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着秋雨的計劃有序進行着。
數日後,武威傳來消息,內蒙那邊已經接洽妥當。秋雨大喜,決定親自帶人跑一趟,做這第一筆交易。天風、天虎、曉霜等人都要隨行,都要去領略一下大草原的樣子。
“你們當這是去旅遊啊!”秋雨暗中腹誹,卻也不得不答應。
編了個理由,向於凱打過招呼,帶着天風等人和一百名手下坐火車向內蒙方向出發。沒有選擇坐飛機,畢竟有一百多人,能省一點兒就省一點兒吧,秋雨還沒有到過奢侈生活的時候。
一路上,大家的情緒都很高,說說笑笑,好不熱鬧。秋雨不時地提醒手下兄弟要好好休息,一旦接貨,就沒有休息的時間了。實際上秋雨的感觸最多,他的心裡很矛盾。這是他幾年前離家出走以後,第一次北上,離家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有一股回家的衝動。可是他不能回去,他知道只要媽媽一句“不要去了!”,他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他們,踏出那個曾經生活了十七年的家,曾經無比溫暖的家。
“想什麼呢?無精打采的。”曉霜打斷了正在沉思的秋雨。
“想我當年和思雨一起南下時的情景。”秋雨淡淡回答。
“又想你家的小妖精了,沒出息!有三個大美女陪着你還不夠。”曉霜翻着白眼嬌嗔道。
“那怎麼一樣。那時就只有我和思雨兩個人,無依無靠,可以說是相依爲命。現在我們有一百多人,而且我還成了大哥,情形差遠了。”秋雨輕輕一笑。
“唉!真羨慕思雨,有個人可以總想着她。我就命苦啦。”曉霜幽怨地嘆着氣。
“誰說的?我可是總想着你。”
“哼!你還有工夫想我?”曉霜嘴上挺硬氣,臉上卻多了一絲紅暈。
“真的!我是無時無刻都想着你,連做夢都夢見你。”
“胡說八道!”嘴上強硬,曉霜心中卻是甜絲絲的。
“真心話,我哪能把我的霜妹妹忘掉呢。”
“哼!那你夢到我幹什麼了?”
“我夢到你還欠我一個承諾,就是不肯履行諾言,太沒人品了。”曉霜的確還沒有兌現上次在雲南的承諾,不是她不想,而是秋雨從未提過任何要求,也不算是秋雨在這裡撒謊。
“可惡!你個死秋雨。”曉霜生着氣,一溜兒小跑走了,身後傳來天風、天虎和秋雨等人的大笑聲。
“老大你真行,調侃小丫頭有一套。”天虎露出羨慕地神色。
“你呀!學着吧!沒有這兩下子,你一輩子也別想找到老婆,就算找到了你也是被欺負得主兒。
”秋雨自豪地吹着牛。
“老大,我看曉霜這丫頭對你有點兒意思。”天虎終於看出了誰都能看明白的事情。
“切!不止一個,我看是這一對姐妹都有意思。”天風在一旁插嘴。
“哦!老大,你太狠了!還讓不讓人活了!爲什麼就沒有一個喜歡我!”天虎狼嚎着。
“就你這笨蛋,抱着枕頭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天風幾人又是一陣大笑,孔四寶和伍福也在其中,這次帶的一百人是他們的手下。
火車進入內蒙草原,並沒有給衆人帶來興奮,反而令秋雨十分失望。彷彿進入的不是草原而是戈壁灘,矮矮的小草貼着地面生長着,稀稀疏疏的,不斷有大塊的沙地出現,如同生長在完美身體上的膿瘡,令人厭惡。一陣陣大風夾雜着無數的沙粒狂妄地襲擊着每一個人,看來這就是沙塵暴的源頭。
這讓秋雨終於明白了困擾他許久的一件事。當年金庸老先生的一部《射鵰英雄傳》風靡整個中國,也是秋雨的最愛。當時讓秋雨不解的是郭靖爲什麼會選擇令他顯得更笨的黃蓉,而放棄從小玩到大的,深愛他的、青梅竹馬的華箏。作金刀駙馬難道真的比不上作桃花島主的女婿嗎?要知道那可是最接近世界巔峰的位置,運用得好,轉手你就是蒙古的汗,統治世界上最大疆土的皇帝。
現在秋雨有了答案,華箏生長在大草原上,大概每天風吹日曬,那時候又沒有現在這麼多高級的化妝品,肯定是皮膚粗糙,難以和細皮嫩肉的水鄉女子相提並論。(這一段只爲描寫風沙之大,絕無鄙視內蒙美女們的意思。筆者家在東北,氣候乾燥,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終於到了呼和浩特,武威來接站,同來的還有他的戰友阿齊南。
