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倉庫裡,Linda被牢牢地綁在了椅子上,等她酒醒過來,發現四周圍全是陌生的男人,一個個都用充滿獸慾的眼神看着自己。
“大哥,她醒了。”一個小弟走到正在打牌的大哥身邊。
“哦?是嗎?”放下手裡的牌,走到Linda面前,“沒想到你酒量還真是不錯啊!整瓶XO幾乎都喝光了還能這麼快就清醒,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千金,練過的就是不一樣!”
Linda雖然此時此刻心裡害怕的要命,可是理智告訴她,她必須表現地毫不畏懼,昂起頭。
“你們不要命了嗎?我可是阜氏集團的二小姐,你們誰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哥一定會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嘖,嘖,嘖!沒想到,你一個女孩子,被綁在這種荒郊野外的還這麼有自信啊!”大哥不緊不慢地點燃了一根菸,“沒錯,我們是不敢動你,可是,他呢?”
說完,清脆的拍掌聲響徹了整間廢棄的倉庫,一箇中年男子從裡面慢慢地走了出來,雖然光線很昏暗,可是Linda還是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的身材,臃腫而肥大,簡直就是傳說中的豬八戒。
沒錯,他就是陳華。
男人一邊走,手裡還拿着一部手機,由於開在免提狀態,倉庫裡可以清楚地聽見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
李凡濤一行人正在醫院看望瑕菀,雖然阜沄欽昨晚一直在她身邊陪着她,可是,瑕菀的情緒還是很不穩定。也許是沒有安全感,瑕菀一直就蜷縮在牀頭,雙手始終緊緊地抱着阜沄欽的手臂。雖然她一直努力地和大家聊着天,可是,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卻時時刻刻在提醒着阜沄欽,她的心裡在害怕着什麼。聽到手機的震動,李凡濤趕緊走出了病房,接通電話。
“喂!你是?”的確,剛剛的來電顯示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喂!李總!真是久仰,久仰啊!”
聽到這滿嘴的恭維,李凡濤就不想和他多囉嗦了。
“抱歉,有什麼事你可以找我的助理,我還有事。”
“誒!李總,架子挺大嘛!別急啊!我準備了一份厚禮給你,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
“我對你的禮物沒什麼興趣,你自己留着吧!”他李凡濤生平最討厭這種送禮的把戲了。
男人按下幾個鍵,再次拿起手機。
“李總,你要不要先看看我傳過去的照片,再確定,你要,還是不要這份禮物?”
電話被掛斷,那邊李凡濤正在打開着上傳來的圖片,而這邊被綁在椅子上的Linda正在心裡合計着什麼。
‘剛剛他嘴裡的那個李總,難道是李凡濤嗎?’雖然剛剛電話裡的聲音很像李凡濤,可是,她還不能這麼快下結論。
“你剛剛說的李總是李凡濤嗎?”
男人兩眼放光的走到Linda面前:“不錯嘛!不愧是親密愛人啊,聽聲音就可以知道是你的相好。”
如果不是迫於無奈,Linda實在不願意多看這個人一眼。
“爲什麼要綁架我?又爲什麼要要挾李凡濤?”
李凡濤爲人一樣很隨和,幾乎就沒有仇家,怎麼會?
Linda的心裡寫滿了問號。
“爲什麼綁架你?呵呵!真是笑話,你是李凡濤的女人,你說我不綁架你我綁架誰啊?至於,爲什麼要要挾他嗎?這個,你好像沒有必要知道。”
打開圖片的李凡濤還真是收到了一個好大的驚喜,立刻撥通剛剛那個陌生的號碼。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綁架她?”
“不是說讓我自己留着嗎?怎麼?現在李總你好像挺感興趣的嘛!”
“我沒時間在這裡跟你耍嘴皮,快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很簡單,你一個人帶1000萬到城外那座廢棄的倉庫來,我給你2個小時,如果讓我發現你還有帶別人,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等着給你的女人收屍吧!”
