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身上根本沒傷,在玩什麼?”秦夢聲音冷冰冰,她被谷非雨十萬火急的傳信,給嚇得連夜從閉關之地出來,結果,這個禍頭子,居然不知在幹什麼,把谷非雨和唐歡騙得家都找不到在哪,這是身爲一個師妹能幹的事嗎?
秦夢壓抑下的憤怒,藍雲又如何聽不出來,“二師姐,你覺得我能玩什麼?”
秦夢眯眯眼,每次藍雲喊二師姐的時候,就代表,她想親近的意思,可話裡的怒意,又是怎麼回事,她自問還沒什麼地方對不起她。
“你那樣嚇非雨和唐歡,還有我,爲叫玩?那叫什麼?”
藍雲緩緩籲出一口氣,卻也知道,整個夕顏峰,只有秦夢能壓住那幾個師姐,如果她能再看緊一點,相信,她們一個個的化神之路,會好走很多,“她們過得太閒了,也沒有一點壓力,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化神,二師姐,我知道你忙,可你也得管管她們,我怕我下次隔個幾百年,或是上千年,再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再不是本人。”
秦夢怔住,這個情況,其實不是正常的嗎?修士逆天改命,如果人人都能渡劫飛昇,那仙界只怕早就人滿爲患了。
“她們雖然從西幽戰場上來的時候,都得了破障丹,可化神哪有那麼容易,藍雲,你想讓她們上進我不管,可有些事情,卻不是你強逼就能行的。”秦夢眸光復雜,“我也曾跟非雨談過,她對自己的要求一向就低,能走到現在,其實我已經很欣慰了,……如果你的要求太高,我怕適得其反。”
“適得其反?”藍雲微眯了眼,心中怒氣漸升,“她們都煉化了補天石。有破障丹,有長生丹,化神對她們不難吧,而且我已經聽唐師姐說了。鄭師姐把我傳上來的蘊神丹,放到了大家滋養元神上,效力顯著,有這麼多條件,你給她們的定位是什麼,就是簡簡單單的化神?那秦師姐,你給你自己的定位又是什麼?”
藍雲赤裸裸的責難,讓秦夢無語,同時也讓她深思起來。
“……秦師姐,你好好想想我的話。是讓她們這麼渾渾噩噩下去,還是讓她們振作起來,奮起直追的好,……還是將來,你修成渡劫。眼睜睜地看着她們一個個的壽元耗盡坐化,”藍雲疲憊揉頭,“我示弱,激她們,你用強,壓她們,二師姐。我們合作好嗎?”
“……好……,”秦夢想清楚,她能幫到哪一步,就幫到哪一步,盡人事,聽天命前。還是要掙一掙的,“你說得對,是我們走了誤區,其實,我們這一輩。也只有非雨和白青兒兩個沒什麼進取心,唐歡她們,你都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與你站在同一條線上。”
藍雲微笑,“那二師姐,不生我的氣了?”
秦夢翻翻白眼,有些沒好氣,“我敢生氣嗎?我應該擔心的是,你生我的氣吧。在外面可是學壞了,先申明啊,我是直腸子,有什麼事,你直接說,不用嚇我。”
“我這不也是被逼無奈嗎?”藍雲笑笑,把暗中聽到谷非雨與唐歡的談話,複述下,看她同樣黑了的臉,心情好多了,“師姐既然來了,就再幫我一個忙,我想見林師姐一下。”
秦夢努力按下,要出去把谷非雨暴打一頓的一慾望,心裡深深的給她記了一筆,關注起藍雲的事來,“你不是在四方界嗎?那裡因爲靈氣限制,是你與那些無恥之人對決的最好地方,有什麼事,不可以用傳界香,非要冒險回來?”