阿齊南是個標準的蒙古漢子,小眼睛,單眼皮,黝黑的面龐,身材不高,卻是異常結實,透着彪悍與野性。
互相介紹完畢,阿齊南瞪着一對小眼睛死死盯着秋雨,他十分驚訝秋雨的年輕,儘管武威事前透露過秋雨年紀不大,但還是讓阿齊南吃驚不小。
“這飛天會的老大也太年輕了,飛天會的人居然擁戴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屁孩兒。武威一定是傻掉了,怎麼也跟着這個小屁孩兒胡混。”阿齊南心中想着,臉上自然流露出輕視之意,通常蒙古族人是很爽快,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的,不會像漢族人喜歡拐彎抹角。
秋雨將阿齊南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也是無奈,誰讓自己太年輕了呢,任誰都會有所懷疑。
“全體集合!”天虎一聲大喝。一百名特訓隊員快速地站成了整齊的隊伍,一個個挺胸昂頭,顯示出良好的紀律性和無比的自信
。
阿齊南又是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飛天會的人素質如此之高,儼如一支正規的軍隊。
“武威,你不會是又回到了軍隊,在執行特殊任務吧?”阿齊南小聲地問武威,他的普通話說得還算可以,但是比渡邊澤一要差一些。
“哈哈哈!老戰友,我沒有騙你。這些年我騙過你嗎?我們是朋友。”武威大笑着回答。
“不錯!這就是飛天會的一部分成員,受過軍訓,有不對的地方還請阿齊南指正。”秋雨馬上替武威證明。
“好!很好!你們會有不錯的成就。”阿齊南讚歎着說。他再也沒有輕視之心,一隻黑幫擁有着堪比軍隊素質的隊伍,那他們的老大肯定不是泛泛之輩,否則也降服不了這些人。
阿齊南熱情地招待飛天會的一行人,在呼和浩特休息了兩天,所有人乘坐十幾輛汽車又出發了。
秋雨他們這一趟要去的是中蒙邊境,而且是很偏僻的地方,自然不會有火車、飛機通行,只能自己開車過去,這些都是武威早就買下的,做好了足夠的準備。清一色的大卡車,沒有其他種類的車輛,這是秋雨的要求。
阿齊南帶路,汽車行進了兩天,早就下了公路,在草原上排成一列行駛着。秋雨早就迷路了,面對四面八方沒有任何區別的草原,大概也只有土生土長的蒙古族人才能辨別出他們的不同,也難怪其他民族很難在草原上擊敗蒙古人。
這裡已經是草原的深處,與邊緣地帶迥然不同,是真正的大草原。草長得很高,很密,隨着地勢的起伏,連綿不絕,就像綠色的大地毯。
衆人這才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廣闊天地。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碧綠的青草,蔚藍的天空,雪白的雲朵,涼爽的微風,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令人的心情是那麼的舒暢,是對人靈魂的洗滌。
秋雨等人早就被這美麗的畫卷所陶醉,幾個女孩子更是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大家心情都很不錯。
第二天黃昏,車隊進入了一個小鎮,鎮子很小,只有很少一部分是房屋,其他大部分還都是帳篷。據阿齊南介紹,這裡是他們的最後一站,從這裡到邊境很近了。而且,他的表哥巴布圖就在這裡等他們。
在鎮裡唯一一家旅館住下,阿齊南就已經領着他的表哥巴布圖來見秋雨衆人。
巴布圖與阿齊南截然不同,雖然也生的魁梧,但是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胖的,一身的肥肉。
四十左右歲的年齡,頭髮就沒得差不多了,禿頂是油光鋥亮,一雙老鼠眼提溜亂轉,一看就是老於世故,不可以輕信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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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