電話裡突然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李凡濤,你不要相信他,找我哥。”
“Linda,你……”
李凡濤還沒說完,電話裡已經傳來了一陣忙音。這段對話也被不放心哥哥而跟出來的程俞靜全部聽到了。
“哥,Linda她到底怎麼了?”
沒有理會俞靜的問題,收起手機,李凡濤就匆忙地跑了出去,俞靜哪裡追得上,趕緊跑回病房。
“阜沄欽,Linda好想被綁架了,剛剛哥接到勒索的電話,什麼也沒說就衝了出去,我擔心他會出事。”
聽到Linda出事了,瑕菀似乎比任何人都要着急,推搡着阜沄欽。
“沄欽!你還不快去。”
他當然要去,可是,他也很清楚,這個時候的瑕菀需要有人陪在她的身邊,正在猶豫。
“你在發什麼呆啊?Linda可是你的妹妹啊!”
‘妹妹’這兩個字似乎對阜沄欽有很大的觸動,他又回想起了小時候Linda被別人欺負時的樣子。
“哥,以後你也會在我身邊嗎?”
“當然,你這麼笨。”
那時的對話,一字一句,清晰地迴響在他的耳邊。現在想來,這幾天自己這麼冷酷地對待已經自責萬分的她,最傷心難過的莫過於Linda了吧!
阜沄欽輕輕握起瑕菀的手。
“宸風和俞靜會在這陪着你,處理完了我馬上回來。”
“你快去吧!瑕菀有我們陪着呢!”易宸風拍了拍阜沄欽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雖然不知道Linda被綁去了哪裡,不過,這不重要,他要做的只是找到那個整天帶着面具的黑道首領。
這邊阜沄欽已經發動了他的勞斯萊斯,李凡濤呢?
一輛白色的寶馬車從醫院門口駛離,直奔城外的倉庫。
昏暗的倉庫裡,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支票我帶來了,放了Linda。”
順着聲音看去,Linda看到了一個她想見到卻又不願見到的人。
“李凡濤,你真是個大傻瓜,爲什麼不去找我哥?”
李凡濤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一步一步朝Linda走了過去。
“哼,哼!這種只圖錢的人,貌似還不用你哥出手。”
李凡濤停在了中年男人面前。
“錢我已經帶來了,人我可以帶走了吧!”
“你小子還真是天真啊?你以爲我只要錢嗎?我還要你的命。你死了,這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不就是我的了。”
“弟兄們,幫我把他給幹掉,我賞每個人10萬塊。”
帶頭大哥一聽,似乎也是動了心思。
“反正首領只讓我們別碰那個女的,至於這個男的嘛!兄弟們,上!”
一聲令下,幾十個弟兄就全部衝了上去。
“呵呵!這兩下子也想撂倒我嗎?再去練個十年吧!”也是,想他李凡濤再怎麼說也是個黑帶九段,如果沒兩把刷子,他怎麼會單槍匹馬闖進賊窩?
那些弟兄一個一個接二連三地被打倒在了地上,眼看着就剩下最後一個了,Linda突然大叫了一聲:“小心!”
清脆的刀刺入身體的聲音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看到惹出了人命,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
轉身,李凡濤抱住了倒下了的Linda。男人本來是想要趁機刺殺李凡濤,可沒想到,Linda衝了過來,擋在了李凡濤的身後,看到流血不止的Linda,男人嚇得扔了刀子,拿起錢就往外跑。
“你們還不走,等死啊?”
一大羣的人一眨眼的工夫就全部不見了,李凡濤不敢置信地抱着已經奄奄一息的Linda,雙手顫抖着。
“你怎麼這麼傻啊?”
“就算得不到你的愛,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永遠記得我。”說完,暈了過去。
“Linda,你別嚇我!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送你去醫院。”
(黑道宮殿)
“喲!什麼風把你阜大總裁吹來了?”面具首領看見阜沄欽來了,恭敬地走上前去迎接。
阜沄欽冷笑了一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好像你的手下最近有些不太聽話嘛!連我妹妹都敢綁架,是不是一個個都皮癢了?”
