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塵轉過身來,就見阮靈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站在那裡猶如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似的笑着,看向她的目光惡毒無比,。
莫清塵不由掃了拍暈阮靈秀的修士一眼,那修士身形微胖,正是那位放牛娃出身的孫姓修士,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他的修爲還是停留在築基中期。
孫姓修士見莫清塵目光掃來,居然直接嚷道:“隊長,俺錯了,沒有掌握好力度——”
“撲哧。”衆人低聲笑起來。
阮靈秀猛地轉過身去,橫眉怒目指着孫姓修士道:“好啊,死胖子,原來是你拍暈的我!你等着,回去我要你好看!”
孫姓修士委屈的道:“阮師妹,你別這樣,每次你醒着,我們都會被敵人發現,既然總要拍暈的,那誰拍不是拍呢,我不是離你近點麼。”
“哈哈哈哈——”已經有修士笑得直不起腰來。
阮靈秀臉色越來越黑,一雙美目死死盯着衆人,狠狠跺着腳道:“你們,你們都欺負人,!”說到這裡瞪了一眼莫清塵,冷笑道。“哼,你們別以爲有這個妖女撐腰,等回去我就把她勾結魔修的事告訴空椽真人,不,告訴清渡真君!到時候,你們就陪她一起倒黴吧,呵呵。”
看着阮靈秀那張越來越扭曲的臉,莫清塵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後腳尖一點浮光掠影施展而出,瞬間來到阮靈秀面前。
阮靈秀頓覺汗毛豎了起來,低頭一看頸間橫着一把不起眼的短小匕首,可匕首散發的陣陣寒意卻令她心中生寒。
“你,你想做什麼?”阮靈秀大聲喝道。
莫清塵打量着她強自支撐的神色,輕輕笑道:“我想幹嘛,你不如猜猜看啊,阮師妹!”
“哼,我不信你敢殺了我,啊——”阮靈秀厲聲嚷着卻覺頸間一痛。再一低頭就見殷紅的液體染上了匕首,她頓時腿腳發軟,嘴脣抖動着道:“莫,莫清塵。你不要命了,你殺了我,就等着陪葬吧!”
說到最後尾音一抖,泄了底氣。
莫清塵素白手指輕輕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跡,涼涼笑道:“阮師妹,你不是說我是妖女麼,妖女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再說。你回去告狀說我勾結魔修,說不定清渡真君一發怒就把我處置了。既然都是死,那不如你先下去等我啊?”
說到這裡眸光一閃,嘴角含笑道:“其實啊,若是先解決了你,說不準我還沒事呢,誰讓我們碰到魔修了呢,有所損傷也是難免的。你們說是不是?”
瑤光衆人不曉得莫清塵這番話是真是假。聽她問話卻條件反射般齊齊應道:“是!”
“你們,你們——”阮靈秀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到最後竟然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來,。
莫清塵頭疼的撫了撫額。居然被嚇哭了,這位大小姐到底被保護的有多好啊,算了,和她計較,真是侮辱智商。
想到這裡收回匕首,衝阮靈秀笑笑:“阮師妹,我真的不是嚇唬你,回去說與不說你不妨想清楚。其實呢,你就算說了也不會怎麼樣,我頂多費一番口舌罷了。不信你就試試。呃,對了,你們也是一樣。”
“隊長,你放心,我們哪能窩裡反呢,哪個亂說話。我劉大凡第一個不放過他!”曾好奇打探莫清塵憑空飛行的劉姓修士拍着胸脯道。
“就是,誰吃裡扒外,俺拍死他,這次俺有經驗了!”孫姓修士嚷道。
“行了,大家走吧。”莫清塵揮了揮手,帶着衆人往回趕去。
也不知阮靈秀是真被嚇住了還是如何,並沒有什麼人傳莫清塵去問話,其實她對此毫不在意,不知道阮靈秀是不是太過天真,難道和魔修說上幾句話就是勾結魔修了,這樣的話,勾結魔修的人恐怕數都數不過來了。
這幾日沒輪到瑤光這一隊出去搜尋,莫清塵呆在屋中研究起那些硃紅果子來。
放出一絲神識探查硃紅果子的內部,可以明顯看到裡面是靈氣和魔氣交織的混雜狀態,除此之外就發現不了其他異處了。
她拿着匕首把硃紅果子割開,一股紅色汁液流了出來,裡面是一個暗棕色通體渾圓的果核。
要不要嚐嚐呢?
研究半天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莫清塵隨手撥弄着果子琢磨着。
既然那些靈猴吃了沒事,自己吃了應該也無妨吧,總不能任由那麼美酒都打了水漂。
莫清塵下定決心,伸出手指沾了一點紅色汁液嚐了嚐,。
真苦!
