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近好喜歡這句話噠,就放了上來,不知道應景否,最應景的應該是卓文君的訣別詩才對~第三捲開啓~目測完結卷,目測噢~~)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卓思暖闖入夏景灝辦公室的時候,他早已掐滅了雪茄,但辦公室四周還飄散着淡淡香菸味道,那味道極輕,但是仔細一聞還是能聞見。那雪茄的味道極其獨特,似麝似蘭。
“夏景灝,”卓思暖瞪大着自己的剪剪水眸,本來想發一頓脾氣來任‘性’發泄一番的,但甫的一聞見空氣之中的菸捲味道,便忍不住蹙眉,連着準備脫口而出的質問話語都轉變爲“你‘抽’煙了?”卓思暖不喜歡夏景灝‘抽’煙,偶爾來那麼一根可以,但是別讓她見到,別讓她聞見那菸捲的味道便足以。
若是聞見了她不喜歡的香菸味道,那下場,可不止是一頓小脾氣這麼簡單,她的的確確是會生氣的,一個平日裡不怎麼發脾氣的人兒,發起火來,那後勁,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夏景灝‘脣’畔邊噙着一抹淺笑,那淺笑,有一點狡黠的味道,他原已在心中想好了如何面對卓思暖的質問,可是他沒想到,卓思暖竟然一聞見那菸捲的味道,竟然會立馬變了質問,這倒是有點兒不按常理出牌了。不過夏景灝俊朗的面容上的表情還是未變。
“恩,”夏景灝輕輕的恩了一聲,而後擡眸見卓思暖一副需要他繼續解釋的模樣。他便繼而解釋道:“最近工作有點多,所以‘抽’點雪茄來排憂。”他的語氣淡淡的,修長如‘玉’的手指指尖似乎還殘留着淡淡的香菸味道。
卓思暖聞言,沉默了片刻,在這片刻之間,外頭的秘書小姐十分的有眼‘色’,她爲卓思暖端來一杯熱飲。是一杯卓思暖喜歡的卡布奇諾,甜而不膩又濃郁的卡布奇諾。卓思暖見着秘書小姐走進來。本‘欲’再一次開口質問夏景灝,卻忽的閉口不語,因見着陌生人,她總不好不留點面子給夏景灝。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待得秘書小姐緩步退了出去之時,她便叫着秘書小姐帶上了‘門’,而後,自己更是親自到了辦公室‘門’口拉下簾子,鎖好‘門’窗。做完這一切事兒之後,她才喘了一口氣,坐下來連續灌了幾大口卡布奇諾。
甜的熱飲一旦入口,便爲其催去了許多寒氣,冬日的午間。還是殘留着許多夜晚的寒冷。卓思暖得以喘息之後,連着火氣都消失了許多,她的腦袋瓜子在清晰的轉動着。在措詞着,在準備着質問的口氣,以及事情的後果。
“夏景灝,你跟若雪瀾是什麼關係呢?”思慮了許久,卓思暖還是問出了這一個壓在自己心口處的大石頭,她此時的面‘色’冷凝。嚴肅得似對待一件公事那般,連着說話的口‘吻’都帶上了與其他公司人員談判之時的官腔。
夏景灝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他修長如‘玉’的大手探入了衣襟之中,卓思暖剪剪水眸已掠到他是要去拿雪茄了,於是乎,她狠狠的剜了一眼夏景灝,他才頓住了動作,最終卻是沒有從着衣襟之中掏出雪茄。
沒有着雪茄排憂,夏景灝只好灌下一口濃郁苦澀的黑咖啡,黑咖啡甫的一入肚,便讓着他頭腦清晰了許多,他語氣淡淡的回道:“卓思暖,你希望我和她是什麼關係?”說罷,連着自己都被着自己的話語逗得忍俊不禁了。他‘脣’畔綴着一抹似笑非笑,那一抹笑容,竟然有一股莫名的荒涼之感。
——卓思暖,你希望我和她是什麼關係?卓思暖甫的聞言,原本因着趕路而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正常人一聽這話語,便知道這一男一‘女’的關係不一般。她怔愣了片刻,腦海之中閃過許多往日兩人在一塊兒的記憶。她是要繼續維持這一段“不誠實”的關係還是果斷的快刀斬‘亂’麻?
