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日上三竿,早已過了上班的時間,可是伊書瑤還躺在牀上,一點也沒有要起牀的意思。
伊書瑤的老媽奇道:“今天可夠奇怪的,小瑤平時是有點賴牀,可到了上班點也就起來了,今天怎麼還睡着呢。”
“可能太累了吧。昨晚很晚纔回來的,讓孩子再睡一會兒吧。”伊書瑤的爸爸說。
過了一個小時,伊書瑤房間裡還是沒有動靜。伊書瑤的母親有點急了,推開房門一看,伊書瑤還在牀上躺着呢。“小瑤,你看這都幾點了,都該吃午飯了,快點起牀吧。”
伊書瑤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老媽的聲音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錶,都快十一點了。伊書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再看,真的是十一點了,伊書瑤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老媽,你怎麼不叫醒我,你這可害死我了,波哥會殺了我的。”
“你小聲點,叫的這麼大聲,讓鄰居們聽到海以爲我虐待你呢。昨晚那麼晚纔回來,多睡一會兒領導不會說你的。”
“老孃咧,你要是我們領導就好了,我們波哥那暴脾氣,說出來能嚇你一跳。最近隊上案子很多,這下我麻煩了。”伊書瑤從牀上一躍而起,一頭扎進了衛生間,幾分鐘把自己收拾乾淨。伊書瑤收拾妥當,連老媽準備好的午飯都沒來的及吃直奔警局。
伊書瑤的老媽自語道:“書瑤最近的臉色越來越差了,這樣下去可不行,晚上弄點好吃的,給她補補身子。”
到了警局門口,伊書瑤就看到汪慶抱着膀子在門口曬着太陽。伊書瑤緊張的問道:“你怎麼在這曬太陽啊,波哥怎麼樣,找我了麼?”
汪慶一臉的幸災樂禍,笑着說道:“波哥的臉色現在比鍋底都黑,你說會怎麼樣。我真佩服你,知道現在案子多,你敢一上午都不來。”
“波哥本來就黑,要是比鍋底還黑還有得看麼?”反正晚都晚了,被波哥一頓狠罵是少不了了,伊書瑤索性在門口與汪慶調侃一會兒,有個不錯的心情再進去捱罵。
“行啊你,心態不錯。”汪慶衝着伊書瑤豎起了大拇指。
“早就被波哥罵習慣了,咱也是老油條了,波哥其實只是嗓門大點,別的沒什麼好怕的。”伊書瑤還擺了一個得意的姿勢。還學着波哥訓人的語調訓了汪慶幾句。
伊書瑤正得意着呢,警局大廳裡傳來雷霆般的吼聲:“是伊書瑤那個死丫頭在外面麼嗎,快給我滾進來。”
“波哥這是什麼耳朵啊,這都能聽的到。”伊書瑤頑皮的衝着汪慶一吐舌頭,樣子滑稽極了,逗的汪慶哈哈大笑。
伊書瑤低着腦袋推門正要進去,就聽到門裡再次傳來波哥的怒吼聲:“汪慶那個死小子是在外面吧,大家忙的都跟狗似的,你還有心情笑,兩天不收拾你皮癢是吧,一起給我死進來。”
“讓你小子幸災樂禍,這下好了吧。”有汪慶和她一起挨訓,伊書瑤開心極了。
汪慶無奈的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五十步笑百步。”
兩人推門而入,一個皮膚有黑身似鐵塔的大漢正站在對着大門的走廊上,看到兩人進來,大漢憤怒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你們兩個跟我到辦公室來!”轉身上了樓梯。咚咚咚……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顯示出大漢的心情極度不好。
“波哥這是怎麼了?”波哥的憤怒超越了伊書瑤的意料,波哥的怒火要是化爲實質,會把整個警局燒成一堆廢墟。這不可能是因爲她遲到而造成的。
汪慶小聲說道:“昨天晚上波哥給魂天意那小子打了電話,那小子聽了波哥的講述之後,只哦了一聲就掛了電話,再打怎麼也不接了,波哥快氣死了。”
“原來時這麼回事啊!”伊書瑤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以她對魂天意的瞭解,他的確是乾的出這種事來。
兩人進到波哥的辦公室,被波哥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在波哥高度持續密集的語言轟炸之下,兩人的大腦一頓的死機了,波哥的這種酷刑不知疲倦的持續了近一小時之後,終於有了要停下的跡象。
波哥喝了一口水問道:“伊書瑤,昨晚的屍檢有什麼問題麼?”