她皺了皺眉,隨後沉靜心神感受着體內的變化,卻發覺除了微微不適外毫無反應。
這股不適之感她倒是能理解,定是果子中夾雜的魔氣侵入體內造成的,還好魔氣極少,造不成任何傷害。
莫清塵拿起果子咬了一口,細細嚼着,很苦,果肉粗糙,難怪那些猴子吃一口就扔了呢!
可是,它們怎麼會不停的去摘來吃呢?
莫非——這些果子中夾雜着不同的東西,那些猴子是在找那個?
那它們找的會不會是七色明珠呢?
想到這裡莫清塵眼睛一亮,忙把所有果子都倒出來,挨個探查起來。
整整兩天,莫清塵一直悶在屋裡查探這些果子,直到把所有果子看過來,也沒發現哪一顆有異。
難道說,是自己想多了?
莫清塵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子,涼風席捲着靈魔混淆之氣涌了進來,發暈的腦袋頓時一清,轉頭往滿桌滿地的硃紅果子望去。
靈氣、魔氣共存於天地間相安無事,可無論是靈獸還是靈植,還從未聽說體內能二氣共存的,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想到這裡她快步走到桌旁拿起一枚果子細細打量着,良久,目光落到了暗棕色的果核上。
若說這果子能靈魔二氣共存於體內,依存之物,是不是這果核?
莫清塵神識向果核探去,隨後一愣,神識居然被彈了回來,。
這樣一來她頓時來了興趣,拿出匕首向果核切去,果核卻紋絲未動,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
要知道這匕首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切開金剛石的,居然傷不了這果核分毫,這果核怎麼如此堅固?
莫清塵算是和果核叫上了勁,用了無數辦法,可惜最終也沒有弄破。
“行,行,我拿你們沒轍了。”莫清塵隨手說着把一個果核甩了出去,那果核叮咚一聲,正落入一個當做擺設的花瓶中。
福至心靈間她快步走到花瓶旁邊,盯着靜靜落入花瓶的暗棕色果核喃喃道:“破而後立,破而後立,我怎麼鑽牛角尖了。”
說完直接從隨身藥園中取出土壤放入花瓶,把果核埋入土中澆了一些仙葫美酒。
第一日,花瓶中沒有動靜,第二日,莫清塵帶着隊員又出去搜索,這樣一連十日過去,花瓶中終於冒出嫩綠色的細芽來。
自從發了芽,變化就一日勝過一日。
嫩芽漸漸長成一叢鮮綠色的荊棘,隨着年份日久,鮮綠色漸漸轉爲墨綠,接着墨綠轉黑,等黑的發亮時居然開始變成鐵鏽色,又過了些日子,莫清塵欣喜的發現荊棘上多出了幾個紅色花苞來。
這些日子莫清塵帶着隊員陸陸續續的出去探查了幾次,有時候會遇到魔修,發生戰鬥的次數倒是不多了,可惜依然沒有尋到半點七色明珠的影子。
再後來就有消息傳來,仙魔墟那邊似乎塵埃落定了,紫色的明珠落入了道修這邊,可還沒等道修一方歡慶,就有另一個消息傳來,原來萬惡林那邊的青色明珠早一步落入了魔修手裡,這樣一來,道魔雙方就各自持有一顆七色明珠,而那兩個戰場的修士必然會被分到其餘戰場上去,。
聽到這個消息,莫清塵卻有些欣喜,這是不是說,這次返回落霞門休整就有可能見到師父了?
有了這個期待,她整個人都多了一份精氣神,返回落霞門的日子就在隱隱的盼望中越來越近了。
這一日,莫清塵早早起來開始收拾東西,等一會兒就要召集隊員和其他小隊一起返回落霞門了。
看了看案上的花瓶,荊棘上的紅色花苞鼓鼓的,似乎隨時都會綻放開來,只可惜這些日子她每日澆灌美酒,卻都是這般模樣。
莫清塵走過去,隨手澆了些仙葫美酒想把花瓶放入隨身藥園中帶走,卻一下子呆住。
只見荊棘之上的紅色花苞一下子怒放開來,整朵花靈秀單薄,只是單層的六片花瓣,卻呈現出一種妖異的美感。
出乎莫清塵的意料,這花朵是大紅色的,可花心卻是黑色的!
她伸出手指,試探的碰觸了一下花瓣,一股灼燒的感覺頓時傳來,她忙縮回了手,等了一會兒,再次伸出手向黑色花心探去,這一次,傳來的則是陰寒的感覺。
莫清塵撫摸着碰觸過花朵的手指,長長舒了一口氣,臉色驚疑不定起來。
這花,這花散發的居然不是她以爲的靈魔之氣,而是仙魔之氣!
仙魔之氣,仙魔之氣怎麼會出現在一朵花上!
就在這時,令莫清塵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六片花瓣忽然飄出一團仙氣,與黑色花心涌出的黑色魔氣混在一起以極快的速度沒入了她的手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