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藍雲成功進階渡劫中期的喜悅,還沒有散去,被這個消息,雷了一下,不過想到當日在萬寶閣聽說的那兩個早死的煉器大師,心中微嘆,這人是不是除了保護自己,還有監視的意思在裡面呢。
“你什麼修爲?”
“玉仙,中階。”張誠看着自己將來要保護的女子,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的修爲壓制她,簡直易如反掌,可在她面前,他居然還有種面對少臺和小姐的感覺,這種感覺太奇怪,少臺和小姐生來便是上位者,即便他們不用修爲壓制,那種骨子裡的驕傲,也是瞞不了人的。
可她呢,一天之內,面對兩次打劫,在白七小姐面前,自然而然地爲了性命,自已動手,把她要的東西雙手奉上,這樣的人,如何驕傲。
在她眯眼的動作解除之後,這種奇怪的感覺又奇異地消失,張誠不由得揉揉眼,身爲內衛中的佼佼者,貼身保護他需要保護的人,自小就習了一種觀氣之法,能從衆多平凡的人中,查到那些特別需要重視的人。
“這麼高啊?”藍雲嚥下讓他出去的話,人家一個手指頭,就能捻死她,她可惹不起,“我不出門,我也不喜歡出門,所以,你看你想要幹什麼,就自己幹什麼,我們兩不搭噶。”
張誠臉上抽抽,“我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兼管您的一切外務。”
“噢!”藍雲攤攤手,“今年我不打算再接活,有什麼事,明年再說吧,我回去修煉。”
她要衝擊渡劫中期,一閉關就是一個月,他可以理解,可她衝過了關口,居然一刻不停地閉關半年。他就不明白了,真是這種修煉狂,又如何一千多歲,才修到渡劫中期。早不就應該是仙人了嗎?
仙界因爲靈氣活躍的原因,很少有一直閉關不出的人,反正大家一呼一吸之間都能修煉,又何必再行閉關,而且閉關的話,光吃辟穀丹,只會越修越虛弱。
可等她再出來的時候,他又沒看到她有虛弱的跡象,只能說明人家早有準備。
藍雲迷上了那種靈氣前仆後繼撲入自己身體的感覺,迷上了隔兩天內視的時候。又看到修爲飆升,此時她纔有些明白,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真正含義,這裡一天的修行。真得快比上她在靈界,兢兢業業修煉一年的靈氣總量。
修爲越高,進階越難,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感觸,只憑仙界這麼多人的表現,她就知道。要不了十年,這種感覺,她也會消失,也會跟仙界的人一樣,慢慢覺得理所當然,覺得正常。
她不要理所當然。也不要覺得正常,這樣會消磨掉她的進階之心,所以每次休息吃東西的時候,都會用玉簡記下自己的心情。
之所以再出關,實是因爲。她想看看仙界是不是有更好,更豐富的吃食,修煉重要,生活也很重要啊,希望把這份美好,永永遠遠地記下。
“我要出去買些東西,你有時間嗎?”
“有。”張誠惜字如金,當她護衛,閒得他要發黴了,“不過雲大師,煉器堂新來的兩個煉器師,他們已經向朱長老提出申請,挑戰你,而且朱長老也同意了,您是不是要準備一下。”
藍雲眨了兩下眼睛,到現在,她也不明白,爲什破雲臺這麼缺煉器師,卻不自己培養一個,非要大力氣的到處尋,“我沒答應,他們也能向我挑戰嗎?”
