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屍兀朮引動周圍魔氣,全身上下黑霧繚繞,魔威赫赫,一身魔功修爲,竟然恢復到了全盛時期。
朱元一刀俱滅斬無功而返,神‘色’顯得尤其凝重,將肩膀上的‘花’妞用真氣輕輕送回來時的通道,提醒道:“‘花’妞,躲到石頭後面,不要出來!”
到了這時,他已經有些後悔,將小‘女’孩一起帶下來了,原本以爲將她一個人留在外面,比較危險,和自己一起下來,可以隨時照應,但沒有想到,下面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事,不但墓主人宇文泰甦醒,而且還出現一個比宇文泰還厲害的兀朮,這時候,情況已經超出他的掌控,只能拼命一搏了,爲了防止肩上的‘花’妞被誤傷,纔將她送出。
‘花’妞雖然年紀還小,平時膽子也不大,可這時卻少有的沒有害怕,被送到通道後,用力點頭,嗯了一下,然後在旁邊找了一塊較大的石塊就藏到了後面,小腦袋還偷偷伸到外面,看向‘洞’窟中央。
“嘿嘿,看不出你這小子還很有愛心嘛!可惜你今天註定走不出這裡了,不過不用擔心,我會爲你好好照顧這個小姑娘的,你看她多可愛,不知道變成殭屍會是什麼樣子!”兀朮實力恢復,心情大好,看着朱元像是要拼死掙扎的樣子,桀桀笑道。
朱元也知道今天如果自己不能擊敗他,那不但自己,就連‘花’妞也逃不出他的毒手,所以已經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有史以來,他還沒有遇到過如此險要的境地,知道再不拼命,就沒有機會了,所以全身真氣急速地鼓‘蕩’起來,五個甲子的真氣毫無保留,如同奔騰的江海一樣,在經脈中穿行,將他已經鍛鍊得十分堅韌的經脈,都撐的隱隱發漲。
“刑天斬,裂地斬!”朱元心中吶喊,全身真氣涌入手中的‘玉’衡刀,接連兩刀斬出,這時,居然出現了兩個朱元,一個持刀上劈,一個持刀下斬,兩道璀璨的刀光同時斬出。
在這一刻,朱元似乎成爲了戰天鬥地的天神,心神無限拔高,手中‘玉’衡刀猶如神助,刑天斬出,刀光掩映日月光輝,星辰環繞間,則似乎要破開頭頂環宇,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
而裂地斬出,則山崩地裂,地火噴涌,大地上的一切,都在刀光之中沉淪消亡,陸洲變換,這是改天換地的一刀。
兩道不同的刀光,一樣無與倫比的威勢,它們再朱元的手中斬出,在半空中上下‘交’叉,猶如一把巨大的剪刀,對着前方的兀朮,咔嚓一聲,直接剪了下去。
可是兀朮卻對朱元這竭盡全力的一刀熟視無睹,手中銀槍看似隨意地在‘胸’前一豎,就如同一條駕馭江海的紫金寶柱,漆黑的魔氣自槍尖搶尾‘激’‘射’而出,形成兩道黑光,死死地抵住了絞殺過來的巨大剪刀。
“感應境界,終究沒有踏入法藏,一身真氣即便再渾厚,也傷不得我,就算你手中拿着‘玉’衡刀,也難以破除我這一身的魔氣,所以你還是乖乖受死吧!”兀朮猛催魔氣,兩道黑光陡然增大一倍,‘玉’衡刀雖能破法,但面對對方源源不絕的魔氣,也無何奈何。
刑天斬,裂地斬,在僵持中先後破碎,強橫地魔氣直接將朱元催出的刀罡粉碎成漫天的流螢,就連朱元自己,也受到勁力的反噬,‘胸’口一悶,身體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他沒有想到,自己拼盡全力的一招,居然這麼輕易就被對方破去,一時勁力來不及收回,居然反傷到了自己,好在經過庚辛劍體的鍛鍊,讓他全身的經脈堅韌異常,這纔沒有太大損傷。
可是這時已經沒有時間再讓他重整旗鼓,因爲兀朮在破去刑天、裂地兩刀後,槍尖和搶尾的魔氣黑光,已經和長槍扭曲絞纏了一起,形成一條螺旋形的勁氣,隨着長槍反擊了過來。
如果說一開始時,兀朮的長槍如同一條毒蛇,‘陰’狠靈活的話,那麼這時,這條毒蛇已經進化成了一條兇威滔天的蛟龍,有了對方強橫魔氣的全力供應,這條蛟龍魔‘性’十足,霸道地排開周圍的空氣,形成一條真空的通道,風馳電掣般的擊向朱元。
朱元心中凜然,面對近在眼前的攻擊,已經來不及閃避,只有硬着頭皮,一邊竭力催動天罡不滅氣罩,一邊催動‘玉’衡刀,在身前斬出了一道如同山嶽般凝重的刀罡。
這是天應刀勢中的摧山斬,本來是一招利用摧山倒海般的龐大力量,徹底碾壓對手的招式,但如今卻被朱元用來防禦兀朮的長槍。
刀罡中,渾厚凝重的氣勁如同一座頂天立地的山嶽,千萬年來屹立不倒,呼嘯地狂風被它阻擋,奔騰地江河由它阻斷,凡事未經他允許的存在,都無法逾越那直‘插’天際的脊樑。
但兀朮的長槍,這時卻滿攜了一個世界的魔‘性’,化爲毀滅世界的猙獰蛟龍,撞向了這座似乎亙古存在的山峰,一時間天地晃動,山嶽破碎,天柱傾倒。
