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的伎倆能如此完完全全,鉅細靡漏的盡數被看透。
常笑笑有些暗暗的吃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身子被壓的有些麻木,他很重,也說明他很壯實,因爲他看着並不胖,手段也被看穿,常笑笑無計可施,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總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只能冷冷道:“放開我!”
他很配合,自她身上起來,放開了她的手腳。
手腳一得自由,常笑笑便一個翻身下‘牀’,站在離凰子夜一定距離的地方,一雙眼裡盛着滿滿的警惕:“我以後不會再動你的奏摺和‘玉’璽,但是今天我是來和你談正事的。”
“也是,‘私’事談完就該談正事了!”他走到桌子邊,動作優雅的拿起被常笑笑遺落在桌子上的那張“鳳旨”,勾了一抹邪笑,“宮裡居然有這等醜事,皇后要扶綱紀,正風氣,朕自然是沒有意見,只是皇后,朕要提醒你一下,有些事情千百年來俱是如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不必太過較真。”
顯然他也是知道後宮太監宮‘女’之間的醜事,卻保持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這還是一國之君嗎?
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他這個皇帝都是個‘淫’穢分子,常笑笑怎麼能期待他手底下的宮人們光明磊落。
本來還覺得凰子夜有些深不可測,現在看來,不過還是一個昏君而已。
奏摺不批,後宮這等‘淫’穢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日就知道沉醉酒‘色’。
這讓常笑笑想起歷史上一個有名的暴君加昏君,商紂——一個整日沉醉酒池‘肉’林,被妲己‘迷’‘惑’殘暴不堪的昏君。
雖然凰子夜不至於是個暴君,但常笑笑覺得那是因爲妲己還沒有出現,若是凰子夜的妲己出現了,常笑笑敢篤定,他會是第二個商紂。
不願意再在他這裡多待半刻鐘,常笑笑指着他手裡捏着的自己寫的請願,冰冷開口:“我有眼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做不到,要不全睜開,要不都閉上,都閉上就是死翹,所以我選擇全睜開,你要同意就給我蓋章,不同意我也不會放任這些事情不管!”
“同意,皇后的請求,朕豈能不同意,終於印章,皇后剛纔不是自己蓋的高興着嗎?這回也自己去蓋吧!朕一早上就去上朝了,瞌睡的很,要睡個回籠覺了!”說完,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當着常笑笑的面就開始脫龍袍,卸下冠冕。
常笑笑鄙夷的看他一眼,倒是很大方的當着凰子夜的面,取過他的‘玉’璽,在鳳旨上蓋了個印章,然後大步離去,一刻都不願意逗留!
凰子夜已經躺到了‘牀’上,停在‘門’扉被摔上的聲音,他起了身,哼笑一聲:“呵!常笑笑,批閱奏摺,是你真的不知道這是天大的罪,還是你故意爲之,疑‘惑’是真的如你自己說的,好玩而已?”
三者有天大的差別,第一個就像常笑笑說的不知者無罪,她傻了這麼多年,可能有些規矩確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學得會記得牢。
但是如果是第二個,那是不是代表太師有所行動了?
第三個圖個好玩,他是最不相信的,因爲他可不覺得,那個整天冷着一張臉的皇后,也會有這樣貪玩的興致。
可偏偏暢銷下批閱奏摺的理由,就是這第三個,所以說兩人之間,因爲中間隔着個太師,本來很是簡單的事情,卻也會變得充滿‘陰’謀和算計,纔會導致那無法挽回的錯誤。
凰子夜起了身,踱步到案桌前,把常笑笑批閱的基本奏摺信手捏了幾本來看,想從中探看出,她批閱奏摺,到底是何種理由。
越看那一句句‘精’準的批語,他便越發的覺得,第二個理由完全成立。
太師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甚至膽大到指使常笑笑隨便動‘玉’璽碰奏摺,來彰顯他對自己的肆無忌憚。算是在警告他嗎?疑‘惑’是在宣告什麼?
凰子夜皺眉想了許久,直到宮‘女’綰倩來請示午膳菜系,他纔不動聲‘色’的收攏了奏摺:“今天想吃魚了,‘弄’條清蒸桂‘花’魚吧!”
“是,皇上!”
清蒸桂‘花’魚,曾經是他和皇兄都最愛的一道菜,但是自從皇兄被他母后陷害過世後,他便再也沒有吃過這道菜。
今日特地點了清蒸桂‘花’魚,也預示着,他韜光養晦,暗中進行了多年的計劃,要慢慢的開始實施了。
因爲太師既然已經按耐不住了,他也必須要開始迎擊,不能坐以待斃,把凰家的江山拱手相讓。
常笑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今天貪圖好玩批閱奏摺,過了一把皇帝癮的同時,卻導致了一場暗戰提前的到來,也讓她和凰子夜,因爲這場暗戰,忽然之間出現了許多微妙的變化。
這些變化,當很多年後細細想想,應該就是愛吧!
也或許,只是喜歡和好感。
天曉得呢,至少現在這一刻,她美美的吃着午膳,和月季商量着從何處着手整頓後宮的男‘女’‘亂’風的時候,絕對是沒有想到這些未來的事情。
可惜了她沒有穿越到歷史上存在的年代,不然以她對史實的‘精’通和了解,肯定能夠應對所有突如其來的狀況,因爲歷史上的每一個任務,都被寫好了結局,她的到來不過是陪這些人演到結局而已。
曾經她看過一本清穿鉅作《步步驚心》,當時很感慨於‘女’主的一句話:我算到了所有人的結局,唯獨算不到自己的結局。
現在自己也成了穿越的主兒,她能感慨的一句只有:我猜不到任何人的結局,所以結局可以是千變萬化的,至少現在,她有高高在上的皇位地位,有全是滔天的太師爹爹,誰要是膽敢得罪她,她就直接幫那人的結局劃傷一個血淋淋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