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刀幕被一槍破碎,立刻側身環刀,匹練一般的刀光纏繞上槍桿,想要限制住兀朮的進攻。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依然如此不堪一擊,當年或許你還能跟我在武學上拼個平手,但如今我一身功力盡數都是魔主灌注,比你這‘陰’煞之氣可要厲害了不止一籌!”兀朮抖動槍桿,脫出刀光化作的匹練,哈哈大笑道。
‘陰’煞之氣和魔氣雖然都是天地靈氣中的一種,但宇文泰想要利用‘陰’煞之氣,必須如同修煉法力一般,將自己的‘精’神滲透‘混’雜在其中,才能順利驅使,否則只能借用它們少許的力量,如同感應境武者一樣。
宇文泰雖然近兩百年都困守在這墓室之中,被動地接受‘陰’煞之氣的孕養,但‘精’神與‘陰’煞之氣的結合卻並不緊密,所以周圍看似‘陰’煞之氣濃郁,但並不能壓制對手。
而兀朮雖然一身功力盡數都是魔主灌注,但魔主灌注的魔氣之中,自然有魔主的‘精’神,雖然只有一絲,但魔主作爲域外天魔,殭屍中的旱魃,這一絲‘精’神自然威力要比宇文泰被動侵染的‘精’神大的多。
所以宇文泰看似佔據地裡,但實際周圍的環境給他的幫助並不是太大,面對認真起來的兀朮,立刻就有些捉襟見肘,難以招架。
好在他手中的‘玉’衡刀擁有破法能力,憑藉着它,屢次擊潰對方的攻擊,才能勉強打了一個平手。
“少廢話,老夫已經死過一次了,難道還怕再死一次?你那魔主想要大慶龍脈,那就踏着我的屍體過去吧,也算我爲大慶最後盡忠,好過這樣不人不鬼地苟延殘喘!”宇文泰爆喝一聲,手中刀光如濤如‘浪’,層層疊疊地堆砌成一道滔天巨‘浪’,拍向兀朮。
“不自量力!”兀朮冷笑一聲,長槍化作一條毒龍,劈‘波’斬‘浪’,破開宇文泰層層疊疊的刀光,直取他的咽喉。
宇文泰長刀居中一挑,將來襲的槍尖挑起,同時左掌擊出,漆黑掌勁隱藏在周圍黑‘色’的‘陰’煞之氣中,暗中一掌結結實實地印在了兀朮的小腹之上。
這一掌看似軟弱無力,但勁力卻暗藏在隱秘的掌勁之中,如同鑽頭一樣,往着兀朮的腹內鑽了進去。
兀朮受此一掌,身形被擊退數丈,堅硬的岩石地面,被拖出兩道淺淺的痕跡。
“沒用的,一身法力稀薄無力,頂多銅屍境界,如何能傷得到我?”兀朮雙腳一蹬地面,身體如箭矢一般‘激’‘射’而出,面對剛纔的一掌,不屑一顧。
朱元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剛纔宇文泰的那一掌,勁力雖然隱晦,但功力渾厚,掌勁扭成螺旋狀,如同一個鑽頭直入對方的身體,兀朮生生受了這一掌,居然一點事也沒有,果然如同他說的那樣,法力之間的差距太大,導致宇文泰無法破去他的防禦。
這還是已經是銅屍境界的宇文泰,要是換了朱元,那一定效果更差,雖然他自信自己的一身真氣要比宇文泰還要來得渾厚,但奈何真氣在質量上與法力相差了一個等級,完全無法相抗!
宇文泰也已經打出了火氣,他知道自己在法力質量上無法抗衡兀朮,只好破釜沉舟,燃燒起了自己的靈魂,慘綠的靈魂之火在他的雙眼中燃燒,化作一片綠芒將他手中的長刀包裹,然後攪動起周圍的‘陰’煞之氣,在身前形成一道慘綠‘色’的漩渦,向兀朮圍殺過去。
“你瘋了!燃燒靈魂之火,結果就是魂飛魄散,你又何必我一個對你來說毫無價值的東西,將自己搞得萬劫不復!”兀朮看着圍向自己的慘綠‘色’漩渦,驚駭道。
他確實沒有想到,宇文泰會使用如此極端的手段,以自己的靈魂作爲燃料,發動同歸於盡的一擊。
“你知道什麼!我守護的不是這一條龍脈,而是我對大慶朝的忠心,雖然大慶已經灰飛煙滅,但我宇文泰忠心卻沒有改變,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拿到這條龍脈!”宇文泰乾澀的聲音此時猶如金鐵之鳴,錚錚有聲。
兀朮面對絕地反撲的宇文泰,已無後退餘地,四周慘綠‘色’刀光攪起的漩渦,已經將他完全包圍在裡面。
“你以爲這樣就能擊破我的魔氣,簡直是癡心妄想!我今天就讓你看看,魔主的偉力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兀朮語氣凝重,但即便這時,也不忘打擊對方。
慘綠的刀光中,兀朮長槍也急速旋轉了起來,體內魔氣噴涌而出,在外化作一道黑‘色’龍捲,銀白‘色’的槍尖‘混’在龍捲中,好似一顆顆的若隱若現的銀‘色’星芒,對着四周圍殺過來的漩渦,反擊了過去。