那些人,都是上古的仙人,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沒什麼手段,用特殊手法,找到藍雲,所以現在,秦夢滿是擔心,每每一想到,藍雲的那些個仇家,也跟谷非雨一樣,滿是無力,身爲修士,對凡人如螻蟻的感覺太深,可如果把螻蟻放到他們自己身上,卻是有些無能接受。
“四方界下去的七個人,已經被我殺了,”藍雲想到上界的理由,就頭疼,“我就是找林師姐有事,事情做完,會馬上離開,師姐不必爲我擔心。”
“那好——,你進乾坤屋,我帶你回宗,有什麼事,我們都在乾坤屋中辦,宗門雖有護宗大陣,可宗外,那霜翎仙,從來沒走過,還有姓葉的,也回來了,別人我不知道,可姓葉的,與你熟悉,一定有辦法,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你。”
藍雲一愣,忙忙點頭,恨不得馬上跑,她可不要再與葉問天扯上一丁點關係,“一切聽二師姐的。”
秦夢拿着乾坤屋,到外面,冷冷的目光,讓唐歡和谷非雨心下都是不安,“我都懶得說你們了,有點當師姐的樣子吧,什麼事都要她擋在前面,你們在後面,拿她大筆帶回的東西,一點用都沒有,唐歡,你早就是元后大圓滿了,連試着衝擊化神都不敢,有什麼用?谷非雨,你不能老躲在後面,讓別人爲你擋風雨,動動自己腦子,好好想想。”
“師姐,我知道錯了,藍雲怎麼樣了,她的傷,好些了嗎?”唐歡瞄了一眼谷非雨,深覺自己是躺着也中槍,她的修爲,在同階修士中,不算差,而且她也準備衝擊化神了。
秦夢一頓,“我帶她回宗,請林晴幫幫忙,有我們兩個合力,應該沒什麼大事,……可是,你們想想,如果你們中有一個化神了,我至於要求到聽水峰那裡?夕顏峰人丁再旺有什麼用。”
拂袖而去的秦夢,心裡也是一陣後悔,要是她早點發現不對,早點逼着她們,不說其他,唐歡肯定早就閉關嘗試衝擊化神了,抓在手中的乾坤屋,緊緊握起,說起來,藍雲就是她們大家的機緣,要不然……。
秦夢一路想了很多,上到聽水峰時,被水靈兒洞府中的幾道氣息所驚,不僅林晴在,華如。華月和成寶兒也在,如果不是王敏和木童閉關,只怕也會在這裡,想想。如果藍雲沒有出事的話,紫竹林應該比現在聽水峰熱鬧,可惜了。
秦夢平時,除了必要的宗門任務,很少離開夕顏峰,所以她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幾個人都有些奇怪。
“秦師姐,聽說你去火楓谷了,是那裡有什麼事嗎?”成寶兒把掌門之位,傳給南宮晶。卻還是宗門兩個太上執事之首,所以問話問得理所當然,她的權力,只在大長老下,管得還都是實事。不像華如,只要不是關係到宗門生死存亡,一般情況下,她是可管可不管。
“呃,”秦夢沒想過把藍雲回來的事,暴得整個宗門都知道,那樣太危險。給華如幾人見了禮,直話直說,“我是來找林師妹的,林師妹,打擾一點時間,水師妹。我們借用你密室談一下行嗎?”
一來就要進密室,水靈兒燒菜的手,頓了一下,難得她請客,“好啊。相請不如偶遇,秦師姐你們談完,也在這吃頓便飯。”
林晴對水靈兒這裡,熟悉得跟她自己家一樣,進了密室,關了禁制,“秦師姐尋我何事?”不能在外面談,肯定是秘事,所以林晴自覺得很,一進來,就關禁制,只是讓她微蹙眉頭的是,秦夢居然對這裡也不放心。
連打十來個結界,秦夢才把藍雲的乾坤屋遞到她手上,“她在裡面,說是有事找你。”
藍雲的石子狀乾坤屋,林晴是熟得不能再熟,一愣之下,閃身進去,裡面藍雲正在閉目打坐。
“你怎麼回來的?”看到真人,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藍雲緩緩收功,揚起一個大大的討好笑臉,“師姐,你可要救救我。”
林晴愣愣點頭,“不管是什麼,我都幫你。”激動之下,雖然覺得有些不對,確不願違了她的意思。
藍雲本來準備的討價還價,沒有成功,把朱環從靈獸袋中喚出來。
“嘰嘰,嘰,嘰。”小傢伙一出來,就對着藍雲好一頓譴責,它被悶在靈獸袋中,可難受了。
“這個是?”林晴傻眼,看藍雲被小傢伙連啄了好幾下,本想說什麼的,可這小傢伙身上的那股高階神獸氣息,也讓她啞了聲。
“師姐,你別看它脾氣好像有點壞,其實是我關它的時候太長了,朱雀一族,本來脾氣就是火暴的,把你給你當靈獸怎麼樣?”