伊書瑤的大腦還在遊離狀態,根本就沒聽到波哥的話,在汪慶的提醒之下,伊書瑤纔回過神來,開口說道:“女屍身上的疑點主要有兩點。一、女孩的血液中沒有發現任何迷幻劑,也沒有發現反抗的跡象,任何女孩受到侵犯時多少都會有點反抗的。她的體表除了胸口的致命傷之外,沒有任何外傷。二、她的內分泌混亂,某些腺體在短時間內分泌了大量的激素,這是人在極端恐懼時纔有的狀況,她死之前一定是看到了非常可怕的東西。我能提供的就這麼多了。”
“這些我知道了,先別寫在驗屍報告上。”波哥話鋒一轉說道:“你和魂天意那小子的關係不錯,昨晚我給他打電話說了咱的案子,也不知道他接不接。你有辦法聯繫他嗎?”
“誰說我和他關係好了!等我見到他,先給他一頓臭罵。”在一邊的汪慶聽到了這話,心裡是樂開了花。汪慶趁機說道:“我們不能什麼案子都靠他啊,既然他不幫忙,那我們就自己查。”
“那也只能這樣了。”波哥想了想說道:“那你去學校轉一圈,從被害人的室友和同學那瞭解一下情況,也許會有線索。”
“我也要去!反正法醫室現在也沒有活。”伊書瑤怕波哥不同意,想了想又說道:“說不定魂天意會去學校,如果他去了,我一定有辦法讓讓加入我們。”
波哥大手一揮,“好吧,你們一起去吧,有發現立刻報告。”
伊書瑤嘿嘿一笑,“我還沒吃飯呢,吃完飯再去,波哥,這頓飯你請吧。”
“啊,那啥,我還有個案子要處理,你們先去吧。”波哥找了個藉口就跑了,他被伊書瑤的無底胃嚇的落荒而逃。伊書瑤笑眯眯的看向汪慶。
“我吃過了,我在車上等你。”汪慶也落荒而逃。伊書瑤無奈的只好一個人去吃了。
吃過飯之後,伊書瑤和汪慶來到發生兇案的大學,又找到了廖川住的女生宿舍,恰好宿舍裡的女生全部沒有課,在得知廖川被害的消息後,都躲在宿舍裡談論她的事情。
汪慶表明她的身份之後,宿舍裡的女孩有些緊張,畢竟她們是第一次和員警打交道,死去的海市一起朝夕相處的室友。汪慶琳微微一笑,“大家都不要緊張,我們就是隨便聊一下,就當成朋友之間互相聊天好了。”伊書瑤挨個把女孩看了一遍,其中有兩個眼睛是紅紅,顯然是剛哭過,她們兩個與死去女孩的關係應該很好。
伊書瑤想了一下女孩的名字,“你們與廖川生活在一起,互相之間肯定很瞭解,你們回憶一下,廖川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之處。”
五個女孩認真的想了想,一起搖了搖頭。
“比如說晚上回來的比較晚,經常一個坐在一變想些什麼,自言自語或者是獨自發笑之類的。”汪慶開始引導女孩去回憶。
五個女孩再次一同搖頭,其中一個哭過女孩說道:“廖川最近回來的都很晚,快期末考試了,她經常在圖書館看書。出事前我還給她打過電話,她正在圖書館裡說馬上就回來,誰知道……誰知道她就……”女孩說不下去了,忍不住哭了起來,其他女孩開始安慰她。
看來沒什麼好問的了,汪慶用眼神示意伊書瑤該離開了。伊書瑤站起來時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廖川她有什麼特別害怕的,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讓她一見到就嚇的渾身發抖,人、動物、蟲子或者鬼魂之類的。”
其中一個女孩的臉色變的很蒼白,頭上有冷汗冒出,眼神躲躲閃閃的。汪慶從她的表情猜出了什麼,趁熱打鐵的說道,“這不是正式的筆錄,是朋友之間的聊天,有什麼都可以說的,不會記錄在案的。”
“前幾天我們講了一個影子的故事,廖川她入了迷,一連幾天看到影子就害怕,直到複習準備考試,她才逐漸把忘記了這件事。”
影子?伊書瑤心頭一震,廖川的屍檢報告說明她死之前經歷了特別恐懼的事,會不會與這個影子有關?
