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危險突降
袁媛一臉呆滯根本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來得及看見秦鵬修控制不住不顧一切向她衝來,卻被他身後的耗子等人團團圍住,他拼命地向前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卻無奈被四個男人緊緊抻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心愛的女人像個破麻袋般被阿飛無情地拖走,離開了他的視線。
袁媛兩隻手被綁過頭頂,上半身因手被阿飛拎着微向上傾,下半身卻與地面直接接觸,剛纔出門時在防盜門框上腰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她把嘴脣都咬破了才把忍不住衝出口的呻吟聲嚥了回去。發生這麼大的變故,袁媛命懸一線,她本能的恐懼,但恐懼過後,她的想法再簡單不過:鎮靜下來!袁媛雖然不敢說有多瞭解洪小菲,但衝着她前段時間當着那麼多手下殺人以除後患的手段,自己現在還能活着本身就不太尋常,只要她還沒死,一切皆有可能,即使是死,也要死得有些骨氣,絕不能在這羣宵小面前露了怯!
就在袁媛積極想着應對之策時,她已經被阿飛拖進了電梯……
秦鵬修眼看袁媛就這樣消失在他眼前,自己卻連動都不能動一下,一想到袁媛現在可能已經死了,秦鵬修一反常態安靜下來。感覺到他不再掙扎,耗子等人心下鬆了口氣,便慢慢放開了他。秦鵬修沒有再急紅眼似地衝出去追袁媛,只冷冷地望着洪小菲,聲嘶力竭地喊道:“洪小菲。你是老大了不起啊?袁媛她是我的女人,今天要是說不出個原因來,秦鵬修就算是賠上這條命也絕不善罷甘休!”與秦鵬修目眥俱裂的瘋狂模樣相比,洪小菲臉上的怒氣早消失不見。此時雲淡風輕地雙手環臂靠在窗前,彷彿剛纔拖下去個大活人的事與她無關一樣。
洪小菲聽了秦鵬修的話後不怒反笑:“呵呵,秦哥今天肝火有點大啊。不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袁媛早前就跟你分手了,你們兩人早就再無瓜葛。虧你還記得我是老大!當着我一衆兄弟的面,你就是這麼尊敬老大的?嗯?”
“哼,做老大的要有老大的樣子,我跟袁媛之前的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咱們過的什麼日子,是個好男人都捨不得自己女人跟着受苦。我送她走跟我愛她沒有任何衝突。洪小姐現在威風得很啊。一言不發便想殺我秦鵬修此生最愛的女人!你是不是以爲全世界的男人都該跟陳達那樣窩囊唯你是從纔好?又或者你以爲誰都像你這樣沒心沒肺,連枕邊人也毫不留情說毒死就毒死?果然最毒不過婦人心!”秦鵬修吐字清晰,可說出來的話卻句句誅心。雖然陳達之死在場衆人全都心知肚明,但膽敢放到檯面上來說的也只得秦鵬修一人。其他人都在想莫不是秦鵬修受刺激太大精神不正常了?這麼明顯挑釁激怒的話洪小菲怎麼受得了?這不明顯在作死嗎?
果然下一刻,洪小菲漂亮的臉蛋上有些掛不住了。她冷哼一聲道:“既然秦哥你這麼情深意重,我便讓你與她做對同命鴛鴦。不過秦哥問我袁媛到底做錯什麼,我洪小菲也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嗜殺之人,現在便讓你死個明白,也讓兄弟們憑憑理,袁媛到底該不該死!老k!”一直守在洪小菲身邊沉默的老k轉身進了別的房間,很快手中拎個旅行包出來扔在地上,又站回洪小菲身後。洪小菲踢踢地上的包:“秦哥。這個旅行包你可認識?”
秦鵬修擡眼一看,正是前幾天自己給袁媛的,便點了點頭。
“很好,敢作敢當,秦哥是條漢子!既然你承認這包你認識,自然也知道袁媛住進我家時帶着這個包了,你自己打開看吧!”
這包裡沒什麼能暴露袁媛身份的東西啊,只幾件換洗衣服和他放的錢。秦鵬修狐疑地上前拉開旅行包拉鍊,將內裡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直到包都被掏空了,也沒看出什麼異樣來。秦鵬修眼神不善地瞪着洪小菲,那意思再明確不過:這算什麼狗屁證據,再故弄玄虛他就要翻臉了。洪小菲看了老k一眼,老k便上前從地上的捆好的百元大鈔中抽出張紙遞到秦鵬修面前。
一張面額200萬的不記名支票!怎麼可能?袁媛什麼時候會有這種東西了?老k一邊給衆人看清那張支票,一邊說道:“袁媛住進洪小菲家這幾天,曾經兩次去過聚賢樓,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聚賢樓是咱們死對頭福興會的地盤。就在袁媛第二次去過不久,咱們的一大批貨在剛出貨沒多久連人帶貨都被福興會劫了,到現在車上的弟兄們還下落不明!”