卓思暖她不知道,夏景灝是她傾盡所有來愛慕的對象,她不希望這一段維持了多年的關係便讓着一個誤會給‘弄’破裂了。她思慮了良久,才緩緩答道:“夏景灝,你不要逃避我的問題好嗎?”她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兒脆弱,聲線顫抖,倒是有點兒哽咽的意味。
夏景灝這一回沉默的時間又更久了,他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的扣着桌案邊沿,深邃‘迷’人的黑眸斂了下來,讓人看不清裡頭的晦暗之光,待過了片刻之後,他才緩緩的開口問道:“你是要聽實話還是假話?”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讓人聽不出裡頭的情緒是如何的。
卓思暖聽着這話,心下便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無論如何,她還是想求一個結果。人便是這般的下賤,明明知道了結果,卻硬要聽着那話語從着他人口中說出才行,不然心裡頭依然尋找着各種不同的理由安慰着自己。
“自然是實話,”卓思暖語調平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說出這一句話語,費了她多大的氣力,她放在桌案底下的雙手,緊緊的絞合着,手心處兒,甚至的還滲出了一點兒的汗水。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處兒。
她知道這一回,兩人的感情再難以挽回,無論是怎麼樣的感情,都是不容許他人‘插’足的。這時候,卓思暖突然想到了艾琳經常在她耳邊唸叨的一句經典名言——“男人經受不住‘誘’‘惑’,‘女’主耐不住寂寞”。
既然受不住‘誘’‘惑’,那麼便要接受受不住的下場。卓思暖從不自詡爲什麼良善之人,甚至的,她的小道彎彎多得多,所以,如若夏景灝真的與着若雪瀾有着什麼關係,她怕她真的會剋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兒。
不過,卓思暖從未想得到,有一天,她會敗在若雪瀾這一朵白蓮‘花’的手中。明明掌握的信息量,掌握的資源比着若雪瀾這個正牌“‘女’主”多得多,卻依然敗在了她的手中。這可真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兒。
“若雪瀾懷孕了,”夏景灝語氣淡淡的道破這一個事實,他說罷,修長如‘玉’的指尖從着衣衫之中掏出一根上好雪茄,蹭的一下點燃,煙霧繚繞之中,讓人難以看的清楚他的表情。晦暗不明的朦朧煙霧之中,只得見零星的火光以及他模糊的立體面龐。
若雪瀾懷孕了?!!這說明什麼,這一短短的一句話,雖然短而簡練,但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若雪瀾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孩子是誰的?孩子是夏景灝的嗎?所以他纔會幫助她嗎?是不是若雪瀾用着這個孩子來威脅夏景灝?
是的,一定是的,卓思暖這時已經明瞭一切,大抵是那一夜的“‘激’情”導致了若雪瀾懷了夏景灝的孩子,而若雪瀾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大抵是用着這個孩子來威脅夏景灝,讓他助她,讓着自己敗得一塌糊塗。
“孩子是你的?”卓思暖語氣蒼涼的問道,這時候的她,已經不想再看夏景灝的表情了,她低眉斂目,眼角滲出晶瑩的淚水。她緊緊絞握的雙手輕輕的顫抖着,她整個人都差不多在顫抖之中,她敗得一塌塗地。她並不是被若雪瀾打敗的,而是被着自己與夏景灝之間互相不信任的感情打敗的,或許有時候,她是信任着夏景灝的,但是絕大部分,卓思暖還是相信自己居多的。
夏景灝聞言,並沒有應答,只是沉默的‘抽’着煙,菸捲氣息漸漸飄散滿整個辦公室,煙霧繚繞之中,他深邃的黑眸深深的凝視着卓思暖此刻脆弱的模樣,他是多麼想擁她入懷,而後輕聲曼語的用着軟語哄她開心,可是,他不能。他從來都是放長線釣大魚,從來都是統籌全局,爲了後面的利益,不惜一切犧牲眼前之事的人兒。
卓思暖得不到迴應,便自發的認爲這個孩子是夏景灝的,因爲在海邊別墅的那一晚,他們共度了*。‘女’人的懷疑心理是很可怖的,同樣的,‘女’人的心更是脆弱不堪的。她聲線顫抖的回道:“夏景灝,我們這一回真的徹底沒戲了。”她的話語之中透‘露’出無奈與蒼涼,她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嘴角甚至還浮現一抹嘲諷的淺笑,但是眼眶卻早已溼潤。
夏景灝指尖微顫,可惜卓思暖沒發現,他夾着雪茄的指縫之間,在輕微的顫抖着,連着雪茄都差點夾不住,他連忙掐滅了雪茄,以防止卓思暖瞧出什麼端倪來。他沒有回話,只是黑眸之中閃現出一抹慌‘亂’,以及一抹深究。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卓思暖語氣蒼涼的緩緩說道,說完這話語之後,便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那轉身離去的背影,是如此的決絕,如此的果斷。夏景灝見着,心下‘抽’疼,但他卻做不了任何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卓思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曾幾何時,他指尖撥動琴絃,‘吟’唱一曲《鳳求凰》來討她歡心,而如今,她用着一首《訣別詩》來與他訣別,倒也是應景,只是,夏景灝爲何覺得,她‘吟’唱出的這一句詞,是如此的諷刺。這時候,夏景灝不禁懷疑起來,自己的這一個決定,是否正確?!!
辦公室外頭的秘書小姐見自家boss的正牌‘女’友滿臉淚水的狂奔而出,心下一驚,暗自想道發生何事?秘書小姐打算前去一探究竟,送熱飲是一個好藉口,但當她推‘門’而入辦公室的時候,卻嚇壞了,因爲她從未見過自家boss有過這般的神情。
那神情,倒是有點兒類似生無可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