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斌躲在樹後頭,離那三人較遠,聽不到他們說什麼,這時突然看見王凌昆的天玄劍偷襲,心中義憤填膺,真氣與靈力渾身迸發,閃電一般衝刺出去,手中九玄劍劍光淡淡,幻化出一道光團,抵擋在天玄劍前。
但是天玄劍劍氣洶涌,無比強悍,瞬間將光團擊破,重重擊打在兩個黑衣人身上,他們各自痛苦的慘叫一聲,遠遠跌了出去。
雒斌聽那二人聲音竟然是爹孃,於是衝到王凌昆跟前,一邊與王凌昆打鬥,一邊喊道:“爹,娘,我是斌兒,你們有沒有事?”
那女子果然是雒斌的母親長孫鈴,她艱難的爬起身,渾身上下皆是傷痕,尤其在腰部有一道極深的傷口,鮮血咕咕的往外冒。她聽到兒子叫聲,想要站起身,哇的一大口鮮血噴出,頭腦嗡嗡作響,失去了知覺。
雒中河受傷也不輕,但勉強還能站起身,走過來抱起長孫鈴失聲道:“鈴兒鈴兒,你怎麼了……”
雒斌見父母重傷,心下焦急,無心戀戰,將王凌昆逼退之後,一連幻化出十道屏障,翻身跑到父母跟前,二話不說,一手一個抓在手中,平平舉在空中,邁開步伐,飛也似朝鎮子方向奔去。
耳畔風聲呼呼地刮,雒中河被兒子舉在半空奔跑,但是平穩異常,毫無顛簸之感,比坐轎子還要舒服。儘管他渾身傷口往外冒血,疼痛難忍,但他見兒子這般厲害,又驚又喜:“斌兒,你從哪學的這般功夫,叫爲父大開眼界啦!”
雒斌集中精神於腳下,生怕一個不慎跌倒,那可就麻煩了,同時還要注意前頭的走向,畢竟速度太快,萬一撞了牆那父母可就受不了了,所以沒有回答雒中河的提問。
雒中河嘿嘿一笑,伸手在雒斌頭頂拍了下:“你小子真不是東西,一個人偷偷兒拜師學藝,叫我和你娘整天牽掛你的武藝如何,生怕你被壞人欺負,現在看來,你足以自保了。”
雒斌被他搞得心煩意亂,嚷道:“爹你能不能消停一會,雒斌這不正跑着呢,萬一摔倒了可就把娘疼的醒過來,然後再暈過去。”
雒中河笑了笑,不再言語,任憑雒斌足下生風,竄入鎮子之中。
剛進東門,大街上靜悄悄的,雒斌稍稍放慢了腳步。突然從兩邊的屋頂上跳下許多人,個個手握兵器,滿臉的殺氣,衝雒斌包抄上來。
“不好,快跑!”雒中河失聲驚叫。
雒斌心裡咯噔一跳,他萬沒想到王凌昆竟然事先在鎮子裡安排下伏兵,看來是要置父母於死地,幸虧自己僥倖碰到,要不然……哎,謝天謝地吧!雒斌稍稍加快了腳步,但是街巷彎曲縱橫,更有大量的殺手追殺,前有埋伏後有追兵,雒斌堅持了不一會就險象環生,心下叫苦不迭。
“給我往死的弄!”王凌昆的怒喝竟然也及時的出現了,然後就見許多劍光雪片也似從房頂上兜頭澆了下來。
雒斌叫聲不好,發一聲喊,整個人舉着父母生生跳到了頭頂
的屋檐上,踩着瓦片朝鎮子北邊方向飛奔而去。
跑了一陣子,那些殺手都被雒斌遠遠地落在後邊,最終不見了蹤影。雒斌跑的氣喘吁吁,渾身大汗淋漓,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腳下放慢了許多。忽然就聽見身後不遠處有腳踩瓦片聲響,雒斌猛回頭,卻是看到一大片鱗甲光片攢射過來,發出絲絲鳴嘯已經近在咫尺。
雒斌這一驚非同小可,但兩手被佔住,根本無法抵擋洶涌的殺氣,最後只能縱身跳下屋脊,憑藉敏捷的伸手儘量躲避。
王凌昆也隨即跳到大街上緊跟在後,他冷笑道:“你小子幾天不見,本事長了不少,可是,要想活命,最好還是將你父母放下,和我過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若不然,憑你怎麼強壯,也不可能帶着兩個人從我掌心逃脫。”
雒斌心中無名火起,但是此時此刻礙於父母的安慰不便和他動手,於是腳下急忙加速,流星一般沿着大街往北奔行,根本不去理睬王凌昆說什麼。
“還想走?沒門!”王凌昆突然大喝一聲,竟然是閃電般衝到了雒斌前頭十丈開外,轉過身來,天玄劍平平揮出,便有一大片的雪白色劍光脫劍而出,朝着前方扇形區域擴散開來。
雒斌正在狂奔的當口,就見眼前一花,便知情況不妙,根本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鱗甲光片襲至身前,這可如何是好?雒斌一緊張,大腦好像有些短路了,剎住身形竟然傻傻的瞅着不知道躲避。
這時,突然從身後跑過來一個人,一巴掌將雒斌推倒在地,手中握着大刀朝王凌昆面門砍去,可是還沒有等他將刀送到近前,就被王凌昆的鱗甲光片給逼的退了回來,情急之下翻身趴倒在地方纔險險的躲過一劫,那人連聲叫道:“好險好險,這王八羔子真他娘難對付。”
雒斌一見此人,立時大喜,卻原來不是別人,正是刀客薛桐。
“趕快帶上你爹孃走,我替你擋着。”薛桐就勢打了個滾,貼地衝到王凌昆跟前,跳起身將一把大環刀舞的呼呼生風,氣勢洶涌澎湃,立時將王凌昆逼的手忙腳亂,險象環生,但他劍法超羣,見招拆招,和薛桐鬥了個不相上下。
“王凌昆,你個王八蛋,老子今天非得收拾了你這王八羔子。”薛桐想起往事來就血脈賁張,不禁惡狠狠地破口大罵。
王凌昆見雒斌飛也似離開,神色有些慌張,但是心中陡然一凜,變得沉着起來,對薛桐的怒罵更是置若罔聞,只是平靜的見招拆招,尋找時機抽身,畢竟去追殺刀劍雙俠纔是正事,只因爲他們兩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必須讓他們死,要不然日後麻煩衆多!
