之壁……肆虐與月之海的邊緣戰場上,飽含綿月姐妹和稀神探女等早就做好準備的月之民在聽到五位數以上質量的時間病毒擴散的時候也不禁愕然,然後結果超脫每一個人的想象。
因爲,他們根本看不到事情的過程,時間真的停止了。
無論是佩戴着對抗時間能力裝備的月球人還是做好準備的地球人全都不約而同都停止了,包括準備當吃瓜羣衆的綿月姐妹也不可倖免的被其控制。
全都安靜了下來,無論什麼都停了下來,月球是這樣,地球是這樣,其他的星球也是這樣,全都停了下來。
唯有……這總數超過五位數以上的月兔,仍然在這灰白色的世界內維持着原本應有的顏色,面無表情的月兔軍團們漠然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礙於準備步驟不足的緣故,由基地內提供的落後武器:攜帶者冷戰時期地球人類陸軍裝備的月兔們衝着無法行動的月球侵略軍發動攻擊……面對槍械的火舌,超能力特工隊也好,軍隊也好,全無抵抗,怔怔的呆愣在原地,任憑這些比地球還落後的武器肆意的貫穿他們的胸膛,子彈的衝擊力和破壞力將連護盾和自我治癒能力都發揮不出來的侵略者身體打成馬蜂窩。
屠殺,屠殺,屠殺,屠殺,屠殺,貨真價實的屠殺,擁有那個飾品也沒有任何用處,因爲這些月兔部隊在時停當中不僅僅有尋常的移動速度,還擁有子彈時間和簡單的時間逆流。
槍管過熱而且子彈不夠了??
那麼用時間逆流讓其回覆成剛開槍的溫度和彈容量!
射擊瞄準的過程浪費時間並且射速緩慢??
用子彈時間來解決掉瞄準移動槍口的過程將扣動扳機的速度和子彈飛躍的過程縮短!
連環多次射擊後還覺得火力不足?
那就用開槍與用時間能力空隙的零點幾秒時間內發出既視感,一顆子彈後面零點幾毫米的地方又貼着一枚既視感形成的子彈,層層重疊,波浪般的襲向敵人。
壽命短暫、彈藥稀少、補給不足?????完全不成問題,哪怕是因爲多次開槍超過月兔身體素質也沒關係,受傷和淤傷全都會以新陳代謝的最快速度治療好。
只要站在原地,重複的做沒用任何技術含量的工作:就算是十幾歲的高中生都能做好上述步驟,只要有耐心的重複攻擊和發動能力的工作就好了,有耐心就成!
這些由量產工廠製造出來的簡單機械生命是最不缺少這類東西的。
“向前推進!”自動指揮戰鬥的ai根據局勢判斷用在指揮網絡內下達了命令
沒有鼓點,沒有節奏,沒有交頭接耳,這些面無表情的——年齡在地球上只能算是大學生的男女青年昂首闊步的向前走,無視滿是硝煙氣息的戰場,眉頭也不皺一下,漂亮的紅色眼瞳漠然的注視着前方……像是十六十七世紀的時候歐洲排隊槍斃的歐洲軍隊那樣一板一眼的前進,沒有名將的指揮也不存在戰術靈活多變的指揮官,就是簡單的向前推進!
五位數的數量當然不可能在有限展開度的戰場上前進,他們自動分散成小部隊——沒有人抱怨自己打頭陣,沒有撤退害怕的膽小鬼也沒有渴望戰功的勇士,在更高視角的秦恩眼裡他們與戰略遊戲中那些面無表情的遊戲士兵一個樣子,沒有個人的慾望,服從命令,聽從那隻無形鼠標的指揮前進,戰到最後一人或者是數據判定上軍隊崩潰爲止!
