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尋的血,除了能清除毒素,還有聖品的功效,雖然不能讓男子即刻好轉,卻能延續其命息,取得時間下山尋醫治療。
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深知這一點的另兩位男子,誰都沒有開聲阻止。
幾人不遠處,躺在地上幾乎無法動彈的元吉,狠狠的盯着這一幕,眸光在衆人背後呈現出扭曲的狠戾。
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男女身上,無人去留意後方那個待死的人。
未尋臉上的血色也隨着時間的流逝漸轉蒼白,男子幾次要停下都被她眼神阻止。
直到確定已經足夠,纔將手腕收回。
眸光在腕間那道鮮豔的傷口上只做了片刻停留,便不在意的將衣袖放下。
連包紮的不需,傷口處的血液在嚴寒空氣中稍一停頓便自行凝結。
這隻手腕,很漂亮,潔白光滑,一道疤痕不影響美觀。跟她以前的相比,甚至可稱得上是完美了。
自嘲的勾了下脣角,觸景生情,似總會不經意的便將腦海中那些記憶碎片重新拿出來晾曬。
既是過去,何必留戀,何必念念不忘。
她不是早就無恨無愛了麼。
“此間事了,我們可儘快下山。”淡淡留下一句,未尋再次退離了男子身側,將地方讓了出來。
司北玄沒有挽留,若是未尋,他或還能耍耍賴,可是面對紫嫣,他沒有挽留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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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拼命讓自己活着,然後等待。
等她願意回眸。
“……包紮。”蠕蠕嘴脣,司北玄聲音乾澀沉啞,因虛弱,停在耳裡極輕。
苗敬卻是知道他的意思,是吩咐自己爲未尋小姐包紮傷口。
好在雪地上剩了不少草藥,經國師過目後,將止血用的搗碎了迅速爲女子敷上。
未尋也不拒絕,任由苗敬動作,若她拒絕,那個倔強的男人,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出人意表的事情來。
不過是包一包傷口,能讓他安靜些,也無不可。
而苗敬對未尋除了以往的親近,心底又多了一層敬畏,不敢稍有怠慢。
這個人不是未尋小姐,而是真正的裴紫嫣,嫣妃。
她的話,絕對比皇上的話還要重要。
這是他做奴才的心得。
“皇上,龍一還在火池底下……咳,刨蓮根,我去將他叫上來,便即刻下山。”包紮完畢,朝司北玄報了一聲,苗敬便匆匆鑽入後方密洞。
之前遵皇上令,採摘密洞裡的草藥,他就拉了龍一作陪,及至後來皇上與君先生到了洞口,又暗裡命了龍一將洞壁上的那些個蓮根也一併給刨下來。
以致上頭髮生大事,若非木槿前去尋人,他們還一無所知。
這下好了,未尋小姐變成了嫣妃,皇上一條命似乎也勉強保了下來,所謂否極泰來,日後,應該全是幸福快樂的日子了吧?
再不會每日裡看到皇上面無表情,再不會時常撞見他對着一面鏡子自說自話,再不會有隨時陷入癲狂的狀態發生了吧?
這一出故事裡,似乎每個人都苦過,皇上,嫣妃,國師,六爺,甚至是公主跟若初小姐。
而若要說最苦,皇上何嘗不在其中。
誰較誰付出得多,又怎生去比較?怎能比較?
皆爲情苦。