這裡正說着,那些手下已經溜回來覆命了:“報告首領,那個女的被陳華刺傷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一羣廢物,不是讓你們保護好阜大小姐的嗎?”首領一拳揍在了那個小弟身上。
“我們都沒敢碰她,是那個陳華趁機偷襲,兄弟們都來不及阻止。”
不愧是阜沄欽,就算聽到妹妹受傷的消息,仍然面不改色。氣勢凌人地走到首領身邊,手輕輕地搭在了他肩上。
“你說,我應該怎麼處置你這些辦事不利的手下?”
感覺到阜沄欽的魄力,首領哪裡還敢說些什麼。
“只要阜總您高興,這些該死的東西隨便你發落。”
“這可是你說的哦!我可沒有逼你。那就讓他們全部去死。至於那個叫陳華的嘛!”
放下搭在首領身上的手,兩手插在褲兜裡,阜沄欽穿過那些弟兄,霸氣十足地朝門外走去。
“你就看着辦吧!如果明天看不到我想要的結果,我看你這個黑幫首領也可以退位讓賢了。”
說完,冷笑着離開了黑道宮殿。
第二天,各大報紙頭版頭條,“陳氏集團總裁陳華昨夜猝死於家中,陳氏因涉及商企的重大案件,今早已宣佈破產,陳家妻小已經入獄。”
瑕菀雖然眼睛看不見了,可還是和大家一起在一旁等着正在手術的Linda。
手術門打開,醫生沉重的走到他們面前,“雖然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可是病人的求生意識很薄弱,她可能會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什麼時候醒來,要看她個人的意志。”
(機場)
“小菀,你放心,到了美國,你的眼睛一定會治好的。”俞靜舍不得地抱着瑕菀。
“嗯!你啊!都是快當媽媽的人了,也不注意點,整天上串下跳,大大咧咧的!”
“還有,凡濤,如果Linda醒過來……”
瑕菀話還沒說完。
“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辜負Linda,就算她下半輩子都要躺在牀上,我也會一直陪着她的。”
易宸風走到瑕菀身邊:“小晨有我們照顧着,你就放心吧!”
在飛機的引擎聲中,轉眼已經是1年後。
小晨的墓前,瑕菀正幸福地倚在阜沄欽的懷裡。
“小晨,知道嗎?今年的梧桐花真的好漂亮,姐姐現在很幸福,你看到了嗎?”
梧桐樹下,那張粉藍色的信紙上又多了一行字,
姐,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一定已經不在你身邊了。我以爲,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要離開這個世界,可是,真的好想再看見你的笑容。原諒我,一直以來的欺騙。姐,我現在很好。記得,梧桐花開的時候,我在想你,姐,一定要幸福!
愛你的弟弟
沈晨
小晨,今年的梧桐花好美,你還真是調皮,留下姐姐一個人就先離開了,放心,姐不會怪你啦!姐姐現在很幸福,小晨,你看到了嗎?
愛你的姐姐
沈瑕菀
(病房裡)
“嘀,嘀,嘀……”心跳的聲音是那麼的平穩。病牀邊,一個帥小夥正握着女人的手。
“知道嗎?瑕菀現在很幸福,易宸風和俞靜生了個女兒,他們幫她取了個名字,叫易晨心,永遠的追憶離開了我們的小晨。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啊!今年的桐花,好美!”
(讓我們倒帶到一年前,美國)
手機鈴聲響起,瑕菀接通電話:“喂!桓宇啊!小晨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手機從瑕菀的手裡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下一秒,瑕菀破門而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的阜沄欽追着瑕菀跑了出去。
汽車緊急的剎車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
“瑕菀!”
(手術室外)
“病人並無大礙,由於頭部的再次撞擊,後腦的血塊已經散去,不久就可以復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