“他們用煉器手法心得做賭。”
什麼意思,藍雲更糊塗了,不過看張誠理所當然的樣子,她問不出來,偷渡來的人,就有這樣那樣的麻煩。
沒一會,煉器堂的另兩個煉器師,感覺到她出關,自動追來,煉器師鮮有女子,朱長老漏出的口風中,又說此女煉器水平超高,辜大勇和周武心裡本來就不服,現在一見之下,更沒把藍雲看在眼裡了。
“你就是那個叫雲南的煉器師吧,我們兄弟神交半年了。”辜大勇表面一臉忠厚的樣,其實一雙有些桃花的眼,滴溜溜地轉在她身上,打着主意“聽說你一個月,做了一年的活,我兄弟也願拿我們的拿手本事,賭雲道友的這份手法。”
“噢?不知你們有什麼手法,自認能比得了,我這麼快的手法值錢?”藍雲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一定要答應跟他們賭鬥,可這人提得這個條件,實實讓她生氣,她的煉器手法衆多,可不稀罕他們那些三腳貓的功夫,連修補一件鎧甲都要大半天。
就是因爲她的手法值錢,他們纔要賭的,要不然,誰會把自己辛苦積累下來的經驗,手法傳給別人。
仙界煉器師之麼少,除了資源珍貴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上古仙魔大戰後,仙界曾迎來兩百年的興盛時期,人人修仙,可就是因爲太興盛了,讓某些具有長遠眼光的人,看到隱患,覺得再那樣發展下去,資源消耗的速度比戰爭還要可怕。
三十三天天帝同時碰頭,更改一系列的法規法則,煉器一界,除了一個超然於三十三天的器部有系統的煉器傳承外,所有遊離在外的,想要在煉器上,有點成就的人,只能靠三十三天發下的煉器總綱自己摸索,還萬年內不得傳下門人,那萬年間仙界到處腥風血雨,七情也就是在那時候,種種負面情緒下自入輪迴的。
而等到萬年後,器部在三十三天一路綠燈下,早就佔領了整個仙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煉器生意,那些靠自個摸索半吊子的煉器師們,又大半被器部吸收,這就導致了現在,煉器師想在煉器一道上走得更遠,只能相互賭鬥切磋。
仙界的這一系列動作,沒管下界,下界的煉器師,想怎麼就怎麼,畢竟人壽有窮,從上古以後,還沒哪一個煉器大師成就仙位,飛昇仙界。
這些是藍雲所不知道的,當年山盤就是因爲不同意這一點,又不願加入器部,加上與魔門的種種,才被相天囚禁封印。
辜大勇毫不擔心藍雲不答應他們的賭鬥,“朱長老已經答應我們的賭鬥,而且你的侍衛也幫你答應了我們的賭鬥。這是我和周武的各自煉器心得,雖然是比不了你的速度,價值卻也不差什麼。”
藍雲根本不知道同,仙界一個煉器師的煉器心得價值有多大,此時她只討厭被人趕鴨子上架,一個侍衛,居然能替她本人,答應別人的賭鬥,想來也沒把她看得有多重,這樣的人,又如何指望,危險來臨,他能不顧一切的保自己的小命。
此時她根本懶得管,逼她賭鬥背後,破雲臺高層在裡面的推手,微眯的眼睛,再次讓張誠後背寒毛豎起,“你連一個傳音符都不給我,就替我答應事情,是一個侍衛該乾的嗎?以前你在陸少臺那,若是不經他同意,擅自做主,如何懲罰?”
張誠額上一層細密的汗珠終於匯在一起,順着他單膝跪倒,砸到地上,“罰八十軍鞭。”
“呵呵……,誤會誤會!”朱長雍忙忙趕來,他實沒想到,藍雲居然對兩個煉器師的煉器心得,毫不在意,還要罰張誠,張誠可是陸少臺眼中的紅人,“一場誤會,雲大師,煉器界不成文規定,只要有人提出賭鬥,只要他出得東西差不多,不管他本人同不同意也要參賭的,所以我和張侍衛,才答應了辜大勇和周武對您的賭鬥,您看,即然您的煉器水平確實比他們高,又何必據人於千里之外呢,大家都在城主府,領一碗飯吃。”
有這種不成文的規定嗎?藍雲不知道,不過看朱長雍如此篤定的樣,稍爲沉吟,“張誠,既然你做了我的侍衛,就得謹守侍衛本份,念在我們沒磨合好,自個去領四十軍鞭吧。”
“是!”張誠答應得甚爲痛快,“一會我陪大師出門回來,就去領鞭。”
四十軍鞭,太過厲害,萬一因傷,不能保護她,讓她在破雲臺出事,那死都會成奢侈。
藍雲微微蹙眉,再不看張誠,轉向辜週二人,“既然想賭鬥,那就開始吧,一會我還有事。”
朱長雍在旁給了張誠一個歉意的笑,對藍雲如此下他面子,更沒好感了,活該她的絕活被人學去,看她還有什麼臉以後再呆在破雲臺。一揮手,外事堂的人,迅速領來三具破損戰甲,還有三具火爐,“賭鬥是以越快越好爲準,三位可以開始了。”
這是明晃晃的學技啊,張誠看看朱長雍,再看看藍雲,又把目光轉到辜週二人身上,心中氣憤,原來自己真得被人利用,當了背主的槍。
辜大勇和周武兩人算盤打得賊精,煉器心得給了就給了,反正他們若是不能更盡一步,在別人眼裡,就是燒火的童子,這雲南一個月煉完一年的活,一個月就掙了五萬靈石,算算,還是他們合算的。
藍雲表情奇怪,她看過這些一年修三百鍊器師弄出來的成品,一直奇怪,他們是怎麼做的,怎麼就能那麼慢,還那麼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