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思暖話語甫一落,便輕舉香檳,一口飲盡杯中酒水,隨後,秀麗的小臉上展現出一若花笑靨,她昂首挺胸,毫不脫離帶水的蹬着高跟鞋離去,留給秦弦一個冷傲無比的背影。
若比高冷傲慢,她卓思暖也差不多哪裡去。
兩人表面上這看似“樑子”的事兒便形成了,後來,卓思暖也不太清楚兩人究竟因何成爲好友,大抵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兩人都是不怕被他人誤會,性子之中都帶着幾分漠然世事的孤傲罷了。
最終的最終,卓思暖還是未曾告訴秦弦實話,不是她不相信她,而是,她不敢。她不敢隨意的告訴他人她最重要的秘密,哪怕那人是她新任的人兒。
時下,正當兩人沉默以爲,回憶往事之時,一聲低沉不快的男聲突然在兩人身側響起,那男聲問道:“你們在幹什麼?”話語之中頗有一種抓姦的意味。
卓思暖聞言,猛的擡眸,夏景灝深邃幽深的黑眸便撞入了她的迷茫的剪剪水眸之中。
她側目,瞧了瞧當前的狀況,她與秦弦之間的距離,只是不自覺離得近了一點兒,她微微側着身子,半依在金玉欄杆上,但大半的身子是向着前方,而秦弦同樣是側着身子,因着角度與秦弦身量頎長等問題,從夏景灝那角度看,秦弦的懷抱似對着她敞開。兩人之間,倒似摟抱做一團。
但是,兩人的呼吸在一呼一吸之間。的確偶有幾分交融。何況,秦弦時下冷傲俊美的面容微微展現酡紅,髮絲連同着衣着微微凌亂,呼吸在夏景灝現身之後,不知爲何,頗有幾分浮誇之感的沉重了幾分,而卓思暖剪剪水眸的迷茫之情。更爲這“烏龍”的事端增添了一份可信度。
“我們在幹什麼,你不是看到了嗎?這都要問問?”秦弦脣畔劃過一抹冷冷的譏笑。他墨玉般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冷傲俊美的面容上盡是不屑之意。
秦弦本就生得極爲冷傲,他甫一端起性子,便冷得似能把人凍僵那般。
“沒問你好嗎。多回答什麼。”夏景灝蹙眉,似惱羞成怒,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纔回諷道,他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留給秦弦,直接打了秦弦的臉面。他俊逸不凡的面容在話一落後,便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深邃迷人的黑眸直勾勾,帶着幾分逼迫之感的盯着卓思暖。
卓思暖在夏景灝深邃迷人的黑眸之下才堪堪從回憶之中脫身,她“啊”了一聲。低聲叫喚道一聲“景灝”,便低眉斂目。她蹙着眉,掐了掐鼻樑處。剪剪水眸之中升騰起另外一番迷惑。片刻後,她才真正回過神來,她側身輕聲問:“秦弦,發生了何事?”
秦弦傲然俊美的面龐上蕩起一抹冷冷的淺笑,他“哦”了一聲,隨即。便用着三人都可以聽得見的聲音緩緩說道:“這廝一上來就問一聲‘我們在幹什麼’。我們在幹什麼?虧得他眼神如此明亮,我們在幹什麼他難道沒看得到。還是智商沒帶出來,看不懂?”
秦弦被夏景灝落了臉面,也不惱,他與夏景灝時常這般互相刁難對方,若有朝一日,對方突然對他和氣了幾分,他大抵還會有幾分不習慣。
所以,他只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用着平常他毒蛇他人的語氣說出這諷刺的話語。雖口中說着令人不齒的話語,但他傲然俊美的面容上依舊是一片高冷之色,氣質端得是如高山雪蓮那般純澈冷傲。
若是他人說出這嘲諷之話,臉上只會是猙獰之色,可是秦弦不同,就算是口吐惡言,俊美的臉上依舊是如高山雪蓮那般清冷孤傲的神態。
卓思暖見此,在心中無奈的扶額,這兩人,只要見到對方,便會不管不顧場合,就開始爭鋒相對,她一聽聞秦弦這火藥味如此重的話語,便知道不好了。
她通過秦弦的這話語,已懂得了時下的情況,看來是她太過於沉浸在記憶之中了,與秦弦離得太近,從而被夏景灝見了他們的一幕,心生不滿,在此質問着她。
可是,他憑什麼質問她,他有什麼權利質問她?
他如今已不是她的男友,他與她已分手了。她不知道,他爲何膽敢用着“抓姦”的語氣質問着她,難道就因爲不久之前她與他正親密無間着嗎?
