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絮被送進急救室的同時,蕭靖也已經跑到了救助站,看到站在急救室門口的零,蕭靖定了定呼吸,一步步不慌不忙地走到了零跟前,斜靠在了他對面的牆上,“既然決定不迴應她對你的感情,以後這種事就不要插手了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更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說話的時候零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亮着的手術燈。
“聽不懂最好,吳絮馬上就會成爲我的妻子,所以,請你以後只扮演好你保鏢的角色,不要隨便露出你的關心。”
“小姐剛剛呼吸困難,我只是在履行保鏢的職責。”
吳絮雖然剛剛過敏的症狀非常的嚴重,可實際上並沒有看上去那麼棘手,打上一針抗過敏的舒緩針,很快吳絮就恢復了意識。急救室裡的燈已經被熄滅,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恢復了意識的吳絮聽到了這樣的一段對話:
“你最好記得幾天說過的話。”
“你放心,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跟小姐之間永遠都只可能是僱主與保鏢的關係。”
由於身體還很虛弱的緣故,被推出急救室的她緊閉着眼睛,原本打算睜開眼睛的吳絮在聽到這樣的對白後,毅然決定裝睡。
轉到普通病房的吳絮毅然閉着雙眼,她不知道睜開眼睛自己應該如何派遣心中的傷痛。
吳絮的裝睡成功地騙過了病牀前的兩個男人。
看了一眼臉色已經好了點的吳絮,蕭靖下達了逐客令,“你帶着手下先回吳家吧!吳絮有我,還有我的十幾個手下陪着安全的很。吳爺爺問起的話就說被我爸留在我家了!”
醫院裡各種救助措施都配備齊全,再加上蕭靖的貼身保鏢也都各個勇猛不凡,他的確也沒什麼理由再留在這裡。更關鍵的是,他心裡有數,一會兒吳絮醒來應該不會希望再看到自己,那樣只會徒增她的傷痛。
“我們走!”對着手下下達了命令的零帶頭離開了病房。
零離開沒一會兒,吳絮終究睜開了眼睛,視線可及的範圍之內,蕭靖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蕭靖並沒有注意到吳絮睜開眼睛,不過她掙扎着坐起來的聲響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醒啦!”說着,放下手裡的報紙,幾個大跨步走到了病牀旁,幫忙扶吳絮起身半躺着。
“謝謝!”
蕭靖用微笑迴應她的感謝,“你對芒果過敏怎麼不早說,剛剛差點把我嚇死了!”
“零他們呢?”她剛剛清楚地聽到了他們在病牀前的對話,這樣的詢問只是爲了掩人耳目。
“哦!這麼多人圍在這兒也沒用,所以我讓他們先回去了,放心,一會兒你休息夠了我送你回家。”
吳絮同樣回報以了淺淺的笑容。她並不是什麼病入膏肓,以現在的狀態,不出2個小時估計就可以安然無恙地出院回家,可是,她還沒有做好面對零的思想準備,更不想面對爺爺對於這次約會的盤問。天知道她有多想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躲起來一個人安靜一下,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逃跑。
吳絮開始試着掀開被子。
“你要幹嗎?我幫你!”
吳絮露出了一臉尷尬的樣子,“我想要上廁所而已。”
聽到這話,蕭靖也尷尬地笑了笑,“我讓護士陪你去吧!”
“不用!我其實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我自己可以的!”說完,拎起身邊的輸液瓶下牀朝着病房門走去。蕭靖剛想過來攙扶,就被吳絮拒絕了,
“我又不是病入膏肓,再說,你不會打算在女廁所門口等着吧?這樣我會很尷尬誒!拜託,就在這裡等着可以嗎?”
“好吧!那你小心點!”
看着吳絮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蕭靖坐回了沙發,繼續翻看起了剛剛的報紙。
轉過角的吳絮偷看了一眼病房外蕭靖帶來的保鏢,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毅然拔掉了手上的針頭,連同輸液瓶一起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由於是急救,護士還沒來得及給她換上醫院的病號服,這也方便了吳絮的逃跑計劃,否則穿着病號服估計連救助站的大門都出不去。出門後的吳絮坐上了園區免費的觀光車,很快出了園區的吳絮開始迷茫了起來。她沒錢打車,急着逃跑出來,貼身的肩包什麼的都落在了病房,現在的她可以說是身無分文。
吳絮習慣性地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從吃完飯經過一番折騰到現在已經是下午的4點多鐘,冬天最冷的那段日子已經過去,氣溫也回升到了0度以上,傍晚的天空中開始飄灑起了小雨,一絲一絲,飄落在了吳絮單薄的身上,透着鑽心的寒冷,這雨配上她此刻的心情倒是恰到好處。
就在剛剛她聽到了零親口對他們之間判了死刑,他和她之間永遠都只是主僕關係……回想着他剛剛說的話,她的心生生地疼着。披散着頭髮的吳絮就像遊魂般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蕩着。
這邊吳絮已經成功逃離了救助站,病房裡的蕭靖左等右等見不到吳絮的人影心裡也開始發起了慌,急忙喊來了守在病房外的保鏢們,“你們想辦法去女洗手間看看吳絮還在不在裡面?”
很快,一名手下探明後前來彙報,“少爺,洗手間裡面現在一個人也沒有!”
“你們分成幾對給我把整個救助站搜查一遍!快!”截至目前,蕭靖還只以爲吳絮因爲虛弱暈倒在了醫院的某個地方。
救助站並不大,很快,手下們一個個陸續回到了先前的病房,帶頭的負責總結了情況,“少爺,整個救助站已經被我們查遍了,沒有吳絮小姐的身影。”
“你們馬上地我去園區附近查找吳絮下落!”
“是,少爺!”
回頭看看,吳絮的肩包外套都還落在病房裡,蕭靖這下可是真着急了起來,吳錚的脾氣他可是早有耳聞,對吳絮這個孫女的寶貝程度更是可見一斑,如果把吳絮給弄丟了,他蕭靖一定沒什麼好果子吃。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吳絮包裡拿出了她的手機,打開通訊錄果然翻到了零的手機號碼,毫不猶豫地撥通了他的手機。
“是我蕭靖!吳絮剛剛突然就從救助站消失了,包外套全部落在了病房,我已經讓手下到附近尋找,吳絮現在還很虛弱……”
沒等蕭靖把話說完,“知道了,我現在立刻帶着手下原路返回。”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着,冬季的白天似乎特別的短,不過5點多一點,天已經沉沉地暗了下來。雨絲透過街邊的路燈給這乾枯的冬日平添了幾分藝術氣息。
吳絮就這麼無止境地朝前走着,任憑雨絲已經浸透了她單薄的打底衫,雨珠順着頭髮捲曲的弧度打着轉兒,最後沿着她臉頰的輪廓鑽進了她的領子。連日來,她的身體承受了太多的創傷,再加上心理上的傷痛,寒冷一點點吞噬着她的意識,知道最後,街燈的光亮黯淡在了她的視線裡。
在她搖搖欲墜的瞬間,零及時趕到接住了她已經到達了極限的身體。
這種情況下,他不能把她送回吳家,更不能送去醫院,因爲那樣只會再一次讓她選擇逃開。別無選擇,零懷抱着吳絮對手下下達了命令,“小姐我會處理,你們回去吧!吳老問起就說在蕭靖家。”
“知道了頭!”雖說他們各個都聽命於吳錚,可是,零畢竟是他們的直接上司,所以……
說完,一羣手下步行離開了現場,把車子留給了零。
打橫抱起已經昏迷了的吳絮,他的眼裡盡是疼惜,“爲什麼這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