戰略遊戲中的士兵——很多幼稚的歷史愛好者和紙上談兵的人總以爲現實世界的軍隊有遊戲中的軍隊那樣勇敢,可事實上,哪怕是遊戲中被判定非常‘渣’的軍隊,那也只是在超過一定損傷的時候纔會被判定撤退(爲了遊戲內容和平衡服務),可無論戰略遊戲軍隊怎麼發展,所謂的真實度也是有個極限的。
戰略遊戲的士兵是不會譁變的、不會在戰爭開始的時候向着‘君主’索要開拔費、在移動的過程中沒有人會當逃兵、死亡除了額外的損耗外沒本不需要‘補貼’、攻略一個城鎮後則會聽從指揮官(玩家)的命令而不是擅自進行屠城或者是搶劫、每個月只要繳納軍用維護費用、不會譁變受人蠱惑、不會在剛看到敵人的時候就撤退、不會走錯方向、能夠自動翻越複雜的地形而指揮者的命令會貫徹到每一個人包括隨軍做菜的廚子,這種遊戲中表現出來的內容,拿到現實中,就是一支極爲可怕的軍隊。
可能拿到宇宙星際時代的時候會暴露出弱點,但是……目前的地球也好,幻想鄉也好,月之都也好,都不具備那個能力,這些量產的部隊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有優勢的:尤其是在蓬萊山輝夜賦予了他們時間能力,將一個在純狐的指揮下靈活多變的百戰百勝軍隊的靈活性給削弱了,指揮官純狐都被時間能力詛咒,陷入了無法行動的狀態……這種動都不能動的敵人,別說是人造人部隊了,就像是古代農民起義軍那些貨色都能夠將他們硬生生的砍死!換成這些月面量產人不過是殺戮的效果更加高效!
這些人造人部隊一板一眼的踏過地面,毫無猶豫的踩在了被打爛的屍體上,完美的維持者自己身體的平衡越過障礙,青年雄性月兔胸前的軍服、女性雌性月兔裸腿上全都濺上了血跡,厚厚的軍靴底,也不免沾上了一層薄薄的血肉,被注入思維的軍隊踩在血池當中,連身體都沒有晃一下,冷酷的推進並且自動分割成不同的小隊,屠殺束手待斃的敵人。
“嘖!”注視着軍隊推進過程的蓬萊山輝夜有些不滿的發出咋舌聲音:“看來我們暴兵的速度還算慢了啊。”
若是知道對方抗性這麼低的話,根本不需要注入子彈時間和時間逆流,直接用時間停止一波打殘好了!
“不過,真是順利啊~~”
一身黑衣的蓬萊山輝夜矗立在基地深處的防護措施內,注視着月兔軍團們勢如破竹的攻勢後,發出暢快的笑聲。
“簡單,簡單,真的是簡單的不得了……從來沒有如此暢快過啊,自從幾千年前被趕出故鄉後,妾身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受到吞併秦恩力量的影響而變的格外高挑的蓬萊山輝夜親暱的摟着自己最信任的賢者,像是喝醉酒的醉漢一樣將自己一大半的體重壓在銀髮女子的身軀上,注視着衛星投影反饋回來的畫面,眼眸閃爍着異樣的色彩。八意永琳沒有搭腔,她知道輝夜此時此刻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夠託以重任的沉默聆聽者,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意見,因此這位月球賢者只是溫柔的微笑着,然後支撐輝夜的軀體……像是個寵溺孩子的母親那樣,縱容她那親暱到過分的舉動。
軟弱是短暫的。
心靈上的破綻一瞬間就恢復了。
“可惜,就算做出這些事,妾身也不可能回到月之都——這個功勞,不可能洗脫我等的‘罪孽‘”
輝夜的聲音帶上一絲冷意。
這次幫助月之都,除了蓬萊山輝夜與八意永琳不希望故鄉淪落他手之外,還有戰略上要讓幻想鄉不遭受攻擊的目標。
萬一——萬一組織真的粉碎了月之都,那麼獲得了月之都科技支援的組織,那就真的地球無敵了。
沒人喜歡被威脅,就算不老不死也是同樣的,或者說正因爲不老不死輝夜與永琳才懼怕威脅,因爲這個世界上讓人生不如死的例子真是太多太多了。
他們享受了無盡的壽命,也要承擔相應的風險,比如說自身力量停滯不再生長與失敗後可能被敵人折磨生不如死的可能性,因此自身武力是必須保障的,爲了自保也要變的強大。
蓬萊山輝夜撫摸着身上不起眼的紋身說道:“綿月姐妹給的武具足夠我們再接下來的戰爭中自保了。”
永琳淡然的說道:“這千年月之都的科技變化並不大,在有月兔製造工廠的情況下,我可以在五十年內製造出一個可靠的科研團隊。”
“看來永琳你也不滿意總是自保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爲了不成爲‘他人’我們也要加強下防禦意識了。”
輝夜指着周圍短時間建造起來的基地笑着說道:“不過有了這些東西后……以後是攻是守,都是我們的自由了。”
紅黑色眼眸的月之公主不自覺的將自己的目光集中到故鄉:月之都當中——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然後輝夜在指揮中心內做出了一個小動作:好像是按下了什麼按鈕的動作。
在觸動按鈕的時候,停止的時間開始逐漸的恢復正常,靜止不動的時間齒輪慢吞吞的運轉起來,在外面的月兔量產部隊則是變幻攻勢,採取稍微被動那麼一點的戰術,迅速的與從時停中恢復過來的地球侵略軍雖然不明白時停怎麼解除了,可他們並未因此猶豫或者是給予機會,在第一時間內做出正確的反應,剩下三分之二數量的部隊進行了膠着的戰鬥!