即使不久之前,她與他親密無間,但是,那大抵是她一時間被情愛衝昏了腦子,如今一面對秦弦,一思慮起自己最重要的“秘密”,她便心慌了,便開始從實際出發,考慮着她與夏景灝再一次複合的可能性。
她想,她與夏景灝,如若再複合,大抵她是要把她的一切都交代得一清二楚才行,不然,她與夏景灝是沒法子長久的在一起的。
不過,即使是把話兒都說開了,她與夏景灝能不能長久的在一起,都是一個問題。若是老天不容他們,那她與夏景灝,遲早都是橋歸橋路歸路的事兒。
“卓思暖,我再問你一次,你與這廝之前是在做何?”夏景灝蹙眉,溫潤如玉的面龐上浮現是一抹嚴峻的冷凝之色,他深邃迷人的黑眸死死的凝視着卓思暖,似卓思暖不把話語交代清楚,他便會拂袖而去。
事實上,他的確拂袖而去了,因着卓思暖沉默了,她沉默了!!!
她沒有解釋,她不懂如何解釋,這一切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但如若夏景灝連着這一點小誤會都堪不破,那麼,他們兩人的確是沒有必要要複合了。
她不想兩人再一次在一起之後,他整天都因着她與秦弦之間的關係,從而使得兩人的關係再一次僵硬,最終只得分手。一個不信任她的男人,想來,要來也沒什麼用處。
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樹,”雖說她如今放不下對夏景灝的感情,但總有朝一日,她會放得下,未來,誰都不知道,不是嗎?
“你就這樣讓他離去了?”秦弦斂下了面對他人的冷漠表情,他濃眉輕蹙,冷傲俊美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擔憂之色。他不是擔憂夏景灝與卓思暖的關係,而是擔心卓思暖會因着夏景灝誤會他們,從而心生鬱結,要知道,悶悶不樂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最大的危害。
“不然能怎麼辦?”卓思暖低眉斂目,無奈的說道。她後退了半步,瞬間,全身都籠罩在了陰暗之中,這使得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能怎麼辦?
她能怎麼辦呢?——傻傻的解釋,亦或是歇斯底里的爲自己辯護?
那是另外一些單蠢女人的做法,她是卓思暖,她有着自己的原則,不可能因爲夏景灝的一時誤會而變成那些單蠢的女人,且不說事後夏景灝便會發覺事情的不對勁,緩過心神來明瞭這件“烏龍”的誤會事兒,單單是讓她在秦弦面前如此“做法”,她就萬般不願。
大抵是因爲顧忌頗多,或者是因她沒有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可以不顧面子,不顧底線的低聲下氣,做那哀求連連男人的可悲女子。
“思暖,我之前以爲,女人一沾染上了情愛便頭腦不清了,不過,你算是一個例外。”不愧是我秦弦看中的女人,秦弦在心中默默的補全這一句話,他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稱讚的淺笑。他突然伸出猿臂,一把摟住了她,打算給予她一個安慰的擁抱,畢竟是他把她所愛的男人給“氣走”的。
一個溫暖的熱源猛然貼近,驚嚇了卓思暖一跳,她嬌軀瞬間僵硬住了,在回過神,知道秦弦只不過是給予他一個安慰的擁抱之後,便了然了。
她緩緩的伸出小手,回抱了一下秦弦。別看秦弦身量修長,寬肩窄腰,抱起來的時候,手底下卻是結實的肌肉觸感。
她捏了捏秦弦腰間的軟肉,咯咯笑道:“虧得這裡是軟的,不然我還以爲我們的秦大總裁全身上下都是肌肉。”
秦弦不快的哼了一聲,緊接着,他還是笑道:“你以爲我是你們那大塊育老師嗎?”
卓思暖的體育老師是一個渾身上下似都充滿着力量的肌肉型男,秦弦在看過一次她體育老師在體育更衣室的換裝之後,便如是下定論,弄得她哭笑不得,因爲那不僅僅是她的體育老師,還是她的歷史學老師。
艾琳還因此嘲笑了她半個學期,說她的歷史學是體育老師教授的課程。
後半個學期,艾琳因看了她體育老師一場棒球比賽之後,而由嘲笑轉爲羨慕,她羨慕卓思暖有一個如此有氣質的歷史學老師。艾琳不知道的是,她的文學課老師和歷史學兼體育老師攪合上了,若是知道,定然要尖叫幾聲,因她那文學課老師是文學院之中,萬千少女心目中的完美男神。
“他可不僅僅是體育老師,還是我的歷史學老師,聽說最近他去米國進修了,不知道下一次我回去的時候,是不是咬改口叫教授了?”卓思暖調侃道,秀美的小臉上浮現一抹燦爛的笑容。
秦弦的擁抱不似他的人那般冰冷,倒是區別於夏景灝的冰涼,顯得溫暖宜人。
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雙深邃幽深的黑眸死死的盯着這一處,那目光見了這一幕,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幽光,隨即,黑眸消失在了黑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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