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殿堂內窗戶敞開着卻沒有那種寒風凌厲的感覺,風全都被魔法屏障給吸收,狂暴寒冷的凜冬吹進來的風卻比夏季的涼風還要溫柔。
舉辦宴會的大廳很寬闊也十分巨大,擡起頭仰視的時候給人一種頭暈的巨大,宛如的古代皇帝的殿堂一般。
房間的建築:尤其是宴會的桌子從始至終都給秦恩強烈的穿越感,彷如自己在的不是同時期二十一世紀的某個異世界,而是秦漢時期某位貴族王侯舉辦的奢侈酒宴,穿着大氅(需要打個問號)的天狗們席地而坐,從他們那全無虛假做作的感覺,每一個人動作都十分自然,全然不像秦恩動作那麼生硬。
當然,這也不是古香古色的,沒有誰是原地踏步的,大氅已經不是純粹的大氅,只是造型類似讓人聯想到它、讓人產生即視感。秦恩是找不到什麼正確的詞彙來形容才用自己理解的概念描述他們的服裝……這些變化更符合天狗一族風貌的改造——嘛,總之要明白這絕對不是原版大氅,這是已經被改造到十萬八千里的天狗服裝。
“先生您沒必要這麼勉強,您想怎麼樣做就怎麼樣做吧。”
“唉?這樣行嗎?這宴會可是你的主場啊……一不小心讓你難堪的話……”
像今泉影狼那樣自在的拿着不知道什麼動物的大腿肉去啃?那太荒謬了!我秦恩還是要講究一些的!
“畢竟您是重要的客人,讓客人感到難堪這場宴會也沒有任何意義,不習慣不必勉強,按照您喜歡的方式去做就行…”
“萬一我一不小心的碰觸到什麼禁忌呢?”
秦恩在這個時候出乎意料的膽小,這種態度完全不像原本那般無法無天,靈鳩伊凜矜持的笑着說道:“沒關係的,在那種情況下,我會提醒您的。”
“哈……!你早說啊!”
秦恩這才收起跪坐的姿勢,讓人席地而坐的桌子也遮掩着下面的狀況,多虧這種讓人跪坐的桌子下面是遮掩着的,坐在其他地方的人是無法透視的。
秦恩可以很不雅的盤腿而坐而不用擔心被任何人鄙視。
“先生您太過於拘束了,以前你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啊”
“沒辦法啊,這種文化氣氛太濃厚了,我看到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是什麼野蠻部落裡走出來的野蠻人。”
秦恩有些不甘心的抱怨着,這種不甘心是有理由的,雖然對於過去自己個人的事情沒有記憶,但是秦恩本人對自己都市生活還是有印象的,那種高樓大廈與俊男美女纔是秦恩眼中的文明。
像是這種好像是公元前後那段時間歷史氛圍的宴會給秦恩一種很不痛快的感覺,宴會宴會,這就是讓人開心的……又不是悶騷的上流人士互相交流的宴會,這些動作是搞什麼啊,擺明不是欺負人嘛!
秦恩心裡咒罵着……然後拿起刀子,不像下面那些天狗那般文雅,凌厲的將肉給切下去然後用鋼叉將肉紮起來送入口中,只是這個動作卻是換來一些關注着自己這裡的天狗鄙夷的目光。
——簡直像鬼族一樣粗鄙。
那眼神好像是看蕞爾小邦蠻夷的目光算是怎麼回事!你們難道不知道人類文明都已經領先你們很多了嘛!你們得意什麼啊!明明龜縮在巴掌大小的幻想鄉內——若非幻想鄉有這麼多心儀的妹子,若非這裡能讓秦恩肆無忌憚的追求自由,我早就去外界享受優越的外界生活啦!去美利堅或者澳大利亞比什麼都強!?還跟你們這些野蠻妖怪在一起吃飯!你們纔是野蠻人,你們全家都是茹毛飲血的野蠻人!
再說,還說我像鬼族一樣粗鄙?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初被鬼族揍的哭爹喊孃的都忘掉啦?
香氣四溢的肉塊送入口腔後大大咧咧的抓起桌子上的酒罈,他覺得自己沒必要跟這羣目中無人的妖怪在一起說什麼內容,只要有漂亮的女人和美酒就妥,其他的忽略掉忽略掉!