這幅變化可能說是月兔們的力量是有極限的……能這麼認爲的人不少,可更多的人卻是認爲——
“叫蓬萊山輝夜回來,是你的錯誤!”
恢復了正常時間後,在月王宮殿的深處……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情的病人:那個躺在素盞鳴尊面前牀榻上的人影喘着粗氣,帶着痛苦的聲音,衝着事不關己的攝政王吼叫。
攝政王笑了笑,沒有說話……外面什麼情況他當然瞭解,甚至許多月之都的官僚也瞭解輝夜怎麼突然的放鬆了,他此時甚至知道外面那些人的表情。
比如死死的咬着嘴脣生怕說出什麼不利自己話題的稀神探女。
躲在首都酒店內休假的月兔們茫然的看着外面的直播不知所措。
蘇伊特則是用意味深長的表情打量着自己身旁其他的同僚。
而官僚和管理者們則是互相眨着眼睛,思索着萬一出現某個可能性的後果……
輝夜就是面帶欣喜卻又抱着一點點憂慮的綿月豐姬和露出爲難之色的綿月依姬
還有從頭看到尾卻像是吃瓜羣衆般看好戲的靈仙。
輝夜會做出這般選擇很正常。
身懷利刃,殺心自起。
月之民無慾無求?
好吧,就算他們真有……幾千年前被流放到地面上的蓬萊山輝夜,會有麼?
當年,蓬萊山輝夜與八意永琳被流放到地上世界……真的是因爲吃了不死藥麼?
不,不止是因爲不死藥……
“你知道,你自己放出的是個怎麼樣的怪獸嗎!?”躺在病榻上的那個身影衝着站在牀邊的素盞鳴尊叫囂着。
雖然叫囂着,但是他卻是在用奚落的眼神看着素盞鳴尊:“若是輝夜姬有意,你這個叔父,可當不了多久攝政王!”
他支起殘破的軀體,瞪大眼睛獰笑道:“就如同你對我做的一般!我愚蠢的弟弟!你死定了!”
躺在那裡的人影——本該重病而無法出來主持月之都事物的月之王:月夜見尊,用惡毒陰狠的目光,注視着自己的弟弟。
“那麼,接下來怎麼做好呢?”蓬萊山輝夜佯裝苦惱的揉着自己並不頭痛的太陽穴。
雖然裝作很難以抉擇的模樣,但是嘴角的笑容卻是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非常非常爽快,非常非常開心……幾乎想高聲唱歌的好心情。
“現在附庸位面全都消失了~”
“而且妾身取得了自己的專屬武具並且展開了根據地~“
“每分鐘總會有幾個月兔士兵產生,而有文官思維的月兔,則要多耗一點時間。”
“永琳啊。”
八意永琳做出傾聽的模樣。
“你說——”
蓬萊山輝夜伸出手指着月之都問道:“妾身可不可以取而代之?”
“若公主殿下您有這個念頭的話,我會全力支持您……”
永琳當然可以這麼說。
因爲輝夜無論是法理上的還是血統上的,都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
尤其是她的能力,和她的力量……至於行政能力,則是可以鍛煉出來的。
“很好!”蓬萊山輝夜點了點頭。
“但是妾身暫時不打算去那麼做。”
輝夜姬抖了抖身上的黑色斗篷,坐在白銀色的冰冷王座上,注視着監視着投影出來的兩個畫面。
其中一個是正在’手下留情‘的月兔部隊進攻中鞏固防禦的入侵者們。
“煮熟的鴨子飛不了“
隨後第二個畫面向前移動正在改變優先權。
“妾身倒是很想看一場大戲,而且妾身很好奇——那個素盞鳴尊到底是誰。”
注視着第二個畫面的蓬萊山輝夜的臉上已經看不到絲毫的笑意。
【等下,素盞鳴尊?他又怎麼了?】
始終沉默的旁觀大局的秦恩忍不住出聲道。
難道神話內說的不對?
“神話終究是神話。”在更寬闊的高層次空間中輝夜悠然的展現出自己的身形,與秦恩盤腿坐在一旁。
“素盞鳴尊是存在的,他也的確是我父親月夜見尊的弟弟,但是……”
輝夜姬轉過頭,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說道——
“他早已經死了!“
“是我見證了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