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裡,太后滿面淚珠,看着朝陽收拾自己的行囊,自始至終都未看自己一眼,她認不出哽咽了一句:“朝陽,母后……”
“不要對我用母后這個字眼!”朝陽的聲音,一改往日的溫柔婉約,冰冷的好似從地窖裡傳來。
太后身子一個顫抖,淚眼婆娑的走到朝陽跟前,緊緊的抱着朝陽:“朝陽,母后知道錯了,朝陽!”
“請你放開我!你讓我——覺得骯髒。”朝陽的聲音,依然是冰冷。
太后被這寒冷凍住了身子,雙臂卻依然不鬆開朝陽,朝陽見她不鬆開,徑自伸手,掰開了她的手:“我走了,以後——也不會再來了,你最好不要玩火**。”
一句警告,太后被涼在了原地,看着朝陽大步的,看都不看她一眼,毫無留戀的往外走,她無助的哭喊着,追了出來:“朝陽,朝陽,不要走,等明天吧,朝陽,天‘色’太晚了!”
朝陽深呼吸一口,蓄積在眼眶裡的淚,深沉刺痛,她停住了腳步,站在廊檐上,回過身,淚如雨下:“母后,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到底怎麼會——變成這樣,皇上他厭惡你的心狠手辣,現在,我厭惡你,厭惡你的不知廉恥!這輩子,我斷不會再回來了,你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我也當——沒有你這個母后!”
說完,不顧太后站在原地身板僵硬成了石塊,朝陽忿忿的抹掉了自己的眼淚,大步往外,只留給太后一個冰冷的背影,一個漸行漸遠,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娘娘,你怎麼在這裡?”林峰本是已經歇下了,聽到動靜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啪!”反手一個用力的巴掌,直打的林峰眼冒金星,整個人撞到了石柱子上,痛的暈頭轉向。
“都是你,狗東西,都是你!”太后不解氣,穿着‘花’盆鞋的腳,一腳腳用力的踹在林峰的小‘腿’上,林峰饒是個大男人,也痛的齒牙咧嘴直‘抽’冷氣。
心裡狠狠的咒罵着:死老太婆,你等着,連同着上次的幾個巴掌,我會悉數討回來的。
嘴上卻不停的討饒:“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息怒,讓她怎麼息怒,如果不是下午林峰爬上她的‘牀’,如果不是林峰撥‘弄’過炭火的髒手在她‘私’密的地方‘亂’‘摸’落下斑斑炭黑‘色’,朝陽怎麼會發現,怎麼會發現她有個這麼不知廉恥的母親。
太后淚如雨下,對林峰又踢又打,把所有的過錯都扣到了林峰身上,好似這一刻,要活活把林峰給打死了。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林峰的哀求聲,帶着顫抖的哭腔,他有些害怕了,這老太婆是發什麼神經了,她知不知道,她再這麼打下去,他會死的,真會死的。
“狗東西,狗東西!”太后沒有停止的跡象,直到忽然感覺到腹部一陣‘抽’搐,悲痛,羞愧,外加憤怒,在這陣‘抽’搐的疼痛下齊齊發作,衝上她的心腦,讓她身子猛然往後一墜,踉蹌不穩的跌坐在了地上,捧着小腹,面‘色’一片慘白。
“娘娘!”林峰感覺到了她的異樣,不顧身上的疼痛,忙跑上去關心的抱住太后。
那溫暖的‘胸’膛,和溢血的‘脣’角,猛讓太后心驚了一下,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抱着頭,痛苦道:“我到底在做什麼我到底在做什麼,啊,我到底在做什麼!”
“娘娘,娘娘,你別哭,你心情不好,你打奴才吧,娘娘你這樣哭,要哭壞身子的。”林峰故作心疼狀,輕撫這太后的後背。
看着空落落的房間,加上方纔太后對他的打罵呵斥,他大致明白了,朝陽公主怕是知道了太后和自己的‘奸’情,負氣回家了,太后羞愧難當,纔會把所有的羞惱都發泄在自己身上。
明白這一點後,他有一刻的惶恐,惶恐太后會不會因此而殺了自己泄憤,以此來拉回公主的心。
呼吸都有些不穩了,林峰當真擔心自己會被當場殺死。
可是太后的下一個動作,卻讓他猛鬆了一口氣,看來,應該不會了。
“疼嗎?”太后擡手,撫上林峰被打的內傷吐血的嘴角,眼神裡,滿是懊悔和愧疚。
“不疼!”林峰扯着笑容搖搖頭,卻又在適合的時候,倒‘抽’了一口冷氣,顯得他真的很疼。
“唉,扶哀家回去吧,兒子不愛我,‘女’兒討厭我,翠翠被處死,芳芳又不得寵,這些,哀家真的只有你一個了!”想到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都是如此,還比不過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太后淚眼滄桑‘迷’離,沉痛嘆息一口,落了一串長長的淚珠。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看到這樣的太后,林峰還真是有些稍微的同情她的。
高高在上又如何,兒子是皇帝,‘女’兒是公主,兒媳‘婦’滿堂又如何?不過是個孤獨寂寞,衆叛親離的人,兒子從來不來給她請安,‘女’兒遠在異國他鄉難得幾回見,兒媳‘婦’不是巴結奉承,就是算計勾鬥。
這個‘女’人的生活,還比不上她種田紡布的老母親來的愜意舒服呢。
高處不勝寒,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
同情歸同情,林峰可不會忘記這兩頓打,這可是真真切切的肌膚之痛,每一下都是實實在在的,上次打的他耳朵嗡嗡嗡響了一天,這次打的他斷了半條命,可憐之人,必定有可恨之處,她的可恨之處,在於‘淫’dang,在於殘暴。
把她扶進房間,林峰安慰了她一晚上,說了許多的溫柔的話兒,也不忘說些虛與委蛇的甜言蜜語,太后漸漸沉睡去,他溫柔似水的眼眸,也轉瞬化作一片冰冷:“總有一天,你會爲了你打我的事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