藍雲揚起的笑臉,讓林晴覺是這是個坑,張張口,“朱雀神獸一族?你從四方界回來,把四神獸之一的朱雀幼獸帶給我,還讓我收寵,藍雲,你這樣,就不怕,奉演對你心生不滿,四神獸啊。”
藍雲大覺冤枉,她也不想啊,“師姐,這小傢伙受我之累,被下界的仙人抓住,在它還是蛋的時候,就下了千花咒,要是不認人修爲主,活不到千日的。”
“那你給我幹什麼,你收寵好了。”林晴鬆口氣,只要不是搶來的就好,藍雲已經被仙界的諸位大能到處追殺,要是再被妖族通緝,再加上血祖的必殺令,可就真完了。
“我不行,它媽媽說,我沒火靈根,會誤了它修行。”藍雲鬱悶,一看林晴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傻了,我也沒有,而且我是冰靈根。”
藍雲低頭,“你給我護身的冰之極,被朱雀那傢伙聞出來,她說,冰爲火之極,冰爲火,火亦冰,認你爲主,小朱環將來領悟火之法則,容易些。”
林晴無語,搞了半天,不是她收寵,而是寵在擇主,瞅瞅圍着她叫個不停的小傢伙,吧嗒吧嗒嘴,想想收個四神獸之一的朱雀爲寵,也算不錯了,點點頭,“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我就收下它了。”
這麼痛快,藍雲卻不敢有一點的僥倖,“師姐,對不起,那個,我答應它媽媽,千年之後,你要與它解除主僕協定,到時,它和它媽媽,可以爲你無條件做三件事。”
看到藍雲深深低下的頭,林晴壓了又壓的怒火,終於被撩拔了出來,“那你當我是什麼,奶媽啊,還千年之後,解除主僕協定,你還真敢想。”
一腳踢過去,實打實的踢到她身上。看她齜牙,就知道是疼得狠了,一頓之下,火氣更旺。“你還真長出息了,以爲我有大把的靈藥,像你對青寶那樣?還什麼幫我做三件事,狗屁,我是它主人,它就得無條件爲我做事,要不然我要它何用?養個祖宗啊。”
藍雲就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麼好辦,“師姐。你先彆氣,朱雀一族,天生御火,不論什麼火,它們一聞就知道……。”
“謝了。我是冰靈根,不需要對火知道得太多。”林晴毫不客氣地打斷,敢讓她當保姆,如果換成是別人,現在早被她打得滿地找牙了。
藍雲急了,拿出朱雀送給的虛妄之火,遞給她看看。“朱雀說,冰之極的更極致,便是虛妄之火,可以燒灼世間一切,林師姐,這東西連仙人的分魂都能燒了。不留一點痕跡。朱環雖然還小,可它身爲四靈之一的朱雀,對火之本源有種本能的理解。”
“那我也不當保姆。”林晴不爲所動,“一千年,它們還真敢想。一千年的時候,只怕都不夠它進階四階的,我瘋了吧。”
“師姐——。”藍雲可憐兮兮拉住她的衣袖,“它是顆蛋的時候,我就認識它了,而且這次要不是,我把禍引到四方界,它也不會被人下了千花咒,沒有千花咒,朱雀養自己的親女兒,都不知多開心,說來說去,都是我害了它,而且四靈跟其它的神獸不一樣,只要它們達到四階,就可以短暫的化爲人形,師姐,它是個女孩,將來你們感情處得好,你也可以收它爲徒,到時跟霧兒一樣,它可能是暫時幫不上你什麼忙,可她母親那人,一向是一言九鼎的,師姐,求求你,看在我面上。”
“嘰,嘰…——,嘰嘰嘰……。”朱環好像明白藍雲是在爲它求情,也在那裡不停賣萌,小小的黃色肉球身,在林晴周身,跳來跳去,滿是討好。
林晴崩着面,卻也實在拿藍雲沒法,這麼長時間的擔心,一回來,就給她找了這個麻煩,偏她還真氣不起來,如果按交易算,收這小朱雀爲靈寵,她是佔便宜了,可如果按修士收靈寵的真正用途來看,她卻是吃了大虧。
“行了行了,你什麼時候能有點腦子,”林晴一指狠狠點到藍雲額頭上,“華如師伯和我師父都在外面,你要不要見?……還是算了吧,我讓大家進來,靈兒正在做大餐,便宜你了。”
拎起這個一身連根大毛都沒有小朱雀,與它建立主僕關係,林晴直覺苦逼,出去的時候,連帶着對秦夢也有了怒氣,狠狠瞪了一眼。
至外面,連布結界,傳音與華如幾人說了,華如一驚,隨她一起動作,水靈兒洞府內,一時之間,變成銅牆鐵壁。
華月看着華如與成寶兒進去,往後閃閃,對林晴新收的靈寵,倒是表現出極大的興趣,“等她們談好,我們再進去,林晴,藍雲給你找了個這麼好的靈寵,你怎麼還這麼一幅表情,太過了啊,四靈之一啊,她還真敢。”
水靈兒也忙忙點頭,對這麼個軟軟會賣萌的萌物,她也很喜歡,一出手就是兩瓶二階的靈獸丹。
林晴鬱悶,把藍雲與朱雀的保證說了一遍,“一千年,我就是個臨時保姆。”
華月傻眼,倒是沒管水靈兒在那低頭悶笑的樣子,嘆口氣,“收徒倒是也不錯,青寶和霧兒一直在紫竹林的後山,它們兩個不是把那裡打理得好好的嗎?幾顆靈獸丹,你倒也能負擔得起。”
她看得是朱雀身爲四靈之一,幾萬年的壽命,四方界的危險解除,四靈肯定也會飛昇靈界,交好他們,對水月宗對林晴,都是隻有好處,而無一絲壞處的,“我知道,你是生氣藍雲的性格,她就是那樣的人,沒有她與妖族交好,她也早就沒命了,也沒有水月宗現在與妖獸森林龍頊的交易,一飲一啄,皆是天定,她的性格嗎?呵呵,我倒是覺得可能是她最大的福緣,換成你們任何一個,也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好。”
華月在外面教林晴和水靈兒,乾坤屋中,華如和成寶兒靜靜聽藍雲在四方界發生的大概事情,接過藍雲遞過來的七個仙人的儲物用具,華如又把祝銅柱的戒指還給了她,“你在外面,事事謹慎,如果真像那仙人說得那樣,裡面有昇仙丸,打開之後,覓地潛修,早點進階渡劫,然後再回來。”
“……如果那時候,他們還想找你麻煩的話,你就像在四方界一般,直接把他們全都處理了,”成寶兒皺着眉頭,“你身上的殘夢,全解了嗎?”
