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着雙眼的四女反應各不相同,含香仍是一臉平淡,就像沒有事情發生一樣,思雨和曉雪嘴角帶笑,只有曉霜氣得不行,兩腮鼓鼓的,閉着的眼睛能看到眼球在不住地轉動。
秋雨不去理會曉霜,微笑着目光掃過整個車廂,絕大多數的兄弟都在閉目養神,狀似睡着了。在這一段時間裡,車廂裡陸續又多出了很多人,裝扮不一,多數都像是出門打工,或者短途的旅客,沒有過多的行李。
紫龍始終都是警惕性最高的,他和六子分別負責車廂的兩側,看到老大向他們望來,都是點頭示意。
秋雨明白事情與預料之中差不多,兄弟們實際上都得到了關照,沒有一個是真正的睡着了,只是做出一個樣子罷了。
夜己經深了,秋雨索性也閉上了雙眼,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出不了大問題就是。
“都他媽的不許動!打劫!”隨着兩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一個公鴨嗓子叫了起來,聲音很刺耳,在寂靜的車廂裡顯得十分突兀。
車廂裡所有的乘客都被這聲音吵醒,許多人睜開朦朧的睡眼,艱難地分辨着發澀會你過了什麼事情。
“打劫!都他媽的老實點兒!老子要的是錢,只要大家配合,不會受到一點兒傷害。若是有人不老實,可別怪這傢伙不認人!”說話的還是那個公鴨嗓子,秋雨看到是個三十歲左右的乾瘦漢子,穿着一件看起來很破的T恤,身上沒有二兩肉,絕對是排骨幫的,頭髮很長,亂糟糟的,唯有一對眼珠子直放光,賊溜溜的,這是此人身上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
“啊!強盜!”
“土匪!”
車廂裡頓時想起了一陣騷動,有人嘀咕着倒黴遇到這種事情。
“強盜?土匪?哼!這明明就是飛虎隊。”秋雨搖了搖頭,雙眼微閉,心中不禁
冷哼一聲。
飛虎隊,在香港有一支專門打擊嚴重刑事犯罪的隊伍稱爲飛虎隊,內地對飛虎隊有不同的解釋,抗日戰爭時期在山東有一支出沒在鐵道線上的游擊隊,給日本人的供給線十分沉重的打擊,這支隊伍也被稱爲飛虎隊。
現代人口中的飛虎隊則是有了另一個解釋,這支飛虎隊也生活在鐵路線上,可惜針對的不是當年的日軍,而是專門打劫自己的國民。這支隊伍曾經是極爲強大的,數量不詳,而且各自有各自的領地,一般不會跨過界限作案。他們平時都是普通百姓,可一旦開始行動卻都成了身手敏捷的高手,多數時候是從貨車上扒卸一些運輸的物品,出面搶劫的時候較少,只有那些極其兇殘的人才會針對乘客。
面對這樣一支飛虎隊,警方根本就沒有辦法,平時這些人都是平民,沒有任何的違法行爲,誰也看不出來以一般的老百姓有什麼不同。而且這些人數量龐大,往往都是一個家族,或者一個村子的衆多人同時參與,多則數百人,少則十幾人,即使警察發現了這些人在作案,人數上的差距使得警察也無能爲力。爲了錢財,這些人已經忘記了對警察的恐懼,被*得急了他們也會攻擊警察,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而警方又不可能派出大量的警力護送每一輛火車,其實護送也沒有用,這些人都狡猾得很,警察一多他們就不作案,誰都沒有辦法。
警方處理不了此事,鐵路方面更是沒有好的處置方案,火車上的乘務人員對此只能是裝作不知道,聽之任之,往往飛虎隊出現的時候,乘務人員都消失了蹤影,這是當時火車上一個十分有特色的現象。
沒辦法,乘務人員也是人,他們也要考慮自己的人身安全,也要養家餬口,連警察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他們又能如何?
搶劫?搶劫飛天會?簡直他媽的就是笑話,飛天會可是地地道道、純粹的黑道幫會,不是那些普通社會
混子能比的。
在這些飛虎隊出現的那一刻,所有的飛天會成員都是眼中精光一閃,惡狠狠地盯着出現的十幾名拿着各種武器的粗壯漢子。
這些人穿着不一,有時下流行的服裝,也有破破爛爛,彷彿貧困山區走出來的,樣子更是十分有特色,流裡流氣的、蓬頭垢面的,十分滑稽。再看這些人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從左輪手槍到大擡杆,還有手持水果刀、菜刀的,絕對是雜牌軍。
車廂裡亂作一團,不少婦女兒童嚇得哇哇大哭、大叫。飛天會的人沒有動手,沒有老大發話,他們是不會輕易擅自行動的。
紫龍和六子望着秋雨,看到秋雨默默搖着頭,知道老大還要繼續看下去事情如何發展,連忙暗中示意兄弟們暫時不要出手。
“閉嘴!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
“閉嘴!他媽的欠揍啊!”
連續幾聲大喊,車廂裡終於安靜了下來,面對十幾名粗壯的漢子,手裡又拿着明晃晃的傢伙,車上的男女老少都選擇了沉默,他們不得不屈服,面對實力相差如此懸殊,破財免災是最佳的選擇。
“把錢、金銀首飾、手錶等值錢的東西都放進袋子裡,都他媽的配合點兒,麻溜兒的!否則別怪我手中的傢伙不認人。”說話的還是那個公鴨嗓子,似乎看起來是那羣人的頭兒。
秋雨沒有看那個公鴨嗓子,而是他身後的一名四十多歲的壯漢,鐵青的麪皮,眼睛很大,充滿了血絲,有些渾濁,秋雨能覺察到那漢子眼中閃過的一絲兇殘。
“這傢伙估計纔是頭頭兒。”秋雨很快就下了定論,那個公鴨嗓子不過就是個表面站出來說話的,真正拿主意的是後邊的壯漢。這壯漢從出現到現在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穩穩地站在那裡,氣定神閒,眼睛不斷在人羣中掃過,似乎尋找着什麼,相比其他人的叫囂,沒有囂張氣焰卻勝過所有人的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