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轉身,安凝坐到桌子前,看着安皓謹小臉一揚,得意一笑。
“主人,藥煎好了!”梅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了兩個人的片刻無語。
只看安凝三步兩跳的到了門口,接過碗,然後又身影一閃到了牀邊,“來,喝藥!”
像以前一樣,漠視安皓謹的痛,嘲笑有挑釁的看着安皓謹,一雙眼睛變來變去。
看着安凝的眼神,安皓謹最終還是無奈的支起身子,接過碗,看了看,“不會毒死我吧?”
想到安凝的笑容,安皓謹覺得心寒,這個小東西什麼時候能像真正的女人那樣,懂得溫柔。
“死了,省得遭罪啊!”安凝若無其事的笑着。
看着安皓謹不聲不響的皺着眉頭喝着苦藥,安凝的眼神變得悲傷,不知道是什麼搓到了她的心,讓她有些戀戀不捨的看着安皓謹。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眼神,讓喝藥的安皓謹不經意間看到,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卻不知道哪裡不對。
放下碗,再看安凝又恢復了那個嘲笑他的表情。
……
天空碧藍,謹王府後山的山頂上,一個白色的身影迅速消失,一個黑影卻倒了下去。
“凝兒,我可能真的不行了!”用力支撐着身體的安皓謹,無力的說。
數日的折磨,讓安皓謹飛身這個山頂都困難,提不起氣來。
那種痛苦的折磨,安凝心裡知道,中這種毒的人十之都死了,安皓謹能活着就是個奇蹟。
從小到大他都要忍受赤焰掌毒的痛苦,幾乎生不如死,如今加上寒冰掌,兩種毒本來就是相剋的,在他的體內翻騰,相持不下,讓他苦不堪言。
可是不這樣,安凝根本無法化去他身上的毒,咬了咬牙,傲視安皓謹。
“怎麼,這麼點兒痛苦,你就挺不住了?等着還有更痛苦的呢!安皓謹,你什麼時候這麼軟弱了?”安凝一邊扶起他,一邊說着風涼話。
這個時候的安皓謹臉色更爲慘白,雙手冰涼,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安凝不忍再看。
他們雖然認識不算是太久,但是卻是彼此瞭解,聽了安凝的話,安皓謹微微一笑,“你不這樣說,我也會堅持,我堅持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半途而廢,只是我從未找到可以訴苦的人,就讓我說一次!”
這樣的話,真不像是那個隱忍、倔強的安皓謹說的話,不由得讓安凝一驚。
那種傷痛,那種悲痛的人生,是別人無法理解的,安皓謹從小到大幾曾真心笑過,真心的如常人一般,無所顧忌的生活過,每日的刺客,每日的身痛,直到如今。
是不是他真的疲憊不堪了,還是他孤獨的這些年都沒有辦法向人訴苦,他不會向安平王訴苦,更多的是說自己沒有事。
這樣的話要是他平時說,安凝一定認爲他是在故意逗她,而如今她的心有些顫抖,深吸一口氣,把安皓謹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駕着安皓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