聽到這裡,秦鵬修現在是徹底明白袁媛這是被人陷害,替人背黑鍋了,她是警方臥底,又怎麼可能與別的團伙接觸收取錢財充當糉子呢?但是這麼充分的理由秦鵬修去不能說,眼下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洪小菲相信糉子另有其人,救下袁媛的性命呢?
還沒等他想出可行的辦法,在場其他人便七嘴八舌地罵起了袁媛,脫口而出的話簡直集中華上下五千年歷史之精華,罵遍了人家祖宗十八代不帶重樣的,連帶着,秦鵬修也被人指桑罵槐地擠兌着。洪小菲微笑着任由其他人將秦鵬修好一頓連臊帶罵,纔開口讓大家都散了。
等阿飛再次回到洪小菲家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了,家中除了秦鵬修還留下來沒走,其他人早走了個乾淨。洪小菲也不去管秦鵬修,任他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她還挺期待地想看看秦鵬修到底能爲袁媛做到什麼地步呢。是光嘴上說得好聽呢,還是不惜豁出一條命也要換她條生路呢?洪小菲嘴角漾起不易讓人察覺的笑,人心哪,她最想看到呢。
秦鵬修大腦高速運轉,雖然理智告訴他袁媛現在至少性命應該無虞,但是一分鐘沒能親眼看着她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分鐘放心不下。當下也不再多想,直接對洪小菲說出他的分析:“大小姐,剛剛老k說的這些只能算是間接證據,首先袁媛來到l市不過三個月是再真不過的事實,這麼短的時間袁媛大多數時間行蹤明確,沒有可疑之處,根本不具備與福興會接觸的條件;其次,袁媛一直算是咱們圈子外的人,我從沒說過關於運貨的事,這次出貨我並不知情,袁媛又有什麼消息來源呢?最後,聚賢樓不過是家酒樓,人人都可上得,袁媛估計連福興會的名字都沒聽過,又上哪知道聚賢樓是他們的地盤呢?兩次進去,巧合的可能太大了。”
洪小菲眯着眼靠在沙發上,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秦鵬修的話,不承認也不否認,秦鵬修急了,再耽誤下去,他怕他會忍不住提前聯繫上級一舉端下洪通,管他境外走私集團和秘密接頭人去死。
“說完了?”洪小菲突然睜開眼睛,直直地望着秦鵬修。
“嗯?”
“你說完了?就這些?幾個推斷就要我放人?秦哥,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秦鵬修聽了洪小菲的話面露喜色,放人,這就說明袁媛現在還好好活着呢,看來洪小菲也認爲這件事還有貓膩。
“大小姐,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回去想辦法救出咱們的兄弟,抓住真正的糉子,還請大小姐善待袁媛。”說完,秦鵬修一刻也不耽誤,回去找人想辦法去了。
夠聰明,洪小菲微笑,她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呵呵,有些人,就喜歡自作聰明,自以爲天衣無縫,卻不想早就露了破綻,今天演這齣戲不過是爲掩人耳目罷了,雖然有些委屈了袁媛,但誰讓她那麼笨居然被人陷害了呢?這次也算給她個教訓,別傻乎乎地對誰都不設防,不然再有下次,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卻說兩個小時前,袁媛被阿飛拖進了電梯,阿飛二話不說按了向上去頂樓的按鈕,又掏出隨手帶的刀劃開了袁媛身上的繩子,之後便一言不發地站在袁媛身後。頂樓是阿飛和老k的家,不過因爲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在洪小菲家住,以便貼身保護她,這裡輕易不會有人上來。
電梯很快到了,門開後,阿飛先擡腳邁了出去,回頭一看袁媛還愣在那不動。“你傻了?還不出來?等我抱你不成?”
袁媛忍着腰上的疼,從地上站起來,走出了電梯,警惕地望着阿飛。她從前沒怎麼看過阿飛出手,但眼前這沉默寡言的男人絕對不是善茬,自己現在腰上有傷,左腿用不上力,不知道在這男人身上能走上幾招,暴露自己實力再反抗不成的結果估計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還是等等再看吧。
阿飛倒沒多想,他的任務很簡單,把袁媛帶到他家,兩個小時之後回去,僞裝成殺人滅跡的樣子就好。於是他打開自己家房門,請袁媛進去,簡單吩咐她在此地住上幾日,委屈她吃幾天泡麪。之後拿了本書看起來,兩個小時之後反鎖上門回去找洪小菲。
袁媛便過起了無人監管的囚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