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會死!
這個念頭極爲清晰肯定,讓他完全無法忽視,更加印證了之前那種不太妙的預感。
他畫陣法的動作很快,幾乎是一點即成,轉瞬消失,快的讓人眼前一閃,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就在他整個人都要隱進陣法裡消失的時候,他的一條胳膊卻驀的被抓住,他猛然側頭,那不知何時就出現在他陣法外的女人,完全沒有任何氣息的就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後生生撕裂。
與此同時,他的身影也徹底消失。
“唔……”
當然,亦是必不可免的發出痛到極致的低吟聲。
魂體被撕裂的疼,完全不是肉身所能比擬的,那種傷害成倍遞增,意志薄弱者,極有可能當場昏厥。
雖然他抗住了,但是卻受了相當嚴重的創傷!
隱匿起來的黑淵苦笑一聲。
他千算萬算,千推萬想,做過無數種他們可能打起來的猜測,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基本上算是單方面凌虐的完爆。
真遜啊,他想。
以爲自己有一戰的能力,且還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可現實卻是這般打臉,真真讓他淬不及防。
看來要加快吞噬碎片的速度了,不然回頭,別說跟她對上,怕是跟那個膽小鬼對上都不一定有勝算!
嘖~
他暗下眉眼,儘管有陣法阻隔,他還是斂去了所有氣息,與這一方鏡宇宙融爲一體,儘可能的讓她找不到,拖延一些時間讓自己恢復。
而另外一邊。
“嗯?”
當黑淵整個都消失在她眼前時,那被她拽在手中的一條手臂,也緩慢的在她的手中化爲一縷輕煙,消失不見。
她歪着頭,一臉困惑不已,伸手在面前的虛空處抓了一下,觸手的卻是空空如也的虛無。
去哪裡了呢?
爲什麼不見了?
能止住她體內無限空洞飢餓感的東西,爲什麼不見了呢?
啊,好想吃……
她眨巴了下空茫茫的血眸,舉起握着障刃的那隻手,然後一個橫掃,一刀切開半個虛空,直接把餘下的鏡宇宙給一分爲二,猶如橫劈開一道江海一般。
呼呼啦啦的玻璃破碎聲,清晰可見的傳進那些任務者的耳朵裡,所有任務者都沒忍住倒抽一口涼氣,被激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的媽呀!
這女人什麼來頭?
忒特麼嚇人了吧?!
這一刀斬虛空,生生把宇宙給一分爲二的能耐,他們這些人聯起手來都做不到的啊!
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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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到她這般模樣的暮許深與君息幾人都變了臉色。
麻煩了。
原來她當真沒忽悠他們。
她確實‘病了’,還‘病的不輕’,他們再遲鈍也能看出來這人這會兒是沒有神智的,完全憑藉本能行事,連之前那個強大的男人都能被她給一招秒盡,更不要說他們了。
該死的!
他們能不能抗住?
也不知道NO.1到底有沒有藏好?
而此時的系統在哪裡?
它早一步通過自己擱留在棍子肚子裡的‘遊戲機’,以及它跟無良主人特殊聯繫,通過神魂渠道連接跑了進去。
所以這會兒在某種程度上還算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能抗多久,畢竟連棍子都特麼變異了,這是它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
而同樣透着它手中的懸浮藍板,看向外面的天道們與其它幾位,都各自變了臉。
完全沒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
“她這是怎麼了?”
鳳錦鎖緊眉頭,困惑不解。
而刺在看到此時一身紅衣的她那一瞬,竟然發出一聲尖利的嘶叫,然後唰的一下鑽進黑邪的懷裡瑟瑟發抖,可把黑邪給扎的不輕,他沒好氣的黑着臉把那東西給抓出來,瞪着眼咬牙:
“你幹什麼?!”
“叭——叭——”
“啥?你叭啥呢?”
黑邪一臉懵,而一邊的謝焰沉吟一聲。
“大概是怕吧?”
“叭——叭——”
聽到有人能理解它的意思,刺連連抖着身子表示認同,全鴻蒙最可怕的妖怪被放出來了,它怎麼可能不怕?
會吃它的!絕對會吃它的!
嚶嚶~
不要被發現,一定不要被發現!!
而它這模樣,讓謝焰與黑邪都沉了下眼。
這個小東西,可是膽大的狠,總是逮着空的就想從他們身上撕下一塊兒肉來吃,他們千防萬防都防不住它,真真是氣到牙根直癢癢又無可奈何。
可偏生這麼一個看上去完全沒有剋星,甚至連他們都不知道算個什麼玩意兒的東西,竟然會害怕?
可想而知外頭的那個女人有多瘋癲了。
而從看到外頭那女子那般模樣的小花,眼眸裡異樣一閃而過。
不僅如此,她總覺得有什麼蠢蠢欲動的東西,要從她的體內掙脫出來,從而顛覆她的認知。
哪怕她強行壓制都沒用。
這人的這般模樣,她好像見過?
在什麼時候呢?
她的眼眸裡劃過一抹茫然,腦子裡閃過一個聲音。
縹緲無痕,又曠古幽遠。
它說:
“你起了私慾,想與他人相守,毀了我賜予你的能力,終有一日,你會爲你的天真付出代價。”
這是誰的聲音?
什麼叫‘她起了私慾,想與他人相守,毀了它賜予她的能力,終有一日,她會爲她的天真付出代價’?
這是什麼意思?
她起了什麼私慾?
又想與誰相守?
她想要與之相守的不是卿棠嗎?
那麼,她又毀了什麼能力呢?
小花低頭,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總覺得有些事情因年代太過久遠的關係,讓她有些遺忘。
她困惑的冥想,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就在這時,身邊的人傳來一聲聲倒抽氣聲,她下意識的望過去,緊接着臉色就是一變。
因爲那個女人,舉起手中的障刃,透過它的表層,看進它的內裡,與他們這些人的眼睛直接對望。
然後,她朝他們伸出了手,穿透障刃,把他們給全部抓了出去,湊到眼皮子底下一一觀看。
被從棍子肚子裡拽出來,扔進虛空中的一羣人馬,全身僵硬的懸浮在半空中,連多餘的動作都不敢隨便做一下,生怕下一秒都會被她給生吞活剝了。
這個生吞活剝可不是個比喻,而是實打實的吃掉!
畢竟他們可是有親眼見到,這人徒手撕裂那黑衣人的身體,吮吸他的血液,還露出了渴望的神情不是嗎?
所以他們那般想,真心是一點兒毛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