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走!他的煞氣發作臉矮人族和奇介家族都能滅掉,又怎麼會認識你?”大鐵手忍着胸中的痛意,一扯着於歡歡朝樹林深處跑去。
“不!”於歡歡痛苦的聲音響徹整個樹林。
那邊帶着人搜查大鐵手和容長蘇的煉獄社人馬正好聽到了這一聲驚呼,紛紛朝着容長蘇的位置奔襲而去。
大鐵手捂着於歡歡的嘴飛快跑了一陣,找到一個寬大的石頭縫隙,拉着她躲藏了進去。
於歡歡的眼神空洞,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不發一言。
“丫頭,我估計活不了多久了!”大鐵手笑着瞧了瞧於歡歡,開口說道,“我給你說,漠南現在已經領着所有的隱世家族跟瓊樓閣對立了!他也不會放過你和容長蘇的,你要是出了這林子就帶着容長蘇往瓊樓閣投奔而去,知道嗎?”
於歡歡的眼神依然空洞,彷彿沒有聽進去一個字。
大鐵手拉了一把於歡歡,繼續壓低聲音說道:“我和容長蘇之前是中了漠南那個狗、日的計謀去後山救你……還好是瓊樓閣的人出馬救了我們……只可惜,我們後來又被追殺,大家都走散了。我帶着容長蘇入了這林子,一路逃,卻依然逃不過煉獄社的追殺。他也不小心落入了一條湍急的瀑布裡……”
大鐵手說話開始大喘息,似乎已經承受不了身體的疼痛了。
於歡歡依然一動不動的從石縫中直直的望着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丫頭!”大鐵手的聲音重了一些,繼續說道,“這外面都是煉獄社的人馬,你一定要小心着點!現在,你呆在這裡,我去引開他們!放心吧,容長蘇發狂起來,這裡沒幾個人傷得了他。”
說着大鐵手最後瞧了於歡歡一眼飛快從石頭縫中竄了出去,開始往遠離於歡歡的方向飛奔而去。
於歡歡的眼眸一動,身體一抖,伸手去抓大鐵手已經來不及了,她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發出一個音節,眼睜睜瞧着他沒入樹林深處。她的腦子裡全是這些天經歷的東西還有大鐵手告訴自己的消息,整個人都快要瘋狂了。她現在也好像要像容長蘇一樣失憶一下,回到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她蹲在石縫中聽着遠遠傳來的喊殺聲,心裡一陣揪痛。
“不行!我不能這樣!”於歡歡捏着拳頭,摸着胸口的果實對着自己說,“我要爲果兒帶回藥,我要替蘇蘇解開煞氣的干擾!”
她倔強的從石縫中走出來,望着有動靜的位置飛跑而去。
順着聲音的方向過去的時候,於歡歡只看到地上留着些新鮮的血跡和一些橫七豎八的草木,並沒有見到任何人。她狐疑的順着血跡往一個方向飛快探測而去,漸漸的看到了一些煉獄社殺手的屍體。她的心微微一緊,步子邁的急促起來:大鐵手,你不要有事啊!我真的不喜歡欠人家的,更不喜歡內疚!這一生我命太好,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恩惠,下輩子會遭報應的!
喊殺聲漸漸變得清晰了,似乎聽得出來兵刃相接的叮噹聲。
“大鐵手,我來幫你了!”於歡歡飛快往前跑,見到的全是煉獄社人的屍體,後面漸漸變成了修羅閣的人屍體,鋪排堆積,看的出來經歷過一場慘烈的誅殺。
她觀察過這些屍體,都是被人一掌拍在胸口震碎心脈而死的:怎麼會死的這麼相似?大鐵手明明已經受傷了呀,出手怎麼還這麼幹淨利落?
於歡歡飛快朝那邊跑去,心中越發慌張,當她撥開叢叢樹枝和雜草見到前面畫面的那一刻,心微微抽痛。
那個長髮飛揚渾身是血卻依然瘋狂殺人的不是容長蘇又是誰?
他一掌拍死了最後一個朝自己攻擊而來的殺手,身體內的力量又再一次消耗完,緩緩跪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不!!!”於歡歡嚇得清醒過來,一個躥身跑到容長蘇的面前一把摟住他的身體緊張的呼喊,“容長蘇,你沒事吧?痛嗎?你說話啊,你告訴我呀!”
