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女侍衛在宮殿外頭候着。
根據侍衛的指引。
嬋紅衣在一處懸崖邊,找到了送情書的少年。
少年見到心儀的女神很是激動。
而嬋紅衣則對少年充滿了好奇:畢竟她已經整整五百年不曾見過外人了,而且還是一個…敢忤逆寧凡的外人!
有意思。
當然。
只是好奇,也不存在啥好奇是淪陷的第一步,她的心永遠只屬於寧凡一個人,不用懷疑嬋紅衣對寧凡的忠貞。
兩人攀談了起來。
殊不知。
冥冥虛空中,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他們。
…
一個時辰後。
封魔巔,斷腸崖。
嬋紅衣撐着傘,漫不經心地剔着指甲,順帶瞥兩眼面前那名走投無路的少年:“你說你啊,自尋死路幹嘛。”
“我師傅把我關在寢宮五百年,放眼暗魔淵,誰不知道我是他的禁臠,他的私人物品?你還敢給我寫情書…”
“好好活着不好嗎?”
言語間有點惋惜。
聊了一會兒,嬋紅衣感覺這少年挺對自己胃口的。
如果這少年沒有給自己送情書的話,她說不定可以與師尊商量,允許這少年以太監的新身份,貼身侍奉自己:
根兒都沒了,就不算男人了嘛。
寧凡是不介意嬋紅衣身邊多幾個太監的。
畢竟這少年,也不是第一個了。
她身邊八個太監,七個都是她的追求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不覺得自己有錯。”
聞言,少年卻盯着嬋紅衣的美眸,固執道:
“自黃金聖戰一別,在下便對姑娘思之若狂,奈何姑娘心有所屬,在下不過是借情書一封,抒發愛慕之情…”
“何錯之有?”
“朽木不可雕也。”
嬋紅衣翻了個白眼,懶得與他爭辯:
“說吧,還有什麼遺言,雖然我也不會幫你完成。”
可不能再聊了。
再聊下去師尊該吃醋了。
那個大醋罈子吃起醋來,可難哄了!
“沒有遺言。”
少年彷彿真是那種爲愛奮不顧身的角色,面對嬋紅衣的殺意,竟毫不怯場:“死於姑娘之手,乃在下殊榮。”
“只是臨死前,姑娘可否容在下多嘴一句?”
“講。”
“小心你的師傅,他,在算計你!“
“放肆!”
少年話音剛落,嬋紅衣瞬間暴怒。
無上魔念頃刻鎮壓在少年身上,壓彎了少年的腰,壓斷了少年的膝蓋,然而,縱是如此,少年仍然沒有住嘴。
他頂着漫天魔威,硬生生地直起腰板,七竅流血,亦渾然不顧,咬牙開口,道:“紅衣姑娘,請你相信我!”
“你的師傅,壓根沒有把你當成他的弟子,他是在拿你做一項實驗,包括當年救你,也在他的算計之中啊!”
“找死!”
嬋紅衣直接一個晃身,來到少年跟前,猛地伸手,掐住少年脖頸,緩緩將他提起,掌心魔氣繚繞,語氣森然:
“誰借你的狗膽,膽敢挑撥我與師尊的關係!”
“紅衣姑娘,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閉嘴!”
嬋紅衣掌心魔氣陡然加劇,直接將少年化爲枯骨。
卻仍不解氣,竟連少年的靈魂,都湮滅在了當場。
做完所有。
嬋紅衣愣愣地佇立在原地。
眸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
才深吸了口氣,折境而返。
…
往後千年裡。
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寧凡解除了嬋紅衣的禁足,放她出山征戰。
嬋紅衣一如既往地敬師如父,偶爾扮演衝師逆徒。
那日懸崖邊的對話,似乎只是被兩人當成了一段…
不足爲道的小插曲。
然而。
事實,當真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