靠着自我催眠無視掉那些目光的秦恩直接抓起酒罈牛飲,完全沒有注意到靈鳩伊凜要阻止的動作,當辛辣到過分的酒水進入口中——自己的嘴巴猶如是某種遇到危險膨脹的海洋生物那樣鼓着嘴,憋紅臉,就跟老番茄一樣通紅通紅的。
“該死,該死的,這酒,好烈!”
但是,不能丟了面子,一口氣噴出來那就出大丑啦——在無數幸災樂禍的妖怪注視下秦恩纔將那烈酒給吞嚥下去,在嚥下去後不斷的捂着胸口咳嗽着,良久才摸一把眼淚,昧着良心說道:“這真是好酒,請問這酒產自何方?爲何如此給力?”
“這是鬼族遺留的遺產,我們天狗和鬼族在曾經一起統治妖怪山的時期,從鬼族那裡學習的釀酒技術。”
天狗和鬼族一起統治妖怪山的時期?這哪怕是秦恩都知道那個時候是鬼族奴役天狗吧?靈鳩伊凜居然臉不紅不白的說出這樣的話!這還是曾經那個激進的,主動的,在面對矜羯羅壓迫的時候與保守派犬走盛一方引發衝突————爭取種族自由的那位富有智慧並且勇敢的民族主義鬥士靈鳩伊凜嗎?
“妖怪山內的情況,還是很複雜的。”靈鳩伊凜對於秦恩的疑惑並不感到奇怪,她敏銳的感覺到秦恩的不解和疑問,她放下自己的酒杯,本來看着下面舞蹈的目光也開始變的漫不經心,拿起紅色的酒碟,面不改色的啜一口烈度讓秦恩拜服的烈酒,淡然說道:“我否認鬼族曾經統治我們的政權,也不喜鬼族對我們的牽制,但是哪怕我再怎麼不喜歡鬼族和其他異族,我也不能驅逐我妖怪山子民內那不純的血。”
不純……的血?順着靈鳩伊凜指引的那個方向,秦恩看到的是一位坐在下面的某位天狗……不,那個人說天狗不太對,他的身材對於天狗來說太過於強壯了,坐在那裡宛如一座大山,額頭上也長着讓一度對矜羯羅有陰影的秦恩覺得十分忌憚的紅角:儘管這紅角就跟萬年陽|痿似的只有6cm,但是秦恩仍然能看到,只是看這些的話,他就像是一名血統不純的鬼族,可是那背後天狗的翅膀卻是再明顯不過,黑色的烏鴉般翅膀與毛髮又跟周圍的天狗翅膀沒有什麼區別……在看到人類客人注視自己的時候,那位混血的天狗向着秦恩熱情的舉着杯子打招呼,然後喝下里面的酒水,接着津津有味的注視着舞蹈,心無旁騖的欣賞着優美的舞姿。
“他就是混血,哪怕鬼族支配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許久卻仍然留下很多歷史遺留問題,知道嗎?在我當初反對鬼族支配的時候,這個混血兒也是對鬼族充滿厭惡,我無法否認他——或者是像他這樣的人立下來的功勞與做出的貢獻,在面對鬼族等非妖怪山成員的侵略者是那樣的勇猛,讓我們根本無法挑剔,就算是不能打仗的人也毫無怨言的跟我們妖怪山納稅,以他們自己的方式保護着他們愛着的妖怪山……而漸漸的像他這樣複雜的混血,卻在妖怪山頗有要形成另外一支新種族的派系!”
秦恩聽到這些複雜的問題後不由得尷尬的撓了撓臉頰,這些問題或許參加宴會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吧?凜居然將這種事情說給自己,這讓秦恩覺得自己有些亞歷山大,自己真不該聽這些內容啊!