一個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燃燒靈魂絕命一擊,一個借魔兇威,肆無忌憚,爆發魔氣勉力反擊,慘綠的漩渦咆哮着與漆黑的龍捲轟隆隆匯合到了一起。
原本淺薄的法力,在得到宇文泰的靈魂燃燒的力量後,陡然凝實起來,慘綠的漩渦中,刀光急速旋轉,將一切吞沒在其中的物體粉碎。
而兀朮的魔氣是域外天魔親自灌注,品質高絕,在長槍的旋動下,變成一道拔山倒海的旋風,風中槍尖隱沒,猶如伺機的毒蛇,讓人防不勝防。
轟隆聲,叮噹聲,一時充斥了整個‘洞’窟,被勁氣擊碎的石塊四散飛濺,擊打在周圍的石壁上,爆發出星星點點的火星。
而離他們不遠處的‘玉’樹,似乎有一種神秘力量的保護,讓它在二人的‘交’鋒中,一直安然無恙。
最終,刀槍的‘交’鋒有了結果,在一聲尖嘯聲中,‘玉’衡刀從‘混’戰中被擊飛出來,攜帶着巨大的勁力,砸向了朱元藏身的巨石。
這巨石只是普通的石塊,如何能經得起攜帶兩人勁力的‘玉’衡刀飛擊,所以在碰撞的一瞬間,巨石就猶如干粉一樣,被震成的粉末,四散飄去,而朱元也不得不飛躍而出。
場中這時慘綠‘色’的漩渦已經徹底消散,黑‘色’的旋風也不復存在,只有一杆亮銀‘色’的長槍筆直‘插’出,穿透了宇文泰的左‘胸’,從後背透出。
“當年你我在山海關戰陣廝殺,你最終不敵,自殺殉國,如今再度‘交’手,你依然不敵我手中長槍,被我一槍刺穿心肺,你說好笑不好笑!”兀朮嘶啞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飽含了勝利的喜悅。
“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但最終你能不能如意,還要看天意如何!”宇文泰雖然已是屍鬼之身,但對方的魔氣亦非等閒,一槍穿透心肺,整個身體已經被魔氣侵蝕,再加上他之前燃燒靈魂,離灰飛煙滅,也已經不遠了。
兀朮聽到他最後的話,目光似朝朱元這裡瞥了一眼,冷笑道:“你以爲憑藉那裡一個感應境的小傢伙就能阻止得了我?”
朱元原本以爲他們沒有發現自己,沒想到自己早就暴‘露’了,這時聽到他們的話,在看到兀朮那瞥過來的一眼,頓時身上冷汗直流,心中咯噔一下。
只是這時,宇文泰已經徹底油盡燈枯,靈活之火完全熄滅,無法再回答兀朮的問題了,掛在長槍上的身體,也如同一堆砂礫,有下至上,徹底粉碎。
宇文泰一死,兀朮再也沒有了牽制,‘陰’冷的目光轉向了朱元這裡。
對方擊殺宇文泰的兇威剛纔歷歷在目,朱元哪裡還敢給他搶先攻擊的機會,正好‘玉’衡刀就在不遠處,所以身形在天外逍遙篇的幫助下,如鬼似魅地出現在刀旁,真氣如龍吸水般,一把就將‘玉’衡刀吸到手中。
“嘿嘿,你這小子又何必做這無謂的抵抗,剛剛宇文泰這積年老鬼,都死在了我的手下,你以爲憑藉他手中的那把刀,就能保住‘性’命?”兀朮轉過身來,對着朱元譏笑道。
‘玉’衡刀在手,朱元心裡已經踏實了許多,至少面對對方,自己不會毫無反擊之力,所以頗爲鎮定道:“沒有試過,怎麼知道行不行!反正最壞不過一死而已,拼上一把,說不定還能爭得一線生機!”
“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絕望!”兀朮兇威暴‘露’,身形電‘射’過來,長槍寒光閃爍,直取朱元全身要害。
日月輪斬!
朱元手中‘玉’衡刀輪斬而出,一道金黃‘色’的圓形刀氣在身前飆‘射’而出,刀光燦爛,光芒四‘射’,如同大日橫空,周圍的‘陰’煞之氣,似乎也要被一掃而空。
當~!
兀朮槍尖一點朱元斬出的日輪,將它定在了半空,就在他以爲不過如此的時候,並定在半空的金黃‘色’日輪居然分裂成兩個銀白‘色’的月輪,一左一右,帶着弧度,砍向兀朮。
當~當。
雖然兀朮被朱元的日月輪斬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畢竟一聲魔氣護體,所以雖然被兩個月輪斬在了身上,但魔氣護佑之下,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害,只是割破了一點皮膚而已。
但朱元眼睛卻是一亮,因爲這就表明,手中的‘玉’衡刀,確實有破法的能力,否則剛纔的一刀,也就不會能在魔氣的保護下,砍傷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