溶‘洞’內,四周的山體都在這次的撞擊中不停震動,朱元的刀罡被兀朮的長槍擊破,四‘射’的散碎氣勁將周圍的巨石轟成粉末,朱元整個人也被一槍挑飛。
身外的天罡不滅氣罩只堅持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被長槍點破,然後魔氣四溢的銀槍長驅直入,就連不滅金身也難擋其鋒芒,被這一槍扎中肩膀,鮮血飛灑而出。
“怎麼樣,現在知道你我之間猶如天差地別了吧!不過你一個小小武者,能‘逼’得我不得不拿出全部實力,已經是難得可貴了,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讓我將你轉化爲殭屍,我們一同爲魔主效力!”兀朮持槍佇立,似乎自己非常仁慈一樣。
只是他沒有看到,龍脈形成的晶瑩‘玉’樹原本有一個濛濛地白‘色’護罩,保護着裡面的龍脈,但剛纔二人拼殺時,飛‘射’的勁氣已經將它擊碎,如今朱元正跌倒在它的下面,肩膀上的鮮血已經飛濺到了‘玉’樹上。
原本各朝各代的龍脈,都是無法被其他人感應‘激’活的,但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大慶國遺留下的龍脈‘玉’樹,在朱元的鮮血沁染下,居然和他產生了某種感應。
跌倒在其下的朱元突然感覺到自己和身後的‘玉’樹,似乎存在了某種聯繫,一股既溫潤又霸道的力量正通過肩膀上的傷口,不斷地涌入體內。
這股力量的本質,要比他修煉出的七情寶鑑真氣還要高出許多,它一到體內,原本渾身的真氣就如同老鼠遇見了貓,全部蜷縮到了丹田中,而任由着新到來的力量,在經脈中穿行遊走。
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力量,朱元心中一喜,雖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在如此絕境之下,能有這麼一股力量出現在自己的體內,就猶如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成了他破局的希望。
“變成殭屍有什麼好?既不能吃,又不能喝,人生不是少了極大的樂趣!”朱元一邊感受着體內的力量,一邊拖延時間,能讓更多的力量進入體內。
兀朮以爲朱元這是心動了,於是心中一喜,哈哈一笑道:“吃吃喝喝這些**有什麼樂趣的,成了殭屍可以不老不死,這纔是最大的樂趣,只要你願意接受我的魔氣灌注,我保證你可以直接成爲鐵屍,只要在修煉一段時間,就能穩穩當當地進軍銅屍,擁有和我一樣的力量!”
朱元自然不信他的鬼話,自己好好的一個人,變成那種不人不鬼的樣子,居然還大言不慚,已經可以不死不滅,那全浮黎世界這麼多的修行者,還修煉幹什麼,大家直接全變爲殭屍不就好了。
不過他現在要儘量拖延時間,所以裝作難以決定的樣子,在一邊沉‘吟’思考着。
兀朮看到朱元的樣子,果然以爲他只是一時下不了決定,於是繼續忽悠道:“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同意了,你就可以不死不滅,不同意,你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魔主威能無邊,這個世界遲早要被魔主佔領,到時候你們還不一樣變成殭屍,與其等到那時變成一個毫無靈智的普通殭屍,還不如現在就投靠魔主,由我給你灌注魔氣,至少還有靈智保留。”
可是任何兀朮如何‘誘’‘惑’、威脅,朱元就是不表態,儘量拖延時間,這時他已經明顯感覺出,體內這股力量是來源於身後的這顆‘玉’樹,或者說是龍脈,而這股力量應該就是龍脈之力,是可以與法力相媲美的一股力量。
如果自己能利用這股力量,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定能徹底將他斬殺,因爲龍脈之力與魔氣是用一個級別的力量。
兀朮在一邊喋喋不休地勸‘誘’,看着朱元一直不爲所動,心中漸漸起了疑‘惑’,懷疑他是不是在打什麼注意,於是仔細一感應,果然就現朱元雖然受傷在地,但一身的力量並沒有減少,反而體內的力量,比剛纔還要大了不少。
發現這個結果的兀朮大怒,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這個小子給騙了,什麼考慮變成殭屍,這些全是託詞,爲的就是拖延時間恢復力量。
朱元發現兀朮的神情變化,就知道不好,只怕自己的小手段,已經還是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