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頃刻之間,鬼哭狼嚎的男子便被一羣護衛給拖了出去,絲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沒了方纔那羣人,會場之中頓時空了一半。
在場的人見紫衣男子靠坐在椅子上面,絲毫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不免覺得尷尬。
然而,一想到被拖出去的幾個人,一聲也沒能發出,便直接被堵住了嘴,現如今也不知被打成了什麼樣子。如此嫵媚的外表之下,卻是這般的殺伐果斷,讓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在場的幾人原本就想着要走,現在沒有人攔着了,自然不會多做停留,一個個勉強擠出笑臉來,打着招呼紛紛逃一般的走了出去。
偌大的會場之內頓時一空。
既然大家已經走了,容詞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裡了。她回身看了一眼沉默的昊霖,淡淡的提醒道:“小王爺別再發呆了,快走吧。”
昊霖臉上一紅,方纔紫衣男子直接將那幾個男子拖出去亂棍打死的場面卻是驚住了他。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掩飾內心的心虛,小王爺揮着扇子道:“這瀛都商會裡面可真熱,我們也回去吧,正好和皇叔彙報一番。”
容詞瞄他一眼,兩個人剛要離開。
身後,卻不疾不徐的傳來了一道慵懶的聲音。
“容小公子請留步。”
是在叫自己?容詞一挑眉,她和這瀛都商會的少主,可是素來無瓜葛。方纔救下中年男子夫人的事情,要謝也已經謝了,現在叫住自己,又是所謂何事?
她自然轉身,面帶微笑道:“閣下可是在跟在下說話。”
紫衣男子微微一笑,掀起了自己的衣袍,而後從位置上面站了起來,走到容詞的面前。那妖異的桃花眼卻用無辜的眼神打量着她。
容詞雖然摸不透對方在看什麼,但是她素來鎮定,不過是微微一笑,便落落大方的任他打量。
半響之後,倒是紫衣男子先收回了視線,而後輕聲一笑,似乎頗爲愉悅道:“容小公子真愛開玩笑,這會場裡面除了你,恐怕就找不出第二個姓容的了吧。”
容詞挑眉回他:“閣下何以如此肯定?”
“就算有,此容非彼容,敢問這天下間哪裡還有比容公子更加聰明心細的人呢?”
紫衣男子若有所指的說道,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木盒。目光之中異樣光芒一閃即逝,玫瑰色的薄脣輕勾俯在她耳邊輕聲讚賞道:“偷天換日,容公子好計策。”
容詞回過頭去,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而後道:“若說聰明,自然不及閣下半分。”
四目相對,視線之中彷彿已經較量了千百回。
小王爺在一邊看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兩人靠的這麼近在說些什麼。但看兩人臉上具是笑眯眯的表情,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壞事纔對。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難道說昊天闕背後的容公子難道也和瀛都商會交好不成?
若是這樣,事情可就越變越複雜了。
容詞倒沒有想到兩個之間的互動在昊霖的眼中竟然會演變成了這種樣子。她如今還有事情,沒有功夫和這紫衣男子多做糾纏。
褚恆,
說不定還在等着她。
想到此處,容詞微笑道:“若是閣下沒有事情的話,那麼在下就先走了。”
說完,她禮貌的點了點頭,而後打算轉身離開。
就在此時,身後的人卻開口叫住了她。
“容公子,”紫衣男子輕聲一笑,道:“我叫司少卿,下次有緣再見可別閣下閣下的將我給叫老了。”
桃花眼豔漣醉人,彷彿方纔兩人之間的話裡藏刀,互相試探不過是一場幻覺。
容詞一愣,而後落落大方的道:“司少主再會。”
說完,轉身離開。
小王爺回頭,莫名的看了一眼對方,也隨着容詞一起離開。
一直到走出了瀛都商會之後,容詞回過頭來望着那緊閉的不起眼木門,這才彷彿如釋重負一般的鬆了一口氣。
那司少卿實在是太詭異了,在他那一雙嫵媚與純真相結合下的眼睛之下,似乎心中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一般。她很肯定,對方不僅看透了今日的事情,而且還識破了自己的女兒身。
否則,那一聲“容小公子”之後,爲何充滿了戲謔。
司少卿,如此可怕的人物,希望將來沒有跟他爲敵的那一天。
最後再看了一眼木門上面暗藏鋒芒的“瀛都商會”四個字,容詞掩下心中的思緒往容府的方向走。
褚恆一定在等她。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從上次一別之後,端君陌到底怎麼樣了。
只是,還沒有走出幾步,小王爺的臉便湊了上來。
“方纔那司少卿和你說什麼?怎麼看起來你們兩個人好像早就認識一般?”