“小心身後!”薛桐正在酣戰之際,突然賣了個破綻跳到圈外,手中忽的頂着一隻大圓球,圓球一端嘶嘶冒着火星子。
王凌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見那大圓球嗖的一聲衝自己飛了過來,他急忙揮劍砍去,但是爲時已晚,那大圓球瞬間爆炸,發出劇烈的轟鳴
,將王凌昆炸的遠遠飛了出去,更有大量的煙霧瀰漫開來,讓人看不清方向。
王凌昆從地上爬起來,感覺胸膛悶得異常難受,渾身也是使不出半絲力氣來,他用劍撐着地艱難的站穩身體,茫然的環顧四周,只見到處都是白茫茫的煙霧。他知道薛桐可能就在煙霧背後等着他,然後給他一刀,故此,心生恐懼,翻身朝遠處疾走。
“中了我的迷霧還想走!”薛桐大喝一聲衝了過來,飛起一腳將王凌昆踢倒在地。
王凌昆大腦裡嗡的一響,感覺昏昏沉沉的,哇的一張口便有黑紅的血伴隨着腹中的酸水噴出來。他趴在地上,側目看見薛桐提着大環刀大踏步趕了上來,正要一刀結果他性命,就聽見耳畔金屬撞擊之聲大作,出現好多人影在眼前晃動,這些人都是自己手下的殺手,他心中一喜,氣血翻涌,當即失去了意識。
薛桐被突然出現的殺手逼的節節敗退,好幾次他拼了命往前猛攻,企圖將王凌昆一刀致命,可是這一幫殺手武功了得,而且將王凌昆團團圍住,根本無法再靠近一步。多次猛攻無效之後,他罵了一聲晦氣,心想這一回看來是殺不了這個王八羔子了,這般苦鬥下去只怕一個不慎自己小命也要葬送在這裡了,也罷也罷,日後慢慢再想辦法,此刻還是逃命要緊。心念及此,他跳上屋脊,矯捷如同猿猴,一轉眼就從衆殺手視線之內逃離,跑了一陣子見沒有人追上來,便跳到大街之上,大踏步朝北行去。
卻說雒斌拖着父母一直往北奔出碧水鎮,競投小王莊而來。
這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了,小王莊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雒斌抹黑找到自家大門,也不推門進去,在牆外停下腳步屈膝一跳,直接就跳到了院子裡,然後走進屋子,將父母輕輕平放在牀上。
“不可待在上頭,趕緊帶我和你娘到地下室去。”雒中河意識還算清醒,他艱難的伸出右手,在身下的一塊極爲隱秘的磚頭上使勁按了一按,無聲無息之中,便聽見屋子正中的八仙桌下發生異響。
雒斌低頭看去,只見八仙桌下邊的地面竟然朝一邊緩緩揭開,最後露出一處十分詭異的地下通道,看的雒斌呆若木雞,半天才頗爲驚訝的道:“咱們家竟然有地下通道,雒斌竟然從來不知道!”
“別說了,趕緊扶我和你娘下去,只怕王凌昆手下的那幫人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他們肯定會帶土犬追蹤過來,那土犬擅長土遁,厲害非常,我們只有在地下室中才能確保不被土犬抓住。”雒中河此時說話中氣不足,氣喘吁吁,看來傷勢發作了。
雒斌趕緊帶着父母從八仙桌下的隧道進去,沿着較爲平緩的窄窄石階緩慢往下走。深深地石階盡頭是一處寬敞的地下大廳,大廳深處亮着暗淡燭光,雒斌根本看不見,但是燭光在石階側壁留下的光亮搖搖晃晃,似乎有風從哪裡吹進來似的。
雒斌一邊往下走着,腳下就有些遲疑,心說這麼深的地下室哪裡來的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