然而凜卻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能感覺出來,她平時很少跟人說這些話,她有一種好像是收不起來的感覺……漫不經心注視着下方的凜眯着眼睛感慨道:“——鬼族與天狗,鬼族與河童,河童與天狗……呵呵呵,先生,我每天處置的關於種族複雜問題就佔據我每天批閱的三分之一的數量,曾經我堅持的那些事情真的是有些愚蠢,真的是太過於天真,種族主義?純粹民族?一旦這麼做,妖怪山一瞬間就會四分五裂,雖然妖怪山只是一座山……但是實際上我們這是好幾座幻想鄉的大山連成一起組成的勢力範圍,若是我將它給分裂掉的話,到地獄以後,那個犬走盛會很高興的藉着這件事情給我罵的狗血淋頭,然後歷代妖怪山的大天狗都會將我撕成碎片,唾棄着我,辱罵我,妖怪山的子民也會詛咒着我……那樣可就有些糟糕了呢。”
喃喃自語的靈鳩伊凜的樣子好像是魔怔了似的,秦恩有些擔憂的注視着她,擔心下一刻凜突然狂性大發將自己給四分五裂的幹掉或者是突然爆衣在衆人面前突然強推自己……好在,這位已經成爲大天狗的少女迅速的走出這種狀態,擡起頭的時候臉色不見任何陰霾,露出不符合外貌年齡,不符合女性身份的暢快大笑說道:“我不否認曾經鬼族給我們的恥辱,我也不會迴避這種問題,我絕對不會因爲鬼族曾經給過我們恥辱就盲目的貶低他們無視他們的優點,最起碼的,這烈酒……我還是很滿意的。”
“你還真是明白事理啊……”秦恩努力斟酌着詞語,扔出一個不痛不癢的,立場十分中立的話語,以他的身份只有這種話纔是最適合的。
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秦恩還是知道的,不去幹涉別的勢力內政是最正確最不會惹麻煩的舉動……哪怕這會讓自己看上去像是個只會附和的中立派。
只能說,地位真是可怕的東西,哪怕只是一個妖怪山——控制一座大山的寨主,在長期坐在那個位置之後都有相對應的覺悟……或者說,妖怪山複雜的種族狀況,已經讓曾經那個激進的少女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能以巧妙手段來解決問題的大天狗:妖怪山諸多種族的共同的主人與領袖。
秦恩的緊張的樣子凜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她有些好笑的說着:“先生您剛纔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啊,沒必要如此小心吧?”
“你說這麼多,我還以爲你會找我解決什麼辦法呢?真的是讓我怕死了!”
“先生您多想啦,雖然我稱呼您爲先生,但是我也沒有期待您能解決這種問題,您還是沒有這種能力的!”
“你居然用這種若無其事的口氣將我說的一文不值!凜你什麼時候這麼過分了!”
“不好意思呀,先生,讓您不爽啦,我自罰一杯吧!”
凜笑眯眯的幹掉自己酒碟當中的烈酒,秦恩也收起故意裝出來的生氣表情,打算也跟着豪爽的幹了……可是,這酒,鬼族的酒……自己真的幹不掉啊!
看着秦恩遲遲不肯跟上凜才反應是怎麼回事:“啊,對了,酒不行……來人,將先生的酒換成適合人類飲用的,先生——我們喝幾杯吧。”
靈鳩伊凜非常貼心的給秦恩換上烈度低一些的酒,這讓秦恩有些臉紅害臊,知道自己裝逼不成反被草的秦恩羞愧的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然後一不小心的看到凜的……大腿。
坐在身邊的時候秦恩才發覺凜的那衣服可不是單純的氅衣啊,那大腿處是分叉的,坐下去的時候就體現出來了,白花花的大腿就在秦恩的視野當中:也就在這坐席下面,除了秦恩以外沒有人看到。
爲什麼之前沒發現?答:原本凜還是跪坐着的,但是也許是心情不錯或許是什麼緣故,她沒有維持下去,而是跟秦恩一樣隨意的坐起來……於是原本沒看出來的分叉就出現了。
啊,糟糕,酒有些喝多了,有點頭暈啊……這腿真的好白好白的……雖然並不算長,但是凜也算是個漂亮的蘿莉啊。身爲臉控顏控胸控腿控臀控聲控手控足控黑絲控白絲控御姐制服控控蘿莉也控人妻也不拒的紳士委員會獨一無二的主席與資深成員的秦恩表示自己有些把持不住,誰都知道,漂亮蘿莉與白絲乃是絕佳的配置,凜雖然本身年齡比秦恩大很多,但是沒招啊,她身材是蘿莉的,秦恩也不拒絕蘿莉啊!
“先生,好看嗎?“
“好看,當然好看啊……白絲挺適合你的。”
“白絲?”凜卻是愣一下,順着秦恩的目光去看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坐姿已經產生一些問題,意識到這一點的凜迅速的回到原本的跪坐姿態,然後有些哭笑不得的對着已經知道自己嘴巴跑火車的秦恩說道:“我是在問,下面的這些舞蹈怎麼樣?”
這自然指的是從一開始就隨着宴會開始奏響的,具有妖怪山各族獨特味道的民族舞——伴隨着音樂起舞的舞姿。
“舞蹈?我之前看毛舞蹈啦?我半天都是在看着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