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和事全部都被掩埋在了歷史和時光的塵埃裡,再也不復存在了。
除了她之外,她身邊還有個昏迷的人。
“怎麼只有他?其他的人呢。”莫黎皺眉的看着對方,那些監牢裡的人呢。她蹲下身,伸出手在澹臺明滅的脖頸上碰了碰,氣息微弱的就好像要死了是的。
“怎麼會這樣?”她有些疑惑,又看了看澹臺明滅的模樣,嘴脣乾裂的就好像在沙漠之中躺了好幾天的樣子。
腦中靈光一閃,莫黎想到了一種可能,其實澹臺明滅並沒有真正的進入到那個古城裡,只是精神被牽引。
那其他的人呢?對此她有點想不明白。她在監牢之中明明也見到了其他的人……不對,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和那些人交流過……那些人看來應該是已經‘死’了。
澹臺明滅根本就是框她。莫黎咬牙切齒的想到,虧她還以爲澹臺明滅身後還有那麼多人,結果到了最後,其實只剩下他自己了。
而且如果再遲一點從那個時間縫隙之中出來,說不定澹臺明滅也要死亡被傳送出去。
“還真的是打的好主意。”她看着生死不知的澹臺明滅冷笑着,用腳踢了踢他,“現在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澹臺明滅勉強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心中明白是自己的算計被對方知道了。
“算了,好歹也相識一場。這裡連個鬼影都沒有,我就發發好心救救你好了。”莫黎看對方嘴脣動了動不知道是想說什麼的樣子,見死不救到底不好。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不是還是她的攻略·任務·重要對象麼。
空間好像又不能用了,她皺着眉頭將人扶起來半靠在自己的身上。這重量對她來說還不算很重,她又不是真的弱女子。
將手腕放到脣邊咬了一口,然後將手腕放到澹臺明滅的脣邊“這種鬼地方哪裡能找到什麼水,你要麼就湊合的喝兩口算了。”
血腥味刺激着澹臺明滅的神經,睜開眼睛就聽到莫黎的話,他想問她爲什麼要那麼做,剛張嘴就被堵上了。
永恆之約的虛擬程度非常的高,幾乎和現實世界是一模一樣的。因此澹臺明滅此刻缺水的渴望讓他不由自主的吮吸了一口,哪怕那血腥味讓他恨不得遠離。
莫黎面不改色的看着他的動作,看差不多了就將自己的手收回來了,要是她失血過多,這裡可沒有人來救她。
好歹也是個法師,沙漠之中卻兩個水球都召喚不出來了,簡直是廢柴。
草草的將長袍的袖口撕裂了一條布條下來,捆着傷口。她將澹臺明滅扶起來,這個遺蹟秘境是第一個開放的秘境,她還希望能夠儘量的多蒐集一些這個遊戲的情況。
死出去這樣的做法,她還不去實踐。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她扶着人往不遠處的古城走去,至少裡面應該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再不然也應該能找到一些遮蔽頭頂太陽的地方。
莫黎比澹臺明滅矮了大半個頭,澹臺明滅整個人都靠在了她的身上,汗水一滴滴的從額頭鬢角滲出來。
“該死的,等你醒過來,非要好好的清算一下。”她咬着牙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等到走進了古城之中,她眯眼,眼前大多數的建築都已經殘破不堪了。腦子裡多少還有些關於古城的位置分佈,莫黎舔了舔嘴脣,鹹鹹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還算乾淨的青石屋子,走進去的那一刻,燥熱猛地一減,讓她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青石屋子裡很髒亂,畢竟這城已經很多年都沒人居住過了,她將澹臺明滅放在稍微乾淨點的角落。
儘管有點潔癖的莫黎此刻心中都已經快要狂躁了,可她還是按捺了下來。有的時候,沒有條件她也只能忍耐了。
莫黎看着澹臺明滅,坐在稍微拂開灰塵沙土的凳子上休息了一會兒。
這城市裡的水也不知道能不能喝,當時凱瑟琳可是直接往湖泊裡面投毒了。
就在這個時候,澹臺明滅的身體動了動,喉嚨裡感覺和火燒灼的感覺一樣,強自開口。
“你怎麼救了我。”
“我不救你,難道看着你去死?我倒是也想,不過你就那麼想死麼。”莫黎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她自己的樣子也很狼狽。
頭髮裡面有些沙礫,身上的長袍被汗打溼又蒸乾,莫黎強迫自己不去想自己的現在的情況,不然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抓狂。
澹臺明滅看着她,沒力氣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莫黎也不嫌棄周圍的環境髒了,她揉了揉額頭,這種鬼地方,進來容易出去難。
澹臺明滅休息了一下,積攢了一些力氣之後說道,“找到離開的方法,我建議我們去神殿。”
“神殿,城市中央的那一座麼。你覺得那裡會有離開的線索?我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事情你就不要再隱瞞了。”
“說實話,我對你們想要的東西不感興趣,我要的只是離開這裡。”什麼獎勵啊,什麼利益,莫黎她是真的不在乎。
“我知道的都說了。”澹臺明滅開口,他這次真的沒有欺騙莫黎,“謝謝你。”
“不用了,我只是不想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鬼地方,心情都不好了。”莫黎冷哼了一聲,她知道澹臺明滅是謝她救了他。
澹臺明滅不言,看着她隨意捆綁的手腕,勉強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
“你不好好休息,過來幹嘛。”莫黎皺眉問道。
澹臺明滅沒說話,將她的手拿起來解開了那一圈已經染血的布條,脣角動了動,清淺的吟唱帶着光明系力量特有的治癒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傷口慢慢的開始癒合了。
“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你可不要自己找死。”莫黎皺着眉頭將自己的手拿回來,看着澹臺明滅瞬間蒼白了些許的臉。
不得不說,哪怕是那麼的狼狽,澹臺明滅這張臉看起來仍舊是英俊的,只是帶了些病態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