伊書瑤又坐了下來,“我最愛聽故事了,你能不能把影子的故事再給我講一遍。”藍心琳也適當的表露出她對故事的好奇。女孩就把故事又認真的講了一遍,汪慶和伊書瑤二人聽的仔細,到關鍵的地方汪慶還會記錄下來。
故事並不是很長,兩三分鐘就講完了。汪慶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當員警的也有些年頭了,從沒聽說過有類似的案子。“這個故事是發生在你們校園裡麼?”
汪慶的問題讓講故事的女孩有些錯愕,“好像是的,我也不敢肯定。”一個故事而已,誰會在乎它到底發生在哪裡。
“影子的故事是誰告訴你的?”伊書瑤又問了一個問題。
女孩不明白這跟廖川的遇害有什麼關係,想了一下還是說了。“是文傳系的一個新來的老師講的,我上他的選修課,他在課間講給我們的。當時覺的好玩,我就記下來了。”
汪慶問道,“新來的老師叫什麼名字?”
“這和廖川的案子有關係嗎?”女孩終於忍不住了,這兩人太奇怪了,說是來查案,卻問一寫稀奇古怪的問題。儘管女孩們有懷疑,她們還是如實回答道,“新來的老師姓王,叫王璐,纔來學校不久,還沒超過一個月。”
汪、伊二人想想再沒有什麼問題了,和五個女孩說聲謝謝,離開了宿舍。走在樓梯口,伊書瑤問道,“這個叫王璐的傢伙會不會就是兇手,怎麼他來學校沒幾天就出事了。”
“不知道。”做爲一名警察,汪慶習慣用證據來說明問題,接觸靈異案件多了就會發現證據並不能說明問題。“等我們會會這個王璐就知道了,他們兩個也許會有重要的發現。”
離開女生宿舍之後,伊書瑤的肚子又餓了,學生餐廳的飯菜便宜又分量足,伊書瑤敞開肚子一頓胡吃海塞,一直吃到撐的快走不動了。汪慶在一旁看的都有點無奈了,要是把這個女人娶回家,是不是養不起啊。
吃過飯後,天已經黑了,伊書瑤提議再回案發現場看看。因爲出了兇案,那條路上已經沒人。伊書瑤遠遠的看到一個白色人影站在案發現場。那人正是魂天意。
魂天意用特殊手段還原了案發現場,只見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孩正躺在道路的正中央,從她身上流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地上一大片的地面,暗紅色的鮮血讓胖子第一次有了暈眩的感覺,胸口的傷早已經停止了流血,而裡面的心臟也已經停止了跳動。女孩的眼睛睜着很大,眼珠突出,好似有什麼事情沒有辦完的不甘和對什麼事情的驚恐。他臨死那一剎那的表情,就這樣永遠的凝固在了她的臉上了。
女孩胸前的傷口,是一刀畢命,正中心臟,兇手的手法即快又準,乾淨利索,像是一個老手乾的。
“魂天意,你在幹什麼?”伊書瑤看到魂天意對着空氣揮舞着手臂,樣子有些滑稽。
魂天意掐動手指,完成之後,一隻奇怪的蟲子出現在它的手心裡,像是一隻碩大的蜜蜂,但是通體是學紅色的,在黑暗中像只鬼眼,一閃一閃的散發着瘮人的紅光。魂天意一張手,蟲子向前飛了出去。
“這是什麼東西?”伊書瑤還沒見過類似的蟲子。
“血魂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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