容詞懶得和對方周旋,直接伸手將小王爺的臉推到了一邊。她和司少卿先前根本就不認識,和麪前的小王爺一個是早上遇見,一個是晚上遇見的,根本就沒有相差多少。
只不過,小王爺是大公主的兒子,也就是昊天闕的敵對陣營,自己爲什麼要解釋給他聽。
昊霖見她不說話,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夠一邊跟着容詞走,而後一邊用斜眼看了下她拿在手中的“蛇花之心”。
見容詞完全不把手中的蛇花之心當一回事,木盒子拿在手中甩來甩去的,他忍不住汗顏,道:“容公子,今天可真是驚險,幸而你的蛇花之心沒事。”
容詞無所謂的笑了笑,而後道:“是嗎?我也覺得運氣。”
關於蛇花之心,她好像並不想多談,而是步履匆匆的一邊往容府的方向走,一邊道:“既然外面這麼不安全,下次我自然就不會將東西帶出來了,還是早點出去吧。”
小王爺眉頭一皺,他也知道這一次容詞之所以能夠將蛇花之心拿出來,也是因爲想要換取天幽石。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恐怕是下一次就沒有這種天時人和地利了。
思緒轉到此處,小王爺連忙指向一條小巷子,而後道:“看容公子似乎急着回容府,本王在京都裡面待久了,對瀛都各個地方都很熟悉,不如由我帶你走小路過去吧,也能夠更加快一點。”
說完,他有些忐忑的看
着對方。不料,一向謹慎的容詞似乎真的是因爲容府中有急事等着她處理,所以絲毫沒有猶豫的便點頭道:“既然小王爺知道路就再好不過了,王爺帶路吧。”
小王爺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可是來不及多想,便連忙走進了小巷子裡面。
如他所說,這條路確實是去容府的近路,只不過,這條小巷子似乎頗爲偏僻,一路上都沒有看見什麼行人。
“容公子,前面再走一條街,就是容府了。”小王爺耐心的指路。
容詞點了點頭,兩人剛要出巷子口,容詞卻忽然停下了腳步,而後道:“等等,”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少女的手立馬向前伸出抓出前一步出去小王爺的衣袖,而後將人給拉了回來。
“咻”的一聲,一根箭羽破空而來,直接插在小巷口的地板上面。
若是方纔容詞的手再慢一步的話,只怕那根箭羽就要插在小王爺的頭顱上面了。
“怎麼回事?”小王爺看似驚魂未定的問道,眼睛卻一動也不動的看着地上的利劍。爲什麼,這根箭連他也射,難道是,連他的性命也想要嗎?
腦海中一浮現出這個想法,他立馬擡起了頭,只見小巷子兩邊的屋頂上面忽然飛身而出十幾個黑衣人。
不過是頃刻之間,兩人便已經被周圍的黑衣人給團團包圍了。
“你們是誰?”小王爺皺眉問道。
容詞亦是沉默皺眉,不發一語。
他們只有兩個人,面對這麼多的黑衣人,雙拳難敵四手,根本就打不過對方。
“識相的,就把手中的蛇花之心給我交出來。”
原來對方是爲了蛇花之心來的。聽見了對方的目的,容詞反而不那麼緊張了。她饒有興趣的看了身邊的小王爺一眼,而後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木盒子,道:“想要蛇花之心,可以啊,過來拿呀。”
說完,她故意將手中的木盒子拋得老高,而後又輕輕巧巧的接在了手中。
不知道爲什麼,看見容詞方纔望過來的那一眼,小王爺竟然沒來由的有點心虛。他轉過了身,小聲叮囑道:“這些人來者不善,你要小心了。”
“不必擔心,”容詞好似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一般,少女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俏皮的笑容,而後道:“不是要蛇花之心嗎?我給你們就是了。”
“啊?”
此話一出,這邊的小王爺和對面的黑衣人都愣住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確定他們沒有聽錯嗎?蛇花之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給他們了?
那可是成精了的蛇花的心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天幽石都能夠換回來。這……雖然遇見他們半路打劫,可是不打算掙扎一下就要直接雙手奉上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容詞不按常理出牌,反而讓他們有點不知所措了。
好在爲首的黑衣人反應快,冷哼了一聲便道:“你識相最好,快點把你手上的木盒子交給我們。”
容詞咳嗽了一聲,而後問道:“是不是把木盒子交給你,你就放我們走了?”
“這是自然,廢話這麼多幹什麼?別耍花樣!”黑衣人氣洶洶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