於歡歡顫抖着手緩緩拂過容長蘇的臉頰,神情悲慼,她像是一隻嘶喊的幼獸,聲音沙啞恐慌。她將腦袋深深埋進容長蘇的血衣裡,脊背上浸滿汗水。她一直都是堅強的,以爲自己無所不能,這一刻,卻無助極了,像是一個在大海里落船的溺水者,只能被無邊無際的海水淹沒,找不到出路。
她的悲傷太深太沉重,似乎已經忘記了整個世界,腦子裡只有容長蘇站立在無數屍體之上將最後一個黑衣人拍死以後倒下的畫面,無數次的慢動作回放。
“喲喲,真是感人呢!”一個嘲諷的,妖媚的,冷豔的,無情的聲音緩緩響起,帶着居高臨下的俯視和批判,“你們之間的愛情似乎很美好,美好的讓我忍不住想要親手將它生生撕碎!”
於歡歡的身體一僵,轉過頭來,瞧着不遠處的花殘,目光漸漸變得深邃,帶着濃濃的仇恨:“我從來都是一個大度的女人!對你,我沒法原諒!”
“呵呵,我恰恰相反!”花殘那雙妖媚的眸子裡閃耀着濃濃的殺意,嘴角卻是帶着絲絲笑容,殘忍的有些叫人恐懼,“我向來都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小氣女人,對你自然也不例外!不過我真的很想要你手裡的那個男人……”
花殘說完掩嘴輕笑,用她紅嫩的舌尖輕輕****自己玫瑰色的脣瓣一臉淫迷。
於歡歡被花殘最後這句話氣的身體顫抖,瞧了瞧容長蘇,又瞧了瞧她身後那麼多的黑衣殺手,勾起一個十分唯美的笑容:“花殘姑娘,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呵呵,你覺得我會跟一個俘虜玩遊戲嗎?”花殘瞧了於歡歡一眼伸出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將自己耳邊的鬢髮撩開,悠悠說道,“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會跟我玩怎樣一個遊戲呢?說來聽聽!”
於歡歡笑容依然甜美,似乎剛纔那個竭斯底裡呼叫哀鳴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自己。她緩緩放下容長蘇,起身站立在他前面,說道:“放我離開……”
“呵,你是腦子受刺激了嗎,居然想要我放了你?”花殘彷彿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胸前的波濤都微微顫動,“我還以爲你會說出什麼讓我感興趣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
“你恨他吧?”於歡歡並沒有理會花殘的嘲笑,繼續說道,“以你的處世風格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他纔對呀,可是你卻沒有!說明你心裡還是愛着他的吧?!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和那個人在一起呢?”
花殘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變成了怒氣:“你以爲我還會被你控制嗎?”
“呵呵,有心魔就會被我控制,不試試怎麼會知道?”於歡歡話音一落,那雙眼睛變得沒有焦距,射出來的眼光彷彿具有實質性的殺傷力一般叫人靈魂害怕,“放我走吧!放我走你就會不那麼痛苦!”
花殘的心在掙扎,那手中緊緊捏成拳頭,似乎在和什麼東西做生死較量。她那美麗光潔的額頭上漸漸佈滿汗水,顆顆滴落下來……
於歡歡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全新全意去試着操控花殘的意識。
“不好,她是控魂師!”周圍一個修羅閣的小頭目大吼一聲,對着殺手們說道,“我們一起上,將她活捉回去立功!”
剎那間,各種兵器和內力朝着於歡歡襲擊而來。
她意念一動,周圍似乎冒出一層薄薄的氣韻光環,就像是紅杏那種一樣,能夠將周圍的一切攻擊都阻隔在外,不能攻破。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忽然進步這麼大,幾乎已經直逼大師兄!”花殘在心裡吃驚的瞧着這一切,卻無能爲力。
於歡歡裙帶飛揚,那小小的個子在這一刻似乎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力量,氣撼山河。
周圍的殺手對於歡歡身體裡冒出來氣韻罩一陣唏噓,商量了一會兒,只好集合衆人之力對合擊。
於歡歡的手指一動,一股控魂之力朝着花殘的腦子飛去,她臉色凝重,另一隻手微微伸出強行提氣抓住身後的容長蘇趁着敵人沒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飛身逃離而去。
花殘的意識在跟於歡歡的控魂之力搏鬥中,呆愣的站在那裡……
“追!”修羅閣的小頭目瞧了一眼花殘對着一行殺手下命令。
於歡歡摟着容長蘇飛快逃離,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那飄飛的衣袖凌空飛舞,像極了天上的女神。
一路朝着一個方向快速逃離,遠遠的瞧見一個村莊,於歡歡剛剛想要進去,就聞到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她臉色一變生生在空中變換身體折了一個方向快速飛離而去。
容長蘇一直閉着眼睛,就像是睡熟了一般。
“你們說那個什麼容長蘇到底長得什麼三頭六臂的模樣啊,居然殺了我們家那麼多武功高強的門人……”底下的管道的馬車上傳來一個於歡歡有些熟悉的聲音。
碰咚!於歡歡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了,照準了馬車直直的砸了下去,生怕沒地上沒有墊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