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嬋紅衣而言。
她並不在乎來的人是誰,也沒興趣等那人現形。
除了寧凡外,她甚至可以把整個四溟,三十三重天屠光,然後再面無表情地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悠然南山下。
不是裝淡定,是她真的把殺人,當場了一件…
比指甲蓋的尖尖兒,還小的小事!
“別動!”
好在寧凡手急眼快,抓住了嬋紅衣的玉手。
魔焰熄滅。
遠處的迷霧中,跑出個少年,上來就對寧凡喝道:
“離那塊碑遠點!”
“你是什麼人啊?來這做甚?”
寧凡一臉古怪地望着少年。
此刻,他很想揪着少年的耳朵問問他:你他媽知不知道站你面前的人是誰啊?那他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主啊!
剛剛要不是我反應快,你早被她殺了你知不知道啊!
你還敢當着她的面吼我?
你曉不曉得她把我看的比她的命還重要啊?
我看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這般想着。
寧凡也顧不上跟那神秘少年解釋什麼了,而是趕在嬋紅衣動手前,率先解釋道:“紅衣,此人不認識我們。”
“無心之舉,別跟他計較。”
倒不是他發了善心,想做回低眉菩薩,之所以保下此人,純粹是想借他的嘴,瞭解下跟這塊石碑有關的密辛。
畢竟照這個少年的說法。
他應該是這片沙漠的原住民。
論起對石碑的瞭解,肯定比自己深。
…
“只給他這一次機會。”
見寧凡親自求情,嬋紅衣也不好駁了自家師傅的面。
只得暫時斂下殺意,不再做多餘動作。
寧凡鬆了口氣,望向少年,客客氣氣地自我介紹道:
“我叫寧凡,這位道友,敢問尊姓大名?”
“墨流。”
少年應了一嘴,又看着嬋紅衣,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那她是?”
“你不認識她?”
寧凡微微一愣。
自己常年待在天屍葬地,無論是跟劍祖姬青靈結爲道侶,或是凝聚十二品滅世魔嬰,那都是近一年發生的事…
四溟有人不認識自己,不足爲奇。
可…
居然還有人不認識嬋紅衣?
這就有點問題了呀!
要知道。
嬋紅衣的名聲跟自己,那是沒有可比性的呀。
甚至在大帝中,都沒有人的名聲,比嬋紅衣大了。
即便是姬青靈。
因爲嬋紅衣,是一尊手上染血無數的魔啊:哪家勢力不怕自家弟子,惹上嬋紅衣,給宗門帶來滅頂之災?
她滅人滿門,可不像正道那樣,還要找兩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給自己落個好名聲:她想滅就直接給滅了!
幾乎每家勢力,在弟子剛入門時,就會把嬋紅衣的畫像分發給新人弟子,並千叮嚀萬囑咐不可招惹的好吧?
縱然是散修…
不。
縱然是某些窮鄉僻壤的散修。
也基本沒有不知道嬋紅衣的。
偏偏這個少年的言行舉止,不似作僞,一舉一動,亦無一不是在告訴寧凡…
他,是真的不認識嬋紅衣!
一個連魔主都不認識的少年,一個連魔主的名聲,都沒傳進來的地方…此處,究竟是何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