“解了,”藍雲嘴角抽了一下,原本還想瞞夜曇的事,現在看成寶兒的樣子,就知道,瞞不了多久,她早點打個預防針也好,“師伯,成師姐,呃,夜曇跟九羅日久生情,兩人已結雙修之好。夜曇嫁給了九羅,你們恐怕怎麼也沒想到,九羅覺醒了玄武神獸的血脈,也屬四靈之一,吞地獸爲禍東至大陸的時候,妖族一方,可是幫忙轉移了很多人。”
華如和成寶兒對望一眼,倒是很快消化了藍雲帶的這個重磅消息,人修嫁與自己的靈獸,夜曇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相比於她嫁給別人,華如和成寶兒倒是寧願她嫁給自己的靈獸,畢竟那靈獸也在水月宗長大,而且藍雲也曾救下他一命。
“那你的仙靈境,現在怎麼樣了?”
藍雲沒想過,她們的關注點不一樣,所以反應不一樣,見華如也看過來,點點頭,“師伯,我離開修羅族的時候,明蔓曾跟我說過,我的仙靈境,因爲本主一直未進過,所以第一次進的時候,會涌出含有天地本源的仙靈之氣達一刻鐘時間,這種仙靈之氣,於阿修羅 本主沒什麼用處,可對修士,卻很重要,所以,我想尋個地方,讓宗內元嬰以上,方便的修士,都進去一趟,大家能得多少好處,是多少好處。”
華如微微點頭,“如此也好。”知道了仙靈境的由來,華如倒是沒多大熱心,相比於藍雲給水月宗帶來的,煉成秘境的仙靈境,其實也就是一塊藥田,紫竹林的後冊,那麼多藥田裡的靈藥,卻全是藍雲帶回來的,而且,她與成寶兒一般,認爲,仙靈境在藍雲手裡,其實就是在水月宗手裡,兩者之間,沒什麼兩樣。
藍雲對自己的仙靈境,其實也沒增加足夠的認識,在她眼裡,這東西,也就是個比較好一點的護身法寶,兼職幾畝不大的藥田,就算裡面能長几顆靈石,那點收入,也不在她眼裡,而且,要說藥田,能有半沙大嗎?半沙跟她多長時間了,這仙靈境纔跟她多長時間。
“成師姐,我想讓夕顏峰的幾位師姐,都進去一趟,能幫忙讓她們換護一下嗎?如果實在不方便,火楓谷那裡,反正耽誤的時間不長。”
“好。”成寶兒沒有猶豫地答應,她相信,藍雲之所以讓大家都沾光,其實主要的還是因爲夕顏峰幾個人,要不然,她回來,幹嘛直接到火楓谷,人在本能下的選擇,往往預視着她最爲重視的。
水靈兒她們端着幾個盤子進來的時候,她們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師姐,謝謝你哪怕回了四方界,也還記得我的事。”水靈兒終於進階元后後期中階,離大圓滿其實不遠了,原本壓在心頭,不能進階的痛苦,現在全化成對藍雲的感激之情。
藍雲笑笑,其實她卻覺得挺對不起靈兒的,明明她手中有更好回覆元神的魂石在,卻一直沒說幫忙,現在蘊神丹能幫到她,高興還來不及。
“跟我說謝謝,靈兒,看來我長時間沒回來,卻是生疏不少,你要是真得感激,就趁我還在宗內的這段時間,多給我弄點好吃的。”
“哪有生疏?”水靈兒不依,“你等於又救了我一命,難不成見了面,我連個謝謝都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